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氛围中,幸福的泡泡包围著她,敏淑娃不停的将身体往上拱,觉得自己双腿瘫软。事实上,她已经在他的怀里。
「咳咳咳,原来娃儿爱俏!」徐协理口吻打趣的说,「但是在我的办公室门口打情骂俏,不好吧?」
喝!敏淑娃跳离郑建瑞的怀抱。
「我……对不起,我去送文件了。」她同手同脚,差点跌倒。
郑建瑞逸出爽朗的笑声,朝她飞奔的背影喊道:「下班我等你。」
「别再看了,人都走远了。你是来找我的?」徐协理问。
「对。」收敛起笑容,郑建瑞的表情变得严肃。
「是比稿的事吗?」徐协理转身走进办公室。
郑建瑞尾随在后,顺手带上门,轻哼一声,「那种游戏,我没有兴趣参加……」
曾景祥才刚挂断电话,就听见外头有声响,探头出来,果然是送完卷宗回来的敏淑娃。
「怎么脸红红的?不舒服吗?」
敏淑娃摇摇头,迅速低头,「我刚才遇见郑建瑞。」
原来如此。「也遇上马致远了?」
敏淑娃睁大闪著崇拜光芒的双眼。祥姊好厉害!
曾景祥摇摇头,叹口气,「别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郑建瑞很容易就吃定你。马致远刚刚拨了内线找你,我想他八成又想邀约你。你自个儿学聪明点!」
「祥姊,我不明白。」敏淑娃俏脸微扬,蹙起柳眉,「莲已经知道他的存在,我也无法帮他追莲,他再这样缠著我帮忙,我实在很为难,但是要拒绝,又不知道从何做起,他又没亲口说出要我帮他追莲这句话。」
「那你怎么断定他就是要你帮忙牵线?如果他一直没有说的话。」
「他之前有说啊!」
「之前是之前!你不明白自己的魅力所在!」曾景祥敲了下她的额头。
「你跟郑建瑞说的一样。」
喔!原来那小子的眼楮这么雪亮,所以他的追求是认真的。她一直觉得他很眼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但是这跟马致远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追你。」曾景祥边说边翻阅新一季的报价单。
「怎么可能?!」敏淑娃瞠大双眼。
「为什么不可能?你一双大眼楮不停的随著他转,把他当成偶像,突然,你注目的焦点不在他的身上,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喜欢的人是你,这有什么不可能?这种蓦然回首,佳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不是电视、电影常播的桥段吗?」
「那是戏啊!」
「戏如人生。这也是男人的劣根性,握在手中的,永远不会珍惜,往往要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就像他。
「可是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啊!」
「他也是自视甚高的人,只要你不回应,久了,他不会自讨没趣。」
「爱情都是这样吗?没有人会为了某个人一直站在原地等候,不是有句话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如果真的是爱情,不是要努力,不停的表现,才能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真心吗?
「男人是行为导向的动物,每次行动之前,他们都会预设绩效,也有停损点。这样最好,既然不可能在一起,对方太殷勤的行为,也只会招来困扰。」
「可是……如果女生是矜持,所以回应较慢呢?」
「爱情讲求的基本就是节奏,当有一方的节奏太快,另一方跟不上,那就叫有缘无分,或刚好颠倒,叫有分无缘。」
节奏……所以她跟他的节奏,吟喝到最后是有缘无分,还是有分无缘?敏淑娃的心中涌现失落。
下班时间,敏淑娃原本打算烹煮一顿丰富的晚餐,和郑建瑞一起享用,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边看电视边交换一些彼此对生活的想法,他们进展得太快,还来不及了解彼此的成长背景,就已经是男女朋友,她甚至不晓得他有没有兄弟姊妹。
结果计划好的温馨夜晚,被下班前的一通电话打乱,他要加班。
所以她自愿陪伴,也充当小助理,除了跑腿买晚餐,还兼做文书工作,发现他正在处理一些数据和电子规格,这些工业电脑的应用范围,与这次比稿的题目不同。
他会说拉丁语,这是一起加班时发现的。他认真思考时,垂下的发缯让他十分孩子气。遇到困惑,他会咬著下唇……随著加班次数的增加,她对他有越来越多的发现,他们约会的地点几乎都在办公室,甚至有不少人以为她是海外营业部的一员。
「终于完成了!」郑建瑞喜悦的大喊,抓住敏淑娃就是一阵亲吻。
他不停的啃咬著她的唇瓣,浅尝深啄,一直到有缺氧的疑虑时,才放开她,但是双臂仍拥著她,让她贴紧自己,感受他体内的骚动。
「你要吃饭吗?」敏淑娃不敢乱动,因为紧抵著腹部的坚挺告诉她,他是如何的激动。「已经快九点了。」
「我现在饿到可以吞下一头牛。」他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喃。
他的气息袭上她的耳朵,轻轻痒痒的,害她连脚趾头都蜷了起来,感觉更燥热了。
「那还不快放开我?我们收拾好东西,再去吃饭。去复兴南路吃清粥小菜,还是你想去辽宁街吃北方饼?」敏淑娃热络的说。
「谢谢你这两个礼拜来陪我加班。」
「应该的。」咦?这是什么回答?「我的意思是,反正我这么早回家也没事。」
「所以陪我打发无聊?」
「也不是啦!」
「难道要你说喜欢我,想待在有我陪的地方,有这么难?」
「我……我又不像你!」肉麻当有趣。敏淑娃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怎么有人这么讨厌?
