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女巫 第四章

「温柔点,我和你没有那么大的仇恨。」沦为看护的女巫秘书沙悦宝,从上任到现在已有两个星期,可是她从来没有接触到一件和秘书有关的工作,除了血腥和肮脏事。

十四天来的日子可说是精采刺激,无一日冷场。

自从夜大医生闯关成功以后,陆续有不知死活的「过客」来探病,手持各式武器将别墅洗礼一番。

忙于应付的安理调来不少好手才遏阻住一波波的攻势,他们则由别墅迁入另一幢高级住宅,防护更为严密,简直是滴水不漏。

「没事结一堆仇连累我,你还敢哼哼啊啊。」不留情的沙悦宝手一撕,连带撕下一块结疤的皮。

上官锋闷哼一声,疼得牙快咬断了,「我这颗子弹是替你挨的。」他在讨人情。

「我已经够笨了,你比我还笨。」哪有人拿身体会挡子弹,他真的没神经。

「笨女人,你要煮人肉汤?」糊涂虫,皮掉在汤里还未觉。

沙悦宝用镊子一夹丢弃。「还好你的命太贱,撒旦不收,子弹没留在胸膛。」刚好又有个现成的外科医生,及时抢救、缝合伤口后,留下一大堆消炎、止痛和退烧的药才被他一脚踢出去。

这个男人肯定不是人,胸前破了个洞不用上麻药,直接以针线穿肉缝伤口,洒上消炎粉贴块纱布了事,简单得像只是擦破皮。

通常受枪伤的人会发烧、虚弱不见,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等人伺候,甚至陷入重度昏迷。

可他呢?一上完药就紧急调动底下人员,分配职务和操控公司运作,积极地下命令查出幕后主使者,还来回地走动怒斥保安人员的缺失。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还有力气揍夜夙的眼袋,分毫不差。

「听来像是抱怨,你有家庭主妇的架式。」幸好她没受伤。

「老板,我的女巫心脏很脆弱,请不要给我惊奇。」沙悦宝手擦著腰,像只茶壶。

上官锋面上一凝,眼底有著残惊。「放心,我不会饶恕惊吓你的人。」敢动他的女人,是该给他们教训的时候。

「杀无赦?」

「游戏的乐趣在于逗弄,杀人的级数不够取悦我贪婪的心。」他说得嗜血阴狠。

「你很无聊,我来帮你占占运势。」沙悦宝兴致勃勃地取来一堆玫瑰花瓣。

「免了,我不想成为你的活动花圃。」他自个上著药,以免遭她二度毒手。

连皮的纱布一撕可比子弹穿透还疼,且她不是一鼓作气地撕了它,反而慢条斯理地数著秒针,一寸一寸抖扯著拉撕,痛得人快断气。

说她笨,在某些方面又精明得要命。

大概笨在女巫天分吧!

「老板,你瞧不起我。」她一副要翻脸的模样。

「叫我的名字,乖。」他是瞧不起她……的巫术。

她皱皱鼻头一嗤,「你在哄小狈呀!我要不要扎两条冲天辫配合你?」

「言情小书看太多了,女巫是用人骨搭起的主见,不是软如水的呆呆人类,哄哄就乖乖地趴伏在他裤管下。」

女巫是世上最优秀的族群。

「宝宝,看过肢解女巫吗?」他扳著指关节咋咋作响,看不出重伤在身。

「欺负笨女巫是件不道德的事,我们已经遭火刑好几世纪了,你不要太嫉妒。」路呢?她退了三步。

「嫉妒?」似笑非笑的上官锋环胸以视。「我一直想喝女巫血,听说可以长生不老。」

「呃,这是有心人士散播的谣言,女巫是血肉之躯怎会不老不死。」她说得心惶惶,有些轻飘。

莎宾娜奶奶已经好几百岁了,可是容颜依旧青春、美艳,妩媚得像是三十岁的英国淑女。

「魔法中应该有这一条吧!我的小女巫。」知道怕了吧!欺压她是他莫大的乐趣。

沙悦宝苦著一张娇颜,用著千篇一律的理由。「我笨嘛!」

「奇怪、这句话听起来像是魔咒,你想催眠自己还是催眠旁人?」她还真会笨得其所。

「我没想过……」她陷入深思。

此时,狡猾的身长悄悄溜到她背后,一手圈起她的腰,似有若无地朝她耳后吹气,挑起女性无意识的感官享乐。

她伸手挥挥,当是风吹拂长发地撩拨耳后,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思潮中,感受不到身后温热的贴触上下磨蹭著,认真地反刍他的话意。

