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整个晌午,几乎快翻遍泰山山头的东方朔,终于在一处古木参天的林子里,找到了适意和那个绑架犯。
「果然是你。」东方朔边擦著额上的汗珠,边向对面的老朋友打招呼,「干嘛躲这么远?你不怕我找不到吗?」
「旋门赋呢?」北堂傲惬意地靠在一株留客松旁,两手环著胸,眼底有著一丝笑意。
东方朔反而张目四处找起适意的身影,「她人呢?」
「在那。」他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丛小矮木。
东方朔照著他的指点寻去,果然在矮木丛后头找到了被紧缚著两手,以及用巾帕掩住小嘴的适意,他随即将袖中的小册扔向北堂傲,再蹲在适意的身边帮她拆解身上的束缚。
适意张大了水亮的眼眸,担忧地看著东方朔与他身后的北堂傲,花般的面庞,被他们两人之间透露出来的感觉吓得雪白无色。东方朔望著她的脸庞,悄悄吐出梗在他胸口间的大气,感觉他那颗差点被吓停的心又开始在他的胸口跳了起来。
「都叫你要当心了,怎么你还是被他绑来这陪他?不怕我会吃醋吗?」东方朔边揉著她有些红痕的小手边向她抱怨,「你忘了?英雄救美可是要收费的。」
适意才不像他那么乐观,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你别忙著向我收钱和吃味了,你自己才要先小心。」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说笑。
「看来没什么伤痕,也没中什么毒……」他检查完了她的四肢后,又扳著她的小脸左顾右看,「你真的没事?」真难得北堂傲没再多耍什么花枪,居然还满识相的没动他的爱徒。
她隐隐地发抖,「我……」她当然有事,她很担心这两个人又会在她的面前动起手来。
北堂傲摇了摇手上的小册子,「东方朔,倘若叙完旧了,可以请你解释一下这本无字天书吗?」他这么守信守礼,结果换来的就是这种回报。
「我没去抢你的卧龙刀法你就该感恩了,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旋门赋。」东方朔懒懒瞥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来仔细地检查著一直苍白著小脸,让他紧张不己的适意。
北堂傲耸耸肩,「没有旋门赋也无妨,反正我只是想逼出你而已。」他所求的,是这个难以再得的知已。
「是吗?」东方朔漫不经心地应著,低首郑重地凝看了适意许久,冷不防地抬高她的小脸上毫不避讳地在北堂傲的面前辗转地吻著她。
适意羞红了一张俏脸,「你……你在做什么?」他怎么没一刻正径,就连在外人面前他还这么不知羞。
「会害羞代表你没事。」东方朔咧笑著嘴再吻她一记,而后拍拍她的脸蛋,「乖,再等我一会,我很快就会打发他。」
他缓缓地踱回北堂傲的面前,心底老大不厌意地而对他。
「说吧,你想做什么?」照以住的惯例来看,这小子除了想痛快的和他打一场之外,可能就没别的企图了。
而对这一个多年来总是存在他心头的劲敌,北堂傲的眼眸里丝毫不掩激赏之心,更想知道这些年来,东方朔在武艺上是精进了多少,他们之间又是谁该胜出。他很明白,唯有在刀剑下,他才能找到知己,但若是不能为友,那也只好割舍为敌。
北堂傲朝他伸出大掌,「你应该和我一块竞逐五岳之巅,而不是待在这泰山上浪费你的天资。」只要能让这个不想站在泰山之顶的东方朔获得盟主之位,那么他往后就不愁没名目来找他。
东方朔朝天翻了翻白眼,被这小子追了五年,也躲了五年,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不肯放弃,依然还是那么想找他在武艺上做文章,就连他跑来泰山开了黑店,扬言不想再理会这些无聊事,而北堂傲的身后也多了一个成天追著他的韩朝云,可是北堂傲那一旦决定了,就很难改变的心意却还是一日也没变。
「我这个人呢,生平本来就没什么鸿鹄大志。」东方朔一脸不感兴趣的再对他重复当年的话,「如果当个盟主就注定要与你们刀来刀去的,那大可免了,我还是开我的黑店自在。」要他成天和他们争来夺去的,还要过那种刀光剑影的日子?他又不是有毛病。
「你愈躲,我便愈要将你揪出来。」北堂傲双眸炯炯的凝视他,语气里尽是不放弃,「别再藏了,我非得看清你的实力与我自己的实力不可。」
东方朔听得快打瞌睡了,「你就别唆一大堆了,我赶时间。」不就是想找他打架吗?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好,那就拿出你的真本事!」北堂傲还真的以为这个回避他已经很久的东方朔,终于要展现实力和他好好较量一回。
「不过嘛……」东方朔满面遗憾地朝他搔著发,而后伸手指向林中的某个方向,「我可能忘了告诉你,今儿个我没心情留在这陪你玩,所以我另外找了个伴来陪你,你就将就点吧。」谁跟他一样每天都这么闲?跟他打,谁有空啊!
