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野乃及笑里聚完餐,美绪一个人在街上闲晃著。
难得的一个休假,她决定到外面透透气,免得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
想起刚才志野及笑里她们的安慰,她不禁露出一记苦笑。
当然,她们都是为了安慰她,怕她受到「二度伤害」,但是听在她耳里,那可真是……
自从他消失无踪后,她才发现到自己有多在乎他。
那种在乎是即使知道他是花花公子,即使他伤害了她,她还是喜欢他。
真是无可救药!她想。她上辈子肯定欠了他不少,不然这辈子不会老栽在他手里。
她想忘了他,但是她隐隐知道,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热情又温柔的拥抱及亲吻。
她记得那种感觉,光想起就能让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你是……」突然,有人轻拍了她的肩,而且还在上头停留了一下。
她回头,竟是丰作口里所说的「兄弟」——星野实子。
一头帅气的削发,一袭利落的长裤套装,除了打扮中性外,她真的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
「真的是你!」星野刚和客户吃完饭,一出来就撞见了她那纤细的背影。
「你好……」见到这个曾和丰作接吻,并被她看见的美女,美绪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去哪?」能在这儿遇上令她「垂涎」的美女医生,星野神情愉悦。
「我……我要回家。」她说。
星野一笑,「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有车。」她说。
星野挑挑眉,像是打定主意赖著她似的,「那我们喝杯咖啡!」
「不,」她急忙摇摇头,「我刚喝过了。」
星野撇唇一笑,「再喝一杯无妨。」说著,她一手拉住了美绪,态度非常强势。
虽然美绪感觉不到她有什么敌意,但面对她异于常人的热情,她还是有些受到惊吓。
※※※
在星野近乎强迫的盛情邀约下,美绪硬著头皮跟她进到一家格调颇高、感觉又十分隐密的咖啡厅里。
咖啡厅里灯光晕黄,气氛营造得不错,虽然不算是大型经营,但客人还挺多的。
一进到咖啡厅,美绪就发现一件事,那就是——里面都是女性顾客。
不过一向少根筋,甚至可以说是没神经的美绪却一点都不觉怪异。
星野拉著她在一处雅座坐下,「坐。」
「喔……」美绪迟疑地坐下。
星野并没有坐在她对面的位置,反而是在她身旁坐下。
美绪倒没想到「那儿」去,只是觉得星野给了她一种无以名状、难以形容的威胁感。
她好怕星野又像上次那样对她「示威」,甚至她已经在心里盘算著待会儿该如何应答了。
她已经跟丰作撇清关系、不相往来了,星野应该不会找她麻烦吧?
「喝什么?」星野低声地问。
她摇摇头,「我不想喝……」
星野倒也不勉强,「好,那我们聊聊吧!」
聊?聊什么?她要跟她聊丰作吗?她已经退出了,已经决定让他回到她身边,她还想怎样?
「聊什么?」她神情有些懊恼。
星野微顿,旋即撇唇一笑,「可以聊的有很多啊!例如你几岁、读过什么学校、家里有什么人、喜欢什么、爱吃什么、血型、星座……」
没等她说完,美绪已经一头雾水地打断了她,「你……你说什么?」她是想「身家调查」吗?
喔,这个美女还真是怪异极了!
星野又是一笑,但这回她挨近了不知所措的美绪,「聊你啊!」
美绪蹙起眉头,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星野小姐,请你别……」她又急又气地想站起来。
「阿部……」星野拉住她,硬是拖著她坐下来。
美绪有些气愤地瞪著她,「你到底想怎样?」
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透顶,她已经跟丰作一点瓜葛都没有了,为什么她还要这么对她?
