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空间,错乱的光影,震耳的快节奏舞曲,重击著疯狂摇头扭臀的年轻男女,酒精在燃烧,汗水在狂钢,兴奋的烟雾缠绕出,一室教人看不清的迷乱「阿炮,给我一杯银弹。」放朝歌窝在吧台边,面无表情的道。
阿炮皱著眉头,调了酒,递上。
「他会醉的。」转过身,阿炮对著吧台另一边的蓝海洋抱怨,「他该点的是忧郁男孩,或者我该直接给他意外之死?」连著喝了这么多杯,好歹起来一个厕所,解放一下嘛!
想骗他偶像没膀胱吗?去!
「阿炮,这是他的庆功宴,他要什么,给他。」蓝海洋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指针。
阿炮对著吧台正前方的小屏幕瞄了一眼,有没搞错?如丧考妣的庆功宴?
「太没天理,凭他那死样子,也能红?」最没天理的是,他不但红了,还是红透半边天的那种红。
「我以为你知道,死样子是朝歌的专利权。」这专利权带来了源源不绝的名和利,他就是看中这一点,普通人学不来的。
「就是这样我才说没天理!看看,像我这么实在的一尾活龙,就只能窝在这暗无天日的PUB里洗洗杯子,放放音乐,整天烦恼没人上门的猛刷厕所,他呢?」阿炮用下巴努了下正在放的演唱会录影带,「嘴上唱两句要死不死的爱啊爱的,再装个死样子,就能财源滚滚来?」最不平衡的是女人也滚滚来,真是太没天理!
「你的女人又跑了?」这才是重点吧?蓝海洋嘴角微扬,对经由朝歌结识的这个损友,有著很深的了解。
阿炮笑出一口白牙,反手又给了放朝歌一杯银弹,「错!是我再一次成功登上圣人宝座,那女的鬼哭神号的叫我给甩了。」没了女人还能活,他太佩服自己!
「我该说恭喜吗?」老是当那个被剩下的人,他倒是挺能自得其乐的。
「大家恭喜。」女人嘛,下一个会更波!
阿炮打了呵欠,「喂!下次别再办这种通宵演唱会,我是见光死,早上十一点的庆功宴?七早八早的,也难怪他放大牌一脸的‘让我死了吧’!」
谁见过早上十一点营业的PUB?要不是看在他跟朝歌「同兵一场」的份上,就算这率可以抵上他整年房租,也休想他日当中爬起床!
没想过他这海军陆战队之耻,居然可以跟海军陆战队之光的放朝歌成为死党?真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到他日当中,得呵欠连连的再调一杯银弹。
「再说吧。」蓝海洋谈起眉头审视著阴郁的放朝歌。
朝歌给自己的压力太大,太成功的演唱会,只会让他把自己逼的更紧,或许能喝醉也好,他绷的太紧。
再说,喝醉酒的放朝歌,比没喝醉的放朝歌,叫人……放心。
「给我份法式海鲜局饭,虾子放多点,外带。」早上才回家的那个小懒鬼,才真叫人担心,不送饭回去,准会饿死。
「你又要给朝欢送饭?不是吧?」阿炮的眼楮盯著不远处的一个长发妞儿,人声抗议。
蓝海洋顺著阿炮的眼光去处,望了一眼,「不怕再一次的鬼哭神号?」
「仔细想想,女人的鬼哭神号,真叫人精气神为之一振。」他现在气弱神衰,极需鬼哭神号来醒神。
「好吧!回头我会来接他,不过,请你提振精气神的时候,顺便帮我看一下人,别让明天的头版又让他那死样子给占满,行吗?」
虽然,现在在PUB的人都知道,愈归疯,但不准接近吧台。但是,只要任们,有放朝歌,他不在现场的情况下,无法保证没有意外。
「行!」这简单!把喝的差不多的放大牌直接摆平,等他去提振精气神的时候,哪还需要顺什么便?