笨是实情,没人甘心一笨笨个十几年,老是被巫界的人嘲笑。

努力地修法、练法,她不是不行,而是十次有九次用错咒术,张三和李四永远穿错四角裤,母鸡司晨,公鸡下蛋。

再用力的想一想,她会出错的源头还不是因为他,自从救了他以后法力就跳针了,往往东墙西补,南河北流,无法对焦……

咦!什么东西在骚她痒?

沙悦宝头一低,顿时羞赧地一恼,他的手放得太……低了?竟深入她的秘密花园,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搓著。

他、太、过、分、了。

「上官锋,你是猪!」突然间,她背后一痒地回过头。

吓!好大的红毛猩猩在瞪她,脸型相当像……上官锋?不会吧!她才念了一句咒语而已。

「老……老板,你的新造型很别致,夏天通风,冬天不用穿毛衣,可爱又雄伟,人人都会争著保育你。」

「保育我?」该不该掐死她呢?

「你好像很生气喔!毛多一点的男人较性格,包管女人会爱死你。」她要辞职啦!他的眼神好可怕。

上官锋冷笑地抚模她的细颈,「好好想一想,我这身性格的毛要如何除去?」

「我在想呀!」她都快哭出来了。

呜……她有种不幸的感觉,好重的威胁感流连在她可爱的脖子四周。

「我不要求你亲自执行,找个帮手就好。」说穿了,他根本不信任她的魔法。

说不定真把他变成一头说人话的猪。

帮手?「我要电话。」她的心电感应传送太弱。

「给你。」一只红毛手把手机递到她手中。

懊打给谁才不会笑破人家肚皮?夕梦吧!

拨了几个号码都是空号,她竟然想不出自家的电话,连忙翻找皮包里的电话册,突地,一张名片往下掉落。

她拾起一看差点昏倒,是女巫俱乐部星相馆的连络电话,今天刚好有开馆。

太…太背了,不幸的日子。

「芎芎,你有没有空……嗯,有付费,地址是……」她把电话交给红毛猩猩……呃,上官锋。

交代好正确地方,上官锋才想好好教训这个老是惹麻烦的笨女巫,一阵白烟止住了他的话头。

一位清丽娇妍的女子出现眼前。

※※※

「哈……笑死我了,你在搞什么鬼呀!炳……一只红毛猩猩,真有你的。」

抱著银白色的猫笑弯了腰,沙芎芎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随便念念咒语就创造奇迹——把商界最阴残的男人变成保育类动物,他的对手肯定会额首称庆,大叫生物学家抓他去解剖研究。

会说人话的红毛猩猩耶!举世只有一只,而且还会玩股票呢!宝宝真宝呀!怕她没钱付信用卡,赶紧为她辟条财路走,免得囊涩袋空,得去夜市摆摊叫卖赚点蝇头小利,贴补开支。

他,够肥了,油水榨得多。

「笑够了没?女巫的命也是很脆弱的。」冷凝著脸,上官锋用杀人似的目光瞪视她。

不说话不打紧,他一开口沙芎芎笑得更厉害,怀中的猫都快被她捏死了。

「天呀!红毛猩猩……在说话……不行了,肚子好疼……」好好笑喔!