「怎么办?你这么容易害羞脸红,每次看你这样,我就好想欺负你。」郑建瑞紧搂著她,不管抱多紧,总有分开的时候,而他一点也不想。「你搬来跟我一起住。」
「我……我不是好欺负,可以让人随便逗弄的小狈。」这是同居,还是在养宠物?
「你怎么这么可爱?我从来不曾想过要侵犯小狈,怎么可能把你当成宠物狗?!」
侵……侵犯?敏淑娃整张脸泛红,额头发烫。
「你这个变态的家伙!」她用力踩他的脚,完全忘了刚刚贪图舒服,早就脱下高跟鞋,现在光洁的脚丫子踩在他的皮鞋上,反而显得柔弱。
「你想跳舞吗?」他迳自搂著她的腰,开始旋转,嘴里哼著圆舞曲旋律。
她被迫踩在他的鞋子上,头有点晕。「不要玩了,放我下来!我很重耶!」
「你终于知道自己不轻。」他笑得痞痞的。
「郑建瑞。」怎么办?她好想狠狠的咬他一口。
「但你是我最珍贵的负荷啊!」他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脸蛋,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印下一吻。
他珍视自己的动作,让她突然觉得眼楮发酸。好讨厌!上一刻还恨不得咬他一口,下一秒却觉得……
「你怎么可以这样可恶?」
她的心不只输诚,简直就是背离自己的意志,尾随他而去了。
敏淑娃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要分开,她的心要承受多么巨大的痛?只是想象,她就感觉到撕扯的痛楚。
「我们去吃饭!」郑建瑞拉著她的手,离开办公室。
敏淑娃看著他神采飞扬的侧脸,好坚强,似乎什么都击不倒,他一直如此,就算顶撞上司,也有自己的一番道理,而且永不低头。这么无惧的人,跟在他身边,她似乎也可以获得无数的勇气。
「吃完饭,我们回你家吧!」她轻轻的说,红霞袭上双颊,延伸到领口。
郑建瑞的双眸闪闪发亮,「那我们吃披萨,外带回我家吃好不好?」三十分钟就可以解决的快速晚餐。
「色鬼!」敏淑娃啐道,却没有拒绝。
真的发生关系了,而且还不只一次。回想起数小时前的激情,以及他的温柔,敏淑娃抓著丝被,不停的揉著自己的脸,羞死人了。
「你醒啦!」郑建瑞走出浴室,仅在腰间围著毛巾,湿濡的头发还滴著水,另一手拿著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著头发。
「这样不行,小心感冒。」敏淑娃很自然的接过他手上的毛巾,帮他擦头发。
好不容易半干,他就不耐烦的抓住她的手,将她搂进怀里,「还痛吗?」
敏淑娃双颊的红晕好不容易才稍退,又迅速加深,「还好,感觉酸酸的而已。」
「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好不好?我想要每天可以见到你,每天早上抱著你。」
「每天见,你会看腻。」她偎在他的怀里,好喜欢这种闲扯的时光。
「每天见,才会发现不同的感动。」
「我家离这里很近,偶尔住这里,也是一样的。」
「你可以把珍贵的第一次给我,为什么不能答应跟我住一起?」
「我……」对上他殷切的黑眸,仿佛有磁力,看得她头晕目眩,几乎要点头答应。「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好不好?」
「为什么?」郑建瑞不明白,相爱的人总是希望朝朝暮暮,难道她不爱?但是她的眼楮写满了他的身影,如果这不是爱,那还有什么是呢?
「我需要时间适应,虽然我们发生关系,但是没人知道,可是住在一起就不一样,左邻右舍,还有公司同事,要怎么跟他们解释?」
「为什么要解释?」
「这里是台湾,我们不流行国外的本位主义。」
「明明就是八卦,好讲是非。」
「你忍心让我变成八卦的女主角吗?」她声音落寞的说。
懊死的!看著她怯生生的模样,郑建瑞就没办法坚持己见,她简直是生来克他的,否则依他为所欲为的任性,怎么可能容得下她说不?怕是早就翻脸了。
「一个月,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你就搬过来。如果你想要有自己的私人活动空间,这里多的是房间。」
她伸出两根手指,「两个月。」
吧脆拉倒,当他没提过,这种事还有让她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是郑建瑞,在纽约,如果他开口,谁敢拖延,搞不好连夜就爬来敲门了。
「好,两个月就两个月。」他咬牙切齿的说。
懊死的!这话居然是出自他的嘴!
「谢谢。」敏淑娃搂著他的脖子,轻轻的印下一吻。
软玉温香在怀,他决定趁今晚能抱多久就尽量抱吧!
「我们去洗澡。」郑建瑞轻而易举的抱起她,同时,围在腰间的毛巾也落在地上。
「你不是才刚洗过?」
「我可以陪你再洗一次。」
「我……可以自己洗。」
「来不及了。」他单脚关上浴室门。
皎洁的月亮高挂天空,夜未深,情方炽,他怎么舍得虚度良辰,决定今晚要好好的说服她,两个月后搬过来,慢一个小时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