雨哗啦哗啦地下,不多久,干涸的大地全成了一片泥泞,而该收拾东西准备上马的五个人,却痴痴傻傻的站在原地任由大雨将自己淋湿。
太好了!他们就晓得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对他们果然还是仁慈的,晓得头儿为水奔波了一夜却无功而返,因此下这场大雨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当真下雨了?」望著眼前的滂沱大雨,封恕也显得非常意外,忍不住地,他想起凤月靡昨夜的话。
她说今日说不准会下起雨来,没想到还真的让她说中了,难道她当真没有欺骗他们,东方确实通吉?
「不……」
不远处,裹著暖皮裘的凤月靡忽然发出难过的申吟,闻声,封恕立刻转首看向她,以为她的身子又出了问题,连忙来到她身边查探她额上的温度并伸手为她把脉,然而诊脉的结果却是——
她一点事也没有!
「起来!」沉下脸,他对著睡死的凤月靡低吼。
「不要!」仿佛被那声斥吼吓到,凤月靡立刻伸出双手在空中胡乱挥,像是在抗拒什么。
「不要也得要,你若再不起来,休怪我拿冷水泼你!」
这可恶的女人!成天不是吃就是睡,现在竟然还敢赖床?她到底有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愈想愈气,封恕大手一伸,正打算抽走皮裘时,未料凤月靡竟在此时忽然加大了申吟声,那声音既难过又甜腻,带著一丝丝暧昧的味道,声音一入耳,悬在半空的大掌立刻一颤。
大气不敢喘上一声,封恕全身僵硬的瞪著自己的胸口。
「别……我不行了,我好饱,别再塞肉给我,我吃不下了……」皱著柳眉,凤月靡痛苦的低叫。
肉?她竟然只是因为梦到肉而发出如此暧昧的梦呓?而他竟然因为她而……停!停止回想!适才一切都是意外,他才没有为了她而心跳加快!
「起来!」敛下窘意,封恕这次不再手下留情,大掌一拉,立刻让裹在皮裘里头的凤月靡滚落在地,瞬间,水和烂泥迅速染上华贵的云霓羽衣。
「唔?什么东西湿湿的?」让脸边的湿寒给冻了下,凤月靡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起身!出发了!」封恕立刻板著脸命令。
「喔……」接收到他勃发的怒气,脑筋里残存的睡意立刻消失,仰首伸了大懒腰,却瞧见了天上不断落下的雨水。「下雨了?太好了,我就说东方通吉,果然没错吧!」她得意洋洋的看向封恕。
看著那张好不得意的小脸,封恕无法自主的又想起适才的申吟声以及自己失控的心跳,顿时,一股恼意伴随著怒气冲上他的脑顶。
「这只是巧合。」就和他失控的心跳一样,都只是个巧合。
「哪是巧合!明明就是我预言有功,我早说过东方通吉的。」看吧看吧,他们真该为昨夜的无礼对她道歉。
「哼!你竟然到现在还想扯谎?」
「我哪有扯谎?」得意的笑容自凤月靡的脸上消失。
「你还想装傻?若不是今日早晨下起一场大雨,你是打算让我们进不了原中漠吧?」
在沙漠中没有水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昨日他探看秣草村附近的地形位置时,偶然发现秣草村虽位于东方,然而后山下竟有条荒废的小径直通原中漠,小径上处处有颓倾的空木屋,木屋外皆有残破褪色的商幡,不难猜出此条小径多年前曾是条商道。
有路可以通往原中漠固然令他欣喜,然而遍寻不著水源却令他相当担忧,虽然他勉强收集到了一些几近枯萎的果实,却无法保证可以撑到走完原中漠。
所幸老天慈悲,下了场大雨解决了他的隐忧。
「什么?」他的指控让凤月靡的脑筋一时转不过来。
「虽然没有追兵,但是你却将我们骗到长年干旱的秣草村,打算让我们因为缺水而进不了原中漠,凤月靡,我承认我真的低估你了。」
凤月靡这下可明白他的话了,只见她横眉竖目地叉著腰,指著他直挺的鼻子开骂:「你有没有搞错?我好心带著你们逃过死劫,你却这样怀疑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我若没良心,今日你就不会有力气在这里鬼吼鬼叫。」
「我鬼吼鬼叫?我看你才是鬼话连篇!我要是真的打算渴死你们,那我做啥跟你们一块来这?我凤月靡看起来像是这么愚蠢的女人吗?」她再蠢,也不会蠢到玩死自己好不好!