睇见她眼中的敌意及戒意,星野不禁一怔。
「你不觉得你这样太奇怪了吗?」美绪盯著她,忍不住将心里所有的疑问都吐露出来,「你为什么能容许自己的男朋友追求别人?为什么看见我时不生气?为什么要一副想跟我做朋友的样子?难道说你一点都不在乎他吗?」
星野一震,瞪大著眼望著她。
「难道你这样还不叫奇怪?」美绪越说越激动。
星野噗哧一笑,「我干吗生气?」
「你觉得无所谓吗?你……不在乎他追求别的女人吗?」她难以置信地望著还笑得出来的星野。「我在乎他做什么?」星野微笑地靠近了她,像是在汲取著她身上的幽香,「说起来……我比较在乎的是你。」
「你……」美绪一怔,但没听出端倪。
「他没告诉你吗?」星野含情脉脉地凝视著她。
她眉心一皱,「告诉我什么?」
「我是同性恋。」星野不加思索、毫不犹豫地公布答案。
美绪陡地一震,「你……你说……你是说……」
她不知道自己竟会变成「抖音皇后」,颤抖得这么厉害。
星野是同性恋?这……怎么可能?难道说丰作跟她说的都是实话?
「我只喜欢女人,你懂吗?」星野凑近了她,兴味地睇著受惊过度的她。
美绪突然惊慌地一缩,嗫嚅地道,「你是说你跟丰作根本不是恋人?」
星野点头,「当然,我们只是工作伙伴、兄弟俩,对他来说,我是个男人……」
这下子美绪全懂了,只是……她既然是同性恋,为什么会亲丰作呢?
「可是那天我……我看见你们……」
「你说亲嘴?」她像是说「吃饭」一样简单地说出了口。
美绪怯怯地点点头,有点难为情。
星野朗朗一笑,「那只是我跟他之间的玩笑。」
「玩笑?」丰作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当时她根本就不相信,因为她不信有人会用亲嘴来开玩笑。星野似乎颇出她的疑问,于是笑说:「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很难理解,其实我跟他是在国外求学时认识的,我这个人比较洋派,什么玩笑都敢开,所以……」
听到这儿,美绪终于明白了。只是……她误会了丰作又该怎么算中?
星野睇著她,「你还喜欢他吧?」
扁看她刚才的反应,星野就知道她心里根本还牵挂著丰作。
朋友妻不可戏,虽然美绪还不是丰作的妻子,但好歹也算得上是「马子」吧?
朋友的马子,她一样不能戏。
美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想起自己那么误会他,她就忍不住自责且惭愧起来。
星野一叹,「唉,看你们这样真是……」
「佐川学长他……他已经好久没来找我了,我猜他……」说著,她眼眶不觉一红。
「他不去找你也没救了啊!」
「咦?」美绪一愕。
星野攒眉一笑,「他日思夜想,根本无心工作。」
「为了我?」她存疑地问。
「当然,」星野一脸促狭,「你可是他最难忘的小学妹耶!」
美绪一震,「你也知道这件事?」看来他们真是「哥儿们」,居然连这种事她都晓得。
星野神秘地笑道:「我还知道他为你留了一样十二年的礼物……」
「十……十二年的礼物?」美绪眉心一蹙,更是迷惑了,「什么东西啊?」
星野卖关子地露齿一笑,「你自己去找,就在他床头柜的抽屉里……」说著,她拍拍美绪的手背,「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嗯?」她微愣。
「他现在得了非常严重的感冒,已经两天没上班了,你是不是该去看看他啊?」她说。
美绪一顿,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搭腔。如果她马上回答,会不会显得太迫不及待?
星野笑问:「你不是他的家庭医生吗?」她知道美绪是羞而不答,因此立刻替她找了个台阶下。「嗯。」有了这个台阶,美绪安然地下了她心中的楼梯。
※※※
美绪心情忐忑地来到丰作家门口,却迟迟不敢按下门铃。
她该说什么呢?是乖乖地道歉?还是告诉他……她好想他?星野说他有一件为她留了十二年的礼物,到底是什么呢?
当年骂她丑八怪的他,究竟为她留下什么礼物?
