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宝贝 第五章

对于纪霍然无端的失踪,纪家上下急成一团,奇怪的是,这个人就这么多天不见踪影,更怪的是,连同纽约最有名的保全系统设计师叶可珞,也仿佛一并从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不见了。

身为纪家长子的纪斐然,不动如山地对著身边的三弟说:「孟然,尽速透过这个倪黛眉女律师找到‘浪潮’,就说我们纪氏集团愿意出高价,聘请他出任务。」发话的人,正是纪氏集团里的龙头老大。

「为什么得透过她?」纪孟然不解地问道。

「据可靠消息指出,她的前夫山口尝君与‘浪潮’是生死之交,所以,我们只得找她接头。」纪斐然道出了事实。

「浪潮」一直是黑白两道头疼的人物,这个人亦如他的名字来无影去无踪,神秘至极。举凡他所承接的案子没有不成功的,听说他还能让人起死回生。

纪斐然虽然怀疑这点,但凡是委任过他的人,都深信不疑。

「那你为什么选择‘浪潮’,而不找最近才崛起的狠角色——‘炽焰’?」纪孟然那张邪气俊秀的脸,再度露出疑问。

「‘浪潮’我们刚好有管道可寻,但‘炽焰’则不同;据闻此人行事风格多凭个人喜好;再说他是个独行侠,要找他,可能比找你二哥还难。」纪斐然冷静地分析。

「哦。知道了,我这就去办。」纪孟然不再多言,迅速离去。

日偏西山,又是一天的尾声。

叶彤像只翩然而至的彩蝶,飘至纪霍然身边,双手还背在后方,一双晶瞳闪著别于以往的光彩。「你猜,我为你带来什么?」

「直升机吗?」纪霍然被困于此地,颇有项羽陷于乌江时那种进退不得的懊恼。

「看来,你可真是归心似箭。」她还是将双手背在后方。

「小姐,我的家人铁定以为我遭人绑架了,如果由我大哥坐阵指挥的话,那个‘歹徒’,铁定会死得很难看上他睇了叶彤一眼。说不上来为什么,但他就是不希望她受到波及。

「偏不巧我正好是那个歹徒,而你刚好又为我担心,对吧?」她交出了手中的东西,露出一脸早将他的心思模得一清二楚的透剔。

「大哥大?」纪霍然又喜又窘。这个女人总让他像个透明人似的,任他如何地明躲暗防,都显得徒然。

「赶快打吧,我早已风问你大哥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我可不希望你为难。」她浅笑著。

这口气……太像……叶可珞了!

纪霍然陡地浑身打了个冷颤。

这是……怎么回事?

脑筋一转,他决定先拨另一个电话号码。

「这里是夜影保全设计公司。」对方道。

「请问叶可珞在吗?」他立时收敛心神,双眼却盯著叶彤,似乎想从其间找到「破绽」。

「她不在,正在休假中。」那端又说。

「她什么时候回来?」纪霍然对于叶可珞的失踪十分好奇。那夜他俩同时遭到飞车党袭击后,她是否已经脱险?

「估计再一个星期。请问您是?」

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倒问了另一个问题,「她是否有打电话回来过?还是有什么方式可以联络她?我有急事找她。」

「嗯……数日前曾打电话来好像……又没有。」女孩答得模棱两可。

纪霍然没来由的心生怀疑,却仍不动声色,「我是纪霍然,她的客户。如果她有电话进来,请她立即与我联络。」话落,他面不改色地收了线,端视著立于另一旁的叶彤,两人像陷入一盘难分胜算的棋局中,谁也没开口说话。

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的叶彤,脸上依然是一片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的冷静自若,反倒让纪霍然乱了心绪。

难道,真的是他多虑了?小彤与叶可珞确实是不同的人?