酒杯一字排开,阿炮没了阿欠的连著调了十杯银弹。
放朝歌窝著,除了要酒,不看人、不出声,他把视线放了空,蓝海洋离开前说了什么,他不清楚,也不想听清楚。
他忙著尝清楚,银弹到底是辣?是苦?是酸?闷!
他红了,存款越过九位数,刚结束的演唱会,成功的不得了,两支代表人气指数的亚洲地区广告也被他拿下,新专辑光是签约金就是天文数字……那他到底在闷什么?
越红,钱就赚的越多,钱越多,他就闷的越厉害,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还不够红吗?
他对红到发紫,兴趣不大。
钱,还不够多吗?
他的存款数字日日创新高中。
女人?
他不自觉的阴暗了眼,他惟一可以确定的就是,
他不缺女人,因为,他的床上,从没缺过女人。
什么都不缺?他有了全世界后,竟是一个闷?
连著一口饮尽两杯银弹,放朝歌窝在吧台边上,不再动,郁郁的一双眼,被酒精醺醉,懒懒的半闭。
阿炮殷勤的又送上一杯银弹。
醉给他趴!
只要醉了,他就会乖乖的趴在吧台边上,不吵、不闹、更不吐!他乖的不像话,只会半闭起那双比女人还媚的桃花眼,变成一只趴趴熊。
「朝歌,南非喝一杯?」忍不住的,阿炮就是想逗人,谁会相信可爱的趴趴熊会凶狠的说。
「滚!」放朝歌咬字非常清楚的拒绝。
就是这样,除非放朝欢来哄,否则他放大牌就是黏著那张椅子,什么却不要,尤其不要女人。
当然,总是会有「我是天下第一美女」的那种女人,会想尽办法的趁醉要黏上来,但是,根据可靠消息来源指出,醉了的放朝歌,不管对上那种女人,一律,「滚!滚!滚!」
一只只会凶狠吼著「滚」的趴趴熊,只可远观,无法亵玩,令人太放心!
所以说,醉了的放朝歌比清醒的放朝歌好搞多了,除了「滚!」还是「滚!」
现在就等他放大牌看人看累了,自动自发的走到后面的房间去睡觉。蓝海洋身上有钥匙,等会儿送完饭转回头,自己会开门到后面房间接人走,现在呢,他要开始来提振他的精气神!
阿炮的眼,开始勾引起老往他这边看的长发妞儿。
「阿炮老板?阿炮老板?」软软的小手,猛挥!
「你!」阿炮活像见了鬼似的打翻了正在调的银弹,「你怎么在这?」完了,他十成十又忘了锁后门。
这下子麻烦了,她已经上了吧台,要是醉了的放朝歌吼起来要她滚……
阿炮赶紧加冰加酒再调银弹,然后小心的递给并没出声要人滚的放朝歌。好!暂时没事。
转头,阿炮被几乎要爬上了吧台的辜四儿给吓死!
「坐好!」他要说的是滚!偏偏一踫上她,他跟著话也说不清楚。
「你后门没锁。」四儿听话的缩回身子,跪坐在高脚椅上,解释著她在这的原因,但是音乐实在太大声,她喉咙喊的好痛,想了想,她把上半身探的更向阿炮,「我肚子饿,我要吃脆鸡比萨。」
本来窝著的放朝歌,突然直起趴倒的身躯,两眼眨也不眨的直盯著辜四儿的胸口。
趴趴熊爬起来了?阿炮就怕放朝歌会吼「滚」!他抢在前头先出声。
「今天没有脆鸡比萨,你快回去……四儿,头给我转回来!」该死!他这一表千里的表哥,为什么要管这千金小表妹的眼楮,会不会叫眼前疯到十人禁的火热场面给污染?
一向听话的四儿,听见吼,当然乖乖的把头转回来,「为什么今天没有脆鸡比萨?」看了一整夜的第二季财报结算,她饿了,她要吃脆鸡比萨。
「没有就是没有,你快回去,我会打电话叫人送吃的过去,快走!」姓辜的人这么多,她谁不好跟,偏就黏著他,那脆鸡比萨难吃死了,就她吃不腻的只要熬夜就模上门来吵著要吃。
「你又熬夜?」气死自己管她熬夜不!