不知不觉地,她已经在这里犹豫十分钟了——
按门铃、不按门铃;进去、不进去。她到底该作什么抉择呢?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同时,大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她一惊,本能地退后几步——
「美绪?」丰作望著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的美绪,一脸惊喜。
要不是他对面的邻居打电话告诉他,有个女人在他家门口驻足,他可能会因此错过与她相见的机会。
见到好一阵子没见面的他,美绪心中可说是五味杂陈。
一方面,她渴望见他;另一方面,她又因为自己对他的误解而羞惭得不敢正视他。
「有事吗?」他胸口澎湃著一股兴奋之潮,因为他猜想她是来表明心迹的。
她终于肯跟他谈,终于面对了自己的感觉。
「我……」她怎能说她好想他?
她是个含蓄且矜持的女孩,在「正常情况」下,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句话的。
「我听说你病了。」她说。
他一愣,「听说?你听谁说的?」
「星野小姐。」
「星野?」他一惊,神情紧张地问著她,「她没对你说什么奇怪的话,或是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她知道他指的「奇怪」是什么,就因为知道,她忍俊不住地笑了。
他皱皱眉头,「你笑什么?」
「没有……」看他一脸紧张,她心底一阵激动。
说不出「我想你」,那说一句「对不起」总办得到吧?毕竟她误解了他是不争的事实。
「对不起。」她怯怯地道出歉意。
他一愕,「对不起什么?」
「之前我不相信你的事……」她说。
「你指的是哪一件?」他敏锐地探问。
她低下头,嗫嚅地说,「关于星野小姐是‘那个’的事……」
他惊骇地抓著她的肩膀,「她是不是吃你‘豆腐’?」美绪突然间完全相信星野是同性恋,似乎有点不寻常。
懊不会是星野那家伙忍不住地对她毛手毛脚,她才会惊觉这个事实吧?
要是那家伙真吃了她的豆腐,他一定会去找她算账!
听他用吃豆腐来形容星野对她的踫触,她真是有些啼笑皆非。
乱著他紧张的神情,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及激动;她想,他还是关心她的,他并没有全然地放弃她,即使她曾经冤枉了他。
「对不起……」她抬起脸,深深地凝睇著他。
迎上她澄明的眸子,他心上不觉猛地一跳。
「算了……」他不在乎她怎么误解他、冤枉他,只求她终于能够明白了解他的心。
「星野小姐说你病得不轻……」她一脸忧心地望著他。
其实他已经好了大半,而且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但是如今美绪来到他面前关心他,他忍不住又「虚弱」了起来。
有个美丽的家庭医生「到府服务」,他要是说自己已经康复,那就太笨了……喔,不是啦!是太扫兴了。
没有人会放著「福」不享,他也是。
「是呀……」他立刻一脸「病容」,「我从来没这么严重过……」
「是吗?」美绪天生善良,又是个很有医德的医生,这会儿当然是尽责得几乎分不出虚实了,「有什么症状呢?」
丰作垂著双眉,声线虚弱地说著,「发烧、咳嗽、全身骨头酸痛……」
美绪温柔地探探他的额头,「好像有点烫……」
她一点都不知道他的烫根本不是因为感冒引起,而是欲火……不,是「爱火焚身」——
※※※
丰作躺在床上,一双眼楮不时随著她在房里走动而转来转去。
独居多年的他从来不曾因为只身一人而感到孤寂,但现在,他却发现有人在身边真的是一种幸福。
多年前,他们一家子都移民加拿大,只有他一个人选择回到日本开拓事业。
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坚持留在日本,而如今,他似乎在美绪身上找到了答案。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也一直期望著再见到她,他怕一离开日本,就再也没有与她相见的机会。
他想告诉她,他当年的那句话全是无心,他想让她知道他一直介怀,还有……他想把那颗她应得的钮扣送给她。
这么多年过去,其实他已经对与她相遇的事不抱任何希望,直到那天……