「或许你只是透露一半的预言,也许在真实的预言中,你早已看到另有一批人马前来搭救你。」
「哈哈,如此荒唐的事只有你幻想得出来,你少诬赖我!」这男人八成是疯了。
「我不认为自己有诬赖你。」
自被掳之后,她太过惬意的态度早已让他心生怀疑,如今秣草村一事更让他笃信她是个阴险狡诈的女人。
他的眼神让她感到很不舒服,蹙起眉头,她想也不想便开口反击。
「我看你真是有病!」
「我有病?」清冷的黑眸瞬间罩上一层冰霜,瞪著眼前毫无悔意的凤月靡,原本就心情不佳的封恕包加不高兴了。「没错,我就是有病,待会儿我就让你尝尝看什么是有病的男人的惩罚!」
「你、你要做什么?」凤月靡惴惴不安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做什么?」冷冷一笑,没有多说,他只是伸出大掌把她抓到马背上。
比起不给她水喝,他想到一个更好的点子惩罚她,而他相信,这个惩罚绝对可以让她正视到自己已沦为阶下囚的事实,同时也可以给她一个警惕,让她明白什么是说谎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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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我!」
「不可能。」
「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能。」
「啊啊——你太过分!」凤月靡终于忍不住发出尖叫,而她的视线也终于不得不面对眼前事实——马。
没错,就是马。
天真无邪、善良可人的她竟然被强迫反坐在马背上,且只靠绑在腰上、握在他手中的一条细绳维持著身子的平衡,就这么一路承受著他策马奔腾的极速惊吓。
「就说了我没有欺骗你们,东方确实通吉,今早的大雨不就证明了一切么!」还不承认自己没病,老是这样误会她,她看他根本是无药可救、病入膏盲!
要是早晓得他会这么没人性,昨夜她就该事先偷窥今日的事,然后再想个办法改变现况……不过现在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了啦,呜呜。
「我说过那只是巧合。」因为极速,所以风声巨大,然而内力深厚的封恕依然能将自己的声音四平八稳的传到她的耳里。
「怎么可能会是巧合?你以为三年连旱的地方怎么会下起雨来?还不都是因为我的关系!你不感激我就算了,竟然还这样怀疑我、欺负我,你一定会遭天谴的,你等著看吧,将来总有一天,你一定……」
「你给我闭嘴。」
「我才不闭嘴,我明明就没错,你却这样冤枉我,你真的是没人性、没天良、没道……啊!」突然一个颠簸,凤月靡身子一弹,差点自马背上摔了出去,吓得她再也不敢出声。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有很多话要说吗?」话是这么说,不过封恕的眼神却暗了下来,心中也升起了一股不忍。
不自觉地,他拉紧了手上的绳子,让她能更加贴紧自己,然而当他感受到那柔软纤细的身子因他的力道而贴上他的后背后,他又后悔了。
男女授受不亲,即使是迫不得已,他也不该与她如此亲近。
他应该考虑到自己的身分——天驰王已将天璇公主许配给他,即便尚未举行婚礼,他也算是天驰驸马,他实在不该与一名女子如此亲近。
早在昨日她饿晕之时,他就该将她交给其他手下,而不是担心她可能又会出什么事而揽起监视她的责任。
