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亥时才刚过,一辆马车离开贝勒府,穿过悄然寂静的漆黑街道,往朝阳门大街的方向驶去,一张明艳的小脸不时地从帘后探出来。
「你真的确定要跟来?其实我自己进去找就好了。」
珊瑚把头缩了回去,看著斜倚在软垫上假寐的俊美男人,一身黑色长袍的他,带著神秘的魅力,不过此时她可没心情欣赏,都紧张个半死了,他居然还有心情睡觉。
「要是被守卫的人发现,我还不打紧,你可就不行了……格日勒,你听到没有?」
榜日勒仍旧闭著眼皮,不过迷人的薄唇已经往上勾。
「万一真的被发现,我只好说是跟你在幽会,以为那里没人在,不利用一下岂不太浪费了。」
「谁跟你幽会了?」珊瑚嗔恼地斥道。
「不是吗?」格日勒掀开眼皮,瞳眸闪著不怀好意的光芒,伸手将珊瑚拉进怀中。「那咱们来做点男人和女人幽会时都会做的事,这不就像了。」
「不要乱来。」珊瑚拍掉他的大掌。
「真的不要?」格日勒含住她小巧泛红的耳垂,可不这么认为。
「不要老是来这一招,本格格这次可不会上你的当。」珊瑚不想每次都被他耍著玩,让格日勒以为自己是笨蛋。
榜日勒的视线透过睫毛俯觎著她,有些惋惜、有些好笑,还有些宠溺。
「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你喜欢上次做的那些事。」
「喜欢是喜欢,不过时机不对……」珊瑚脸蛋红了红,娇瞪他一眼。「要是你想找的东西也没在这间宅子里,那可怎么办?」
「我都不担心了,你担心什么?」格日勒笑联著她忧虑的美眸,是真心的在替他烦恼,佯叹一声。「只不过会因为办事不力,挨皇上的骂罢了。」
珊瑚急了。「皇上会很生气是不是?那怎么办?他骂人很凶吗?要不要我去跟他说说,就说……是我没找到你要的东西,不能怪你……」
「你要这么去跟皇上说,岂不闹得人尽皆知,大家都知道你在帮我找证据的事了。」格日勒胸口绷紧,自己就是被珊瑚这股天真的傻劲打败的。
「说得也是。」珊瑚垮下肩头。
榜日勒搂著珊瑚的娇小身子。「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这间宅子的确是中堂大人的,只不过很少人知道,连附近的人家都以为这儿没人住。」
阿克敦做事谨慎,多半都是选在夜晚进出宅子,才不会引来注意。
「连我和额娘也是最近才听说,就不知道宅子里有几个人看守,要是很多就有点困难了。」珊瑚担忧地说。
「待会儿我一个人进去就好。」格日勒不想让她冒险。
珊瑚一怔。「为什么?不行!我要跟你一起进去,要是真的被发现,我可以替你挡一挡,你还有时间逃走。」
「你要怎么帮我挡?」格日勒挑眉问道。
「我……也退没想到。」珊瑚语塞。「总之我非进去不可。」
榜日勒目光一柔。「那咱们只好随机应变了。」
「好吧,那你可要放机灵点,要是我说快跑,你就得赶紧走,知不知道?可不准再拖拖拉拉的。」珊瑚正色地叮嘱,让格日勒险些笑场,到底谁才要机灵点。
「是,全听你的。」珊瑚用力领首。「那就这么说定了。」
当他们的马车来到朝阳门大街,距离宅子只剩一小段路,于是格日勒和珊瑚便用步行的过去。
「就是这间了。」珊瑚指著朱色大门说。
榜日勒打量了下四周,在围墙的阴影下觎见了道人影,视力极佳的他见对方打了个手势当作暗号,便明白宅子里已经安全了,或许是阿克敦太有把握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所以看守得不够严密,不过格日勒没有要他们把人杀了,那太明显了,因此只下了迷药,让那些人睡上一觉。
「这条给你!」
听珊瑚这么说,格日勒低头一看,就见她在眼楮以下绑了条黑色手巾,忍不住笑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
「用看的也知道,咱们是要偷偷进去,当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总要稍微退一下,快点拿去。」珊瑚把另一条黑色方巾塞给他。
