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者的诱饵 第4章(1)

单沛馨隔天醒来,发现自己身在陌生的房间,而且浑身赤果。

她先是慌张了片刻,发现身体没有不适,进浴室也没察看到什么被侵犯的痕迹,她梳洗过后走出浴室,捡起地上的衣物穿好,总算冷静了下来。

她搜寻房间,看到了汽车旅馆的名片,而她的包包和手机显眼的放在床头柜上,她确认过,物品钱财都在。

疼痛的眼楮提醒她又再次没拔隐形眼镜睡整夜,好在有了上次的经验,她都会随身带著眼镜,于是她拔下隐形眼镜点了眼药水,疼痛感稍微被凉意驱走。

休息了片刻,她戴上眼镜拿出手机察看,这一看,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冻了。

彭骏庆用Line传了数张她的果照给她,讯息里写著,这些只是一部分,还有尺度更大的,要是她不配合他的计划,这些照片不只会传给她公司的人,也会上传到各大论坛,让她成为众多男人D槽里的意婬对象。

她站在那儿瞪著手机蛋幕许久,拿著手机的手颤抖个不停,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直觉反应接起电话,老陈的怒吼声划破一室的寂静——

「单副理,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上班时间到了居然不见人影!」

「我要请假。」单沛馨嗓音木然,一句原因也没给,扔了这句话就结束通话,全然不在乎再次得罪经理。

她缓缓倚著墙坐下,两手抱头放声大哭。

为什么她就是这么倒楣?!

为什么……

单沛馨的情绪陷入极度的低落,在房内痛哭直到太阳西下,被旅馆人员通知该退房,才顶著肿成核桃的双眼,缓缓回到了家,在一楼大门前凑巧遇到下课回家的邻居,心想著择日不如撞日,约了他们吃晚餐。

三人来到餐厅,各自点了餐,餐点送上桌后,她食不知味的吃著,心思又开始恍惚。

「单小姐、单小姐!」

单沛馨回神过来,就见小杨凑得很近,五指在她眼前挥舞,吓了她一跳,身子往后一弹。

「你怎么了?」小杨关切地问。

她定了定心神,回道:「没什么。」

阿宽一手托腮,手里的叉子戳了戳餐盘里的义大利面,毒舌道:「她一脸就是被甩的样子,这还用得著问吗?」

小杨瞪了阿宽一眼,回头对她微笑,「单小姐,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们聊聊。」

「真的没什么,吃饭吧。」单沛馨轻声婉拒。这种事情,太难启齿了……小杨莫可奈何地坐好,继续用餐。

她偷觑了小杨一眼,真的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啊……

虽然她重生后的境遇还是很惨,但是像他这么好的人,不该跟她一样,即使冒著被当神经病的风险,也应该提醒他。

趁用完餐后阿宽去把车开过来的空档,单沛馨拉著小杨,提醒道:「小杨,年底前都别让阿宽去海边。」她记不清楚事发的时间点,只知道在今年发生,保险起见,只好拉大时间范围。

小杨不解地望著她,「为什么?」

她胡乱掰了个理由,「我听懂占卜的亲戚说,今年海边会发生很多事情。」

小杨深深地瞅著她,像是要从她的表情看出一些端倪。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怕自己像宗教骗子,话说到这里就别开脸,不再多说。

两人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阿宽把车开到他们面前时,小杨在上车前轻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单小姐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你不像会乱说话的人,谢谢你关心阿宽,我会请他注意的。」

单沛馨心里的大石放下了,好在小杨听进去了,这样……也算是回报了他不计前嫌的对待。

回到家后,她突然感觉疲惫一拥而上,她什么都不想做,颓废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堆了三、四天的衣服不洗,垃圾也不清。

辞职的话,她的果照就会散布到网路上,被讪笑、指指点点一辈子,人生被毁.,可是不辞职的话,她就等著和前生一样犯法,不是被关,就是又要再一次连累家人。

不管哪条路都是可怕的,她不想选……

单沛馨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著的,醒来时搞不清楚几点了,只知道整个人都不舒服,先是咳了好几声,片刻后,呼吸开始不顺畅,喘鸣声连自己都听得见,心跳得又急又快,她有经验,知道这是气喘发作的征状。

