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美人 第九章

选妃大典因为她而紧急取消,皇太后也因为知道了她的真实性别而昏倒了两次。

十万火急中,宫医几乎是被用押的给押来见伊克尔,在紧急止血后,伊克尔又抱著她急速赶往医务殿进行手术,把肩胛里的子弹取出来。

这些事,都是昏迷的她所不知道的。

手术室的门合上,红色的手术灯亮起,长廊上剩下伊克尔和焦急的冰德夫妇,开始漫长而煎熬的等候。

「陛下,你公务繁忙,还是先回去吧,这儿有我们夫妇就可以了。」

「冰老,他到底是你的儿子,还是女儿?」他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是自问的,因为就在抱著她时,那柔软的身躯、轻盈的体重,已经清楚地告诉他答案了。

但他也唯有这么问,才能稍稍化解他心中的震撼。

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骗了他这么久!还害得他产生严重的性别混乱现象,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同性恋了!原来他会对她有反应,那只是男人对女人该有的正常反应而已!

事到如今,冰德也无法再隐瞒下去了,「陛下,真的很抱歉,从头到尾,小的就只有纱纱这个女儿。」

「这样骗我很好玩吗?」头一次被一个女人搞得团团转,这叫他的自尊怎么受得起?这可恶的女人,平常老跟他顶嘴、惹他生气也就算了,现在他竟然还得为了她而担心受怕,他暗暗下了决定,等她醒过来,他非好好把这女人整治一番不可!

糟糕,陛下生气了!冰德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陛下,请不要怪罪纱纱。她会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她知道我国的民风向来是重男轻女,为了顺利完成任务,她只好女扮男装,即使被太后误会,她也没有说明真相。请陛下息怒,那孩子……著实也吃了不少苦头呀!」说到后来,冰德只差点没老泪纵横了。

「冰老,我没有生气,你不用紧张。」他只是非常、非常不爽而已!那女人要隐瞒谁都可以,就独有他不行!

因为她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因为他已经被她吸引了呀!

要是她早说她是女的,他也不必煎熬了那么久,更不必举办那个见鬼的选妃大典,而她也就该死的不会受伤了!

「陛、陛下?」冰德看著伊克尔危险的神情,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没有生气。

「冰老,你女儿骗了我,你说我该怎么处罚她才好?」

老天!这样陛下还说他没生气!?冰德听了惶恐得差点没跪下来,「陛下!养不教父之过,你要处罚就处罚老臣好了!」

「冰老,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你要处罚纱纱了呀!纱纱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不紧张呢?」

「我话都还没说完。」

冰德顾不得自己这条老命,决定豁出去了,「君无戏言,等陛下你说了就是大局已定,纱纱就非受处罚不可了。」

「冰老,你那个女儿让你很头疼吧?」

伊克尔没头没脑的转了话题,害冰德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很自然而然地就回答了,「是啊!那孩子从小蚌性就独立、也有她自己的想法,我这个做老爹的还常说不过她哩!不过,她是个好孩子,我们都很疼她的。」

「那么,她有喜欢的人了吗?」

「唉,那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这点让我操心,到现在一个男朋友也没有,我每次念她,她就顶我、嫌我罗嗦,这次好不容易说服了她,她肯去参加选妃大典了,没想到——唔——」冰德这才惊觉自己溜了嘴。

「你希望我选她?」

「是——呃!不是……老臣是想,去参加总是一个机会。」

「她怎么说?」想也知道那女人不可能轻易就答应。

都怪他太多嘴了!想起女儿当初的回答……唉!那种话哪能说出来给陛下听?陛下一定会生气的!冰德的神情显得很懊恼。

「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这这——」

「你尽避说,你女儿的个性我还不了解吗?你要是说的太客气,我反而会怀疑那不是她说的。」

「那丫头她……她跟我说,平常她和陛下动不动就斗嘴,根本是八字不合,陛下还有可能会选一个长相跟她差不多的女人来当王妃吗?」

「哈哈——」伊克尔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朗声大笑起来。

「陛、陛下?」冰德一颗心吊到最高点,陛下这该不会是怒极反笑吧!?