「芎芎,想想你的荷包,快月底了吧!」沙悦宝也好想笑,可是怕死。

那一双喷火的黑眼快射出熔浆了,在这危险当头还是忍一忍,女巫的骨气暂时休业。猛吞口水的沙悦宝用手护住颈部。

沙芎芎直吐气地平缓笑意,「对,不跟钱呕气,我是有原则的女巫。」

「原则?!」上官锋古怪的一瞥。

「有钱好办事,无钱请自便,条条大路通钱途,需要我再解释吗?」她沙芎芎是过路财神,左手收钱,右手花钱。

「很清楚。」他看向瑟缩成球形的采女巫,「从你薪水预支。」

「啊——你家财万贯,月入数千万,这一点点小钱也要和我计较呀!」她没钱,她很穷。

身家好几亿全定存在银行里,利息投入信托基金,所以她是一级贫民。

上官锋挑起浓眉一讥,「你不晓得我是出了名的吸血鬼吗?专门剥削中产阶级以下的钞票。」

「我们打个商量啦!以劳基法为准,雇主要支付一部分的健保费用,我斟酌给付。」沙悦宝端著笑脸心淌血。

「为什么我要,这种‘意外’不纳入健保吧?」他嘲弄地比比一身毛。她需要受点教训才不会乱施法,尤其是事与愿违的「乱法」。

这一次在房间里没人瞧见,她还可以紧急求援,及时解除错误的魔法,不致招来无谓的流言。

若是有个万一不知节制,胡乱的在大众面前施展令人惶恐的巫术,她不被自诩是正义之师的教会人士活活烧死才怪。

「老板,你就可怜可怜我家贫无父母,孤儿的生活犹如路边乞儿无人疼。」沙悦宝装柔弱地挽著他的臂弯悲童年。

上官锋眼神转柔地抚抚她的娇细脸庞,「照旧,从你薪资扣。」

好坏心的人喔!这样戏弄她。「锋,上官亲亲,咱们何必分彼此呢!我的钱还不是你给的,你的钱自然是我的钱。」

斑竿,宝宝不笨嘛!有开发潜能。沙芎芎在心底为她喝采。

「笨女人,你开窍了。」他笑软了脸上的刚硬线条在她唇上一啄。

忍耐,不过是一个吻。「锋哥哥,钱的问题是不是可以通融?」

他几乎要大笑,瞧她忍得多辛苦,心底八成在诅咒他。「这个嘛……」

「你还考虑呀!我的低声下气可是有时限喔!大不了我叫芎芎带我回家,你继续当你的红毛猩猩。」老虎不吼,他当是怀孕的胖猫呀!人善被人欺!

「宝宝,你很大胆喔!」上官锋一手环勾她的脖子拉近心口,防止她乘隙逃走。看似威胁,实则是害怕失去她。

沙悦宝顿时没了力气地哭丧著脸,「锋,你可别使劲,世上只有一个又笨又蠢的呆呆女巫。」

「追加点福利,金额方面我全权负责。」眼底有一抹精光。

「是你的还是我的?」他绝对不会平白放过占便宜的机会。

「你说呢?」上官锋邪肆地勾起唇角。

「不会要我卖身吧?」她身上值钱的只有那薄薄的膜片。

「不会。」顶多侵占——侵占身和心。

沙悦宝有种即将喂狼的错觉,「好,就再呆一回吧。」

「成交。」他说得愉快极了。

打了个呵欠的沙芎芎顺顺爱猫——白墨的毛,精明的一掀眼皮。「达成协议了?」

「你可以开始了。」

狂妄的红毛猩猩,「价钱方面还没谈拢呢!大、老、板。」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你要多少?」钱不是问题。

「随意啦!开高了说我拿乔,言低了又有些侮辱你的身价。」她佯装客气地搓搓白墨的小耳朵。

上官锋在支票上写了个数字,一撕。

「够吗?」沙芎芎接过来一看马上眉开眼笑,「难得见到这么大方的金主,我家宝宝有劳你照顾了。」

「少废话,快施法。」他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是是是,有钱的大爷。」她一切向钱看。

支票对折放进口袋,沙芎芎抬起手臂在他额前一点,念起恢复的咒语。

不一会儿,红色毛发消失不见,还以原来本色。

「看来你比笨女人高明多了。」舒服,没有刺扎感。

「宝宝不是笨,她是没办法集中精神。」女巫的致命点。

「笨就是笨,还是老实点当个普通女人。」免得有一天她把自己变成桌子。

低头不语的沙悦宝不敢有二话,她是笨呀!