北堂傲转首望去,只见他以为早已被他甩开的韩朝云,正缓缓步出树后朝他走来。
「韩姑娘,这位北堂大爷就交给你了,我还有别的场子要赶。」东方朔一手搅著适意的腰肢,边朝她扬手致谢边赶在他们俯又开打前离开现场。
韩朝云的目光直直地定在北堂傲的身上,「慢走。」
就在东方朔带著适意欲走时,北堂傲无声地看著他们两人的背影,眼神转瞬间变得冰寒锐利,猝不及防地绕过韩朝云,自袖中射出袖箭。
飒然耳熟的袖箭声破空而来时,东方朔已回过身来带著适意疾速闪避,并熟练地探出一掌,接下那个老爱在背后伤人的暗器,只是被吓壤的适意那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让他忍不住分了神,脚步稍微停顿了些,便马上让北堂傲有机可乘。
清脆直透耳鼓的撞击声徐徐盈绕在适意的耳际,她一瞬也不瞬地望著那根直插在东方朔胸口的袖箭,还未回过神来,东方朔巳抱著她立身而定。
「啧,你怎么还是改不了偷袭的老毛病?换个新招啦!」他不耐地把其他接下的暗器一一物归原主。
「你要不要紧?」适意的脑中一片晕眩,紧张不已地捉著他的手。
「我是不要紧。」东方朔好不心痛地拉开衣衫些许,让她看见那遭射穿的护心镜,「不过你的护心镜就完了。」这可是适意头一回送他的东西,那小子居然就这样把他的纪念品给毁了。
「人没事就好。」她用力吁出一口气,转而担心起那个为他们阻挡的韩朝云,「把北堂傲留给韩姑娘去对付这样行吗?」由一个姑娘家去对付那个会在背后放冷箭的北堂傲,不知道她会不会也著了道。
东方朔倒是很看好她,「他们俩是多年来的死对头,功夫半斤八两,打了数年也从没分出个上下来,把北堂傲交给她,她是绝计不会吃亏的。」
适意忍不住回首远望那两道纠缠得难分难解的身影,但愈是看著他们,她也渐渐地发觉某些不寻常之处。
「我觉得他们而人之间的眼神,好像有点怪……」为什么,她竟会在那两人的目光里,好像是交夹了许多饱含意味的感觉在里头?