始终冷静睇著纪霍然的叶彤,除了佩服他的冷静与理智外,对于她的身分是否因此曝光,反而不是很在乎了。

现在的她,只想放下一切,好好享受这得来不易的宁静。真相终有大白的一天,但不是现在。

对于他的怀疑,她只是微笑以对,既否认却也不想承认,套句郝思嘉的名言——一切都待明天再说吧。

「你要不要赶紧打电话给你的家人报平安,之后我们再到外面走走,我想给你个惊喜。」她仿若局外人,只想把握当下。

纪霍然迷惑地望著她,「嗯。」才一打开通话器,就有电话进来,「我想它是找你的吧。」俊容下闪著异样的光芒。

叶彤从容接下话机,悠悠喟叹,「喂。」她这支大哥大只有一个人知道,现在想躲也躲不了。

那端低压压的声音忽如鬼魅般的飒冷,「你身边有人。」仿佛是自问自答,又似乎威胁。

「嗯。」森冷又罩上粉颊,却不想多说。

「送他走!」逼迫的口吻夹著地狱来的寒冻。

「你忘了,我正在休假?」她的声音持平,但语气中的坚持不容挑战。

「送他走!」男子的霸绝一如雪崩,势不可挡。

「为什么?」她不甘示弱地反问,锋冷的语调一如刀刃,犀利无比。

不久之后,那端只传来妥协的叹息声,「送他走。」虚弱的命令,传出他的无奈,偏又执意。

「我会考虑。」这算是她最大的退让。谁教……他们的关系「特殊」。

收了线之后,她以极快的手法,在大哥大上动了手脚,又交还给纪霍然,「换你打了。」

「谢谢。」他意味深长的盯著她,才一拨电话,恶言再起,「拜托,这是什么杂牌货,竟然又坏了!」「坏了?」叶彤白玉雕琢的容颜,瞬时扬起不可思议的神采,「待会儿我再修修看。」她说得极为真诚。

纪霍然迷惑了。

她这个「认真」的神情,究竟是真是假?

凭良心说,他实在怀疑是她动了手脚。

她却不容他多心,轻松地推著他乘坐的轮椅,往庭园走去。

「走,我带你去欣赏一场舞蹈吧。」只有这么做,他们才能享有短暂的宁静。算是她的私心吧!「你不是说,我哪儿都不能去吗?」

「就在这里。」她看著满园枫红片片。

「这里?」哪来的舞者?他没好气地笑道,「看枫叶跳舞不成?」

她勾著惯有的浅笑,「学艺术的人形容词用得这么糟,应该说是看枫红扬舞。」

「我是个生意人!」他赌气道,但却不得不承认,她用的辞,真的比自己好上十倍。

「是,你的确是个生意人,但却是个有艺术细胞的生意人,否则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为你舞蹈。」

「你?」

就在他愕然之际,叶彤已经放开他,向一片枫红中飞舞了去……

夕阳霞光,深秋枫红,叶彤的轻盈身姿像只北雁逐渐向黄昏飞扬,或上或下,忽左忽右,那抹橙菊的身形,蓦地占满穹苍。

最美的是,她果足而舞,足果上方坠饰叮叮咚咚的声响,伴著秋风的合声,以天为灯幕,渐层加强舞姿的效果。

她那宛如火鹤一般精巧的纤纤十指,在或跨或飞的身姿中,不断做出各式变化,有时像座千手观音,肃穆不已;有时又像造型独特的山竺,迎风招摇,煞是动人。

舞至最高处,十指与玉足或缠或绕,仿若希腊长发女妖的青丝,牵引著迷失的灵魂,驶向未知的航向,直至变为石雕亦不后悔。

晃眼间,纪霍然整个人失了魂、出了窍,与她共同徜徉在这片已渐昏黄的天地之中,感应著从未享有过的天地润泽,这该是十年来最强烈的震撼了。他脑中的影像,清晰地像电脑密码,突然被人破解般地,聚像成形。

他开始描绘著如海浪不断撞击的影像……

一笔一勾饱含著他融入生命与灵血的创意,那是一种极至的发挥,他知道这是多少艺术创作者,一直盼望得到的灵感与震撼。

而他,得到了!

