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计划 第四章

接下来的日子,魏秋寒又跟著卫凌月到其他村镇巡视并送过几次钱,也在庭院中踫见过他几回,还会一同坐在石桌前安静地喝些酒、平和地聊点事情。

不过,他看得出卫凌月心里还是很不开心。因为从派人到外地寻找燕清淮那天起,已过了十天,却始终音讯全无,这让卫凌月很生气。

所以每一次当魏秋寒自动地背过身时,卫凌月就开始发火,忍不住又将他当成燕清淮痛骂一顿,照例又泼了好几回酒。

这天,在卫凌月准备将酒水泼出时,终于在关键一刻停住动作,狐疑地挑高眉。「魏秋寒,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魏秋寒转过身,只是定定看著卫凌月,没有说话。

「我想了好久,你实在没必要做这些事啊。」卫凌月皱起眉。「难不成你就爱被骂、被泼酒吗?」

魏秋寒只是定定瞅著眼前平凡的小脸。

「你值得的。」魏秋寒淡淡的说:「也请让我对你好。」

卫凌月愣住了,黑眸眨了眨,显然还不明白魏秋寒在说什么。隔了半晌,嫩白的脸庞总算后知后觉地泛起两抹红晕。

「你……你说什么?未免也太……太无礼了吧!」又羞又恼,就连向来口齿伶俐的他也结巴了。「我、我又不是女的,那种话,说给别人听去!」

言罢,他立时站起身,像有鬼在追似地往自己房间跑去。搞什么嘛,谁要让那种来历不明又一脸招蜂引蝶相的家伙对自己好,更何况他才不喜欢男人呢!

他一跛一跛地在园里跑著,一紧张,被石子绊了下,整个人往前跌去,身后及时伸出一双手臂将他牢牢抱住。

「别慌张。」是魏秋寒好听的声音。「我真的只是想对你好,没别的意思,也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

闻言,卫凌月脑袋瓜子也瞬间冷静下来。「谁紧张了?什么不喜欢的事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放开,我要回房了。」板著脸说完这些装傻的话,卫凌月拍开魏秋寒还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强忍著被男人踫触的悚惧感,大踏步走进自己房里,打算再洗一回澡,洗掉残留在自己身上的温度。