东方朔没好气的轻哼,「不只怪,还怪得很呢。」认识他们这么多年了,他到现在也还是搞不清他们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两个人……」她好像有点看明白了,但也更迷惑了。
他无暇去管那两个人的闲事,拉著她急急往山顶上走去,「别管他们了,我们再不回去,我怕你那个被我饿过头的靳哥哥,恐怕会饿死在擂台上。」
适意不明所以地抬首,「靳哥哥?」
「我把他踢下去代我上场了。」他还是很不相信那个办事好像不怎么牢靠的靳旋玑,「我们得赶在最后一场比试开始前先去把他拉下来,不然他若是打败了燕子曰,那些我打算用来当聘金的赌资,八成会被他给赔光。」
「那你还在磨蹭些什么?」适意听了忙不迭地拉著他疾走,「要是你敢两手空空的进我家门,你就别想娶媳妇了,快点跟我去抢救你的聘金,我还要靠那些聘金来开我的天下第二黑!」
他错愕地缓下脚步,「拿我的聘金来开你的店?」这小妮子怎么比他还要奸诈?她简直就是把他的智慧都吸收去了嘛。
「再唆你的聘金就要住上调涨了,动作若不快点,我一定会叫我爹坐地起价再多收你一成!」适意在他愈走愈慢时,不慌不忙地再对他扔下另一记恐吓。
东方朔莞尔地摇摇头,「你知道吗?你真的可以出师了。」
他一直没教她的那招最高指导原则,也就是「无」,无分时间、地点、对象皆可以自由连用黑的原则,只是他没想到,他还来不及告诉她,她就已能自行运用了,她这个徒弟还真是令他刮目相待。
他相信,在住后,他再也不会一个人抢得孤单寂寞,更不会再觉得一个人高处不胜寒,因为他还有个不分轩轾的高手老婆,可以好好陪他抢一辈子。
「靳大侠,输了的话,弟弟就没有了喔。」贵叔坐在台下,懒洋洋地对上头那个身形摇摇晃晃的靳旋玑出声提醒。
饿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的靳旋玑,勉强地朝台上扫出一剑,而后以剑立地的撑住身子,在贵叔的叫声中,满眼金星的想起他会站在这里的原因。
他无神的低喃,「对、对,有弟弟是比较重要……」要是打输了,东方朔就不认他了,即使他现在脑子里尽是飞来飞去的贪物,他还是得撑到东方朔回来。
华叔鄙视地看著靳旋玑类似慢动作的举动,没出几招就要停下来喘口气,两手拖著长剑像在犁田似的,让台下一票慕名而来的剑客们,全都瞠大了眼愣看著他们心目中的偶像。
「连把剑都拿不稳,你是没吃饭吗?」这是哪门子的中岳盟主?他是特地跑来他们泰山丢人的吗?
靳旋玑棒著肚子朝他大叫:「你还好意思说?是谁把我饿成这样的?」又要马儿刨又要马儿不吃草,就是这个可恶大厨把他的脸色饿得青青黄黄的。
「还有几个?」贵叔悄声地问著身边的华叔,并且可怜地看著汗流浃背的靳旋玑,认命地在下一个对手朝他扑上来时,无力地挥著手中的长剑。
华叔伸出五指,「五个。」看来靳旋玑还得再继续装弱扮小好一阵子。
「叫他们全都一块上吧,别再浪费我的力气了。」真的没什么体力的靳旋玑再也受不了了,忍不住回过头来叫他们别再这么折腾他。
站在台上角落边的燕子曰,抖握著手中的剑,很害怕地看著那个饿过头而题得眼神有点可怕的靳旋玑,迟迟不敢上前去对阵,左顾右盼地寻找著和他商量好却又没出现的东方朔。
「好饿……饿死人了……」饿眼朦胧的靳旋玑,两眸一眯,吧全部的帐全都算到燕子曰的头上,更是把燕子曰吓得裹足不前。
斌叔又凉凉地在下头提醒他,「靳大侠,你若是赢了燕子曰,老板会恨你喔。」
靳旋玑终于冒出了肝火,使出全身仅存的力道,格外用力地举剑劈挡每一个人,一记凶猛的剑气,将亭上除了站在角落边的燕子曰以外的人,全都轰下台去。
「不能赢又不能输,你们到底是想要我怎么样?」他们就不能一次说清楚吗?台上这么多个人,究竟哪一个才是他能让和不能让的对象?
「你不是很饿吗?怎么又有力气了?」华叔又开始泼他的冷水。
靳旋玑握著拳头大吼:「太饿也会激发出一个人的潜力啊!」
听著台下所有人的窃笑声,方赶回会场就很想掉头就走的东方朔,在适意强迫性的眼神下,不甘不愿地被她推上台,他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庆幸还好没认这个靳旋玑,不然这时出模的人就不只他一个了。
「下去。」东方朔耻辱地抬起一脚踹开他,「少在这丢人现眼。」肚子饿还在这里叫得这么大声,想丢光他的脸吗?
