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嫁给我 第五章

他的确是故意的!

在巴洛当走后不久-她就接到他的电话,她才告诉他他的手机掉了,他却没想讨回,还不顾她的意愿要她留在身边,按下就可以直接接到他的手机。

她别以为说了那么多没良心的话,他就会打退堂鼓,他可是百折不挠的。

整整一个晚上,她接到他打来数十通电话,全讲些无关紧要的事——他问她在干什么?

拜托!他无聊,她就得奉陪吗?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他还会跟她生气,气得她也挂断他的电话……两人间的谈话根本就像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嘛!

凌晨时分!巴洛当放下红酒,他想到那小女人-她绝对不会自动自发的打来,那他就打过去!

嘟嘟嘟……没人接,手机自动重播,他知道她是不会睡那么沉,连接通电话都起不来。

罗拉正好要上床睡觉,那恼人的电话又响了,不用说,一定是巴洛当!

她走至床沿,忽然胃部感到一阵绞痛,痛得她冷汗涔涔,直在床上翻滚,这突如其来的痛,令她接不了电话,她的胃从来没有如此的痛过啊,

罗拉就这么听著手机响个不停,也不知它何时才停,萤幕上显示未接来电有上百通,她却都没听到。

天刚破晓,她吃了止痛药,情况才稍微好转;她告诉自己,等她醒来时要打个电话给他,否则他会气炸的。

一大清早,巴洛当心急如焚的又是按门钤又是拨她的手机,双管齐下,就不信她漠视得了,因为一整夜他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

一下子猜想她会不会是发生什么意外、是不是遭到了歹徒入侵!还是胃痛了……他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不听手机,那……会不会是她看出他的意图,又要演出失踪记了?

巴洛当不知天高地厚,就怕她来个相应不理。

「你不要吵我!」罗拉久久接起电话,胃已不再痛,她把声音装得元气十足。

「再不来开,我就按坏你家的门钤!」他恶声威胁。

「你讲不讲道理啊?」她开了门,「我没时间和你吃早餐。」她要回去与周公他们叙旧。

「你回去睡,我自己来就行。」他将他的行李拖进来。

这是干嘛?」他又要给她什么承受不了的惊喜了吗?

「我要搬过来住,你看了也知道。」是最后一样行李了,他随脚踢上门。

明明东西不是她搬的,她也没出啥劳力,但她就是觉得喘如牛,「什么?你再说一次?」

「从今天起,这间屋子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以后你的吃喝都算我的。」

「等等-我是这个屋子的女主人,我并没有同意让你住进来!」

「昨晚你为何一夜不接电话?我担心得要命,而且,你现在的面孔很苍白。」他亲了下她的唇,那动作像是他从没跟她分别过似的。

罗拉简直要尖叫了-捂著唇,还没回过神,就见他提起行李走向她的卧房,「我还没同意啊!」

「我再也不想像昨夜那样提心吊胆了!」担心受怕,为何总是由他扛起这样的角色?」而且我的身分曝光,开始有媒体在追逐我-我无处可去,这样你还要赶我吗?」

苦肉计绝对有用-罗拉向来吃软不吃硬。

她愿意退让一步,「要不,客房在对面,你住那间!」

「我要睡这里,就睡这张床,我要跟你在一起,「他试了试床的弹性,还不错。

「天!听你在这里疯言疯语,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已经够糟糕了,你居然还想跟我同床而眠,我又不是你的谁!」

「这没什么大不了,我就是要你睡在我身旁,不管是用拖的还是你自愿的,反正这个位置你得天天睡!」他拍拍身侧。

罗拉只觉天旋地转,他怎么这么霸道、不讲理啊!

千万要稳住脚步,「要是我的前男友回来找我呢?」她老调重弹,借机逃避。

「没有那个可能,目前你男友的位子空缺,先由我来照顾你。」日久必生情。

她张张合合著嘴巴-」你别忘了你是来找小泵娘的,我可是个老女人!」

她又在拒绝他了-不打紧,他有的是时间。」我住饼来让你教我中文,我才好把妹妹,而我也不打算白吃白喝,我会帮你复习你那快遗忘的阿根廷语。」他们都该好好恶补一下。

「我没必要复习!」她又用不到。

「话可别回得那么早,来日方长,你跟我相处的时间还很久,说不准你回阿根廷居住的机会也很大。」他的话玄之又玄。

「你……你可不可以把话说得清楚点?」她无法跟上他思考的速度。

「以后你就会懂了,有耐心些!」他起身打开她的衣橱,发现连衣橱内也有她的设计,他可以感觉到迟来的幸福正逐步在实现。

他的梦想就是和她住在一起,他要跟她结婚生子!