她思忖原因,自从重生以来心事繁重,每天得用药保养身体这种事情,她压根儿抛到脑后去了。

最近空气紫爆,家里又连续几日不清扫,大概因此影响到了气管,所以一不注意就恶化了。

真讨厌这副身体,平常没什么事,只不过稍有疏忽,一急性发作就痛苦得要命。

她吃力地伸手捞起床头柜的手机,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可以打给谁。

这时间她跟家人还处于断绝关系的情况,公司也没有能够信任的人。

在这瞬间,凄凉感袭上心头,她泪流不止。

单沛馨颤抖著手,为自己打了119,但她呼吸急促,说不太出话,只发得出气音,只好匆匆挂断,意识快要模 之际,她强撑著点开Line,点开不知是谁的对话框,按下传送位置的功能,输入打119这几个字传送出去后,人就昏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她想,她人缘差,很大的机率传给讨厌她的人,就算不是,对方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讯息,或是以为她只是在开什么恶意玩笑,没有即时帮她叫救护车,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单沛馨徐徐掀开眼皮,再次清醒过来,她望著苍白的天花板,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耳边传来机器规律运作的声音,接著她注意到自己口鼻上罩著呼吸器面罩。

她这是……被即时送医了?

她呆滞了片刻,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整个人虚弱得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索性就继续躺著。

几分钟后,病床旁的绿色帘子被拉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笼罩住她。

「醒了?」

熟悉清冷的男性嗓音让她转过了头,她的两眼在看清楚来人时,不由得瞪大。她怎么也没想到,Line好友那么多个工作同仁,怎么这么凑巧点到宋致渊?宋致渊不在意她发傻,确认她醒了,按下了呼叫铃。

没多久医师领著一名护士过来察看,认为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建议今天住院观察,如果有工作最好请假,还对没力气说话的她加以训斥,年纪轻轻就急性气喘送医,差点连命都丢了,平常身体要顾好,而不是等到出事才知道身体的重要,保养的药一定要用,急性发作用的药也要随身携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医师碎念时,宋致渊看著她的目光也严厉了几分。

医师离开后,宋致渊拉来椅子坐在病床旁,她不想说话,他也放任气氛陷入沉凝。

十几分钟过去,最后是她憋不住,伸手欲拿下呼吸器说话,但他立即握住她的手腕制止,眼神带著警告意味,她只好放弃,无言的与他大眼瞪小眼。

这时,绿色帘子又被拉开,马卉琪忧心忡忡地扑到床边。「单姊,你没事吧?」

单沛馨懵了,怎么助理也在?

宋致渊对马卉琪复述一遍刚才医师说的话,马卉琪两眼立刻水汪汪,委屈地献著单沛馨,害得她莫名觉得愧疚。

「单姊,你真是吓死人了,早上五点突然传讯息给我要我打119,我超不知所措的!怎么会突然有这个病,昨天你请假该不会也是身体不舒服吧?」

原来她求救的对象是马卉琪啊……也对,她比较常交代事情给她,她的讯息框肯定在上面。

等等,那宋致渊怎么会在这儿?

单沛馨困惑的眼神移向宋致渊,他似是看出她的困惑,淡淡解释,「我载她来医院看你。」

早上五点……他居然还被马卉琪随叫随到,这关系……咳咳,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肯定是三角恋修罗场,至于章黛儒在前生究竟是怎么胜出的,她一点也不想知道,毕竟很可能是她的事情导致章黛儒和宋致渊合作,感情急遽升温,马卉琪才会输的。

依她的私心,当然是支持马卉琪的,她决定了,要是有机会,她就多多凑合他们好了。

她做了个手势,表示要手机,马卉琪意会过来,马上拿出自己的手机,解了锁递给她。

单沛馨接了过来,看了眼萤幕显示的时间是七点,她打开笔记本软体,在上面打了一句话,又把手机还给她。

你们去吃早餐吧,吃完去上班。

马卉琪看完,犹豫地眨了眨眼,「可是……」

单沛馨挥了挥手赶人,翻过身背对他们,一副不要打扰她休息的样子。

片刻后,她听到帘子拉开又拉上的声音,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在心里赞美自己干得好,给了他们独处的机会,依宋致渊的个性,吃完早餐肯定会让她搭他的车,章黛儒看到他们一起上班,搞不好会打退堂鼓。

她得意的嘿嘿笑著。

又过了一会儿,护士来帮她换点滴,她在床上躺著很无聊,感觉困意再次袭来,又缓缓睡去。

单沛馨因为肚子饿,辗转醒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身边坐著一道人影。

她定楮一看,头上掉下三条线。

怎么又是宋致渊?他不是和马卉琪一起离开了,怎么又回来了?

