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痛……」
「安瑛姿」只觉得全身筋骨酸痛,像是被人拆了又重新拼回去。
除了双腿之间仍残存著火辣辣的撕痛感外,身上每一寸体肤还呼应似的多了不少淤青,都是在激情当中又撞又击、又捏又抓所留下来的,随便轻轻一踫,都能让「她」疼得直蹙双眉,只想懒懒的横卧床铺,不想动弹。
这就是纵欲过度的下场,唉……
不过同样是纵欲,「云槐夏」可就精神饱满,体力充沛十足,不过也慌乱无比。
当「他」一从激情中回过神来,赫然发现身上的人儿被自己「凌虐」得一塌糊涂时,登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伸手想踫「她」,却又连根指尖也不敢触及,最后还整个人光溜溜的跳下床,急得不断团团转。
最后是「安瑛姿」看得头都晕了,只得命令「他」,「准备些热水和布巾过来,我想清理一下自己。」
「好。」有事能做教「云槐夏」忙不迭应声,脚跟一踅就要冲出去。
「等等,先回来。」
「安瑛姿」哭笑不得,及时喊出声,「你好歹穿条裤子。」就这么赤身的跑出去,象话吗?
「喔!对对对……」
「云槐夏」果真又跑回来,套上裤子,再往外跑,笨拙且狼狈。
瞧著他满头大汗的认真模样,「她」不禁动容,待「他」跑出屋外,不见人影了,「她」这才闭目小憩,心房却有股感动的情绪胀得满满的,盈盈欲溢。
忽然,「她」觉得自己这一生是个女儿身也无妨了。如果能有人这样紧张著自己、关切著自己,「她」真的愿意一辈子臣服在这个人身下……
呵,莫非自己原本就有龙阳之癖?不,「她」只能想象著自己臣服在「云槐夏」的身下,换作别的男人,「她」只会觉得恶心作呕。是因为「他」毕竟是顶著自己原本样貌躯体的「云槐夏」?如果说「云槐夏」,也就是安瑛姿的魂魄被换到别的男人身上呢?
「安瑛姿」又突然发现,就算安瑛姿的魂魄被换到别的男人身上,是个糟老头、大肥仔或缺了嘴、拐了腿,「她」依然愿意臣服在「云槐夏」的身下……
「水来了。」慌慌张张的声音响起,「云槐夏」端著水盆及布巾,从屋外的水井处转回屋里,只是过于慌张的动作将水都拨出大半,只剩一点点。
「安瑛姿」的思绪被打断,嘴角轻扬。
「云槐夏」则是涨红了整张脸,「我再去打些水。」
「不必,我先用这些水就好,不够再说。」
「安瑛姿」制止,同时强忍著全身不适感,打湿布巾,擦拭身子。
「她」的每个动作都显得轻轻慢慢的,有股说不出来的舒缓优雅韵味,教一旁原本不知所措的男人看直了眼,直到好一阵子后才大梦初醒般眨眨眼,上前朝「她」伸出手。
「我来好不好?我会很小心,不会再弄痛你的。」
「好吧!」
「安瑛姿」也觉得有些乏力,尽避努力放轻又放慢了每个动作,不过体内那股撕裂痛感总是隐约在作怪,教「她」改变心意,乐于被人服侍,于是将布巾交给「他」。
果身昂然而立,柔肤闪耀出润玉般的光泽,「她」犹如尊贵的羊脂玉人儿,美得让「云槐夏」忘我的屏息,手中拎著布巾,却忘了自己是要做什么,若不是「她」朝「他」疑惑的挑眉努嘴,「他」一时半刻还回不了神。
回过神来,定下心,「云槐夏」总算开始为「她」擦拭身子。
「他」先大致上为「她」从头到脚擦过一遍,第二遍则是细心的为「她」拭净耳后、指缝、趾间等一些小地方,第三遍……「他」犹疑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怎么不继续了?我在等著。」
明明知道「他」在犹豫不决些什么,「安瑛姿」却故意勾人,整个人主动往后退到床边坐下,慢慢将一条美腿环膝抬高,脚板踩著床铺。
「云槐夏」想都没想便将手中的布巾一扔,长裤一褪,就爬上床。
若是一般女子见到有个大男人如狼似虎的扑向自己,早就惊怯得转身就逃,但「安瑛姿」岂是一般女子?「她」不但没逃,反而还松开原本环住脚的小手,张开双臂,迎「他」入怀。
……
「呜……天啊!」给本公子记住!这笔帐,我绝对会讨回来!不行了……
「安瑛姿」终于被灭顶高潮淹没了所有的意识。
纵欲过度的结果,教「安瑛姿」一直酣睡,睡得香香沉沉。
「云槐夏」小心的伸出手,探向「她」的鼻息。这个动作,「他」在这几个时辰内不知反复了几次,每做一次便稍稍安心一回,但是过不久,相同的不安与歉疚感又会油然而生。
是啊!