叶彤舞得融入,舞得忘情,仿佛她就是那整片枫林,也仿佛无所不在的一花一草,在这特别的时刻中,万物齐放属于它们的绝姿风采,而她就是它们的代言人,刹那间迸出惊人的美。

纪霍然几乎气不喘、手不歇地整整画了半小时,终于完整地绘出所有细节,连这款珠宝的名字都取好,这才歇手。

叶彤也在这时歇舞,幽然地偎在枫红之上,谁也没发一语。

枫红已为他俩的际遇,划下绮丽的未来。

夕阳斜斜,穹苍的橙黄也在几分钟之内火速隐去,垠暗瞬间占领大地,这时,叶彤已将纪霍然推回客厅,打开电灯,室内顿时一片光明。

「我帮你将这些画具拿回卧房。」不待他反应,就从他修长的大掌中取走了它们。一切动作自然而流畅,宛如每天都在做似的。

「谢谢。」他就任她这么做。

不一会儿,她又折回客厅旁的开放式厨房,利落地围上围裙,「今晚你想吃点什么?」她一反以往的冷调,幻化成关爱丈夫的妻子。

纪霍然霎时怔住了……

在他的生命中,女人似乎只是拿来暖被与泄欲的,她们总是花枝招展,极尽魅惑地引诱他上床,然后卖力地在床第间满足他。当激情退去,他就像赶走讨厌的苍蝇、蚊子般地支开她们。

惟一例外的女人,就是三不五时,总是以冷嘲热讽将他气得半死的叶可珞,

他也曾想过,为什么会纵容她如此放肆,几经分析得出了简单的结果——那就是,她虽然时常与他针锋相对,但她工作时的认真与专业的品质,为她的口德加分,彼此倒也相安无事。

如果说,真有看过哪个女人为他围上围裙洗手作羹汤,那就只有他最敬爱的母亲了。

因为,其他女人根本进不了他的家门,就算自己的妹妹,他也不准她们踫他的东西。因为他——有洁癖!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她打断他游离的思绪。

「哦——」他突然辞穷,望著她先前为他舞蹈而散落的一撮头发,他突然想……「你过来一下。」

她只觉得他有点怪,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还是走了过去,「你还好吧?」蹲在他的轮椅旁,眼中流露出少见的关心。

「我很好。」他做了他刚才兴念即起的动作——将她垂落的青丝置于耳后。「你也累了,别忙了。」她因他的这个动作,牵出了内心深处久蛰的柔情……

她一直以为,只要持冷地拒绝他,就可以毫不动心,也自认只要偷得「三星极光」,就可以彻底的羞辱他,甚至讨回当年他对自己的鄙夷!

谁知……

多年的训练,仍敌不过内心的呼唤,及他真诚的关怀。

她突然颤抖了下。

不是害怕,而是霎觉自己容许他占据她心隅的一角!

「我——不累。再说,住在这里,如果不动手煮饭,我们今晚就得听著肚皮咕噜叫,而难以入眠。」她故作轻松地划开窒人的张力。

「你真幽默。」他突然大笑。

「这是我听过最好的赞美。」

「真的?」

「真的。因为这辈子,我还没听过哪个人曾这么形容过我。」她实话实说。

「我本来也不想说的,谁教我有求于你——避免五脏庙咕噜叫。」他逗著她。

「你——」她竟不知如何反应。

「说真的,如果你常笑,也避免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你所得到的赞美又岂会只有幽默而已?」他半认真地睬著她,人也缓缓地从轮椅站起来,将她扶起往一旁的沙发坐去。

叶彤当然明白,却不愿承认,「那你就不会请我作你的模特儿了。」因为缥缈如烟,正是她当初会吸引纪霍然的重要因素。

「说得也对。」他只能摇头傻笑。

的确是的,他一直为她那抹幽灵似的身姿,与灵幻不定的心灵所吸引著。

「好吧。我们言归正传,你想到要吃什么了吗?还是由我决定?」

「你决定吧,但简单一点,我不想你太累。」他发自肺腑地说,双眼净是挚情。

叶彤几乎招架不住,连忙起身,却被他抓个正著,跌回沙发。「别太累,简单就好。简单就是福。」他忽然抛出这么一句话。

「我知道了,大少爷。」她心惊地起身转回厨房。

简单……简单就是福!