「我现在没有力气跟你争,等我睡醒后再说!但愿这是一场梦,否则我就要犯头疼了:「她喃喃自语。

他等她上床,跪在床边替她拉上被子;罗拉的手画著他的轮廓、他的唇型、他的眉眼。」这是梦!」然后昏沉沉的睡著了。

睡吧!睡醒了她还是争不赢他,他说过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大男孩-在她离开后,只能于事无补的心痛发狂;现在,无论她走到天涯海角,他都会找到她!

只有她这个傻女人,才会不知道他的真正用意!

放置好衣物及用品,他在她的床头柜上发现她的相片集,抱著她枕向他的胸,有趣的看著她的照片,笑意愈来愈深。

由相片中,大致可以了解她这七年来的生活口日有她的帽子展览会,她盛妆出席,也有她千娇百媚的娇憨,还有与几个公子哥的合照。

她谈过恋爱呢!可她现在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

罗拉舒服的翻了个身,巴洛当几次想骚扰她,她都皱起眉头嘤咛一声,让他心软得不敢再吵她。

他去了趟厨房,冰箱内没有菜或什么可以食用的,只有饼干跟泡面」堆,他全丢到垃圾桶。她就是爱吃这些,才会营养不良,弄坏胃。

接著,他看见放在饮水机旁的止痛药,他拿著药跑去摇醒她,她身体上的任何不适都会令他大惊小敝!

昨晚,她确实是不适!

罗拉打他的手,觉得扰她清梦的人真是讨厌!

「罗拉,起来跟我解释!」他扶她坐起身,她的身子摇摇晃晃的,他只好也坐上床,肩头由她靠著。

奇怪?梦中的巴洛当怎么开口说话了!

罗拉张大睡眼惺忪的眼,天都黑了,她的头靠著的是——巴洛当!他真的在这里,那他要住进来的事不是梦……

「你哪不舒服?止痛药是吃什么的?」他拂著她的脸,强迫她注视他。

她一醒来就如临大敌,他的兴师问罪彷如排山倒海而来-震撼力十足。

拜托!是她该质问他才是,他们的角色相反了是吗?」那个……」她不想回答。

「说!别想骗我!」

她皱起眉-」我现在也可能要吃了,你握著我的下巴好痛!」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昨晚哪里不舒服?」巴洛当打破砂锅问到底。

「就胃稍微不适,已经好了。」她伸伸懒腰,觉得人睡醒,精神就爽朗多了。

「是不是痛得无法接电话?」她休想骗他!

「如果那样,我今天的精神还能这么好吗?我不接是因为你太吵了!」她的话虚虚假假,但这是善意的谎一一吉。」好了,不要再问了,你是不是一定要住下来?」

「嗯!」

「是不是我怎样赶你-你也不走?」多此一举的问话。

「没错!」他左思右想,她一定是撒谎,周他却苦于找不到她话中的破绽。

有他的关、心她真开心!」那你就住下来,不过我们要约法三章!她丑话先说在前头。「看你说的合不合情理!」

「要同床共枕可以,但我们不能擦出什么火花,我大你四岁,当你姊姊绰绰有余;而你是来找老婆的,可别忘记!」她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告诉他她的规矩。

他才不当她是姊姊!「那我要亲你应该可以吧?」

就知道他没这么好摆平!「脸颊勉强可以!」

「这么苛刻!」巴洛当不安于室,尽量为自己争取权益,「那拥你而眠呢?我知道你怕冷!」她无话可说了吧?

「现在是炙热的夏天,还不需要!」

「冬天迟早会来的!」他嘀咕。

「到时再说,说不定那时你已经名草有主、琵琶别抱了!你要记得,我比你年长。」她重申著他最不想听的话。」你拿我的照片做什么?」

「那个是我从你的相片本里挑出来的!分成两大类,这一些是不要的。」他准备来个毁尸灭迹。

「这些是我和男友们唯一可以纪念的合照耶!」

「触景伤情,你留著也没用,丢了吧!」他一把抢回来放入他的口袋。

「你真是莫名奇妙!那这堆呢?」留著底片在,不怕没得重洗。

「是我要的!」

「你要我的独照做什么!这些照片又不值钱!」

「以前跟你要了那么多次,你都不给,只好我都把你记在脑海里!」

这跟照片没有关系吧?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到现在他还在说这种话,净寻她开心?

「反正我就是要了!」他二话不说的放入口袋。

「你这人真是的!」她找不出什么训他的词了。

*****

罗拉趴在地上画著设计稿图,他们分配好今天的时间,自从他住进来后,他们成天只顾著打闹玩耍,只顾著培养那奇怪的感觉……

从今天起,她每天要工作三个小时,他不能吵她!