魏秋寒总让他想起燕清淮,同样令他害怕。

站在房内深吸几口气,卫凌月再度打开房门,只见魏秋寒果然还站在门外。「喂,你去叫人给我送热水,我要洗澡。」

「好。」魏秋寒点点头,没多久便让人送上澡桶和热水。

「你出去,我自己来。」卫凌月遣退来人。

因为腿不方便,所以每回沐浴皆由阿翰抱自己进入澡桶,但今天他只想擦擦澡而已。

那人和魏秋寒皆退出房间,要宽衣时卫凌月又发现衣摆沾上泥土,便朝外唤道:「让人送一套干净的衣服进来。」

「好。」

~~~

当卫凌月解开衣带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他以为是服侍自己的阿翰,只是要他放下衣服退出,顺手便将衣袍脱了,露出他白皙光果的背脊。

必门声响起,卫凌月拿起布巾沾湿,将全身上下擦了一遍后,忽然停下动作,咬著唇瞪著那桶冒著氤氲热气的热水。

他突然好想泡泡澡,可是……看了自己的左脚一眼,卫凌月努力抬起它,想跨进高及自己腰间的澡桶,却无法如愿。

「可恶。」卫凌月半趴在澡桶外缘,对自己的左腿虽早已释怀,却总忍不住在此时觉得泄气。他无奈地叹口气,向外喊道:「外头还有没有人?进来帮我一下。」

不消片刻,门便被推开。

卫凌月看也没看便下令:「抱我进去。」

一双手环住他腰身,轻松地将他举起,放入澡桶内。

浸泡在温水中的卫凌月舒服地弯起唇。「谢谢你啊,阿翰……」

转过身,却在看见来人是谁后,笑意瞬间冻结在唇畔。

「你……唔!」唇瓣在下一刻被堵住,卫凌月要咬对方,却被捏住下颚,被追加深这一吻。「放……燕清准,你……唔唔!」

来人正是他找了十多日未果的燕清淮。

下巴被抬起,被迫承接对方的吻,直到卫凌月被吻得几乎无法呼吸时,燕清淮才放开他。

「我要……杀了你!」捂著唇忿忿瞪著燕清淮,卫凌月张唇便唤:「魏……啊!」唇再度被吻住,话语全数被对方吞入口中。

卫凌月在燕清淮口中尝到酒味,直觉是对方喝醉了才会再跑来。但苦于无法唤人进来解救自己,卫凌月只好选择自救。

他双手握拳,拼命捶打对方,却被燕清淮握住手腕,下一刻,他被抱离澡桶,身子整个腾空。

「你干嘛?」他大惊失色,连忙环住燕清淮的颈子,免得让自己掉下去。

燕清淮一个大步来到床边,将全身湿漉漉的卫凌月放到床上。

「我回去之后想了很久……」

「谁管你想什么!」卫凌月用力推打他,却不过是蚍蜉撼树。「你这个醉鬼,放开我!」

「那一晚,我很抱歉。」深深凝望著这张气到发红的小脸,燕清淮低声道:「对不起,但我会负起责任的。」

闻言,卫凌月险些没岔了气。「你说什么?」

「我会负责。」燕清淮又重复了一遍。

卫凌月气得脸色铁青,「谁要你负责?谁要你道歉?我是男人,我要做的,是找你报仇,将你碎尸万段!」

抬起健全的右脚,卫凌月方想用力踢出,就让燕清淮眼明手快地握住。

「还有,那一晚因为药性,我对你太过粗暴,这一点,我也很抱歉……」带茧的手抚上卫凌月不知是因为怒气还是害怕而发抖的唇,黑曜似的眸底是一片认真。

「不过,要抹去痛苦的记忆,就是用更多美好的记忆去覆盖,是吧?」

「是你的头!」卫凌月张嘴便咬,却又被闪过。「你这王八蛋,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总之放开我!魏秋……」

想要趁隙唤人入内解救自己,却又被燕清淮发现,进而吻住。

「很抱歉。」将唇覆在那张薄嫩的唇瓣上吮吻著,燕清淮喃喃道:「不过我真的无法可想,虽然也一再告诫自己,但今晚实在无法忍耐……」

事情发生后,他想了许久,却不知该如何做,这是他头一回乱了方寸。

之后,他发现一件更为糟糕的事——虽然在这之前,他并不喜龙阳之道,但事后他却不断回想起卫凌月滑腻的身子、含著泪水的黑瞳、还有压抑的申吟声,每每让他激动不已。

是禁欲太久,抑或是动心?不管是什么,他有必要修补自己与卫凌月的关系。

可是今晚……他真的没办法忍耐对卫凌月的欲望!

比起不曾经历人事的卫凌月,燕清淮显得老练许多。他密密吻著卫凌月的唇,舌头轻轻地刷过他口中每一寸,直将卫凌月吻得气喘吁吁,到最后也忘了反抗。

贴著那两瓣被吻得红肿的薄唇,燕清淮低语:「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什、么?卫凌月惊诧地瞪大眼,呼吸几乎要停了。「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

「你……」吃惊地倒抽一口气,然后,他忍不住大吼:「丑八怪,你在发什么神经啊?喜欢我?你凭哪一点喜欢我?你不过和我见过两次面,做了一次那种、那种事,怎么可能喜欢上我?」这人是疯子还是花痴?

燕清淮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深的黑眸定定瞅著他,那一瞬,卫凌月竟觉得这双眼……似乎已见过好几次一样,但,怎么可能?

怔愣的当口又被吻住,适才的似曾相识感也被轻易地转移了注意力。

那一夜的记忆被挑起,在痛苦之外,卫凌月还记得燕清淮用手包复住自己的欲望,带给他一种疼痛却又剧烈的快感。

这也是他那么痛恨燕清淮的原因——自己被男人侵犯竟还获得满足……

「啊!」察觉再度被带茧的掌复住,卫凌月惊叫一声,又羞又怒。「放手!不要踫……」

大手的主人完全忽视他的意愿,开始上下下下套弄,卫凌月虽咬著唇,仍从鼻间哼出甜腻的喘息。

意识被快感搅弄得模模糊糊的,晶亮黑眸中的愤恨逐渐让不明所以的欲望取代。迥异于上一次的羞愤痛苦,卫凌月竟恍惚感觉到燕清淮并非是在侵犯自己,而是在取悦,将他视为易碎物般小心翼翼地对待。

「唔嗯……嗯啊……」卫凌月喘著气申吟著,清亮的声音诱人心魂;他眼睫轻轻颤抖,像扑腾的蝴蝶一般。

燕清淮吻了吻那双能慑人心魂的眼,又啄了下那浑圆小巧的鼻头,最后将吻印在对方露出的酒窝上,动作轻柔地像恋人床笫间的温存。

「舒服吗?」

「才……才没……唔嗯——」与话语背道而驰的,是他抗拒不了快感而喷发在燕清淮手中的浊液。

还来不及为此感到羞愤,随即又被燕清淮吻住。这一回,是几欲将他神智全数夺取的热情。

两臀间被沾著欲液的手指探入,卫凌月发出一声闷哼,虽感到疼痛,但他隐隐觉得不对劲,还有一种不同于疼痛的酥麻感从被扩张的地方传来。燕清淮拂在他脸上的鼻息炽热无比,卫凌月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对方怀中了。

不一样了,和上一次真的不一样了……

卫凌月躺在燕清淮身下,恍惚想著。

就连燕清淮贯穿他的那一刻,滑落脸庞的泪水所代表的意义,也不一样了……