「不要欺负我们宝宝,女巫的心肠可是全然黑色的喔!」他们似乎……很相配。

外界传闻上官锋是冷酷、无情的恶魔再世,为人狠毒无人性,不在乎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而求大事之完成,血液里流的是千年寒冰水。

今日一见倒是开了眼界,他阴冷的黑暗气息浓厚。对人就如传说中不留情面,冷厉而森残。

但是望向宝宝的双瞳却饱含柔意,微微的笑色隐隐温动,流窜著几许眷宠。他是爱她的。

「没事你可以走了,有事也别来喝茶。」宝宝是他一个人的。

「过河拆桥。」沙穹芎冷斥了一句。「宝宝呀!记得回家吃饭。」

「我……」沙悦宝才想开口要她带她离开,一张放大的男性脸孔乍然贴近。

等到一吻将歇,她喘口气要找人,一室已空无人影,除了他们俩。

※※※

他怎么可以这样嘛!简直是土匪、恶霸的行径,逼迫善良的女巫沦落魔道永不超生。

她就知道他不安好心,先不透露「福利」的内容,人一脱出红毛猩猩的外壳就开始使坏,毫无顾忌的揉搓她胸前的柔软。

集天下所有男人之大恶,展现人性之极私,发挥无赖的精神,由脚底到脑壳坏个彻底,骨骨相接成个罪字,皮肉模糊人化魔。

总而言之一句话——不配为人。

太卑劣了,尽使小人把式,施小惠以加压力,讹诈女巫的承诺满足私欲,他真是太可耻了。

看他那张得意飞扬的男性脸孔,手指头不由得蠢动起来,上千道咒语在脑海中快速流览,似有脱序而出的冲动念头。

唉!不行,这是勒索品之一,不许任意使用她不确定的魔法。

受困于「人」的女巫最没用,该去地狱藏书馆找找有无使女巫变聪明的魔法书,她不想一直笨下去,省得天地共哀,人魔齐悲。

「沙秘书,你打字打到打瞌睡了吗?」一道戏谑的嘲笑声由她背后传来。

不甘回头的沙悦宝持续维持她的姿势不变,一手托著腮,一手按著键盘,将资料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打进电脑,缓慢而故意。

「虽然我们关系匪浅,可是公私要分明,领人薪水就要甘愿些,臭著一张脸给谁看。」还以为她没脾气呢!

「你、闭、嘴——谋杀自己的老板是件痛快的事。」她终于知道为何有那么多人要他的命。

因为他该死。

「不好吧!你还欠我一大笔债务,想杀了我好逃避呀!」嗟!她真不是做秘书的料。

一份档案只需花五分钟就可以完成入档,而她前前后后浪费了一个多小时还停留在第七行,其中不乏标点符号打错,及不分段连成一长行叫人摇头的自创文句。

对上司不尊重、与同事有隔阂、工作不认真、板著脸色和所有人结仇,而她居然还是他的首席秘书!真是偏爱。

「总裁大人请回座,请不要妨碍小秘书的工作热诚。」她想杀人。

为之失笑的上官锋将手搭在她肩上,「宝宝——」

「请叫我沙秘书,谢谢。」沙悦宝使性子的拨开他的手,以抗议不公平条约。

「宝……沙秘书,你还在生我的气呀!」瞧她气嘟嘟的嘴多有女人味,娇态横生。

如爆的黑丝披散在背,仅以两只银饰发夹别在额侧固定,不致散落影响她视线,柔顺地反射出丝缎般的光泽。

圆睁的水眸微漾著湖色,长而翘的睫毛宛如害羞凤蝶停靠在秋瞳上,看似温和的鼻梁十分固执地挺高,数落著他的不是。

的确是他私心作祟,故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和她亲密的一面,引起其他人的嫉妒和羡慕。

