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学到方家的次数一只手可以数出来,一则他不是入赘方家,二则方博霓没有主动提说要回方家,所以他们很少回去。
在方家用了晚饭,几个人就坐在了客厅里,方田将事情大致地说了一下,最近他想退休了,产生了将事业交给方博志的想法,说是商量,但他已经决定好了。
魏楚学是方田的女婿,方田很喜欢他,他有钱有势,将来与方氏公司的关系会越来越紧密,所以特别请他过来,不然魏楚学以女婿的身份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方博霓一点也不怀疑方田的决定,如果还没有怀孕,她也许会争一争,但现在她快要生产了,生完之后还要做月子。
方博霓的眼神落在方博志的身上,只见他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可见他一开始也不知道方田的决定,她笑了笑,多少有感觉到方田对自己的重视。
如果她还没怀孕,也许方田真的会让她做总裁,她和方博志之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她有魏楚学这个大后盾,她是魏楚学的妻子,如果方氏以后遇到什么问题,魏楚学一定会出手相助,而方博志跟魏楚学的关系就没有他们这么亲近了。
「爸,你今天就是要说这件事情?」方博霓意兴阑珊地说。
「对,你有意见吗?」方田严肃地询问。
方博霓感觉到其他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更意外地对上了郭安的眼神,郭安神色淡然,但眼神很紧张。
为人父母都是这样吧,方博霓模了模自己的肚子,如果是她,她也会为自己的孩子著想,但郭安实在不该啊,做什么第三者,如果不是郭安,她的妈妈怎么会因忧郁症过世呢。
方博霓看向方田,「爸,你确定要让方博志做总裁?」
方田听到她对方博志的称呼,心里一苦,知道她到现在还没有接受方博志和郭安的存在,但他还是坚定地颔首,「对。」
「那就听爸的话啦。」方博霓不在乎地说。
这场协商出奇顺利,当他们从方家出来之后,魏楚学才开口,「为什么?」在他的想法里,方博霓不是这样容易妥协的人。
「他们都决定好了,我能说什么呢。」方博霓轻轻地说。
这样的口吻让魏楚学心里不快,「你……」
「再说了,我会让他们好过吗?当我是好心人啊,我的良心早被狗叼走了。」说完,方博霓还用力地哼了哼。
「需要我的地方记得跟我说。」魏楚学完全支持他的妻子。
「现在还轮不到你。」方博霓早就打算好了,妈妈和郑毅给她的股票加起来,她很有可能会是方氏最有说话权的人,而且她要让方博志和郭安知道,坐上总裁之位又怎么样,得意之后,迎接他们的是痛恨和无奈。
「对了,明天开始我就不上班了,我要待家里待产。」她已经八个月半了,再一个月就差不多要生了。
魏楚学却皱眉,「家里没有人。」
「是啊。」方博霓不以为意,那又怎么样。
她去上班起码身边会有下属照顾,可她一个人在家的话,魏楚学完全不放心,「明天开始,你跟我一起上班。」
方博霓满头黑线,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
「开什么国际大玩笑!」她忿忿地说,她堂堂方氏公司的经理怎么可能跑到他公司跟他一起上班。
「也不算上班,陪我上班。」他纠正一下用词。
「魏楚学,你今天出门又忘记吃药了吧。」方博霓直接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我陪产,你陪班,似乎很合理。」他自有他一番说法。
「你要陪产?我怎么不知道。」方博霓脸色大变,想到自己生小孩时他要全程参与,她都要疯了。
「放心,我不怕血腥。」魏楚学柔声道,晚风渐起,他将她搂进怀里。
「我绝对绝对不会同意。」不管是陪产还是陪班。
然而魏楚学决定的事情很少会轻易改变,就算对方是方博霓,他也不会轻易改变,最多稍稍换一种方式。
第二天,方博霓仍是被他给哄著去了魏氏集团,陪他上班,只因他起床的时候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怕了?」
表才怕了,去就去,她就翘著腿吃吃睡睡,看他辛苦工作的模样,权当愉悦心情好了。
近日,魏氏集团的工作人员开始疯狂了,魏楚学每天带著他怀胎将近九个月,临近待产的总裁夫人上班,这副蒹葭情深的模样真是让人羡慕。
不过当事人方博霓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她想的是魏楚学管太多了,她就像被魏楚学拴在裤袋上似的,半刻不能离开他。
方博霓看了一会电影,拿下了耳机,看著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看文件的魏楚学,她轻哼一声:「我要喝养乐多。」
魏楚学一动也不动,方博霓一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开启工作模式了,她的话他是听不到的,她索性自己站起来,走到一个小冰箱前,从中取出一瓶养乐多。
因为她的到来,这间本来冷冷清清的办公室里现在多了很多她的东西,有她看的书,有一个储存食物的冰箱,还有她专用的高级按摩座椅,没事可以按摩几下,非常享受。
