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炽拉著走的张皊没有一刻是静默的,她捶打著拉著她的那只手,不断地大叫:「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就算你要强的,我也不会答应和你约会的,你这个大变态放开我、放开我……」
「闭嘴!你再多说一句的话,小心我揍你!」炽咬牙低吼,黑色的眼楮闪耀著危险的光芒,愤怒的青筋布满他性格的俊脸,但却依然吓阻不了周遭女人投射给他的迷恋目光。
张皊被他凶恶的语调吓了一跳,然而她却在静默了一秒后发出令人闻之头皮发麻的尖叫声:「啊——救命呀!杀人呀!抢劫呀!非礼呀!呀!变态呀!谁来救救我呀!啊——救命呀,救命呀……」
「你这个邋遢女!傍我闭嘴!」炽蓦然回头朝她大声咆哮,而四周卖小吃的摊贩则纷纷的传出惊吓的尖叫声,只因他们煮著食物的瓦斯台突然轰隆一声,火焰竟窜高一丈,差点没把嘴边的胡须、眼上的眉毛,和顶上的头发给烧个精光。
张皊并未注意到周遭的惊叫,只是在瞪他一眼后更加使劲地大叫:「救命呀!强暴呀……」
「你这个神经病!」炽怒不可遏地捂住她的大嘴巴,害怕再让她骂下去的话,四周传来的将不再只是惊吓的叫声,而是逃命的哭嚎声,整个夜市会陷入一片火海绝境中。
「这位先生你们两人……」一名比较好事的男子皱眉上前。
「她是个有被害狂想症的精神病患,下午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实在让我们担心死了,还好现在找到了。」炽皱著眉头向对方解释。
「唔……是吗?」对方有些怀疑。
「你刚刚也听到她的胡言乱语了吧?什么杀人、抢劫、强暴的,你看看我再看看她,凭良心讲我像她口中的恶徒吗?别说她身上没钱让我抢好了,我会在这样一个众目睽睽的地方留下犯罪证据吗?我并没有患精神病。」
他从容不迫、条理分明的言词渐渐让围观人们不再感到怀疑,一个个释然的离去,而对于有些知识贫乏的人则因害怕精神病会传染而纷纷远远的避开他们俩,以至于能让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带离热闹的夜市区,进入他所租的公寓内。
「你这个大变态,放开我!」嘴巴一得到解放,张皊随即破口大骂,「你这个大变态、神经病,竟敢告诉人家说我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神经病,你自己才是咧!你这个大变态、神经病,你想女朋友想疯了啦?竟然敢挟持我、绑架我,我要告你非礼、伤害、恐吓……」
「不要吵了!」炽关上大门,转身朝她大吼一声,并带著满腔满颊的怒火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近,「你再尖叫试试看!」
「你……你要干什么?」张皊害怕的向后退,第一次注意到自己身处的环境,一个陌生不已的私人住所,老天,她瞠大双眼以吃奶的力气尖声大叫:「救命呀,有人要我呀!救命呀,谁来救救我呀!救命呀——」
「你这个八婆给我闭嘴!」炽愤怒地大叫,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后悔与谷优那小子打赌,哦,他真是自作自受呀!
「救命呀——」她还在叫。
「我叫你给我闭嘴听到没有?」他用刺耳的声音吼叫,黑色的双眼则燃烧著熊熊怒火瞪她,「你若再叫一声的话,我就用胶带把你的嘴巴封起来!」他警告道。
张皊睁大眼楮张著嘴瞪他,没有再发出一丝声音。
「很好。」炽满意极了,「现在你坐下,我……」他打算节省时间立刻导入正题,说明自己的目的,怎么她却又发了疯似的直指著他尖声大叫。
「啊——鬼呀!有鬼呀!」她竟然看到鬼火在他身后飘呀飘的,哦,天啊,在这灯火通明的室内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难道那是被他杀害之后死不瞑目的怨灵,「不!救命呀,我还不想死呀,谁来救救我呀……」
「哦,妈的!」炽用力地诅咒,知道自己刚刚因怒极的关系又让焰火冒了出来,该死的!自从他接任朱雀的位子九年来,他一向将异能力控制得很好,收放自如已到了随身心欲的境地,从来未曾出错过,但是今天却连番……哦,该死的!都是这个宇宙第一世界级的神经遢遢女害的!