一开始巴洛当会依在她身旁,让她无从下笔;她在工作时习惯一个人,后来他到处走动,又令她分心,时间因他而耗去了大半。

然后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拿了一堆东西放在床上躺著看,看得津津有味,她也愈画愈入迷,她原本设计因思念而变得孤单的主题风格起了大转变,有了甜甜的、不确定且令人难以捉模的变爱味道!!

罗拉深陷其中,这不就是她的心情吗?

画得顺手,她的思忻摧如泉涌,正画得起劲之际——

「时间到了!」巴洛当盯著手表,抽走她的画稿。

「再让我画一下,我只差几笔了!」她央求他,没有画完的感觉好难受。

「不行,你一画下去就会没完没了,工作到一定的时间就要休息,才能走更长远的路。」

罗拉苦著脸,他真是她的大克星!

她平常一工作起来就是大画特画,哪有什么休息概念,思绪被打乱了才痛苦。

「那现在要做什么?」她收拾他的工具,见到床头上的东西,「你竟然在看我的日记!」

她的脸全红了。」那是我的私人物品耶!」她如急惊风般要藏起来。

「你刚刚没制止我,所以我全看光了!我的评语是,你的喜怒哀乐可以轻易左右到我。」原来那一年她对他也是有感觉的,从他们认识到她上飞机流著泪离开……他全懂了,她不是逃避他,而是迫于无奈,只是,日记里没提到她忽然拒绝他的原因。

他干嘛忽然深情款款,柔情似水的看著她?」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可能会大发雷霆?你只看了这些吗?」她大大的吁了一口气,那本七年前的记事本,要是被他看了还得了,她不就无所遁形了!

「还有更早的吗?」他藏在他的枕头下。

「你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她的心里直发毛。

「有更早的话,我会更想看,因为那样可以追溯到我们认识的时候,或许可以发现些蛛丝马迹!」他故意这么说,瞧见她抖个不停。

「从今以后,我要把储藏室的门锁起来。」她咬牙切齿的说。

「跟我分享有什么不好?不然,你内心的事有谁会知道?」看完她的日记后,他不再觉得他的伤心是在折磨自己,因为那是值得的!

「不要再说了!」他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她要赶快把令她难为情的案发现场收拾干净。

「走吧: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他抢下她的日记本随手一丢,牵起她的手往门外冲。

罗拉这才发现已经过了用餐的时间,想必他饿了很久吧!

*****

「方才我问你要不要买冰淇淋,你自己说不要,还来跟我抢,你分明是故意的!」瞧!她最喜欢的巧克力口味,给他咬」口就全没了。

「它都已经快融化了,我是看不过你慢吞吞的吃!」对,他就是故意的。

这样他们才可以间接接吻,她真是有够笨的,不了解他的用心良苦!

「等一下上中文课时,看我怎么电你!」他们走著瞧!

「哈!我不怕。」他不知好歹的说。

巴洛当喜欢小孩子二路上不少小孩跟他玩得十分愉快,他要走时,小孩们还依依不舍的放声大哭呢!

走到半途,两人玩起追逐游戏,巴洛当手腕挂著东西在她身后鬼吼鬼叫;罗拉为了不让他捉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胃都有点痛了起来,所以她要跌倒——

巴洛当盯著她,当罗拉状似要倒下去时,他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向她,让她跌入他的怀中!

「罗拉!」他紧张兮兮的唤她。

「这只是游戏!」她故作无事的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幸好胃部的疼痛只是抽痛了一下。

「那我捉到你了,你没赢!」他注视著她。

「何不说是我故意要跌入你怀中,让你捡个便宜?」她伶牙俐齿。

「是这样吗?」他信以为真。

「才怪!我不是投怀抱,是真的跌倒二她推推他,拍拍弄脏的手欲起身,他那副胸怀会令她如中毒般的上瘾!

他又抱住她,双双滚到草皮上,他的脸压下来,阴影在她脸上扩大,他们从没这么亲密过,她感到自己脆弱的心跳加速了……

「呜呜呜……」细小的哭声传来。

罗拉推开他!

「你怎么了?」黑暗中,他的脸都发烫了!

「巴洛当,你有没有听到小孩的哭声?」这哭声敲醒罗拉的理智,她已不再是当年那纯情的小女孩了。

「好像有,「巴洛当尴尬的爬了爬头发,左顾右看,看见到一名小男孩在不远处低泣。

「我们的沟通可能有问题,需要你来翻译,我们来帮他,「他蹲了下来。

「要是他是在找他的母亲呢?」

「帮他找!」巴洛当有这个能力。

「小男孩,你为什么在这里哭泣?」罗拉边问他边翻译。

小男孩拭去泪,稚气的面孔有著倔强,转身就要跑,似乎不想求助于人,巴洛当眼明手快的抱住他!