「天自己亮的,我要吃脆鸡比萨。」熬,有辛苦、痛苦的意思在,她没有熬。那些数字好好玩,玩著玩著,天就亮了,然后肚子好饿,下了楼过了街,她就是想吃脆鸡比萨,别的地方没卖,只有阿炮会做,她就来了。
「我说了今天没有脆鸡比萨!」阿炮怒瞪著四儿,就是不想心软。
「你叫我坐好,我已经坐好了!我肚子饿,我要吃脆鸡比萨。」趴过吧台,四儿捉了力又餐巾纸出来,很有教养的自己摆放好餐具,等著她要吃的脆鸡比萨,完全听不懂阿炮的「今天没有脆鸡比萨」。
「你……」阿炮气结!
「给她脆鸡比萨。」放朝歌的声音大到震耳的音乐声都盖不掉。
阿炮不信的瞪著出声的放朝歌,他不是醉了吗?
醉了的他不是只会说「滚」这个争吗?「给她脆鸡比萨」一共是六个字,他也说的出口?
他的银弹显然喝的不够多!下一杯他要把银弹的苏格兰威士忌,来个双……三倍!
弯,阿炮嘀嘀咕咕的钻往吧台下的小冰箱,翻找出鸡肉、饼皮,很不高兴地合上冰箱,随时准备著一堆材料,就为了能做那难吃死的脆鸡比萨。
放朝歌站了起来,他把路走的很直,到了辜四儿的面前后,不发一语的挨著她坐下,他的视线,一直瞪著在她的胸口。
没注意到身旁挨了个人,四儿的眼楮跟著阿炮转,满脑子就是她的脆鸡比萨……低下头,她不解的望著揉捏在胸部上的两只大手。
不认识的人,四儿一向是有看没有见,可现下胸部上的不是不认识的人,是不认识的手,既然不是人,她当然是有看也有见。
「阿阿阿……」
放朝歌好不震惊的收回手,她好小!
阿炮直起身,没好气的对著阿半天的四儿说:「别阿了,知道你要吃脆鸡比萨,吃完了,赶紧回去睡觉……咦?你怎么坐这边来了?」
放朝歌没理阿炮,应声的是四儿。
「阿炮老板,他他他……」本来话就没办法说的很清楚的四儿,这一吓,更是说不清楚话来。
「到底怎么了?」阿炮眼角瞥见他要钓的长发妞儿,正跟个光头佬脸贴著脸大跳热舞,自然没了好口气。
「他模我胸部。」四儿涨红了脸,指控半闭著眼的放朝歌。
阿炮听见四儿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对著半闭著眼,盯著辜四儿的放朝歌问:「你模了她的胸部?」
「没有。」这么小,根本模不出来,他是用捏的,放朝歌不承认他有模。
「他说没有。」阿炮直骂自己笨,满屋子的香瓜、木瓜他瞧都不瞧,怎么可能会去模四儿那种发育不良的鸡蛋丁?
「他明明有!」四儿红了眼楮。
放朝歌直凝著辜四儿的小脸,没出声辩驳他的没有。
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阿炮抹把脸,用力过猛的关上烤箱门。
「跟她道歉!」女人就是麻烦!要哭不哭的外表是女人,脑子还不够女人的女人更麻烦。
「对不起!」放朝歌倾近辜四儿,道歉。
那双漂亮的眼楮,没预警的贴上来,然后眨巴眨巴的直望著她;辜四儿叫放朝歌瞧的没了委屈,反瞧出了一脸疑惑。
「阿炮老板,他是……玛莉亚的天使吗?」她不确定的问。
「天使?」她的脑子是退化成女婴阶级了吗?
「就是那种外表长得很大,可是里面……」四儿比了比太阳穴,「长不大,永远小小的。」
「喜憨儿?」阿炮心想,她把自己形容的太正确了!