就在这时候,手术灯由红灯转换成了绿灯,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推著病床走出来,后头跟著双滨斑白的慈祥宫医。

伊克尔一反平日冷静沉著的形象,率先急切地冲了过去,看到冰纱苍白的面容,他劈头就问宫医,「她怎么样?」

爆医呵呵一笑,「没事没事,子弹取出来了,小丫头身体强壮得很呢!倒是陛下你这急惊风的样子,可把我吓了一大跳!」看样子小丫头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可真是不容小觑啊!

伊克尔有点儿恼羞成怒,「宫医,我看你是太闲了,才有空说风凉话。你说她没事,为什么她还没醒?」

「陛下,麻醉药要半小时后才会退,也就是说,小丫头半小时后就会醒过来了,陛下你是因为著急忘记了,还是又把教你的还给我呢?」

「罗嗦。」他不耐烦地说道,加人推病床的行列,催著一旁的护士,「快将她推进房间里。」

「是。」

「陛下,我们来就好了。」冰德夫妇也加入了推病床的行列,夫妇俩显然也看出了一点端倪,心中的惊讶和喜悦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

等到宫医和护士都离开后,看著仍然昏迷中的冰纱,坐在床边的伊克尔忽然说道:「冰老,你想你的女儿会愿意嫁给我吗?」

冰德夫妇一下子就成了木头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这,这还是得问她本人才知道。」他还是因为太兴奋而结巴了。

「好,我会问她的。」

「是、是——」

***

冰纱悠悠转醒,她想起了受伤的事,也想起了那热辣辣的剧痛感,不过现在,受伤的右肩已经没有当时那么疼痛了。

但是,她觉得自己的左手,好像被一种粗粗热热的东西包围著,那是……别人的手吗?

缓缓睁开眼,第一个映人眼帘的,是坐在床边看著她的伊克尔。

「你醒了。」看到她醒过来,他的表情有著明显的如释重负。

「嗯。」她费尽心思隐瞒的事,终究还是曝光了。他一定已经知道她是个女人了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就坐在她的左手边,她看向自己的左手,疑惑地问道,「喂,你抓我的手干什么?」

伊克尔嘴角隐隐抽搐了起来,「你就不能说点女人该说的话吗?」

「那我该说什么?」

「你该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问我为什么会这么担心?」他愈说声音愈大。

「你小声一点,我是病人嗳。」

「你、你——可恶!」他竟然抓起了她纤细的手掌,贴住了他有著胡渣的脸颊。

「你——你做什么啦?」冰纱因为他的举动而僵住了,这样的感觉好奇怪!而且……她还感受到他的手正微微颤抖,他在担心她吗?

「听好了,这种丢脸的话我只说一次,」他的脸浮现了一丝可疑的暗红,「下次再让我这么担心,我真的会海扁你一顿!听到没有!?」

脸色凶恶外加口头威胁,这人哪里是在担心?这人连关心她的话都不会讲,真是有够蠢的!

「反正你从以前到现在,无时不刻就想扁我,我习惯了。」

伊克尔蛮横地说道:「罗嗦,我说什么你就得听!」

「我才懒得理你。」她朝他扮了个鬼脸。这可恶的家伙,连她躺在病床上了,还罗嗦个不停。

她刚醒过来,有点口干舌燥的,在说完话后,忍不住吧咳几声——

「是不是伤口疼?」伊克尔紧张得浑身都绷紧了。

「水。」她声音有点沙哑地说道。

他赶紧放下她的手,绕过病床走到墙角的桌子前倒了杯温水。

冰纱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想撑起自己的身子。

「不准乱动!」他喝了声,害她吓了一跳。

「我自己——」

「闭嘴!」他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才开始喂她喝水。

偎在他怀里,她怎么看觉得怪……他们好像太亲昵了吧?而这家伙居然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喝完了水,喉咙没那么干了,她总算有力气说话了,而她也不得不说话,因为这家伙居然还不打算松手让她躺回床上,「喂,病床可以调,你那么大费周章做什么?」