~~~

这一次,卫凌月隔日便能下床。身后虽然仍旧传来不适感,但由于燕清淮在离开前替他上了碧湖膏,所以连红肿都没有。

但卫凌月依然很生气,下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魏秋寒。

「昨天晚上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守在门外?」一进门,卫凌月便忿忿怒咆。

在用早膳的魏秋寒有些手足无措地放下碗筷。「我以为不用守在外面,放下衣服便走了。」

卫凌月一愕,「送衣服进来的是你?不是阿翰?」

「是的。」魏秋寒点点头。「怎么了?」

「我……算了!」恨恨别开脸,这种事他也不知要如何责怪魏秋寒。「以后不到我睡觉的时候,不准你离开门边半步,知不知道?」

「我明白了。」魏秋寒微微一笑。「少爷如不介意,要不要坐下来一同用早膳?」

聚宝楼的供膳极丰富,而卫凌月一直以来也都和其他人吃一样的饭菜,并没让张厨子为了自己而另外准备。

瞪著那张神清气爽、浑然无知的笑脸,卫凌月闷得直磨牙。「谁让你吃饭的?背过身去!」

「噢。」魏秋寒了然地颔首,依言转过身,才刚坐好,一个拳头已打上他后背。幸好他早有预防,撤了护身的真气。

「王八蛋,我恨死你了,恨死你、恨死你、恨死你……」怎么骂都是和前几日相同的台词,再无新花样,毕竟燕清淮是让卫凌月骂了二十来天却依旧无法解气的第一人。

发现再骂下去也没意义,卫凌月索性拿桌上的东西泄愤,只听乒乓匡啷一阵声响,魏秋寒的早膳全没了。

「摔死你、踩烂你、我……呜——」还没发泄完,他忽然按住腰痛哼一声。

魏秋寒连忙转过身,「怎么了?」

「我的腰……」好痛,痛死了!

