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鹰伴我行 第八章

刘庆赶回医院时,刚好迟了一步。

如果他早到五秒,也许夫妻两人就不会各分东西了。

思鸰这次的失踪可不同以往,他问过路人,问过医院病患及工作人员,但没人能给他正确的答案。

先前门口的小插曲也无人在意,人们只是不停说著熏人的硫磺事件。

这次刘庆真的后悔莫及,如果他们不上讨厌的医院,如果他一直陪在思鸰身边,如果他不出去谈该死的公事……如果……有太多的如果……

两年后的一个早晨,胜哥突然打电话给刘庆,说有个手下在新加坡看见思鸰,他立刻收拾行囊动身前往。

「这已经不是刘庆第一次这么做了,每当有个风吹草动,他总是抢在第一时间出发,然后垂头丧气的回家。

原本他和思鸰的房子,他已经重金买下,打破他喜欢搬新家的习性,因为他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他怕她找不到他。

直到今天,刘庆终于知道什么是爱情了,他也终于相信有爱情的存在。

爱情就是为她做尽一切傻事,比如铁齿的他开始去庙堂拜拜,求她平安,问她的方位。爱情就是午夜梦回时,想起伊人的微笑,铁一样的男子也会流泪。爱情就是除了她,没有人能代替她在心里的位置。爱情就是一种信念,相信终会苦尽笆来,拨云见日的一天。

他相信思鸰绝不是有意丢下他的,她知道他不会照顾自己,她知道他们两人是生命共同体。她一定是遭遇到什么蛮故,才会联络不上他。

不过,他可不相信她平空消失,更不相信她会遭遇不测,也许她正在世上的某一个角落等著他去解救。他一直抱著一线希望,因为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刘庆在新加坡待了一个礼拜,结果还是没有思鸰的任何线索,失望的他只好踏上归程。

在飞机上等待起飞的时候,有个纤细的人影停在他座椅旁的走道上,非常有礼貌的询问。「对不起,可以借过一下吗?」

刘庆被这个声音震了一下。

他认得这声音的主人!他爱这声音的主人!他一直在找这声音的主人!

刘庆猛地抬头。那美丽的倩影依旧,甜美的笑容依旧。她是他生命的意义,她是他的妻、他的爱、他的思鸰

「对不起,那是我的座位。」她仍然保持礼貌的指著里面靠窗的座位,不过动作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男子正用他的锐眼瞪著她,她当然会不知所措,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眼神那么骇人!

「你不认得我了?」看著她陌生的眼神,刘庆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就是思鸰一直没回到他身边的原因了,她丧失记忆了!

「我为什么该认得你?我见过你吗?」听说这是一般无聊男子搭讪的旧手段,如果女孩子有意,应该配合著演下去。不过随便和陌生人搭讪很危险吧!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是为什么她有种奇怪的想法?总觉得这个人绝不会伤害她……

「你的名字还叫白思鸰吗?」他站起来,退出走道,让思鸰可以进去她的座位。

「你知道我的名字?」思鸰讶异的说。

「坐吧!我还知道许多关于我们的事。」

也许世间事自有它运行的轨道,分别两年,绕了一大圈,这对苦命鸳鸯还是异地相逢了。

飞机因清理跑道,耽误了许多时间,延迟起飞,而两人也没闲著,在这段时间聊了许多事。

谤据思鸰的说法,她是到台湾来找妈妈的,而且,她的记忆是从一年前才开始。

思鸰的母亲告诉她,她小时候曾被雷击,经过一番急救,虽然保住了小命,但却从此昏睡不起。这一睡,睡掉了二十多年,直到一年前,她才奇迹似的转醒。

只是她的清醒带给母亲极大的困扰,因为母亲已改嫁他人,没法全力照顾她,所以将她送往新加坡的疗养院去学习、疗养。

思鸰一直不太相信母亲的说法,因为关于生活上的一些细节,她觉得曾经经历过,如果她从小就昏睡,那么她应该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初生儿吧!偏偏她却记得瓦斯怎么开,红烧狮子头怎么煮,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而且她还认得字,四岁的孩童就算识字,应该也只是几个单字而已,可是她的阅读能力毫无问题!

所以她一定要弄明真相!她是失忆,可不是失智!

再者,母亲虽说把她送去新加坡接受治疗,但半年后就失去音讯,欠了医院一大笔医疗费用。这趟回来,她主要是想找母亲厘清事实,另一方面,也想找个工作。

她总不能一直住在疗养院里吧!她应该走出社会,多接触人群,这样将来才能独立自主。

「你说我已经二十五岁了?」在机上,思鸰听完刘庆的叙述后,有些不高兴的说。

她看起来像二十五岁吗?她还以为自己二十都不到,母亲说她二十四,她已经不敢置信了,现在还要加一岁,天啊!如果是真的,她的人生竟空白了二十五年!