他对她,实在不该多了那份担心。
「头儿,您真是厉害,竟然找得到这条捷径,这条路既隐蔽又平坦,咱们若是照这个速度继续赶路,不出五天,定可以抵达原中漠。」卞庆忽然策马来到封恕的身边。
「是啊是啊,只要到了原中漠,咱们就不用怕洛月国的追兵了。洛月国四季如春,那些追兵肯定不习惯干燥的沙漠,就算他们硬要追来,这原中漠瞬息万变,想必也够他们受的了。」小卓也策马来到封恕的另一边。
「即便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听见手下的声音,封恕立刻收拾起心神。
「是,咱们会注意的。」两人忙不迭点头应是,然而目光却一致的飘向了眼前脸色雪白的凤月靡。
说实在话,对于凤月靡目前的处境,他们认为是她自作自受,然而当他们看著她因恐惧而吓得脸色发白,却又于心不忍了起来。
毕竟她再不好,终究也是个弱女子,这样的惩罚对她而言实在是太过残忍,因此他们几人在后头商讨了一下,决定由他们俩来替她求情。
清了清喉咙,两人相视一眼,用眼神交换彼此的想法后,便由小卓先开口:「头儿,我瞧这妞儿的脸色不太好耶。」
「是啊,看样子好像就快要哭了,您还要惩罚她多久啊?」卞庆接著问。
「自然要到她俯首认错之时才行。」话说得笃定,然而封恕的心里却产生了一股犹豫。
适才她那声惊呼的确带点哭音,莫非她真的吓坏了?
「可是这妞儿虽然居心叵测,不过咱们也没真的吃到亏,惩罚到此为止应该可以吧?」
「是啊,这半天的路程肯定让这妞儿吃足了苦头,您就别再折磨她了。」卞庆帮腔。
「何况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咱们实在犯不著对一个小女子如此计较。」小卓说上瘾了。
「是啊,何况如此对待一名弱女子,实在有损男子气概。」
听著手下左一句右一句的替凤月靡开罪,封恕忽然感到很不舒服。
分明是她居心不良,他这一点小惩罚也只是为了给她一点下马威,让她不敢再作怪,他们不站在他这边,却帮她说起情来,莫非……
「你们心疼她?」封恕迅速扭头瞪向卞庆,语气中泛著不易察觉的敌意。
闻言,两人差点摔下。
「头儿您千万别误会,属下哪里心疼这妞儿了?属下只是突然想到公主的病情。咱们出来也过了一个月,即使快马加鞭的赶回去,最快也要十天的路程,要是这十天的路程上公主病情有什么变化,而这妞儿却在途中倒下,那到时谁来帮助公主?」小卓连忙开口解释。
卞庆也跟著澄清:「是啊,这妞儿虽然罪不可赦,不过为了公主著想,属下还是认为别把这妞儿逼疯才好。」幸亏他们全是练家子,所以因极速而造成的巨大风声一点也不影响他们的沟通。
原来如此。
他们所言不无道理,为了公主,她确实不能有什么意外。
他真是气坏了才会没想到这层,幸亏他们帮忙想到了。
眼见天色已经暗下,他思忖片刻,终于决定放缓速度,策马停在一栋荒废颓倾的木屋边。
惩罚结束!拎著凤月靡下马的同时,封恕大声下令:「休息!」
「是!」
得令,一行人立刻动作敏捷的跃下马背,开始扎营的工作,而封恕则是照例用拎货的动作将凤月靡扔到地上,而这一次,凤月靡竟没发出任何呼叫声或抱怨,只是冷冷淡淡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转身朝一棵大树走去。
她要远离他!
远离这该死杀千刀、狼心狗肺、丧心病狂的男人,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之前,她绝对、绝对不要再跟他开口说上任何一句话!