「不要再叫了!」
「救命呀,我不想死呀,救命呀——」
哦,妈的!妈的!妈的!妈的!炽在心中诅咒不已,却不得不压下怒气安抚她。
「别叫了,屋里面没有鬼,我也不会杀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了?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他咬牙强忍住怒火的对她说。
「救命呀——」很明显的,答案是她完全没有听到他忍耐的声音。
炽觉得自己若再不阻止她的尖叫声的话,他过不了多久定会因魔音穿脑而亡,所以不再多费唇舌,他找来一捆胶带「啪!」的一声准确无误地封住了她的大嘴巴,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绑住她的双手,将她整个人按入沙发之中。
「你最好乖乖给我坐著!」他冷冷的警告一脸要被强暴,挣扎著要起身的她,「放心,我不会非礼你,更不会强暴、你,也不会杀你,你放心。我带你来这里只是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帮我一个忙而已,当然我会给你一份应有的报酬。」
张皊吞咽下口水,以惊疑不定的眼神望著他,但已不再有任何激烈挣扎的迹象。
「如果你答应我不再乱吼乱叫的话,我就放开你。」他对她说。
张皊立刻点头,他则在沉思了一秒后放她自由。
「要请人家帮忙还对人家动手动脚的,你这个变态有没有大脑呀?」嘴巴一得到自由,张皊损人不利己的坏性子立刻展现。
「不要叫我变态!」炽气得差点没再封住她的嘴巴。
「好吧,那我叫你帅哥可以吗?」她补充一句:「真是虚伪得可以。」
「你……」他想把她烧死!
「好啦,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绑架我到这里来到底是想干么?」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盯著他看,「不过我可先告诉你,小姐我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可以当你的女朋友,而且要当我的男朋友第一个条件就是要家财万贯,有钱到可以砸死人的程度,你这个穷小子是配不上我的。」
炽不断叫自己要忍耐,额头却因咬紧牙根的动作隐隐浮现青筋,手背亦因紧握的拳头而布满了粗青的血管,「如果你再不安静听我说话的话,我发誓我手上的胶带下一秒钟会变到你嘴巴上去。」他非常容忍地咬牙迸出声。
「如果你敢再用胶带黏我的嘴巴的话,我发誓你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帮你见鬼的狗屁忙!」她拿乔的对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漂亮的贝齿。
「该死的!」炽忍无可忍的大声诅咒,没想到她却也不含糊的跟进。
「妈的!」张皊望著墙壁上她无意间瞄到的时钟,「我竟然忘了开奖的时间!妈的,都是你这个变态害的!」
八点零三分,去他的,竟然已经那么晚了!她迅速地张望著四周,在离自己一步之遥的茶几上看到她所要寻找的电话,激动异常地冲上去拨号。
「你想打电话求救?」炽反应迅捷的夺过她手中的无线电话。
「电话给我!」她像猴子般的攀在他身上,跳动的想抓他高举过头的电话。可惜一百五十六公分的她怎么也勾不到他高举的电话,「妈的,你这枝瘦竹竿到底有多高?把电话还给我啦!」
「你这个女人……」他瞪著她的眼神就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
「还我啦!」张皊根本没注意,「我若不赶快打电话给阿财的话,他会以为我没中奖就落跑了,以后再也不会给我签牌耶……呸呸呸,不对,不对,童言无忌,大风吹去。我的意思是我要赶快打电话问阿财我今天签中几踫,有多少钱可以领?你快把电话还给我啦!如果我中奖的话,我保证会请你吃糖果的啦,你快把电话还给我啦!」她利诱地说,却不失她小气的本质。
认识张皊的人都知道,签六合彩对她来说比任何事还重要,她可以没钱吃饭,没钱缴房租,却不能没钱签牌。六合彩之于她简直比二氧化碳之于植物还重要,因为植物在夜间未行光合作用时可以靠氧气来活命,她一期没有签六合彩却会死。
炽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不喜欢她身上的怪味道,尤其是她最接近他鼻子的头发,那股怪味道让他想吐!