「不信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她看到你一定会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刘庆耐心的将她诱出她母亲设好的假壳。

「我又不认识你,单靠你片面之词就跟你走,你真的当我是白痴吗?」思鸰开始保护自己。

在人家已经把她的底子都模得一清二楚后才想到要保护自己,未免太晚了吧!失忆后的思鸰似乎变得没有防备之心……或只是因为对象是他?

一个记忆一片空白的女孩,该相信的应该是自己的母亲吧!可是偏偏思鸰选择相信一个陌生人,因为她的直觉。

「我可以马上把她叫到机场来等我们,这样你不怕被我卖了吧!」刘庆这么说的同时,已拿起手机拨号。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基于好奇心,思鸰还是硬著头皮问。

「她叫向艳霓,是你的老同学,跟你同年纪。」

刘庆回答她的问题后,电话刚好接通。而电话那头的向艳霓一看是他来电劈头就道:「干么?你已经很久没打这只电话了吧!如果不是有思鸰的消息,可不许你打扰我睡午觉。」

「我找到思鸰了,你现在马上到桃园国际机场,刚好可以为我们接机。」

「真的?」向艳霓开心的尖叫了好几声,边叫边跳下床换衣服,害家里的佣人还心惊胆跳的跑来敲门,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刘庆笑著收线,多情的看著思鸰。很高兴有人分享他的喜悦,很高兴思鸰的朋友也没忘记她。

思鸰有些害羞的逃避著他的眼光,指著刘庆的手机,「借我看一下。」她很好奇他的手机里有些什么人的电话号码。

「向艳霓她跟我很好吗?」思鸰看著他问。

「是你从国小到高中唯一有联络的同学。」

「如果是真的,我的朋友还真少。」她下著结论。

「不是你朋友少,而是我只认识向艳霓,你和其他朋友的交情都不算深。」

思鸰看著他手机的电话,第一页的第一行赫然秀著她的名字。

「你有我的电话,而且是手机电话。」长长一行电话号码,看起来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我每天都会打上几回,但是从来没有接通过。」刘庆看著电话号码,幽然的说。

「对了,还没问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鹣鲽情深的夫妻。」

思鸰一听,不觉张开嘴,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

夫妻?他是不是想她便宜啊!他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吧!

「你几岁?」她直接的问。

「三十三。」刘庆直言不讳从不觉得自己年纪多大,反正思鸰不在意就好了。而且在他心中,他还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思鸰也觉得他长不大,好动的很。

不过失去思鸰的这两年,他真的沉稳了许多,也成长了许多,不再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为什么会嫁给你?」她再问。

「当然是因为爱我喽!当初还是你威胁我,我们才会结婚的。」现在想起来,当年她的求婚还有点好笑。

「你开玩笑的吧!我怎么可能爱你,我们相差太多了吧!」不只外形相差得多,气质更是南辕北辙,年龄也不合适……

如果他们真的是夫妻,会是对什么样的夫妻呢?

包奇怪的是,她并不真的排斥,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而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配不上你?」刘庆口气不悦的问。

难道她对他已经没有感觉了?失忆也会影响一个人爱的能力吗?

他臭著一张脸续道:「我刘庆虽然混过黑社会,但也是个英雄好汉,身家数百亿。我哪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我,当初可是你自己向我求婚的。」

「我向你求婚?你别作梦了!」这下她确定他是在占她便宜了,以她的个性,她根本不可能做出这么丢脸的事,向男人求婚?杀了她还比较快,思鸰倏地起身,中气十足的吼道:「你给我起来,我不要坐你旁边了!」

「不坐我旁边坐哪?」

「不会找人换哦!你这个死皮赖脸的中年欧吉桑!」

对于思鸰的辱骂,刘庆不但不以为意,反而满脸欣慰的看著她,「你的感觉都回来了,思鸰。」

「感觉?」什么感觉?

思鸰美目一望,发现四周的人都在看他们,立刻羞红了脸,又坐回自己的位子。

「你脸皮一向薄,但骂我时却凶悍的很,我的小避家婆回来了。」刘庆难得露出深情款款的样子。

「真……的?」真的。她的举止真的很奇怪,和她平常一点都不像。也许真的是受了刘庆的影响,才会做出如此意外的举动。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刘庆在裤袋里模索著,终于掏出皮夹,抽出一张卡片大小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他的身分证。

「你三十三岁,性别男,我知道,不用验明正身。」思鸰没有接过,只是狐疑的看著他。

「我是要你看看配偶栏!」刘庆有点泄气的道。他一向很有人缘,也容易取信于人,想不到自己的老婆竟然游说了半天还信不过他的样子。

「哦。」思鸰漫不经心的应一声,这才接了过来。

相片中的他比现在年轻十几岁,思鸰对照了半天,突然噗哧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刘庆奇怪的问。

「你从前是钢丝头,脸型也比较秀气,唯一不变的是你的眼神。」虽然一样一脸桀骛不驯,但现在的他粗犷的多,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翻过背面,思鸰特别注意配偶栏,无意外的,上面正是白思鸰三个字。在内心深处,她一直相信他不会骗她,这张身分证只是更进一步证实她的直觉而已。

就算变魔术也要先套好,那么这一切一定是真的了!