他……为什么这么说?

简单?!简单!

她突然好希望他们的关系简单!她的生命简单!她曾有的际遇简单!

但是……

走过就是走过,要如何简单?

她不可能再回到那个和小黑混哈林区的叶彤!她也不能脱离黑风堡,成为自由人,甚至是一个男人的……妻子,

老天!

她……如何能变回简单?又如何让已发酵的情感归于冰点?

她无意识地从冷冻库中取出三色豆,又将早已切好的肉丝退冰,并打两个蛋花,滴了少许油就开始炒饭。

葱香、蛋香、肉香,合著温馨的女人香,幽幽地钻进纪霍然的鼻端,也撞进了他的心间……

他忽然觉得——如果每天回到家,可以看到心爱的女人,为他洗手作羹汤,真是件……很幸福的事。

「三分钟后就可以吃了。」她背著他在微微的抽油烟机声下说著。

「哦。」他答得极其自然。

两人隔著十公尺不到的距离,他望著她再真实不过的身姿,感动霍地盈了满怀。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这么真切的打动他!

原来缥缈不定的她,可以刺激他的创作;真实温馨的她,却让他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而两个她,都像磁石,牢牢地吸复住他的心灵,与久旱盼甘霖的渴望。

这个女人,他怕自己是放不开了。

「好了。」她已恢复贯有的自己,将两盘炒饭及海鲜蛤汤端上饭桌,又折回他身边,「来,我扶你去吃饭。」

「我有这么虚弱吗?」嘴里虽然这么说,却还是任她携起自己。

「没有。」她知道男人爱面子,「是我母性强。」

「今晚真开心,嘴有的吃;耳又有笑话可听。如果你每天都这么对我,我愿意终身残疾。」他朗朗大笑。

「那我会送你去疗养院,然后找个男人嫁了,才不守著你这个不能爱老婆的残疾人士!」她突然嘴利了起来。

「你好狠心!为了报复你的狠心,我决定将你的那分炒饭一并吃光,体力恢复后就好好爱你,让你永远离不开我!」他们已来到餐桌前,纪霍然作势将她的那盘炒饭抢来。

「你——」她陡然心惊,又有些窃喜。

他说……他要……好好爱她!永远不离开她!

真的吗?真……的吗?

不会的!这一定是他的玩笑话,

像他这么一个出色又富有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强令他守著一个女人,可能吗?

不可能!不可能的!

纪霍然看著她乍红乍紫的脸,陡然发现自己竟然「失言」地透露了心事,让他又惊又惧。

惊的是,这个念头早已占据他所有思维。

惧的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爱一个女人,而且永远与她厮守。

惊惧的同时,也为找到挚爱而欢喜,却又担心个性与背景成谜的小彤,可能会拒绝自己,于是他反其道而行,「骗你的!不过,有件事是真的。」

叶彤顿时感到被人由云端踢了下来,心……一阵冷凉。

他果然如自己的推断——不会单为一个女人驻足,当然更不可能永远的守护她。

唉!明知如此,为什么心却拧痛得很?

不该属于自己的,就不该强求,她不想连最后的一点冷静也失去,连忙掩饰失落。

虽然她迅速掩去失落,他还是捕捉到了!原本的担心瞬时转为惊喜。

她在意!她在意他爱不爱她!

老天真是厚待他!