「对。」四儿点点头。
「现在是。」酒醒前,放朝歌的趴趴熊跟喜憨儿有的比,不过酒要是醒了,什么喜憨儿?根本就是「超人气」天王,气死人的气。
四儿不懂什么叫「现在是」。是,哪有分现在未来的?阿炮老板讲话老是怪怪的,就像他明明是她表哥,偏不准她叫表哥,非要叫他阿炮老板才行,还规定不这样叫,就不给脆鸡比萨吃。
不好意思纠正阿炮,四儿想,「现在是」的意思不就是……是?
她的脸,突然间红了!
他都说了没有,玛莉亚的天使不会说谎的。她怎么可以误会玛莉亚的天使?可他明明……伸出了手……他会不会是想跟她Say哈哕?
想来想去,四儿想,她要教他不会被人打一巴掌的Say哈哕方式。
「跟人打招呼,要握手,不能握这。」她比了比自己的胸部,很大人的示范著握手的正确姿态,「懂吗?」
看著面前的白净小手,放朝歌先用左手掌握住,然后是右手掌包叠,紧紧密密,不放!
「痛!」她的痛呼被音乐声盖过。
凑进脸,放朝歌贴著辜四儿的脸,字字清楚的说:「我保护你,不痛。」
再一次被人贴的更近的瞧著,辜四儿叫放朝歌瞧到手都忘了痛。
保护她?
她不需要他的保护,但是,他的眼神好认真,认真到她也认真的想被他呆护一下……
四儿摇了摇头,笑出了嘴角上一个小小的笑窝。
「你好!我叫辜四儿,你叫什么名字?」她喜欢这个玛莉亚的天使呢,因为,他踫了她,她不怕他。
「放……」
「张三!他叫张三!」阿炮急急打断放朝歌的回答,「你!放开四儿的手,坐回去!」分开、分开、快分开!
一回头,差点吓死阿炮,会出事的,莫名其妙的直觉在警告阿炮。
「滚!」
「没关系的!」
阿炮皱著眉瞧那握的死紧的大小手,盯的死紧的大小眼,笑的傻傻的大小脸……一个趴趴熊,加一个喜憨儿,能出什么事?
他疯了才会有女人的什么第六感!
放朝歌醉了,醉了的放朝歌不要女人。那四儿脑子小到只装的下数字跟难吃死的脆鸡比萨,他这操的是哪门子的心!
只要脆鸡比萨一上,四儿就会忘了放朝歌;放朝歌酒一醒,脑子里自然就没了四儿,然后他照样泡他的长发妞儿去。
阿炮是这么认定的,所以当他上了脆鸡比萨,亲眼看见辜四儿就跟他想所一样,只顾吃著那难吃死的食物,对放朝歌再也没有反应,他满意的又给放朝歌十杯银弹。
「四儿,吃完马上回家去睡觉,从后门走,不准东张西望,听见没?」他没那个耐心等她吃完,尤其此刻长发妞正趴在光头佬的肩上,对著他猛施媚眼,害他精气神猛振。
「听见。」四儿小口小口的嚼著嘴里的比萨,点头应声。
般定!阿炮潇洒跨出吧台来。
「阿炮老板,那我的手怎么办?」四儿先咽下嘴里的食物,才看著抽不回来的右手问,没有手,她要怎么回家去睡觉?
「简单!」阿炮想也没想的迅速站进两人中间,动手硬拔。
「好痛!」四儿叫。
「滚!」放朝歌对著阿炮怒吼,手捉握的更紧。
「你给我放手!」阿炮拔的更用力!
「你再弄痛她,我就打断你的手。」放朝歌逼近,贴著阿炮的耳朵说。
阿炮退步。决定不拔了!
不是怕了放朝歌的威胁,是想到等四儿啃完那整张难吃死的脆鸡比萨,放朝歌哪还捉的住人?他喝的银弹早就过了他的量,撑不了多久,时候到了自然会松了四儿的手,他没事花力气拔个什么劲儿?