「你准备得还真周全。」
榜日勒失笑地接过,可不信一块黑布能济得了什么事。
「那是当然!」珊瑚一脸得意洋洋。
「一定要蒙起来?」格日勒故作犹豫状。
「这样想亲你就不方便了。」
「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在想那种事?」珊瑚红著脸斥道。「动作快一点!再拖下去都天亮了,」
榜日勒很配合地连声说是,用布蒙住一半的脸孔。「这样总行了吧?不过要怎么进去呢?大门一定闩上了,不可能进得去,你说该怎么办?」
「应该有偏门才对,咱们到那边找找看好了。」珊瑚指著左边说。「你跟在我后面,小声一点。」
「是。」格日勒唯唯诺诺地配合。
珊瑚像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走著,在府里用过晚膳以后,还特别问了一下,确定阿玛在家,而不是来这座宅子,这才溜出门跟格日勒会合。
「快点跟上!」珊瑚回头对身后的格日勒招手。
榜日勒笑咳一声。「遵命。」
当珊瑚找到了侧边的小门,发现居然没有闩好,心里很是庆幸。「咱们今晚的运气真好,快点跟我进来。」
见珊瑚推开那扇小门,还左右张望,确定没人才进去,格日勒惩著笑跟上。「你知道书房在哪里吗?」
珊瑚转过身,愣愣地看著他。
「不知道,反正宅子不大,应该很容易就找到……你不要说话,跟我走就是了。」
「是。」格日勒笑著回答,接著眸光转为凌厉,虽然宅子里的守卫全被他先派来的侍卫早一步潜进去迷昏,还是得随时提防阿克敦会来。
「往这边走……」珊瑚用力对他招手。
榜日勒收摄心神,跟著她绕过前厅,来到后头的一处院落,看来像是主人居住的地方。
「会不会是这里?」他朝珊瑚咬耳朵。
「我也这么想,不过……看守的人都跑哪儿去了?怎么都没看到人?」
珊瑚原本还提心吊胆,可是到现在连一个人都没瞧见,正觉得奇怪。
「都快子时了,只要是人都会想睡觉。不能怪他们不够尽责。」
榜日勒嘴角因隐忍著笑而微微抽樯。
「不过这样对咱们反倒有利。」珊瑚接受了格日勒的说法。「咱们还是要小声点,免得吵醒他们了,到前面看看有什么。」
「那就请格格带路。」格日勒揶揄地说。
听了,珊瑚下巴一抬,很是神气。
「跟本格格走就对了!」
「请。」格日勒纵容她在面前耍威风。
就在珊瑚打开好几扇门之后,透过廊下的火光,找到一处书房。
「格日勒,好像是这里……」
榜日勒跟著珊瑚跨进门坎,用打火石点亮了桌上的烛火,就见珊瑚已经忙著翻箱倒柜,急著找出密函。
「你在发什么愣?你负责那边。快点找!」珊瑚指挥地嚷道。
把不该有的心思抹去,格日勒没有动手,观察入微的他先用双眼打量一遍环境,看看上头的横梁,再瞧瞧地面,最后注意到书柜下方有道不是很明显的痕迹,表示书柜不是一直在固定的地方,曾经被人移动过的关系,心里这么一想,格日勒便用力将书柜往右一推,然后敲了敲墙壁,果然是空心的,用力一推就开了,并且出现一道暗门。
「你怎么猜到的?」珊瑚瞠著美目,看著出现在书柜后方的门。
「看来今晚咱们的运气真的不错。」
榜日勒手拿著烛台走进暗门内,里头的空间不大,只有一张小桌,小桌上摆了文房四宝,打开其中一只抽屉,里头收放了好几封曾经蜡封起来的密函。
在外面等的珊瑚也很想进去,她的心情很复杂,希望格日勒不要找到所要的东西,证明阿玛和裕亲王没有书信来往,更没有造反的企图,但是又希望他能找到,可以阻止阿玛犯下滔天大罪,没过一会儿,格日勒便把密函搁在怀里出来,重新把书柜移到该有的位置上。
「找到了吗?」珊瑚连忙问道。
榜日勒鳅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还不很确定是不是来自裕亲王府,等回去之后再好好研究。」
「恩。」珊瑚有些高兴,又有些难过得点头。「只要能够及早揭发裕亲王的阴谋,我阿玛就罪不该死,这样他就没有事了对不对?」
「我也希望如此。」格日勒端详著珊瑚强颜欢笑的神情,她一心一意的想帮自己的阿玛赎罪,谁能说她是个不孝的女儿。