「别难过了。」他得意地安慰她。

「谁难过了。」她再次掩饰。

「对,没有人难过;是我误会了!来,张开嘴。」他已将她拉近,坐在他身边。

「做——什么?」她还不习惯这么靠近一个男人,即使是自己……动心的男人。

「我喂你吃饭啊,张嘴。」他已挖起一匙三色炒饭。

「什么?」香唇惊愕地微启。

这个十足的大男人,竟然愿意放段喂她吃饭?

那个成日见到「叶可珞」只会怒气冲天、恶言相向的硬汉,到哪里去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

她弄不懂,真的弄不懂。

纪霍然望著她眼中净是惊诧与无助——他爱极了她此刻的表情!

那是种为他迷惑、为他痴傻的神韵,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鲜明而且逗趣极了!

「再不收起你那迷死人的模样,小心我可会饿虎扑羊,先吃了你这道可口的正餐。」话落,就将那匙炒饭喂进她的小口中,「我喂得好不好吃?!」

「你——」她几乎是在惊慌失措中,吞下那口自幼年起,就没有人喂她吃东西的一口饭。

激动的思绪如海涛,澎湃激荡。

这个男人她好像不曾真正认识他!他竟会……如此宠溺一个女人?!

是单单针对她?还是对所有他心仪的女人都是如此?

一想到他可能也是以这种方式对待其他女人,她一颗心陡地不听使唤地紊乱跳动著……

她发现——她不喜欢他也这么对待别的女人!

一点点的不喜欢!

只是一点点吗?还是……很——不喜欢?

天啊!她在想什么?

那个不为外力、外人所动的叶彤到哪儿去了?

「再来一口。」他倒也乐得继续送上温馨的宠溺。

「好——了。」那张仙子般的容颜蓦然晕红,试图制止他的一再示好。

「终于回神了。」他糗道。

「我自己吃;你也慢用。」她又恢复惯有矜淡。

「我不喜欢现在的你。」他佯怒。

「什么现在的我?」她装傻。

「又变回那个隐形美人了。」他笑著凝视著她,似乎没有被她的冷静击溃。

「什么隐形人?我就是我。」她闪避话题。

「你知、我明,我不逼你。但我要告诉你,我喜欢刚才那个因为我的关怀而流露本性的女孩。」他说的真诚,双手也握住了她那双骨感的柔荑。

她想抽离;他却不容她逃脱。笃定的双眼,写著他的坚持。

「你不放手,我怎么吃饭?」表面上她问得无波无痕;其实心已如瀑布,飞溅四溢。

「哦,我都忘了你也要吃饭,嘿!这么著,你先喂我一口,算是礼尚往来,然后咱们再各吃各的。」他促狭地提出自己的突发奇想。

「你——你的手没受伤,不是吗?」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么「机灵」及厚脸皮。

「可是我的头受伤了啦!」

「那干手什么事?」

「所以,大脑不能指挥手吃饭啊。」

「那它就可以指挥你的手抓住我的手?」她反问。

「哈!算你聪明;不过,我却打算要赖!你就喂我一口,让我感受一下被宠的滋味如何?」他似假还真地朝她魅笑,乌黑晶亮的双瞳中似乎只有她。

她再次怔仲,却立刻回神,「闻名纽约的纪二少还缺女人宠爱?」

「的确不缺;但我不希罕!我只在乎你。」带著迷药的眼,悄然勾引著她。

「你就别哄我了。我有心脏病,禁不住吓的。算我怕了你!」她轻喟一声后,抽出手执起汤匙,轻巧地喂了一口炒饭到他口中。

同时间,他却故意咬住汤匙,任彼此持续拉扯著,谁也没有打算先松手。

最后,纪霍然朗笑地吞下炒饭,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她的脸颊凑了过去……

啵地就是一吻!

她当下怔在原处,不知该做何反应。

他丝毫没有歉疚的表情,反而满足地跳著她,矿石黑的眼眸迷离偏又澄清,深不可测。

两两相望,情愫已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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