此时的他俊脸沉静,修长的双腿惬意交叠,正在使用笔电。

注意到她醒来,他停下敲打键盘的动作,淡淡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单沛馨已经有力气说话,对这个浪费她好意的男人没好气地道:「好很多了,帮我叫护士过来。」

宋致渊颔首,帮她叫了护士过来,护士看她情况转好,扶她在病床上坐起,拿下面罩,替她倒了杯温水,吩咐她支气管扩张剂在旁边的柜子上后,便离开了。

他沉默地看著她喝水润喉,熟稔的使用支气管扩张剂,此刻她的身影看起来很单薄,和平常在公司气势十足的模样大相迳庭,竟让他有一丝心疼。

表使神差地,他突地问道:「你有气喘,为什么没告诉公司里的人?」他送了妹妹去公司,顺道替她请假,所有人听到她气喘送急诊,都是一脸愕然。

「有必要吗?」她嘴角微扯,觉得这问题实在很好笑。

宋致渊眉间刻痕更深,训斥道:「当然有必要,要是你说了,经理就不会指派那么多工作给你,让你过度操劳。」

「不对喔,这样他就能拿我的病情做文章,身体差不能承担压力,有理由把我眨下副理位置。」

他没说话,脸色沉了几分。

单沛馨耸了耸肩,「身体差这种理由,只会成为升迁的阻碍,正因为没背景,所以更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能得到认可,高层一听你身体差,不是认为你找借口偷懒,就是不想继续用你,省得麻烦,但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本来就没机会再升上去,就算被降职也和疾病必系不大,经理看我不顺眼,这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宋致渊阵色沉冷,「不会发生这种事。」

她先是一愣,而后正色道:「宋致渊,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你同情我。」

他眸光锐利地瞪著她。

单沛馨实在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大概他们本来就磁场不合吧,她尽量语气平和地劝道:「你回公司吧,我不需要人陪。」

宋致渊冷哼一声,「那你男友就会陪你吗?」

「你在说什么啊?」她秀眉轻蹙。

「你前天晚上不就是跟前男友去谈复合吗?昨天没来也是因为和他厮混吧,怎么没叫他过来?还是说你心知肚明他不会来?」他句句带刺,「一个不是真心对你好的烂男人,你还爱得死心塌地,摇著尾巴回到他身边,忍受他的不体贴不温柔,我看你是疯了。」

单沛馨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接著因为他的羞辱恼怒,胸口急剧起伏,「你……你……咳咳!」她捂著胸口连咳了好几声。

宋致渊咬了咬牙,懊恼自己怎么会因为一时冲动刺激她,明知道她现在还很虚弱……

她喝了口温水,呼吸缓过来后,也没力气生气了,因为她连生气都觉得累,她叹了口气,淡淡地道:「我没跟他复合。」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见面?」他实在不能理解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女人跟一个老是在楼下堵人逼见面,有恐怖情人特质的男人再谈话的理由,根本没有意义。「我得跟他说清楚讲明白,他才不会继续纠缠我,我不能一直麻烦你。」

他不以为然地挑高一边的浓眉,「那你成功了吗?」

她一时语塞,为什么这个人一定要踩她的痛脚?