这样的生活还是很惬意的,除了她是被他逼著来以外,她其实很满意现状,非常悠闲,就像在放假一样。
到了中午,方博霓的肚子也饿了,魏楚学带她去外面吃了饭之后回来,她躺在休息间里休息,他也跟著躺在旁边陪她一起休息。
经过他悉心的纠正之后,她的睡姿真的好多了,起码没有再把他踢下床了,但魏楚学却养成了不好的习惯,不抱著她睡似乎就睡不著。
「我要睡觉了。」她说。
「嗯,睡吧。」他从后面抱住她,大掌摩挲著她的肚皮,温柔地说:「多多休息,快睡吧。」
「我想一个人睡。」方博霓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失去了掌控,他的手伸得太长了,她每天睁开眼都是他这张脸,她几乎审美疲劳了。
「只有一张床,乖,别闹了。‘他拥著她,好声地哄著她。
她无奈地只能跟他躺在同一张床上,过了一会,她听到身后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她嘴角扬起调皮的笑容。
她每天的睡眠时间很长,今天躺在他怀里却怎么也睡不著,她悄然地拉开他的手,看他浑然不觉的模样,她偷偷地笑了笑,蹑手蹑脚地下床后回头一看,他睡得很深,不过因为她的动作,他身上的被子滑落到腰下。
她皱著眉走回去,轻轻地拾起薄被的一角,下要往上拉,替他盖好被子,忽然他动了一下,被子被他一扯,拉著被子一角的方博霓也不得不上前一步,结果脚没踩稳,小手重重地按了上去。
只听魏楚学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哼声,她暗道不好,抬头一看就陷入了一双黑眸之中,她扯著无辜的笑容,「我只是想帮你盖被子。」
他的神智瞬间清醒,看著按在他小肮上的纤纤玉手,又看看她不似做作的神情,「你要去哪里?」
「我、我口渴。」她快速地说,想到了这个理由。
魏楚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拉了上来,「口渴了怎么不叫我?」
「我自己可以去喝……嗯!」她的嘴被他堵住,他伸出舌头很气愤地在她口中搅动著,那一刻她明白他知道她想逃出去玩的意图了,完蛋了!
突然他又很快地放开了她,警告地说:「下次再试试看!」
她一愣,今天他意这么好说话,看穿她的谎言却没有说什么,忽然她觉得她的手很烫,他身上的肌肤就像火山似的炙热,她低头一看,俏脸一红,意外地看见他激动的证据。
她讪讪地收回手,尴尬地说:「没有下次了。」讨好地看著他,「是不小心放在上面的。」
这话说完,休息间更是安静,方博霓真没做过这么大胆的事情,心虚地说:「我……」
「乖乖睡觉。」他止住她的话,将她放倒在床上,「不要乱跑,肚子这么大了还到处跑。」她撇了撇嘴,随后看到他起来,她不悦地说:「你去哪里?」
「去洗手间。」
「哦。」
等魏楚学回来之后,方博霓仍是没睡,精神奕奕地看著他,「其实我也是可以帮你的。」她挥了挥可爱的十根手指。
一丝尴尬的红晕浮上魏楚学的脸上,他模了一把脸,冷笑道:「爱折腾,是吧?」
一股寒心的冷气让她不舒服地打了一个寒颤,「呃……」她不敢说话。
「肚子是大了一点,不过动作轻一点也没关系,对不对?」他轻柔地笑著,缓步跳上床,将他的胆小表妻子紧紧地压在身下,「去哪里?」
「你还有没有人性,我肚子这么大,你还思想yin\秽!」方博霓一脸的斥责。
魏楚学扬扬眉,「我思想yin\秽?」
「对。」
「正好,我喜欢证实别人说的话,免得白白浪费被你冠上了的称号。」他邪恶地笑著。
「魏楚学!」她慌得想踢开他,开玩笑,她肚子这么大,哪有精力跟他大作战一番,刚刚也不过是开玩笑的,谁让他放在心上。
在她挣扎的时候,他拿起她的手放在小肮上,本来已经平复的yu/望又抬头了,方博霓惊恐地瞪著他。
他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严肃地说:「记住了,等你做好月子,我会一笔一笔地要回来。」
他脸上一副凶狠,但心里却无奈,竟然因她一句挑逗的话就掀起了无穷的yu/望。
看他又往洗手间走去,方博霓才松了一口气,转眼想到他的威胁,她不安地抱著发冷的身体,他应该不会这么斤斤计较吧?如果是真的话,那她出了月子以后就要被他在床上使劲折腾了吗?她是深知他的男人本色,她忽然后悔刚才没事出口挑逗他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你说儿子是什么意思啊?」魏母犹豫地看著魏父。
「你就按照他说的做吧,这也是好事。」魏父一边看报纸,一边回答道。
「但我们儿子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啊?」魏母一脸的不解,突然恍然大悟地说:「会不会是博霓说的?」
前不久,魏楚学打了电话给魏母,说公司里有一个条件不错的单身汉,是市场部门的经理,外貌不错,经济条件也行。
她当时从魏楚学的嘴里听到这此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可魏楚学确实是这么说了,她的耳朵也没听错,魏楚学是要替张恩搭线,虽然她听了心里也挺赞同的,就是不懂这个不管家事的大儿子怎么变得这么善心了。
「别想这么多了,你跟小恩说过了?」魏父问。
「还没,我准备等等跟小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