他不晓得能再见到她,简直可以说是他这些年来所经历过最快乐、最兴奋的事,他不知道她的出现就像是阴天里的一线阳光。
如今,看著她在房里走来走去的张罗,真让他有种置身梦中的感觉。
「你吃过药了吧?」她在他床边坐下。
「星野有替我带了感冒药过来。」他说。
她微微蹙起眉心,「怎么不到医院来?」
「你不是不想见我?」他一脸「委屈」地睇著她,「我不想惹你生气……」
美绪一听,不禁一阵鼻酸,「对不起,我……」
看她一副又快哭的模样,丰作连忙安抚著她,「没关系,没关系……」他握住她纤细的手,温柔地说:「事情都过去了,不是吗?」
她点点头,羞赧地忍住了泪。
「美绪,」他紧紧地捏住她的手,声线低沉地询问,「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她抬起眼睑,迎上他真诚而热情的眼眸;睇著他那深邃的眸子,她不禁一阵心悸。
「还要再来一次?」她讷讷地,「上次不是已经重新开始了一次吗?」
他一顿,旋即噗哧一笑,「也对,不过……」他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望著她,「有些事,我必须对你重申一次。」
「什么事?」她一脸迷惑。
「就是……」他凝神地注视著她,眼底盈满深浓的情意,「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她心上一震,一阵火热迅速地窜上心头。
低下头,她娇羞地啧著:「你真肉麻……」
他使力地握住她不安的手,像是要给她更多证明似的,「就算是肉麻,也都是真的。」
话罢,他突然攫住她的肩,将她的身体拉了下来。
他迎上她的嘴唇,轻轻地吻住了她。
他的唇片带著烧灼的热力,而她的却柔软而清凉,像早晨带著露水的花瓣……
他的血管里、血液中,还有胸腔里都奔流著对她的渴望及期待,那是最纯粹、最原始的男望。
美绪忍不住惊悸地望著近在眉睫的他,一颗心七上八下地极不安稳。
他的唇片就像火苗般焚烧著她的理智及身心,他让她混混沌沌,让她不能思考、让她几乎要因为他的索吻而窒息……
可是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虽然她是个害羞矜持的人,但这样的渴望及希冀对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来说,应该很正常。
当她已经渐渐地沉醉在他的索吻之中,他忽而离开了她的唇……
她微微失望地脯著他,但什么都没说。
「我会把感冒传染给你的……」他一脸严肃。
她瞅著他,心里有点气他在不该想太多的时候,偏偏想得太多。
「你忘了我是医生吗?」她幽幽地,「我会自己开药……」
他一怔,似乎在咀嚼著她话中含义。
须臾,他懂了。
「你是说……」他望著她,眼底的期待更甚。
她轻点下巴,含羞带怯地好不迷人。
这一次,她闭上了双眼期盼著他的接近——
※※※
美绪与他侧对而躺,沉默地彼此凝视著。
他原先也觉得这样就已足够,但看著看著,他感到自己心里渴求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狂妄嚣张。
她有点迷蒙的眼楮直直地望著他,那唇片像是挑逗著他似的歙动著;他的心、他的身体都因为她而急速沸腾起来。
倏地,他将她拥入怀中,狠狠地、重重地吻住了她。
她似乎有点受惊,本能地想挣开他,「唔!」
他的动作太突然、太急躁,以至于让她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她努力地想在他的唇片封堵下寻求一丝空气,但他却霸道地不给她。
「我爱你。」他忽地离开她的唇,低声地在她耳边说道。
她心头一震,又是恍神。
他那仿佛会烫人的气息在她脆弱的耳际燎烧,像是要将她的思绪焚烧殆尽般。
他将舌尖探入她的口中,在她羞涩的口中探寻著她的反应。
「嗯……」他轻缓的拥抱及抚触牵引出她细碎的低呢。
他大大的掌心覆在她纤细的背上,一点一点地在她身上燃起激情的火花。
一阵莫名的酥麻在她身体里急窜,她不安地扭动著腰肢,「佐……佐川学长……」
活到二十八岁,说她对性不渴望,对男人不好奇,那都是假的。
但毕竟这是第一次,惊惊怯怯、畏畏缩缩还是在所难免。
「别叫我佐川学长,」他睇著她,好气又好笑地,「感觉好奇怪……」
「有什么奇怪?你确实是我学长啊!」她说。
不叫学长,难道叫亲爱的吗?