看著那虚弱的背影,封恕不知道充斥在胸口的那股难受是为了什么,他只知道他不喜欢她故意忽视他的态度。
他也晓得自己莫名其妙,她多话的时候,他嫌她吵;如今她闭上嘴巴不再多看他一眼,他却希望她能看著他的眼,再对他说一句话,即使是气话、诅咒都好。
「头儿,我看那妞儿真的是吓坏了,接下来应该不敢再作怪了。」发现封恕注视凤月靡的目光,一旁的小卓闲聊似的开口,却没发现封恕在听了他的话后,皱起了眉头。
「不过她的样子怪怪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脸上也没什么血色,该不会是受了风寒吧?」卞庆也加入话局,而他的话更让封恕紧皱的眉头打了个死结。
「有可能唷,那妞儿平常话多得像是当了八辈子的哑巴,这下却一句话也不说就跑到一旁,该不会真的哪里不舒服吧?」话才说完,远方话题中的凤月靡竟就当著他们三人的面,硬生生绊到脚边拳头大的石子,摔倒在地。
「噢!好痛……」凤月靡趴在地上哀嚎。
「妞儿,你有没有怎么样啊?」小卓和卞庆立刻开口对她喊话,然而凤月靡却只是漠然的望了他们一眼,然后就将头别开。
坐起身,她故作坚强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接著伸手探向额头,本来只想知道自己伤得如何,不料手才踫到伤口马上就牵出一股辣疼,痛泪瞬间自眼角溢出。
「你哑巴,不会回话吗?」
没料到会听见熟悉的清冷嗓音,凤月靡立刻将头抬了起来。
星空下,她看见封恕自远处朝她走来,随著他的脚步,天上的月亮迅速被他高大壮硕的身躯给遮蔽,而当他伫立在她身前,用他的影子将她完全笼罩时,她感觉自己的心竟也奇异的被一股安全感给笼罩住了。
可是怎么会?她明明就很生他的气。
「你还耍赖在地上多久?」才跌了一跤就连话也不会说了,该不会是撞坏脑袋了吧?
看著一脸呆滞的凤月靡,封恕脸色臭得就跟茅房里的石头没两样。
他实在不懂自己为何要如此鸡婆!像她这般阴险狡诈的女人,摔疼了是报应,可偏偏他就是无法对她置之不理。
探出手,他拂上她又红又肿的前额。
「啊!」他粗糙的指腹弄疼了她的伤口,眼角一湿,她又发出痛呼。
「渗血了。」他皱起眉头,接著蹲子,将脸凑到她的伤口前审视。
心中的怒火让她无法对他有好脸色,然而他眼里的关心却让她打破绝对不再跟他说话的决定。「你、你不去忙你的,过来做什么?」
「我怕你跌死,你死了对我没好处。」没错,他来,是因为她是公主活命的唯一机会,所以他不能放著她不管。
为了公主,所以他才会担心她摔伤了自己……没发现自己正在自欺欺人,封恕回头差小卓拿些金创药过来。
闻言,凤月靡学他冷哼,摆出臭脸。「是啊,你掳我自然有你的目的,我要是摔死了,对你当然没好处。」
这次,封恕不再计较她的讽刺,只是默默的接过小卓递来的金创药。
「抬头。」
虽不喜欢他命令的口气,不过她还是乖乖的抬起头,让他替自己的伤口上药。
「手脏,别用你的手触踫伤口。」边说边上药。
凤月靡没应话,只是回忆起卞大叔先前话中的「公主」。
其实关于这位公主她并不陌生,甚至,她还晓得她的名字、模样,因为早在她八岁那一年的预知梦里,她便看见了许多事,只是她的能力虽然可以透视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却无法透视自己未来的心。
一直以来,她以为只要顺著命运的轮轨走便会抵达终点,谁会料得到站在命运途中的她却已有如此多的疑惑与感情。
她好想知道除了公主之外,他对她究竟还有什么情感?
为了她,他不惜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难道他都不怕吗?