「你给我坐下。」他粗鲁地将她推回沙发上。
「电话还我啦!」她立刻又跳了起来,并在他愕然的那一刹那间拉下他高举的手,夺取电话,远远的避开他,哔哔哔的按起电话号码,「阿财,是我皊,今天开什么牌?」
她一边抓著无线电话问道,一边绕著屋内家具跑,以防止被他抓到,「什么?我没中?!二五、三七、一二、三三、四一、零七,特别号一一,妈的,我真的没中半踫……什么,五千块?我有签那么多吗……好啦,你今天晚上过来拿,我会准备好钱的……对,老地方……知道啦,你别废话了啦,拜。」
「说完了?可以把我的电话还给我了吗?」炽脸色阴沉的抱胸靠在墙壁上看她,不知何时放弃跟在她后头做著那追赶跑跳踫的可笑行为。
张皊丢给他一个了不起的眼神,将电话丢回沙发上后举步往门口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他问道。
她没理他,径自走到门前伸手开门,怎料——
「哎呀!」张皊尖叫一声,迅速收回手,「妈的,门怎么这么烫?」她诅咒地叫道。
一抹得意的冷笑画过炽的嘴唇,他看了她一眼,举步走到沙发前坐下,「回到这边坐吧,我们来讨论一下该怎么改造你,是该从你粗鲁不合宜的言语举止,还是糟糕透了顶的穿著打扮,我看还是从你好赌的不良德行改起好了。」玩六合彩?他还以为只有夜市那些欧巴桑、欧吉桑会玩哩,没想到……他的前途真是多难!
「去你的,你讲什么狗屁笑话?」张皊霍然转身朝他吼道,「你凭什么对我做人身攻击、批评我?我粗鲁、不会打扮又关你屁事?你竟然说我有好赌的不良德行?去你的,小姐我不过玩玩六合彩这种智力游戏,你就说我好赌!妈的,就算我打牌、打麻将,跟人玩梭哈你也管不著,你这个神经病、变态、白痴……」
「你嘴巴说累了没,要不要喝口茶歇一歇?」他口气平稳的说,阴郁的眸光却显示了他的愤怒。
「谁理你呀,我要走了……哎呀!」她尖叫一声,拼命地甩著被门烫著的手,「妈的,这门怎么这么烫?!」
「白痴,自找罪受。」炽跷脚喝茶,幸灾乐祸地喃喃自语。
「哎呀!」张皊不相信地再踫了一次门,却自找罪受的又被烫了一下,「妈的,这到底是……」她的脸色突然变白,大大的眼楮里瞬间充斥了恐惧的神色。「火灾?!」
这应该是唯一让铁门发烫的原因,一定是外头发生火灾,快要烧到这里来了!天啊——她倏然瞠大双眼放声尖叫:「啊:我不要!救命呀,失火啦,我还不想死呀,救命呀——」
「啪喳!」一声,炽手中的茶杯应声碎裂。
「妈的,你给我闭嘴!否则不用等火烧死你,我发誓一定先掐死你!」他霍然站起身朝她巨声咆哮。该死的,他到底给自己找了什么麻烦?真是气死他了!
张皊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吼吓了一跳,骇然的她竟被这么呆若木鸡的站著,瞠目结舌地盯著他看,连尖叫都忘了。
怒极的炽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为了防止她再度发疯乱叫,他竟一不做二不休地再将她双手束缚,将嘴和手用胶带封住,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她前方,等平息心中怒火之后才开口,当然他的脸色依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他还再懊悔自己谁不好选,偏偏选了这个会发疯的邋遢女与谷优那小子打赌,他还真会自找罪受!