珊瑚深吸口气,扬起勇敢的笑容。
「希望这些东西对你也有帮助,免得让你被皇上骂。好了,咱们快走吧。」
见珊瑚吹熄烛火,率先步出了书房,格日勒也跟著出来,顺手带上房门。走在娇小的身影后头,见珊瑚挺直著背脊,知道她是故做坚强,其实对自己这么做的行为相当恐慌和不安,却还是告诉他有关这间宅子的事,让格日勒再也忍不住地想抱住她,安慰她,要她别怕。
「好象有人来了。」格日勒低声道。
走在前头的珊瑚马上惊跳起来。
「有人来了吗?快躲起来……」
她拉著格日勒就推开最近的一扇门扉,进去之后,再把它关上,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
「真的有人来吗?我什么也没听到……」
「还是等一下再出去,免得刚好撞上。」
榜日勒忍著笑,紧贴在她的背后,也跟著凝听外头的动静。
「那要等多久?」珊瑚偷偷打开一条门缝问。
「大概要半个时辰。」
榜日勒从后头搂住珊瑚,亲著她的颈后,让珊瑚发痒地闪避。
「要这么久……」
珊瑚小声的抽了口气,即便室内光线不明,还是知道男性大掌隔著衣物罩住一团雪嫩。
「你不要乱来,万一有人进来……」
「没有人来,我是骗你的。」珊瑚气恼地转身。「你老是骗我。」
「因为你太好骗了。」格日勒把她搂得好紧,生怕她不见了。「小丫头,以后不要随便相信男人的话。」
「又不是每个男人说的话我都信,本格格没你想的那么笨……」
珊瑚在他一再的啄吻下,脑袋开始有些不清楚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糟。」格日勒接著脱去珊瑚的外袍。
「你……你又想做那种事了……」珊瑚发觉他的举动,身子渐渐发热。「我不要奖赏,这么做都是为了我阿玛。」
「这次不是奖赏。」格日勒亲著她的小嘴,嗓音哈哑,头一次对珊瑚吐露感情。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珊瑚一脸不敢置信,小嘴张得好大。
「真的吗?你真的喜欢我?我没有听错?不要待会儿又跟我说你只是在逗我开心。」
「傻丫头……」格日勒胸口绷紧,索性将珊瑚打横抱起,走向炕床,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可以看出这是间寝房。
待珊瑚脚上的花盆鞋被脱下,她试著拉拢被掀开的内袍。
「不行……要是那些守卫醒过来……」
「他们这一觉会睡到天亮。」
榜日勒吻去她的话,将珊瑚压回炕床上。
「你……怎么知道?」
珊瑚不让他打迷糊仗,乘机混过去,非问清楚不可。
榜日勒扯去她身上最后一件衣物,再度让珊瑚果显在自己身下,长著硬茧的长指揉抚著她胸前的柔软。
「你说呢?」
「你好可恶……」
珊瑚好气格日勒老爱这样逗著她玩。
「哪里可恶?」
榜日勒张口吮住另一只柔软,让珊瑚喉头梗住,除了喘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品尝著身下的娇躯,熟练地抚弄,让珊瑚依旧稚嫩的花瓣绽放开来,沾染上晶莹的露珠。
「都很可恶……」珊瑚在痛苦和愉悦中拱起身子,像要迎合格日勒的撩拨,又像是想逃开。
觉得自己好不知羞耻。
「你让我变坏了……」
「那就再坏一点。」格日勒将亢奋的欲望隔著棉裤在珊瑚的柔润处轻顶磨蹭,虽然像是隔靴搔痒,至少能让彼此满足。
娇躯先是一僵,感觉到有种灼热巨大的东西在敞开的腿间挤压,让珊瑚有点被它吓到了,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尖。
「那、那是什么?」
「不喜欢?」格日勒笑声有些嘎哑。
「我……我不知道……」珊瑚张著檀口喘气,没有心思去想他的问题,她再也受不了,只能无助地攀著格日勒的肩膀,逸出一声声的啜泣,又一次沈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