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丁问蝶。」沙鲁语气不善地指出。
「我知道。」里昂耸了耸肩。
「那你还与她如此亲密?据了解,华德共和国对于你这一次的出手非常不满意,知道当局借你是为了对付他们。」
「这个我也听说过。」他仍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你在养虎为患,把一枚定时炸弹摆在身边。」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否则里昂这个军事天才只怕不保。
里昂冷冷地盯著沙鲁,看出他的意图,「不准你们出手,丑话说在前头,我很在乎她的安危。」
「但是……」
「别说了,比赛开始吧!」里昂打断他的劝阻,转过身回到棚子下。
☆☆☆
浪涛一波接著一波,她睁大眼楮盯著里昂如猎人般在海间追逐。
他结实的体魄在阳光下显得分外迷人,修长有力的双腿只裹著一件黑色及膝紧身裤,更加显示出他身体的完美比例。
问蝶扬起美丽灿烂的笑容,装出一副可爱的样子,故意忽视身边好几双监视她的眼楮。
他们在怀疑她。
这是一场私人的比赛,出场的人不需要应付下一场的准决赛,单纯较量,不分名次,是军方举办的半公开赛,参观的人不少。
「鹞很厉害对不对?」她很得意地对身边一名军官说道,水嫩的脸蛋笑意盈盈。
她的笑容教人无法设防,那军阶不高的男人愣愣地点头。
问蝶要到答案后,很高兴地转回头看海面的身影,突然一阵海浪将里昂吞没。
「鹞!」她丢下望远镜,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时跑向海里。
「小姐。」其他人很快地就追了上来,「小姐,你要干什么?你这样子很危险的。」
泪珠挂在眼角,问蝶抽噎道:「鹞被蓝色的水吃掉了啦!我要去救他。」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丁问蝶真的失去记忆,变成傻瓜了吗?
他们被她的眼泪给骗了,忘记丁问蝶最擅长的就是伪装的技巧。
「佛伦先生没事,不信你自己看。」其中一人将望远镜递到她的手里。
问蝶一脸怀疑的拿起望远镜,果然看到里昂从白浪中突围而出。
「出现了,鹞出现了。」她高兴得手舞足蹈。
「她真的是丁问蝶吗?」在离岸边有一段距离的沙滩上。
有个人轻声问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她真的是丁问蝶吗?那痴傻的模样教人不敢置信。
她放心地拿下望远镜,偏著小脸天真无邪地扫视在场的众人。「你们怎么了?」
「没……没有、你看,佛伦先生回来了!」
一阵浪头将里昂送回岸上,他在离众人约两百公尺的地方跳下冲浪板,朝他们走来。
「天使。」他出声轻唤。
「鹞!」问蝶很高兴地迎上前去,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
「你怎么会跑到海里?你的裙摆都湿了。」两人一接触,她连上半身也沾染了湿意,隐约可见完美的胸形。
「你刚刚被水吃掉了,我要去救你,可是他们不让我去」虽然后来证明是她误会了,但她还是恶人先告状。
「如果他们真的让你下水,我不会放过他们。」里昂抬起她小巧的下颌,看到她的绿瞳依然湿润。
他的温柔让问蝶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愣楞地微笑。
看到她愕然的表情,里昂邪气的扬起嘴角。
「佛伦先生,请先上岸吧。」
里昂牵著问蝶的小手步上沙滩,湿透的布料紧贴在她身上,玲珑的曲线清楚浮现。
「我的鞋湿了。」她边走边踢著纤足,好像那双湿透的凉鞋妨碍了她的行走。
「过来。」他早就看不惯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她撩人的曲线上,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抱起。
「哇!」问蝶惊呼出声,下一秒已在他的怀中。
「我已经安全回来了,你知道吗?我迫不及待想与你玩亲亲。」他邪恶地低声笑道。
闻言,她的双颊火热,染上诱人的红晕。
之前他总是把她当小孩戏弄,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除了一贯的呵疼,他已经把她当成一个女人在挑逗。
难道他知道她失忆是伪装的?