「你娶了我这么幼齿的美眉,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思鸰玩笑的问。

「你这个死丫头!」刘庆恼羞成怒的从背后勒住她的脖子。

有她在的旅途,又是一片光明灿烂!

下了飞机,领了行李,一出关,就看到一位高挑的美女对著她狂挥手,简直比看到偶像的Fans更夸张、更疯狂。

思鸰不好意思的往刘庆身后避了避。

走到那位高挑美女的身边时,美女突然抱住她哇哇大叫,又是哭又是笑的,简直比母女重逢更戏剧化。

思鸰僵直的站著,招手要刘庆帮忙,她在不习惯这种场面,毕竟对她来说,她们只能算初相见啊!

刘庆搂著思鸰的肩,轻轻推开向艳霓,安抚的道:「好了、好了!你知道思鸰会脸红,别再欺负她了。」

「思鸰,我好高兴你还活著,当你失踪后,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向艳霓努力深呼吸抑制泪腺,哭花的脸,更显得她真情流露。

「还活著?为什么这么说?」思鸰疑惑的问。

难道她是遭人绑架的肉票,还是被人蛇集团抓走?为什么用「还活著」这种字眼?听起来多耸动!

刘庆为她解惑,「在你失踪后,我们去医院查了你的病历表。上面说你患了卵巢癌,我想这就是你那段时间莫名其妙的想将我们两人送做堆的原因了。」

「我想把你们送做堆?」思鸰不能置信的嚷著。「你们根本不合适!」

事实上她觉得刘庆跟谁都不「速配」,他只适合她自己。

天啊!她快神经错乱了!

「看吧!我当初也是这么告诉你的。」向艳霓破涕为笑。看思鸰气色不错,又接著问:「你的赘肉呢?」

「赘肉?」思鸰如丈二金刚模不著头绪。她已二人之中最瘦的了,哪有什么赘肉?

「癌细胞!」向艳霓和刘庆同声问道。

这是个令人担心的问题,短短的飞行航程,刘庆忙著叙旧,取信于她,根本来不及问。现在看思鸰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真让人著急!

「哦,我醒后没多久,新加坡的院方帮我割掉了,是良性肿瘤,不是什么癌细胞。」

说来可笑,台湾医院不知是要污她的手术钱还是真的弄错了,总之思鸰只是长了一般的胞瘤,而非可怕的恶性肿瘤。

「醒后?」向艳霓转向刘庆问道:「刘庆,思鸰怎么了?为什么我老觉得她怪怪的?」

「她失忆了,只记得最近一年的事。」

「失忆?怎么会?你受了什么重创吗?还是出了车祸?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向艳霓怀疑的看著思鸰。

「不知道。」思鸰天真的摇摇头。

「这一切的真相,也许只有思鸰的妈妈知道了,只要找到思鸰的妈妈,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思鸰的母亲给的地址早已人去楼空,电话也停用,三人只有失望的分手,日后再慢慢查证。

回到家的第一晚,刘庆让思鸰看相本,看她原有的衣物、首饰,及喜欢的各式各样读物,希望能唤起她一丁点的记忆,可惜终究没有成功。

要让思鸰恢复记忆,还是要靠进一步的医治吧!这下又得上最讨厌的医院了。

要找医生,当然要找最好的名医,刘庆请朋友帮忙打听,并挂了号,三天后看诊。

这一晚,他们在旧相本及旧杂志的包围下安稳的入睡。

思鸰没事做,而刘庆有很多公事要处理,所以隔天,他带著她到鹰扬实业见见何田、阿祥,及一些老面孔。

刘庆现在在公司只是挂名的董事长,他因为常常失踪去寻找思鸰,所以不能肩负太重的责任,如果有突发事件,只能交给何田及另一名副总经理去办。

早上,刘庆刚回公司,由于旷职了一个星期,堆积的文件颇多,他只能忙著批公文。到了下午,一场会议又绊住他,思鸰觉得无聊,只有随便走走。

此时她站在刘庆的超大办公室里,头抵著墙,对著落地窗直呵气……

唉!无聊!

看著窗外停车场满坑满谷的车辆,她突然心生一计——何不开车出去兜风呢?