「你回来了?」险险跌了个狗吃屎的靳旋玑,两眼昏花地赖回他的身边,「适意呢?」
在下面。」东方朔忍不住又把他给推远一点。
「太好了。」他两手紧紧环住东方朔的臂膀,「既然你已经完成认亲的手续,而适意也已经救回来了,现在就跟我回嵩山。」不玩了,他要先把弟弟给拖回家再说。
东方朔翻脸不认人地撇开他,「谁认你了?」
靳旋玑掩著破碎的心,「你……」哪有人这样欺骗人家的感情的?
「帮我看著他,我有话要跟燕子曰谈。」东方朔一手拎起他,将他交给台下的适意。
「适意……」靳旋玑哀怨地拉著适意的衣角。
她很感慨地摇摇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只要东方朔不肯点头,那谁也没办法说服东方朔改变心意。
靳旋玑甚是委屈地看著台上的东方朔,正与燕子曰两人站在台边不知在秘密会商量些什么,一想到他已在泰山耗了这么久,就是不能攻克这个嘴硬的弟弟,他就觉得不甘心。
他朝袖里一探,将那本老爹交给他的天书端看了许久,决定就照老爹的法子,看看能不能用利诱这法子把东方朔拐回家。
他将旋门赋放在适意的手中,「你去告诉他,只要他愿开口叫我声哥哥跟我回嵩山,我不但会把手中这本旋门赋送给他,还会另送一块好风好水的土地让他在嵩山也开家黑店。」
「你不怕耶个死要钱的财奴把你的旋门赋卖了?」适意紧捉著价位十万两黄金的旋门赋,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方的就把这玩意给让出来。
「不怕。」靳旋玑气定神闲地笑笑,「你自个儿看看就知道了。」
她杏眸圆瞪地啾著手中的天书,「这……这是……」
「你如果还有点良心的话,那就帮我说服他吧。」他帮她把手中的书页合上收回自己怀里,并且轻轻将她推上前,「去叫他把盟主的位置拿到后,就乖乖跟我回嵩山认祖归宗。」
与燕子曰正热烈地讨论今年该给几成折扣才划算的东方朔,在适意上来打断他们的讨论而且积极地鼓吹他认亲后,他就而眉扬得高高的,一脸非常唾弃靳旋玑的模样。
「我为什么要认他?」这小妮子怎么又倒戈了?靳旋玑是不是给了她什么好处?
「因为有利可图。」实在是说服不了他执拗的个性,万般同情靳旋玑的适意,别无他法下,也只有开始编织起谎言。
他连忙抬起手,「慢著,你刚才是不是有提到一个利字?」
「没错。」她重重地朝他点了个头。
「可图多少?」东方朔搓著下巴,很认真地考虑起这其中的商机。
适意又再昧著良心开始扯谎,「十万两黄金和一笔幅员辽阔的土地。」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靳旋玑他家的那笔土地的确是满大的,但就是地点有那么一点点不太好。
他两眼变得全光闪闪,「靳旋玑肯割爱旋门赋?」要把那十万两黄金送给他?这样一来,他岂不是不必再存什么开店的本金,可以直接到泰山以外的地方开店了。
「他肯。」她欲言又止地叹口气,「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适意伸手指向台下的靳旋玑,「只不过你若是想得到这些好处,就得答应跟他回嵩山认祖归宗。」
东方朔回头看了一下那个在人群中朝他挥手含笑的靳旋玑,忽然觉得,为了大我,牺牲点小我好像也是应该的。
「认祖归宗是吗?」东方朔笑意满面地搓著两手,我老哥打算何时起程上路?」
有黄金有土地,他是呆子才会把这种送上门的利益给推掉。
她没想到这招还真的有效,「你愿意了?」他怎么变的这么爽快?