☆☆☆
「我们需要重新评估丁问蝶的失忆状况,里昂,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沙鲁中肯地劝道。
里昂琥珀色的眼眸遥望著坐在车中等侯的她,耸耸肩头,薄唇扬起惬意的微笑。
「谢谢你的关心。我心领了。」
「就算她是真的失忆,也有恢复的一天,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著她待在你身边,等著有一天她突然记起自已是谁。
而对你不利。」里昂若有不测,将是国家的损失。
「你们认为她真的失去记忆了吗?」里昂挑起一道好看的眉。
「八成是真的。」根据属下的回报,沙鲁做出判断。
「是吗?」里昂的眼楮透出诡异的光芒卜「那我们就当她真的失去记忆好了。」
「什么意思?」
「没事,告辞了。」里昂轻狂地大笑,往车子走去,深沉的跟光胶著在问蝶的小脸上。
「鹞。」她兴高采烈地看著他上车。
「乖,我们回家了。」说完他低首在她的额际印下一吻。
手掌轻轻地捧起她的小脸。
问蝶的脸庞又红透了,心跳得很快,浑身像是快要燃烧一般。
不行,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会失陷,会迷失自己的方向,而她的父亲还等著她去解救,她不能沦落在他的温柔攻势中。
☆☆☆
这两天,一连串的手续正在进行中,里昂近日内要回纽约,他希望问蝶能跟他一起回去。
但这个消息让问蝶心惊,她不清楚里昂究竟知道多少,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知道她的身分。
她要快一点动手,否则就迟了。
「好热,好热。」问蝶在书房里乱跑,手拉著长辫子喘气。
「我叫人把中央空调开强一点。」里昂自书中抬头,看著她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冷气吹不进我的头发,我要把它剪掉。」说著她拿起他书桌上的拆信刀,往自己的头发削去。
「住手。」他一跃上前,夺过她手中的拆信刀。
拆信刀虽然细长,不过却锋利无比,不要说断发,杀人都绰绰有余。
「人家要剪头发啦!」她观察了半天,这把刀是唯一能行凶的器具。
「我不准。」他心疼她的长发,将拆信刀拿得远远的。
她气嘟啷地在他身边打转,打算抢回刀子,不过他太高了,千臂高举,她连踫都踫不著。
问蝶不高兴地大叫:「还我啦!」
「休想。」他轻笑,低头看著她在他身边团团转。
「我会热死的啦!」她不停地跳跃,像一只被耍的猴儿在主人身边不服地转圈圈。
「如果你真的要剪头发,请专业的造型师来,否则免谈。」不过他最多只让她修掉发尾。
「我不要啦!」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跃而起,却不小心绊到而往后倒。
「小心!」他飞快地伸出手臂将她扶住,原本高举的手转到了她的背后,刀锋反转。
她突然嘻嘻一笑,小手往后一伸,捉住了锋利的刀缘。
从她绿色的眼眸中看到一抹奇异光彩,里昂几乎要以为她疯了。
「放开你的手!」他气急败坏地低喝,看到鲜血自她的手心渗出,她的手还握著刀缘。
「好痛!」她笑著皱起细眉,傻气地盯著他。
他放开刀子,小心翼翼地扳开她的手,动作虽然轻柔,却还是让她叫疼不已。
「哇,好痛!」
「你……」他心疼焦急,瞧见她楚楚可怜的小脸,却发现自己半句话都骂不出口。
「把手张开。」他让她坐到软椅上,低声哄道。
他们靠得很近,问蝶低头盯著他厚实的胸膛,知道现在正是时候,手中的刀子随时可以刺入他的胸口。
她可以做到,而且现在正是时候。
手却突然颤抖起来,她可以让他在瞬间死去,不会感受濒死的苦痛,她有能力做到,却下不了手。
为什么?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无法动手杀他。
「不疼了喔。」他在她染著鲜血的细嫩小手上呵著气,一手拿过茶几旁的电话打内线要人送药过来。
问蝶呆愣地看著他为她的伤所做的疼惜动作,一颗心不禁揪了起来。他应该知道她是谁了不是吗?
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好?
「会有一点疼,忍著点。」里昂取走她手中的拆信刀,可以感觉到她的手颤了一下。
问蝶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失心疯,任他将拆信刀取走,而她却迟迟没有行动。
她抬起幽邃的绿眸,眼中凝著晶亮的泪珠,咬著下唇,仔细地盯著他,想看出自己为什么下不了手。
她还在犹豫什么?父亲还在等著她啊!