「放开我,你们是不是要绑架我,把我捉去卖?救命啊!妈妈快来救我!」小男孩放声大哭。

小男孩随手乱挥,小脚猛踢,巴洛当仍是抱著他安抚他,像是在疼自己的小孩般。

「罗拉,小心被他打到,这小子很有力!」巴洛当文风不动的任他撒野。

饼了几分钟,小男孩累得安静下来,却还是在哭。

「小男孩,你妈妈在哪里?」罗拉是那种看到别人哭就会想哭的人,当她看到小男孩哭得那么凄惨,她的眼眶也开始泛红。

「罗拉,办正事要紧!」巴洛当不禁啼笑皆非,又发现了她感性的一面。

「妈妈在那边卖口香糖,她说十天内没有钱救爸爸的话,就要把我卖掉!」小男孩抽抽噎噎的说。

「你爸爸怎么一——?」

「爸爸出车祸……」小男孩愈哭愈大声,揉著发红的眼眶,「妈妈不要我!」

巴洛当经由她的转述得知后,怒气冲冲的将小男孩交给她,往那女人的方向走去。

那女人也是泪流满面,原来,她的丈夫出车祸伤及脑部,已做了第一次手术治疗,但脑内还有血块,若筹不出钱,院方就会放弃抢救!

她也舍不得孩子啊!

巴洛当不知交给她什么东西,那女人彷佛看到仙丹灵药般,跪下就要谢他;巴洛当却只要她好好善待孩子,别再说任何造成他心中阴影的话就好。

那女人手上有巴洛当的卡,额度是个谜!

那女人再三的道谢,不邀功的巴洛当居然不好意思起来,拉著罗拉就走。

罗拉在心里笑个要命!

*****

夜空出现了几颗星星,他们漫步著,巴洛当的手枕在脑后,吹著口哨!」心情真是愉快!」然后他回头看她。

「干嘛?」他有什么主意?她的眼中出现不妙的防备。

「刚才没有吻到你,那我现在可不可以抱著你转圈圈?」他哪壶不开提那壶。

「你说呢?卞次不可以再这样!」她还差点意乱情迷了。

「我二十四岁,早成年很久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他忽然大声的说。

「听到了、听到了!但还是不晓得你在想什么?」年纪不一定和智能成正比,她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我看你是在装傻!」他气恼了。

罗拉火上加油,「装什么傻?我没有,反而是你,大男孩一个,可以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吗?」一想到自己有里一常猛烈的恋爱感觉,对象还是他,她的心理就不怎么平衡!

她总是他的手下败将,七年前是、七年后还是,甚至她在午夜梦回,检讨她在每段爱情犯下的过错时,都心悸的发现,她依然还在找他的影子。

「你这笨女人,「明明有感觉,却又要把他当成弟弟!

罗拉跟他卯上了,「礼貌点!」

两人针锋相对,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

「罗拉——」另一道愣怔的声立插入,好像不确定她就是罗拉。

「呃!」罗拉止住声,「你怎么来了?」

巴洛当眼见罗拉把他丢在一旁,脸色倏地下沉。

「我想见你,就从板桥开车过来了,「王子霖呐呐的道:「我们因为一件小事一莫名奇妙的分手,我觉得很可惜,我一直是以结婚为前提跟你交往的。」

巴洛当虽听不懂他的话,但由他含情脉脉的眼神中,可以瞧出他爱慕罗拉的端疑。

「罗拉,我们上去,「

「这位先生,我是她的前男友!罗拉,我们有机会复合吗?」王子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来向她低头,当然不容她逃避。

「子霖,我很抱歉!」跟他交往,他却将她当成他的女儿般的严厉管教,她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他要的是那种百依百顺,一句话也不敢反抗的女子!

巴洛当存心搞破坏,「我管你是她的第几任男朋友,我是她现任的男朋友,未来是她托付终身的男人!」他用英文回了过去。

「是吗?」王子霖被这身材高大的外国男子气势慑住了,「罗拉,我们分手才多久,你就跟别的男子同居?」

巴洛富将张开嘴的罗拉推进门,抢在她之前说话,「我们要上去恩爱了,你识相的话就自己走人,不送!还有,下次别再来了。」

「子霖……」他爱好面子,罗拉想说些什么,以便挽回王子霖的自尊。但巴洛当才不给她机会,他要他们彻底没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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