「这种小事我当然愿意啦。」他兴冲冲地朝她挥挥手,「你去下头等著,我谈完生意后就去认哥哥。」
「谈生意?」适意走至台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慌忙地转过身想阻止他,「等等……」糟了,她忘了跟他说靳旋玑另外一个附带条件是要他拿下盟主的位子。
「你谈妥了?」靳旋玑在她又想上去时动手拦住她,还她错失了阻止东方朔的最后机会。
她有点心虚的启口,「嗯……」
靳旋玑愈想愈快乐,乐不可支地叉著腰仰首大笑,「那么今年的东岳盟主一定是我的东方弟弟罗?」他就知道他家的血统都是很优良的,说不定他其他几个弟昧血统统都有当上盟主的本事。
「靳哥哥,你听我说……」适意才想告诉他她没把话说完时,东方朔在台上响亮的叫嚷声便把她的话给截断。
「成交!」
「他在喊什么成交?」靳旋玑的笑意陡地僵在脸上,狐疑地皱紧了眉心。
她干干地陪著笑脸,「这个嘛……」
「你这财奴!」
南天门大会一结束后,东方朔所属的黑店就大门紧闭了一整日,里头还不时传出阵阵气急败坏的怒吼声,让许多不得其门而入的人们,纷纷伫足在门外观看。
「嫌我是财奴,你大可不认我是你兄弟啊。」东方朔懒懒地瘫坐在椅子上掏著耳朵,一点也不把靳旋玑的火气看在眼里。
靳旋玑气岔地频频喘气,他的东方弟弟,居然就这样把东岳盟主的宝座卖给了燕子曰,害他有个盟主弟弟的美梦就破碎在区区几两纹银上头,贵叔说的还真没错,这小子或许可以打败天下,可是他就是敌不过银两的诱惑!
「旋门赋拿来,我要拿去换黄金。」东方朔没心情看他在那边继续鬼叫,大刺刺地朝他伸出手索讨该得的利益。
「哪。」靳旋玑不甘不愿地将旋门赋往他的怀里一扔。
「这是什么东西?」东方朔才翻开没几页,两眉便不听使唤地打了数圈死结。
「旋门赋啊。」
他危险地眯起两眼,「你耍我?」
靳旋玑正经八百地摇头,「这真的是老爹给我的旋门赋。」老爹说的果然没错,原来只要祭出这本破破烂烂的天书就寸以拐到一个弟弟,他决定就用这个方法,把其他失散在外的弟妹们都拐回家。
「靳旋玑……」东方朔龇牙咧嘴地紧揪著他的衣领,恨不得把这个胆敢拐骗他的哥哥给捏死。
「别、别这样嘛……」他吐著舌大叫,一下指向另一个共犯,「再说又不是只有我坑你,坑你这回事,她也有份。」
被东方朔瞪得很害怕的适意,连忙识相地闪避他们兄弟俩远远的。
东方朔忿忿不平地瞪著她那作贼心虚的表情,没想到她居然也有份,他已经把聘金都存好了,也打算收了这家黑店到别处去鸿图大展一番,结果,在这节骨眼上头,他才知道被诓了。
靳旋玑亲热地揽著他的肩头,「东方弟弟,咱们家很需要你来解救咱们的财政窘境,不如,你就跟我回嵩山开家天不第一黑如何?」
「对对对,他还说他会提供个店面让你开店。」适意忙不迭地帮腔,就盼能赶快转移这个财奴的注意力。
「店址在哪里?」东方朔再也不上当了,反而疑心四起地先问个清楚。
「呃……」他们两人顿时像被猫咬掉了舌头。
他大掌重重一拍,拉大了嗓门,「在哪里?」难道他们两个又骗他?
「嵩山少林寺的隔壁……」适意连忙把早就知道的实话给供出来。
「戚适意!」,东方朔一把扔开靳旋玑,先去找那只小狐狸算帐。
她边跑边躲,「在……在少林寺的隔壁也不错呀,至少那里也是个名胜,我相信生意定不会比在泰山差。」谁教靳旋玑那么可怜,自己的弟弟不认他,她当然会向情他。
「你是想叫我去那里卖豆腐还是卖豆花?」他追在她的身后气结地问:「尽是一堆和尚的地方,我能开什么黑店?」
「你要去哪?」坐在角落边看戏的贵叔伸手拦住仃算趁乱溜走的靳旋玑。
「他们两个吵完后,拜托你叫他们别忘了要回嵩山。」靳旋玑得意地抹了抹笑脸,「在我回家之前,我得先到北岳恒山走一趟。」
「去那里做什么?」
他笑扬著眉峰,「找弟妹。」四座名岳他才只走了其中一岳,他得先去找那两个脾气都好像不怎么好的北岳准盟主,看看哪一个可能是他失散的亲人。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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