他的伤不出两个礼拜已经好了大半,大部分躲在暗处逞能的老鼠也被他撕吞入肚,安全问题不再是隐忧,因此他带著可人秘书正式上任,接触真正的企业体系。

和以往稍有变化的一点是,将首席秘书的座位移进总裁办公室内,一方面可以恣意地打情骂俏,另方面尽情地欣赏她的娇瞑风情,养眼又养情。

最重要的是杜绝她心有旁骛。

宝宝的美是无庸置疑,她的娇憨和青春气质十分博人欢心,只要是人都愿意与之亲近,不分男女老少,这些可由他住所的保安人员看出。

他是个极度重心机的男人,在员工来往的走道与她做近身贴触,警告男职员别打她的主意,想和总裁抢女人就要有卷铺盖走人的觉悟,甚至还有丢命的可能。

再来是刻意挑起女人间的妒心,利用那些不知廉耻的贱妇散播不堪的流言,让她得不到同性的友谊和帮助,在受到诸多排挤的情况下不得不偎向他这座靠山。

长虹企业是个跨国性的大集团,总公司员工包括杂务处理员(工友)共有两千多名,可是她没有一个朋友,除了他。

「离我远一点,你没看见我在工作吗?」她用力地敲著键盘表示卖力。

「宝宝,你是我见过效率最差的秘书。」他绕过她的肩在键盘上打了几个指令,一下子就完成她入档大半天的资料。

「是沙秘书。总裁,你在抢我的饭碗。」沙悦宝心漏跳了一拍,以为他倾身一拥是要偷袭她的唇。

这就是他狡猾的地方,欲擒故纵,制造微妙的暖昧气氛引人猜臆。

「职位上的称谓由我界定,你乖乖地尽好秘书的本分。」他的手指盘上她发丝,圈扯著玩。

「如果你能做个称职的总裁,我会很感动。」她恼怒得不去在意他调戏的小动作,声音很闷。

他在干么?故意害她心神不宁地老打错字。

「你嘟嘴的模样好撩人,是不是在索吻?」他乐于配合。

上官锋趁她开口辩白之际侵入她的甘泉地,狠狠地吮吻个过瘾。

「卑鄙,你乘人之危。」沙悦宝孩子气地用手背抹去他的味道。

「掠夺是我的本性,撒旦信徒的你岂会不懂人性的丑恶面。」他低沉的一笑。

用一双美目瞪著他的沙悦宝十分委屈,「我觉得被亏待了。」

「你现在才发觉呀!后知后觉的宝贝儿。」合该是他的女人,她太笨了。

「不许笑,你让我联想到豺狼。」糟糕,他一靠近就胃抽筋,浑身不舒服。

「而且是饥饿不已的豺狼,我好想一口吞了你止饥。」他的下腹正说著对她的欲望。

禁欲不是他的本性,一、两个月不发泄简直违反上天造人的美意,但他硬是忍了下来。

或许是受伤的缘故,他在积蓄阴险的诡计,以天生的邪魅本色诱拐她单纯心思,一步步勾引她走进已铺设好的情路。

不急著要她是因为她仍心生抗拒,不愿听话地把心送上?誓以女巫天职为遮盖,掩饰她已然波动的心。

他是阴谋家。

早晚两个主动奉上的吻哪能满足他魔魅的需求,他贪心地要她夜夜爬上他的床共寝,这是身为债权人的福利。

拥著她入怀不动欲才是磨人的蠢事,他不晓得准才是真正的笨,上等好肉叼在口里不咀嚼是傻瓜的行径,而他做了一个月的苦行僧,快入定了。

「咦?你身上有一股味道。」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他自傲地场起上臂说:「男人味。」

「自恋!」受不了,他简直是邪恶的化身……邪恶?「啊!是防身咒。」

「你又想故态复萌的施法念咒。」脸一沉的上官锋以指关节轻叩她脑门。

沙悦宝不满地露出小鹿斑比受伤的眼神。「才不是呢!你身上有防身咒的气味。」

「喔!」他不信的嗅了嗅,以她的功力……两百年后再说。

「芎芎在你身上下了防身咒,我闻得出来是她的手法。」投机女巫,卖了她还附赠品。

「不错的姐妹,很好的合作伙伴。」有钱便可商量,符合现今的大环境。

她横睇他一眼,「一买一卖嘛!狼狈同穴。」他们是同一类人——投机。

「防身咒的效用能持续多久?」一个主意在他脑中成形。

「如果我没出错是七天,越隽最聪明是两个月,若是以芎芎的法力,十天半个月跑不了吧!」奇了,他又在算计什么?

「宝宝,我有没有说你今天特别亮眼、动人?」他深沉的扬眉含笑。

脸微酡的沙悦宝心惊胆战的提防他,「无事献殷勤绝非好事。」久病成良医,被他戏弄过几次,人变机伶了。

「我只是想吻你而已。」殷勤只为贪欢。

「不……」她没有反对的权利,仰起的香唇被逮个正著。

办公室的门由外推入,一张妒恨的艳丽容颜闪著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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