「跟那种人讲再多也没有用,白痴。」话说出口,他发现自己又口直心快,语气也带著一贯的严厉。

单沛馨深吸气再吐气,「宋致渊,你很傲慢你知道吗?」

宋致渊唇线紧抿。

「你总觉得自己是对的,想法跟你不一样就是没智商,你又怎么知道我有什么不能明说的理由。」她受不了地道。

接著,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宋致渊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半晌后才开口道:「对不起。」

单沛馨呆住了,完全没想到他会道歉。

他又问道:「那你愿意说吗?」

「什么?」

「你不能明说的理由。」

单沛馨尴尬了,怎么没管好自己的嘴巴,爆料自己有隐情。

「你不相信我吗?」

她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你说我傲慢,你又何尝不是孤僻得将自己与其他人隔开一道无形的墙。」

她握紧拳头,微恼地道:「你、你懂什么!」

「我就是不懂,所以你要告诉我。」他双目炯炯地瞅著她,「把你的事情都告诉我,这样我就懂你了。」

单沛馨错愕过后,不知为何,脸颊微微热了起来。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专注直接,那双眼阵又生得漂亮,任谁都禁不住的。

她别过脸,等难为情的感觉稍微褪去后,开始深思自己的处境。

被前男友逼到这个境地,就算让太子爷知道内情,情况似乎也不会更糟了,反正对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她也拿不定主意,听听他的意见也好。

为了谨慎起见,单沛馨坦承前还是小心翼翼地先要个保障,「你必须发誓不会生气。」

宋致渊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觉得他听了会生气,还是爽快的给予承诺,「我答应你。」

她点了点头,有些不自在地又清了清喉咙,这才把她被爱迷昏头,答应要偷公司机密,后来因为看穿彭骏庆有多渣而反悔,要求分手又被威胁公布两人的对话,前天晚上谈判被下药设计,被拍果照威胁不能离职,得按照他的计划继续进行等事情全盘托出。

听完,他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沉著脸不发一语。

她心里忐忑不安,果然太子爷不能接受她是内贼吗?

她慌乱地道:「我发誓我还没偷公司内部的任何资料,昨天我请假是因为我受到太大的打击,消沉了一整天,不是和他商量接下来的计策,而且你、你发誓过不生气的,身为太子爷要心胸宽大,不能说话不算话!」

宋致渊一愣,接著瞠眸瞪向她。

单沛馨慢半拍的「啊」了一声,汗颜的发现自己刚才不小心说 嘴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起身凑近她逼问,显然很在意自己是怎么露出马脚的。

「我、我……」她尽可能往后缩,背部抵著枕头,结巴了半晌,急中生智地胡诌道:「是……是前男友告诉我的,他本来就是敌对公司派来诱骗我的,他知道你的身分,所以有告诉我要小心你。」

宋致渊思索了片刻,又坐回椅子上,算是勉强相信她的说词,「敌对公司,哪间?」

单沛馨被问倒了,前生彭骏庆被逮的时候,只说自己领钱办事,对方很保护自己,没让彭骏庆知道底细,她则是最后才知道彭骏庆不是小开,当然比彭骏庆知道的更少。

她伸出食指轻搔脸颊,无奈地回道:「不知道……」

宋致渊挑了挑眉。

「我知道我这样一问三不知很可疑,不然……」她握了握拳,豁出去了,「我继续和彭骏庆作戏,替你问出他和对方平常见面商讨的地方,让你逮人。」

「不必。」他冷酷拒绝。

她觉得自己可能被深深怀疑品行了,拍拍胸口强调道:「我不会当双面间谍的,不然你现在用手机录影,我愿意把我和彭骏庆的事情复述一遍,这样你就有我的把柄了,要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拿这个影片去警局报案,我绝对跑不了的。」

宋致渊深深献著她,嗓音低沉地问道:「拿把柄威胁你?你把我跟你前男友那种人混为一谈?」

单沛馨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但他的眼神却彷佛被她说的话刺伤。

「我说不必,是要你不要再搅和这件事了,我会请父亲找人跟踪你前男友,至于你的果照……」他停顿了一下,「我来处理。」

「欸?」

在她完全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理的情况下,他要了她前男友的手机号码和E-mail,她傻傻地给了,接下来的时间,他在病床边专注地盯著笔电敲敲打打,只有吃饭时间才会离开,去医院地下室的餐厅买两人份的便当和饮料回来,也记得跟护士要擦伤口的药替她受伤的右手右脚换药,他对她伤口要定时换药的执著程度让她怀疑他曾经的志愿是当护理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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