魏秋寒连忙抱起他,放到自己床上。「让我看看。」

他想要解卫凌月的衣服,卫凌月却死死抓住衣襟不准他看。「不,不准脱我衣服!」

早上起身时他便发现自己身上多了无数个红痕,那自然是燕清淮昨晚留下的,这么可耻的痕迹,他死也不让外人瞧见。

瞅著对方红通通的脸蛋,魏秋寒沉默了下便放开手,隔著衣服轻踫他的腰。

「是这里吗?」

「嗯……哇,好痛!」卫凌月又一声痛叫。

「看来是扭到了,你忍著,会有些痛。」按著伤处,魏秋寒开始替他按摩。

虽是如此,卫凌月还是忍不住将脸埋在被子里,痛得频频申吟,更在心底恨恨痛骂:臭燕清淮、死王八,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昨天晚上这样那样……我的腰会扭到吗?

在卫凌月的申吟声中,魏秋寒只是安静地替他推拿著,但渐渐地,他的表情变得有些隐忍,到最后好看的剑眉更痛苦地蹙紧。

拜托,别在对你有企图的男人面前发出这种声音啊!

~~~

就在那晚燕清淮毫无预警地入侵后,卫凌月又立刻派人翻遍苏州城。

那家伙一定还没跑远,这回自己一定要捉住他!

然而,还是找不到。

就算让魏秋寒搜索过苏州城里里外外,还是连个影子也没找著;每回傍晚魏秋寒搜索完回来,也只能回报他一记抱歉的眼神。

「很抱歉,但我实在找不到他。」

魏秋寒的表情是歉疚,额上还挂著汗水,让卫凌月想发火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这是他和燕清淮的私人恩怨,还多次将魏秋寒当成燕清淮发泄怒火,算起来,自己是真的过分了些。

「找不到也不是你的错,是那家伙太会躲,你没必要内疚成这样。」卫凌月摆摆手,要魏秋寒别想太多。

按著额头,卫凌月努力思索著燕清淮究竟躲到哪儿去了。以魏秋寒的能力与细心而言,肯定将苏州城上下全找遍了,怎么会找不到燕清淮呢?不在苏州城里,不在苏州城外,那燕清淮会在……

「少爷,我从外头回来遇见这位老先生,他说有要紧事要跟你说。」一名仆役走入,打断卫凌月的思考,身后还跟著一名老人。

老人的样貌很熟悉,正是枫桥镇中小狈子的爷爷。

「卫少爷。」

老人恭敬地一弯腰,卫凌月连忙扶起他。

「老先生,你怎么、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卫凌月有些不好意思。

「请您原谅我,您走了之后小的想了很久,还是想知道您的名讳,好让小狈子日后能报答。四处打探之下,才知道您是聚宝楼的卫少爷。」

「这样啊……没关系的。」卫凌月笑了笑,请老人上座。「老先生今天来聚宝楼,有什么事情?」

听卫凌月兜回正题,老人忙将原因说出。

原来是今晨他出门的时候,坐在一株树后休息,听见有嘈杂的人声,探头一看赫然发现全是些长得凶神恶煞的盗贼。不只如此,还有一名男子走在前头,不停跟那个貌似领头者说:城内聚宝楼的卫凌月家财万贯,但和他有极深过节;他可以想办法带这群人入城,只要这些人帮他报仇,抢夺而来的钱财他只要十分之一。

他一听,便赶紧抄近路来聚宝楼通报。

卫凌月脸色微变。「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身材肥胖,嘴边还有颗大黑痣。」

一旁的冯总管恨恨一拍桌,「是那个该死的王员外,他当初被燕清淮救走后不死心,现在回来报仇了。」

「肯定是他。」卫凌月点点头,向老人道谢后又保证不会有事,老人才怀著不安离去。

「少爷,咱们该怎么办?」冯总管一脸担忧。「王员外引来的山贼,不会是连官府都忌惮不已的太平山寨吧?」

太平山寨的盗贼首领武艺不俗,生性狡猾,官府好几次围捕都铩羽而归,只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唔……」卫凌月没有说话,只是抚著下巴仔细思索,眉头紧皱。

一旁的魏秋寒也是一脸阴鸷。