「他」怕极自己不知节制的纵欲是不是伤害了「她」的身心,造成无法恢复的创伤?再探一次「她」的鼻息,「他」比较安心。
「安瑛姿」便是被鼻端拂来拂去的感觉扰醒的,睁开朦胧的双眼,却发现「云槐夏」满脸紧张难安的神情。
「你在做什么?」
「你醒了?」
「云槐夏」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的探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还好。」除了双腿之间仍有些许无法避免的酸痛外,「安瑛姿」只觉得这场长觉睡得好舒服,径自坐起身,伸个懒腰,更觉得精神百倍。
反倒是「云槐夏」,一直担心自己伤著了「安瑛姿」,睡也睡也不著,又不敢吵醒人家,自我虐待到有些精神不济。
「你不怪我吗?」见「安瑛姿」纳闷的挑起眉头,「云槐夏」只得尽可能挑明的问:「我昨晚累著你、伤著你了吧?」
「伤著哪里?双腿之间吗?啊!还好没破皮,有些肿胀,不过没流血……唔?」
「她」真正露骨火辣的话语还没说完,嘴巴便教「云槐夏」急急的以大掌捣住。
「小声点啦!你这些话要是被别人听见,很难为情呢!」
「别人?别人在哪里?」
「安瑛姿」存心与「他」闹,故意在「他」的掌下喊得更大声,「这里除了我们以外,又还会有谁?我也没说错话,是你自己怕会弄伤我……」
「求求你别说了。」
「云槐夏」哀号,「你敢说,我还真不敢听。」
「安瑛姿」噗哧一笑,「好吧!那你主动亲亲我,男欢女爱过后一起迎接的早晨,亲吻的感觉是很美好的。亲了我,便什么都不会怪你。」
真的吗?「云槐夏」按「她」所要求的,俯首,双唇贴上「她」的小嘴,教「她」的丁香小舌一卷,随之缠绵起来。
「他」亲吻的动作轻慢,舌尖不敢主动展开侵略,还羞涩的想往回缩,这可教「安瑛姿」不耐烦了,果决的接手主控权,霸道无比的卷住「他」的舌尖,不许「他」犹疑的退开,双手更是复上「他」的双颊,眼对著眼,以深邃的视线无声的告知「他」,他们俩从今以后注定纠缠一生的命运……
「你是我的人了。」一吻结束,「她」霸气的向「他」宣布,「放心好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如果这话是个大男人对小女子宣布的,一切就显得很正常,也没问题,眼下却是个小女子对大男人说的……
「云槐夏」哭笑不得,翻个白眼。分明是如此情深意浓的倾诉情衷,却也喜感十足,教人无法维持正经。
不过「他」是真的被感动了。「他」何其有幸,能遇上一名有情郎?只是……
「好,我让你负责,不过等我们各自换魂回彼此的身躯后再说。」
「他」这种矜持表态,「她」不甚满意。什么嘛?面对「她」这么热烈的倾诉情衷,「他」没个响应就算了,还一派冷淡,是要把昨夜的事敷衍过去吗?「她」这下可老大不快了。
心下不痛快,「安瑛姿」接下来的态度也冷淡不少,教「云槐夏」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一片静默无形的沉重隔阂感就此压迫在两人之间。
这局面,说是反目成仇未免太过严重,说是闹别扭还差不多。只是这场别扭闹起来真是累人,同处一室没话可说,同桌共膳相互避目,同寝一床上也……
「啊!」一个不小心,「云槐夏」的脚轻轻撞到「她」。
「啧……」微感愠恼,「安瑛姿」曲肘稍稍推了「他」一把。
「唔……」
「云槐夏」下意识的往床边退让,让出更大的床位给对方。
被了!这几天下来,「安瑛姿」受够这种隔阂感了,决定要在此时此刻得出一个答案。
半眯著眼,「她」很神奇的躺著扭啊蹭的,执意往「云槐夏」的方向靠近。
包神奇的是,「云槐夏」明明闭著双眼,下意识却明白「安瑛姿」的动静,「她」逼近,「他」便后退,直到险些翻下床为止。
这下「云槐夏」不得不「清醒」了,「够了,你别闹了。」
「谁在跟你闹?」
「安瑛姿」索性将娇躯贴上「云槐夏」的胸膛,隔著彼此的衣衫,仍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彼此的体热,呼出的气息在彼此之间流转,双眼凝视彼此的脸庞,双耳则听见彼此任何细微的声响,「他」吞咽口水的咕噜声,或是「她」鼓动得愈发急促的卜通心跳声。
「云槐夏」受不了这种静谧却又蠢蠢欲动的气氛,「你究竟想怎么样?」
「是你究竟想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