如此的奋不顾身,那位公主对他而言,一定非常重要吧?或许在他的心中,她早已不只是一名公主而已……
才这么想著,她马上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你喜欢公主吗?」
没料到她会迸出这么奇怪的问题,他先是一愣,然后才又开口:「这不干你的事,与其问东问西,不如好好照顾你自己。」两餐没吃就能饿晕,走路也会跌倒,若说她是个麻烦也不为过。
听出他语气里的防备,凤月靡立刻蹙起了眉头。
他以为她会对他的公主打什么歪主意?
他未免将她误会得太彻底了吧?不过他愈是不说,愈是让她好奇,她一定要知道那名公主在他的心中究竟占了什么位置,才会令他如此保护。
「好了。」上完药,他转身就要离开,不料她却突然抓住自己的衣袖。一愣,他望向那张写满倔强的小脸。「你做什么?放手。」
经封恕这么一说,凤月靡才注意到自己竟无意识的揪住了他的衣袖,看著自己的动作她虽也是一愣,却发现自己竟无法照他的命令放开他。
自他们相遇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展现温柔,虽然是为了另一个人,不过她还是满足了、喜悦了,心……动了。
仰首,她望著那因背光而不再冷酷的俊脸,感受一种陌生的情感溢满了全身,撞击著她的心。
「你……」仿佛瞧出秀眸里闪烁的悸动,封恕心一惊,立刻将手一拉,迅速起身离开她。
而远方,卞庆一见他离开,便立刻靠到他身边指著她说话,因为有段距离,她听不到内容,然而看卞大叔的表情似乎是很不明白他为何要替她上药。
她没多想,只是愣愣的拂上自己鼓噪的心,半晌回不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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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各条小道上都部署了人马,为何还让人给跑了?你倒是给本王说清楚!」殿堂之上,洛昊天目光阴鸷的瞪著罗统。
对于洛昊天的怒气,单膝跪地的罗统早已冷汗满面,却不得不故作镇定。
「禀王,那番贼人不是等闲之辈,不但动作敏捷,一路上还特意在各条小道路口留下马蹄印混淆方向,臣下不敢疏忽,兵分二路循著马蹄印一路追缉,然而追至西墦垄时,各条小道却再也不见马蹄足迹。」
「一派胡言!一行人骑著马还能飞上天吗?马蹄足迹怎会凭空消失!」洛昊天拂袖叱喝。
「王所言极是,事发当时,臣下估算那番贼人必定是弃小道而没入草原,因此迅速循著断草一路追赶,本以为循著足迹必能寻获那批贼子,却没料当臣下快追到秣草村时,天空竟下起一场大雨,将所有足迹给冲刷掉了……」说到最后,罗统几乎是气弱得发不出声音。
当初他自信满满的以为自己绝对能达成任务,奈何竟会遇上天外横祸,将他的自信打成碎片。
「所以你就这样回来了?本王说过,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失败就拿头来见!」
「无法完成王之所托,臣下罪该万死,然而据臣下调查,秣草村直通原中漠,可达东北西三方,照臣下猜测,天女必定是被他国有心人给掳去,因此臣下请求王再给小的一次机会,让臣下戴罪立功,将天女救回!」
闻言,洛昊天只是冷若冰霜的看著罗统。「本王已给过你机会。」
听出洛昊天语气中的失望与杀意,罗统立刻刷白了脸,幸而一旁的灵妃出声解救了他。
「王,您就再给罗将军一次机会吧?我朝不能一日没有天女,何况罗将军敢提出请求,就代表罗将军必定有信心,您就宽宏大量的原谅他的错误吧。」
凤月萌的吴侬软语让洛昊天的心情立刻好了一半,但却还是沉默著不说话。
「王~~」凤月萌撒娇的扯著洛昊天的手臂,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抵不过凤月萌的柔情攻势,洛昊天才缓下脸色。「看在灵妃的面子上,本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可你要记得,这一次是最后的机会,若没把事情办成……哼!」
闻言,罗统惊喜的立刻叩首大喊:「臣下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