她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开车,如果不会开,刚好可以学,顺便打发时间,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思鸰欣喜的走出办公室,四遍寻找著阿祥的踪影。刘庆说,有什么事找阿祥就对了,况且刘庆的车及钥匙都是他在保管。

在视听中心找到阿祥时,他正和别人在打撞球,思鸰原本想自己出去晃晃就好,但阿祥坚持从旁协助,思鸰只好由著他了。

到了停车场,找到刘庆的凯迪拉克,思鸰坐上驾驶座,有些犹豫的问:「阿祥哥,我以前会不会开车?」

「会。不过技术不怎么好,凯迪拉克的车体很大,你一定应付下来,所以没有我在,你千万别开出门。」阿祥回答她。

「哦。现在看看我记得些什么吧!」思鸰抚著方向盘上的真皮纹路,兴致勃勃的发动引擎。

五分钟后,她放弃了,因为她真的卡在车位里。

「阿祥哥,你帮我转出去吧!我想我不行了。」思鸰有些不好意思,刚才还自信满满的样子。

阿祥笑著与她交换位置,熟练的将凯迪拉克的长车头打弯,眼看就要安全的脱离车垃,这时思鸰突然喊停!

阿祥紧急踩下煞车,车内没有固定好的东西跟著一阵乱摇。

「阿样哥,还是不要了,这车太大了,何田的车是不是小一些?我们开何田的好吗?」思鸰为自己的反复感到过意不去。

「没关系,我去找何田拿钥匙,你在这里等一下。」

阿祥疼思鸰比疼自己妹妹还多,这点小事情还不至于让他翻脸,何况思鸰现在的身体状况更让人怜惜呢!

当阿祥轻松的将车子切回原车位时,思鸰看见自己的脚边有东西在闪闪发光,于是弯身去捡,一定是刚才紧急煞车时掉下来的。

「小心,别撞到头哦!」阿祥细心的叮嘱。

当思鸰拿在手中,才确定那是一只精致的打火机,而且还隐约来女人的香水味。

自己抽烟吗?不,应该没有。她没有烟瘾,也从来不喜欢烟味,庆似乎明白,每次抽烟都要跑到外面去……

那么这是谁的?难道他有别的女人?

老婆失踪了两年,男人会做些什么呢?

思鸰不动声色的转头问阿祥,「阿祥哥,我捡到一只打火机。」她故做天真的笑著。

阿样瞟了打火机一眼,脸上的表情瞬间冻结。接著他夸张的咧著嘴笑道:「哈!是我老婆的,她找了好久,真多亏了你,你真是个福星。」

他想伸手去拿,但思鸰聪明的避开。

「这样?那我来打电话告诉她吧,她一定很高兴。」她心想这其中必定有鬼,看阿祥的表情就知道了,他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

「这……我记错了!是我女朋友的,你千万别告诉我老婆哦!」眼看破绽百出,阿样立刻翻供。

「那把你女朋友的电话给我吧!」思鸰继续巧妙的逼问。

阿祥百口莫辩,糗在当场。

「是庆的女朋友吧!」思鸰替他明说。

「呃,鹰眼哥和她没什么,你不要误会,何况她都是我在接送的,跟鹰眼哥的关系很单纯,你明白吧!」

「你接送她去哪?如果关系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单纯,你干么解释那么多?」简直是欲盖弥彰!

「呜……」他真是个头脑简单的笨蛋!

「她是谁?我认识吗?」

「以前认识。」

「你认为我该生气吗?」

「又不是说不想生气就不生气,最重要的是你怎么想。」「阿祥苦口婆心的说。「鹰眼哥真的很爱你,他一直没有放弃找你。你知道你失踪后那一个礼拜他是怎么过的吗?他每天去你失踪的那家医院闹,动用黑白两道的势力,搞到那家医院差点关门大吉。后来胜哥知道了,还把他找去臭骂了一顿,因为那家医院是血山盟罩的。」

医院最后有交出一名叫康正顺的小混混,鹰眼打断了他的肋骨,挑断他的脚筋,才得到一个叫江媚红的名字,及该院院长跟你有关的情报。

但当鹰眼回到医院找他时,院长连进璋早就不知藏到哪儿去了。

一个月后,连进璋将医院脱产,移居海外,不见踪影,汪媚红也从没现身过。刘庆只有边打探思鸰的消息边寻找两位罪魁祸首。

想不到如今思鸰已重回刘庆的怀抱,那两名眼中钉依然藏匿无踪,一点消息也没有。哼!这两人上辈子大概是属老鼠的,可真会躲!

「阿祥哥,庆的会议什么时候结束?」思鸰落寞的问。即使她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他,但心里还是在意。

「可能还要一段时间。」阿祥有点担心的回道。她看起来太平静了!

「这样。」思鸰沉默了会儿,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决定。意外的,她听儿自己说:「我们去见那个女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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