早上七点十分,张皊在帐款交接之后,走路有风的跨出7-Eleven店门,举步朝早上最热闹的菜市场走去。
她并非要去买菜,而是要去买衣服,买一件她看了将近一个月,却一直没机会将它买下来的漂亮衣服。而今天会下定决心去买它,除了因为她刚领薪水手上有钱外,为的就是昨晚那个大变态的刺激,什么糟糕透顶的穿著,什么邋里邋遢的打扮,去他的!她的穿著打扮关他屁事,不过她就是吞不下这口气,今晚,她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给他好看!
带著坚定不移的决心,她花了整整半天的宝贵光阴与店家讨价还价,将一件九百八十元的廉价洋装杀到八百元这才不甘心地掏钱付帐,不过当她踏出店门之后,脸上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一百八十元耶!开玩笑,现在省了一百八十元,下回她可以多签两踫牌耶,如果她再中奖的话,那她就有九千元可以赚,天呀!扁想到那金光闪闪的九千元被包裹在红包里送到她眼前的样子,她就快要受不了了!天呀,她等不及明天的到来了!
带著满脸心满意足的愉悦笑容,张皊在吃了一碗她捞本加了一堆葱花、酸菜,「俗够大碗」的牛肉汤面之后,她一路哼哼唱唱地晃回家,然而在登上二楼看到眼前的景物时,却差点没昏倒。
「喂,你们干什么?!来人呀,有小偷呀,救命呀!」她站在她房门口,对著里头翻箱倒筐的两人尖声大叫,「来人呀!救命呀!」
「小姐你不要叫,我们不是小偷呀。」房内两人被她的尖叫声吓了好大一跳,其中较壮较高的那一个匆匆忙忙的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叫道。
「唔……唔……」救命呀!
「你是不是张皊小姐,我姑姑说你太忙又找不到人手帮你搬家,所以麻烦她帮你找人来帮你,我和我朋友就是我姑姑找来帮你的,我们不是小偷,你不要误会。」捂著她嘴巴的大男孩紧张的解释。
「唔……唔……」放开我,放开我!张皊恶狠狠地瞪著他闷叫著。
「喔,对不起,对不起!」大男孩忙不迭地松开她。
「去你的!搬家?!谁要搬家了?谁告诉你们我要搬家的?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要不然我要叫救命了,听到没有?!」嘴巴一得到自由,张皊立刻泼妇骂街的朝他大吼大叫。妈的,他们把她当白痴了不成?自己有没有要搬家,她会不知道,要他们黑白讲,去他的!
「可是我姑姑她……」
「我不认识你什么见鬼的姑姑,叫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听到没有?我数到三,倘若你们还不出去的话,我马上报警,一……」
「张皊你不用数了!」
一声严厉的怒斥由她身后响起,只见眼前的大男孩恭敬地对她后头的来人叫道:「姑姑。」
张皊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房东太太那个老巫婆了。
「你来得正好,请你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搬家了?」她怒气冲冲地回头质问她。
「汉勤你们先到楼上喝口茶歇一歇。」房东视而不见的对她身后的大男孩说。
「干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干么要怕别人听?」她不屑地撇撇嘴角。
「张皊你说什么话?」
房东太太怒不可退,张皊却一点警惕心也没有的继续火上加油。
「笑话!」她回答,「现在,你最好快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知道房间租给我以后就是我的了吗?你这样私闯民宅是有罪的,你的老师没教过你吗?房东太太。」张皊以咄咄逼人的态度对房东说,眼中闪现的却是隐藏不住的兴奋。自己好早以前就想削她,对她大吼大叫了,但碍于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只好三缄其口,不过今天嘿嘿……理亏的人可是她这个房东大人呀,自己非趁此机会给她好看不可!