他皱皱眉头,若有所思地,「不然你叫我名字也好……」
「叫你丰作?」这回换她蹙眉心,一副嫌恶地,「好恶心……」
眉丘一隆,他难以置信地盯著她,「女医生都是这么没情调吗?」
「人家……还不习惯嘛!」她嗔著,十足娇羞地轻捶他。
他将她的纤腰一揽,霸气地说,「我希望你赶快习惯。」
「干吗强人所难?」她瞪著他。
「这算什么强人所难?」说著,他迷人的唇边勾起一抹高深的性感微笑,「这样才叫强人所难……」
话罢,他倏地翻身将她压制在身下,并「强取豪夺」地攫去了她柔软细致的唇瓣——
美绪先是有点抗拒,但须臾,便乖顺地任由他亲吻著她的嘴唇。
她想,只是亲吻而已,应该不会有事吧?虽然他的吻是有点狂、有点野、有点激烈,但是……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才对。
闭上眼楮,她决定「眼不见为净」地放任他,只要他不要更进一步就好。
当他的唇落到她颈子上,细细碎碎地啜吻著她,他唇舌间的滑动挑起了她前所未有的渴望。
这种「速度」对她来说,好像是太快了一点,但是她又莫名地期待起下一步的开始。
好矛盾的感觉!
他的身体紧贴著她,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的体温,还有他那本能的反应及渴望——
当她发现有个「奇怪」的东西正偶尔顶住她的时候,她自恍神中惊醒过来……
她是医生,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在这种时候,男人该是什么反应。
只是「知道」跟「接触」真的是两回事。
「不……」她试著推推他的胸膛,「啊,你……你有……」
他瞒著她,「有什么?」激情的冲击让他脸红耳赤,喘息急促。
「你有……有‘反应’。」终于,她说出口了。
不难、不难,就当是说什么医学术语,一点都不碍口。
他兴味地睨著她,笑问:「我不该有反应?」
「你不是感冒吗?」她怯怯地问。
尽避觉得羞,但大家都是成年人,根本不是那种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小女生,她当然要表现得更成熟一些,虽然她压根儿连半点经验都没有。
他撇唇一笑,语带邪狎,「我‘那儿’没感冒。」
他如此直来直往的用词让她惊羞得直想找个地洞钻。
她感觉得到他的蠢蠢欲动,也感觉得到他满腔的欲望及渴求,她不能说她没有,但是她会怕。
因为怕、因此不安,她决定赶紧从他的床上逃离——
「美绪。」他识破了她那一点心眼儿,伸手便捞住了她。
「别……」她惊羞地望著他,「太快了……」
迎上他火热的眸子,她像一株含羞草似的萎缩著。
他深深凝望著她,眼底盈满澎湃汹涌的情潮,「不快,已经慢了十二年了。」
太慢了,太慢了,这场如球赛般的恋情真的打了太久。
他是主攻击的四分卫,是个在球场上一直以「速战速决」扬名的四分卫;这一次,他决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达阵得分」。
当然,那得是在她答应也愿意的情况之下。
「你也可以不要。」他注视著她,明明嘴上说不要也可以,眼底却充满了势在必行的决心。
她嗫嚅地,「我没说不要,只是……」
「那就是要?」没等她说完,他就急著断章取义。
「不是,我是说……」她急著想解释,但剩下的那些话都被他突然迎过来的吻封堵在喉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