圣人当久了,原来会伤到脑子?他得赶紧找个女人抱。
「阿炮老板,手痛。」一个硬要拔开,一个硬是不放,四儿的手腕处好痛。
放朝歌锁起眉头,松了一点力道,只有松一点点,阴影,布上他深邃的眼。
「不放!」他说的很清楚。
阿炮当放朝歌是醉言,「等一下他要睡觉,就会放了你,吃你的脆鸡比萨。」
「不放!」放朝歌清楚的又说了一次。
「阿炮老板?」她的手,真的很痛。
一直接收到长发妞儿火辣辣的注视,阿炮烦了!「你信我,还是信他?」作势地,他要收走她吃没两口的脆鸡比萨。
「信你!信你!」四儿自由的左手,紧捉著餐盘不放。
「信我就乖乖吃你的脆鸡比萨,有事再叫我。」吧台是店里最亮的地人,他瞧四儿,没啥好担心的,拍拍四儿的头,阿炮转过身,一下子没了人影。
「阿炮老板?阿……」四儿的嘴被脆难比萨塞满没了声。
「肚子饿,吃。」放朝歌拿著比萨等著再塞。
她好小,不该饿肚子!
沉黑的眼,瞬间深重,半闭的眼全开,变成一片黑暗。
「你……呃!」他不是玛莉亚的天使!
四儿很快明白,他是男人,一个想捉断她的右手,用她最爱的脆鸡比萨噎死她的怪男人!
怎么会这样!难怪阿炮老是赶她走,说这里复杂,不准她再来!那她吃了这么久的脆鸡比萨,不就是很大声的音乐、扭的跟蚯蚓似的男女、很多烟跟酒,不会复杂啊!
阿炮为什么不跟她说清楚,是这种会断腕噎死的复杂呢?
是因为她吃脆鸡比萨没给钱吗?可明明是他不收的,又不是她不给。
「呜……呜鸣!」嚼著满嘴的比萨,四儿猛摇头,不肯被噎死。
「饱了?」他拿著比萨,还是逼在她嘴前。
「呜呜呜!」吞下满嘴的食物猛点头,才看见他把比萨放回餐盘,正要松口气,四儿就惊呼,「啊?!」
他拦腰把她整个人,硬拖进他怀里,这下子,她还在痛的右手是自由了,但他的手臂正环过她的腰,压在她的下腹部上。
紧紧贴近,她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四儿无措的呆坐在他大腿上。
「我不会让你肚子饿。」她的肚子是扁的!
「你醉了吗?」。她问的困惑。
「没有。」他答的字正腔圆。
听清楚他的回答,四儿用发痛的右手拍著自己的胸口,没事!没事!他不是怪男人,只是醉了。
眼一溜,看到阿炮,放心了,阿炮不会让她有事的,四儿张嘴咬了一小口等在嘴前的比萨。
「要果汁。」被他抱的紧紧,挣不开,四儿只好比著她刚刚坐的位置,鲜榨柳橙汁,那是阿炮惟一准她喝的饮料。
放朝歌长手一冲,果汁到。
四儿发现,这个抱著她的醉人,把饿饱她当成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他不时的压一压她的小肚肚,黑黑的眼楮像在生气她的饿,醉人更奇怪,不准人饿肚子呢!
「饱了。」四儿吞最后一口比萨,「真的!」她还特地挺了挺她的小肚,证明她的饱。
放朝歌再次压了压四儿的小肮后推开餐盘,拿过餐纸。
没有塞嘴的粗鲁,放朝歌很轻、很仔细,把四儿的小脸,拭的干净。
他的力气好大,能把她从原来的椅子上拖到他腿上,现在却这么小力的帮她擦嘴?她只知道喝醉的人,总是很清楚的说自己没醉,现在多知道一样,喝醉的人,力气会忽大忽小。
「你没有饱。」她的肚子还是扁扁的,看不出饱的形状。
「我真的吃饱了。你可不可以放我下来?」她不会笨到跟个醉人比力气,四儿很有礼貌的询问醉人。
「不可以。」他拒绝。
四儿相信,有礼走遍天下,所以,「请问,为什么不可以?」
「我要保护你。」他的手臂收紧。
「我不是保育类动物。」四儿不懂,怎么她这么有礼,还寸步难行呢?是不是她话又说不清楚?