「张皊,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已经容忍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张皊脚踏三七步,一脸彼此彼此的表情斜睨她,一点大祸即将临头的预感都没有,样子得让人吐血。
「你这个……你这个……」房东铁青著脸瞪她,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张皊你给我听清楚……」
「不必我洗耳恭听吧?」她撇嘴打断她说。
「你……」房东差点没骂出三字经,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压下即将狂啸而出的怒火,「好,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你还记得当初你要搬进来时所签的合约吗?它上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要爱护房子,结果你把我的房子弄成什么德行?」她双手一挥,气怒异常的指控著四周的可怕,「狗窝?不,是猪窝!合约上也有说要按时缴房租,结果你呢?不是要我三催四请,就是积欠,昨天还过分地对我的叫唤置之不理,最可恨的是你跳坏了我的车顶!你这个恶劣……」
「跳坏了你的车顶?」张皊以高八度的声音打断她,并在她住嘴的当口强词夺理地说:「是你自己的车哪里不好停,偏要停在我窗口下给我跳的,你怪谁呀!」
「你给我住口!」房东尖锐的声音充满了抑制不住的怒气,瞪著张皊她气得全身发颤,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在发抖,「我告诉你,房子我不租给你了,你今天马上就给我滚!
「你叫我滚,我就滚喔?那我多没个性,更何况你老虽老,却还没那个资格可以当我的妈!」
「张皊!你再不给我滚的话,我马上叫警察来!」
「那正好,我也正打算告你私闯民宅。」
「你……」房东气得差点没昏倒,吓得站在一旁的佷儿连忙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姑姑你没事吧?」大男孩担心地问。
「没事。」她拼命抚胸口顺气,好半晌后才以较平静的口气再度开口:「张皊,如果你现在马上给我搬走的话,那你积欠我一个半月的房租就当‘遣散费’送给你,我也不要了,否则的话你现在马上给我你欠我的一万二,我就让你多住半个月,反正到时候你不搬也不行,因为合约上的日期就到这个月底满了。你自己看著办吧!」
张皊脸色倏地一白,她作梦也没想到老巫婆手上有这张王牌,这下子她该怎么办?难道真要搬出这里吗?可是就算她死赖在这里不走,顶多也只能再赖个半个月,那半个月之后她又该住到哪里去呢?尤其她如果要新承租一间套房时,要付的订金……天啊,那一大笔可以让她签牌签到进棺材的钱要她去哪里生?妈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这个老巫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怒不可遏的朝她大吼,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走投无路的滋味。
「你这个死查某囡仔说什么?!」房东好不容易平缓的怒气被她一句老巫婆刺激下,再度熊熊燃起,「滚,你马上给我滚!就算你到法院告我,我也不怕,你别想再多待在我这里一天,滚出我的房子!」
「你好了呀!别以为有破房子可以租人就可以个二五八万!你以为小姐我爱住这间烂房间呀?要不是看你可怜,差点没跪下来求我租的话,我才不屑租哩……」
「滚,马上给我滚出去!」房东气喘得更急了。
「要我走是不是?可以,不过你得先把屋内所有家具电器,什么衣柜、弹簧床、电冰箱、电视等等有价物值的钱折算给我才行,否则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只进不出呀?敢情你开的是家黑店,专门逼走像我这样可怜的租屋人,私吞人家的家具……」
「住口!你……你那堆垃圾送我都不要!全部给我搬走,马上给我滚!」
「又要我将屋内的东西搬走,又要我马上走,你当我是神仙呀?如果是的话,那么你是不是该先跪下来向我参拜、参拜?」