「少爷,要不咱们报官吧?」冯总管急切询问。

「本县太守懦弱怕事,你觉得他有可能帮我们吗?」卫凌月摇摇头,缓缓站起身。「为今之计,只能分头逃了。」

「什么?」冯总管大惊,就连底下的仆役也是一愣。

「咱们打不过他们,当然得跑,总好过被捉吧?」

「可是……可是这聚宝楼是少爷你辛辛苦苦才建立的基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卫凌月当机立断,「阿翰,你将所有人全部集合到内厅,记得别惊动客人,就说张厨子身体不适,其余厨子尚无法独当一面,聚宝楼今日提早歇息。」

阿翰领了命令,匆匆跑出去。

「冯总管,你和我到库房去;魏秋寒你到外头,留心是否有可疑人物。」

吩咐完,卫凌月便和冯总管来到后头库房,拿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没多久便和冯总管抱著两个木箱走出来。

再回到大厅,所有人已集合完毕,卫凌月让冯总管打开木箱,轻声道:「这些年来,你们跟著我辛苦了。不过我只会赚,不会守,所以积蓄不多;还在外头惹了麻烦,害大家如今没了工作,真的是很抱歉。现在我将这些钱分给你们,所有人拿了钱后就各自回乡,好好另谋生计吧。」

「少爷……」一干人等皆面露不舍。「你对我们已经够好了,不用再把钱给我们!」况且这不是他们少爷的错啊!

卫凌月轻松一笑。「我要逃命,带这么多元宝跑不动啊!」

不让众人反对,他示意冯总管将钱分了,见所有人皆按年资拿了该拿的数,又道:「放心吧,我也给自己留了钱,你们不用担心。」怕大家不信,他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和几张银票。「总之,时间不多了,大家赶紧从后门各自离开。」

他挥挥手要大家快点离去,没多久,偌大的厅里只剩冯总管和魏秋寒待著。

「少爷,你让我跟著吧。」冯总管抹抹泪水。「之前在最危急的时刻没能陪著老爷和你,这一次我冯某绝对不会再当个忘恩负义的人。」

「你在说什么傻话?」卫凌月摇摇头。「你别忘了家里还有老婆媳妇和孙子,赶快回去,带著他们到别处避祸,我一个人会照顾自己。」

「少爷……」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不也活得好好的?算命的说我少年多灾,到二十岁会有大劫,但不会危及性命,度过之后就会一生顺遂。放心吧,我会好好保重的。」见冯总管还是不走,卫凌月板起脸。「你再不走,我也不走了,咱们就一起在这里等死算了!」

「少爷……」

「放心,我会陪在少爷身边。」一直站在卫凌月身侧的魏秋寒开口了。「我会拼死保护他的安全。」

冯总管还没回话,卫凌月已竖起眉。「你干嘛跟著我?你明知道跟在我身边的话会……总之,你回自己的地方去。」

倘若那些人来到聚宝楼却发现人去楼空,自己将会成为山贼的追捕目标,怎么能拖不相干的人下水?

「我自认为功夫不差,至少在路上能保护你。况且你腿不方便,我背著你走会比较快;再著……」看著卫凌月的眼神一柔。「我不想离开你。」

闻言,冯总管倒抽一口气,而卫凌月则涨红脸不知该如何回应。

「快吧,时间不多了,我猜他们入夜便会行动,咱们得快点离开。」不待卫凌月拒绝,魏秋寒蹲低身要背他。

卫凌月迟疑了下,终究乖乖爬上魏秋寒的背,临去前,他回过头对冯总管说:「三个月后,等事情过了之后,我会再回来苏州城,我希望你能再当我的总管。」在他眼中,冯鹤不只是总管,已经像家人一样了。

冯鹤含著泪点点头,目送卫凌月和魏秋寒离去后,随即也转身走了。

而今晚,辉煌华丽的聚宝楼,宣告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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