「别哭。」他低喃,俯下唇吻住她倔强的小嘴,她惊讶地启开贝齿,让他顺利入侵。
他……他在对她做什么?问蝶觉得脑海里像是被丢了一颗强力炸弹,被轰得四分五裂,七彩的碎片不受控制地纷飞。
他缠绵随卷地深入她的蜜泽,吸吮她花酿般的津液,忘情地在她柔软的唇瓣中需索。
「唔……」她想挣扎却又情不自禁地偎近他的胸膛。
直到感觉她突如其来的颤动,他才抬起头,发现她受伤的小手贴著他的衬衫,伤处在麻质衣料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好痛!」她逮到机会退得远远的,不让他再接近她。
心脏猛烈狂跳,她喜欢他的吻,却又害怕他的激情会让她忘记任务,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看到她的退缩,里昂立刻拿起话筒,粗暴的大喊:「快点把药拿来!」
「痛……」她泪如雨下,却分不清自己是为何而哭,是为了乞讨他的心疼,还是为了自己的迷惘。
「乖,很快就不疼了。」他将她纳入怀中,小心地拥著。
「你好坏。我不要你了,走开啦!」她死命地推著他的胸膛,孩子气地细声抱怨。
他不在意地微微一笑,只当他的天使在撒娇。「下次不要再弄伤自己了,很痛吧!」
问蝶噘起小嘴幽怨地看著他,突然大声对著天花板叫道:「痛痛都飞到鹞身上吧!」
对她的童言童语,里昂笑不可抑,把她搂得更紧。两人的身体亲密地贴合著。
仆人将药箱送上来,里昂小心地为她敷药,他的关切同蝶全看在眼里。
里昂带给她的温柔在她的心中发酵,有如蒸气般在她的胸口沸腾,她几度忍不住想开口求他不要再对她好了。
否则,她会杀不了他。
☆☆☆
受到当地一名富豪的邀请,里昂盛情难却地参加婚礼,只因那名富豪与佛伦家族有极深的渊源。
问蝶为了参加婚宴穿上漂亮的服饰,头上戴著美丽精致的贝壳花圈,颈上佩戴由玫瑰与茉莉串成的新鲜花圈,将她的小脸衬托得更明亮可人。
她身上的衣服极似东方的肚兜,露出了一大片雪背,裙长只到她的膝盖,纤足上则是一双麻质凉鞋,细带缠在足踝上固定。
里昂对这件衣服非常有意见,所幸她的长发松松地绾在背后,挡住了一片春光,才让他稍微释怀。
「我要喝你那杯。」从刚才她就一直在他身边吵著要喝他的鸡尾酒,不过总被他拒绝。
「你喝自己的果汁。」
「不要,你那杯比较漂亮,」光是摆饰就差多了。
看著她顽固的小脸,他促狭一笑,将手中的酒杯放到她手里,让她双手捧著。「好吧,给你喝一点,」
坏心眼的他决定捉弄她,他手中的鸡尾酒是会场内提供的酒类中最浓烈的。
问蝶其实不大会喝酒,她对于酒类是一窍不通。
她双手端著酒杯,小口小口地啜饮。
☆☆☆
不一会儿,她的小脸已经烧红,口中浓郁的酒味久久不散,一股热意往她脑门窜去。
「还给你。」杯中还残留不少的酒液,她却服输了。
他接过酒杯,就著她的唇印将酒一日仰尽,唇边绽出一抹恣情的笑意,眼光凝视她嫣红的小脸。
「还要不要?」他挑眉轻笑。
她拼命摇头,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忍不住靠在他的身上,看得一旁的女人们艳羡不已。
里昂的外型迷人挺拔,气质优雅,眉宇中总带著独占的霸气,却又温柔无比,一头柔丝般的淡色头发并没有让他流于软弱,反而与他的琥珀色眼眸互相辉映,更添男人风采。
女人对同性的眼光总是比较挑剔,但问蝶的美却让她们无话可说。她的肤色雪白,五官精细,还有那一头如缎的长发散。发著光亮,额前光洁一片,让她更加纤灵可爱。
☆☆☆
「佛伦先生,主人请你过去。」一名侍者出现在他们身后。
「我也要去。」问蝶语气中的急切异于寻常。
「主人表示最好不要有外人。」侍者恭敬的说。
「乖,我等一下就回来。」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起身随侍者离去。
由于他们坐在贵宾席,里昂并不怕有人会对她不利,所以很放心地留下她。
但问蝶不想落单,害怕接到要她赶快将里昂杀掉的命令。
突然,一名中年妇人拿了个用树叶包裹的东西给问蝶,
「小姐,刚刚门口有人要我拿这个给你。」
问蝶的心猛跳,缓缓地打开树叶,看到了一撮白发与用刀在树叶上刻出的细字。
下一次就不只这样了!
那撮白发随著风吹落地面,问蝶的手不停地颤抖。那是她父亲的头发,他们究竟对他怎么了?
她仓皇地抬起头看著会场,知道必定有人在监视她,但她根本不知道威胁她的人躲藏在哪里。
她的父亲……问蝶颤抖著手将树叶一片片撕碎,心也跟著抽痛。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几乎就要失态地哭出来。
「老天,你怎么哭了?」里昂重回座位,发现她泪眼迷蒙,小脸透著无助的脆弱。「谁欺负你了?」
「没有,带我回去,我不要在这里,快带我回去!」她扑进他宽阔的胸膛,嘶声哭喊道。
「我们走吧!」他顺著她的意思,将她带离会场,一路上他的手臂环在她的腰上保护著她。
☆☆☆
「佛伦先生,你要走了?」主人的大儿子追了出来,神情充满了惊慌与不解。
「是的,转告你父亲,谢谢他今天的招待。」里昂颔首,拥著问蝶纤细的肩膀坐上座车,扬尘而去。
怎么会这样?佛伦先生可是今天最重要的贵客,这下他不被父亲骂得狗血淋头才怪!主人的大儿子不禁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