「你……」
「姑姑你别气呀,小心你的身体……」
「对呀,小心别气死了,否则阎罗王就可怜了。」张皊在旁说著风凉话。
「你……我……我限你明天晚上之前滚出我这里,别再让我看到,否则……」
「否则怎么样?」
「否则……否则我就报警!汉勤,扶我,我们走。」
「哼,老巫婆,老姑婆,没人要的老处女!小姐我也不屑在这里多住一天,今天晚上我东西打包好就走,妈的,希罕呀!去你的!」张皊忿忿不平地朝他们离去方向狂吼,然而话声未落,竟就听到楼梯方向传来「哩哩剌剌」的掌声。
「啧啧啧,看来我第一个该改造你的地方,不是穿著打扮,不是举止行事,而是说话的态度与艺术,出口成脏、损人不利己,你真是让我叹为观止呀,张皊。」炽半坐在楼梯把手上,以一种讽刺的口气对她说道。
老天,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有女人可以夸张到让他叹为观止的程度,邋里邋遢、粗鲁无礼、好赌成性、出口成脏,还有半夜突然「起笑」的神经质,买东西时一毛不拔的抠样,及以不懂敬老尊贤时的泼妇骂街样……哦,这样无可救药的女人,他现在终于了解上天为什么让他千挑万选,谁不好选,偏偏选到这个宇宙超级无敌的邋遢女与谷优那小子打赌了,因为天有好生之德,不忍见她再继续堕落下去,所以才要借助他的手救她。
唉,这也就难怪他会牺牲一整夜、一整个早上的睡眠与休息时间跟踪她,得到的结果却只有不断想咳血的冲动了,毕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空乏其身不是吗?唉,可怜的他。
「你……」瞪著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大变态,张皊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愕,但下一秒钟立即恢复泼妇的本性对他大吼道:「你怎么在这里?」
「来听你的答复呀,你没忘记自己答应我今天要给我答复吧?」炽移动身体离开楼梯把手,朝她站立的方向前进,却避开她进入她的房间,「啧啧啧,真如刚刚那老妇人所说的,你这里还真像个猪窝。」他看著她脏乱到惨不忍睹,令人不敢领教的屋内,夸张地用手捂住口鼻说。
「妈的,去你的!我的家像猪窝、像狗窝都不关你屁事,滚,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她怒不可遏的朝他大叫,非常憎恨不扫自家门前雪,却来管她家瓦上霜的闲人。
「你真的从这窗口跳下去,把人家的车顶给跳坏掉?」走到窗边往外望的炽不可置信地问。这个女人不止邋遢、无礼、有神经质,恐怕她连脑袋都有问题,竟然从二楼往下跳?她当真脑袋有问题!
「是又怎么样,你他妈的还不给我滚出去!」
「你明天开始要住哪里?」他跳坐在窗台上,突然开口问她,并未等她回答前径自说了下去,「如果你答应我们昨天所谈的事,我就免费提供你一个住所如何?如果我们合作这一个月你都很合作的话,我就帮你付一年的房租,不,两年,我帮你付两年的房租费用,让你这两年内绝对没有后顾之忧如何?」他静静地凝视著她,一副姜太公钓鱼的样子,极有耐心地等待鱼儿上钩。
两年的房租费用?!张皊瞠目,眼中的怒然转变为贪婪,她咽了咽唾液。两年的房租费用,老天,那是多少钱呀?只要她花一个月配合他……
「一个月时间,不用陪你上床,也不用陪任何色狼上床?」她眯著眼问他,半眯的眸光尽是心动的光芒。
「没有男人会这么饥不择食的。」炽想也不想地说。
「你……」
「我保证没人会强迫你做那种事。」他打断她将起的狂飙,以非常正经,就像发誓般的口吻对她保证的说,「这一个月内我想塑造出来的是个美女、是个淑女,不是个荡妇,你大可放心。除了教你女人该有的美姿美仪之外,没人敢动你一根寒毛的,我发誓。」
「真的只有一个月,然后我就自由了,而且可以得到免费住两年的租屋?
「对,如果你担心我会反悔的话,我们甚至可以立下一纸白纸黑字的合约。」炽继续诱惑著。其实他大可以不必这么做,因为他「对」字才出口张皊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对他点头。
一个月,多么令人期待的一个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