放朝歌不回答,只是抱紧她。
「我真的不用你保护。」他该不是在找东西又要往她嘴里塞吧?「你……」
四儿下面的话,叫突然撞过来的长发男子,吓的没了声,一切发生的太快,她知道自己摔倒,可是不太痛,只是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音乐混杂著断断续续的叫嚷声,四儿头昏耳朵痛,才睁开眼,压著她的重量就消失。
「你这家伙!敢在我的PUB里嗑药还动手?想死为什么不早说?给我滚一边等著,等我有空,马上宰了你!」阿炮把肇事者提往一边丢去,蹲,他著急的连声问,「四儿?四儿?有没有怎样?说句话啊!」
「啊啊啊!」眼圆嘴也围,四儿惨白著小脸,对著阿炮的后头啊不停。
头一转,阿炮脸也绿了,另个一脸、一身是血的小平头男人,摇摇晃晃的在他眼前倒下。
同一时间,震耳的音乐不知叫谁切了,瞬间,PUB里静的可怕!
「一一九吗?这里是…」
「Shit!」阿炮来不及阻止阿端报出PUB的地址,转回身,他急的硬拉四儿站起身,「你快从后门走。」等会儿这里肯定热闹得很,她要在他这儿上了媒体,辜家非宰了他不可!
「痛!」
阿炮这一拉,连著拉起了两个,一个是辜四儿,一个是辜四儿的肉垫——放朝歌。
Shit!Shit!Shit!
这个也不能曝光,会打到头破血流,肯定有人背著他嗑了药,没时间让他把禁药找出来,时间太紧迫,他又不能走,这两人都不能在这里……
「Ben,带朝歌走!记得通知蓝海洋,人在你那里。」这个助理跟了放朝歌几年,应该可以信任。
阿Ben立刻向前,架住放朝歌。
「滚!」放朝歌的怒气,从紧握的拳头可以窥见,他的拳头里是辜四儿的小手。
「痛痛痛!」四儿跟著被他们扯动。
「炮哥,快来帮忙。」阿Ben又拉又扯,就是没能分开人。
「算了,算了!」现在那有时间玩拔萝卜?阿炮反刑拉开阿Ben,「四儿,带他走。」
现下的情况,只有这样。
「什么?」四儿有听没有懂。
废话不多说,阿炮扯著两人到后门,门一开一推,只丢下一句,「快走!」
门就这么迎面轰上。
四儿手牵著一个奇怪的醉人,傻傻的对著紧闭的铁门发了呆。
她不能在这里被媒体拍到照片,不然会害阿炮被家里骂,这她知道,但她没听过奇怪的醉人不能上报的,除非是名人,可她不记得有「张三」这号名人啊!
怎么办?
她的手偷偷拔到淤青了,还是在他手心底,摩蹭了半天,四儿带著最后一线希望说:「再见?」
奇怪的醉人没有跟她挥挥手,然后各走各的,他还是紧捉著她的手,不放!
最后一线希望,破灭!
每个人都说她没有危机意识,太天真,她都成年了,怎么可能没有危机意识?
她不愿意带他回去,因为,她再也吃不下东西了!可她也不能把醉人去在迄儿,阿炮会生气的,阿炮一生气,将来,她就别想有脆鸡比萨吃。
四儿年恼的直拔著已经淤青的手,作不出决定。
放朝歌掌心使力,眼,紧锁著她。
救护车由这变近的鸣笛声,逼出了四儿的决定,牵紧他,她快快地跑过街,快快地跑上楼,快快地跑回她的小窝。
她想,她不能没有脆鸡比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