伊克尔眼底闪过一丝尴尬。说得也是,都怪他太紧张了,根本没想到。而且这女人抱起来感觉好极了,他就更不可能会去承认那种小错误了,「我高兴。」

「那,可以放手了吧?」她一双眼楮不知道该看哪里,有点不自然地说道。

他想想也对,她伤口还没好,最好还是让她平躺著,想抱她,等她伤好了还怕没机会吗?于是他又小心翼翼地让她躺回床上。

冰纱忽然想起一个该在却不在的人,「我老爹呢?」

「在外面,你母亲也来了。」

「他们不好意思跟你一起等吗?」

「不知道,也许他们是认为,我很希望在你醒来后赶快问那件事吧。」

「哪件事?」她昏迷的时候,老爹一定都乖乖向他招了吧,还有哪件事是他不知道的?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嫁给我的事。」

「嗄?」她这会儿是彻彻底地愣住了。

有没有搞错?她是还没睡醒吗?否则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对她说种话?

「你那是什么反应?」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他眉头忍不住又拧了起来。

「没头没脑的突然说了个那么冷的笑话干什么!?你想吓死我才甘心吗?」她没好气地说道。

「那么冷的笑话!?」

他额头青筋乍现,霍地站了起来,气呼呼地走出去了。

冰纱看著他的背影,唯一的结论就是——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伊克尔走出去后不一会儿,换成眉开眼笑的冰德夫妇进来了。

「女儿,你终于醒了。还疼不疼?有没有好一点?」

「老爹,」冰纱狐疑地看著两老的神情,「你们那么高兴做什么?」

「看来陛下喜欢你哩!你知道吗?陛下还问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嫁给他呢!怎么,他还没跟你说这件事吗?」

「说了。」

「然后呢?」冰德一听就更兴奋了,「快告诉老爹,你怎么回答?」

「他被我气走了。」

「嗄?你这丫头一定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谁叫他突然说了那么冷的笑话,害我吓了一跳。」

「什么!?你居然那样说?」冰德一脸倍受打击的神情,「陛下是认真的呀!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还……唉——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老爹,我累了。」被老爹这么一说,她一颗心登时乱糟糟了起来,只好用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来掩饰。

这时候体贴的爱丽兰忍不住为女儿说话了,「老爷子,纱纱才刚醒过来,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

「好吧。」想起女儿的伤,冰德也觉得其他都不重要了,「女儿,你好息,老爹也跟陛下说过了,还是要看你的意愿,老爹不会逼你的。」

「老爹、妈咪,谢谢。」

「好好休息,你妈咪在这儿陪你,我去吩咐厨房煮点东西。」

由于受了伤才刚苏醒、体力也尚未恢复,因此她脑子里就算想要思考一些事情,也变得力不从心,才闭上眼,她又沉沉地睡著了——

***

当她醒过来时,病房内已经亮起了晕黄柔和的灯光,也就是说外头已经天黑了。

「你醒了。」

不是老妈的声音!她循声音来源望去,这才赫然发现皇太后居然坐在之前伊克尔坐的那个位置,而且不知道已经在那儿坐了多久了。

虽然心里直嘀咕著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干嘛一堆人全跑来看她?不过人都来了,她也不可能要她回去,只好撑起身子跟她行个礼,「太后?」

「躺好,不必行礼了。」

「噢抱歉。」听老爹说她因为目睹她受伤的情景而吓晕了,那她来做什么?

「伤口怎么样?」

「不碍事了,多谢太后关心。」

「你不是私底下都叫我老太婆的吗?」

看吧,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是谁告诉她的?老爹不会出卖她那么就只有那家伙了,不过既然她都己经知道了,她否认也没用,「呃——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后也不作正面回答,又把问题推了回去,「你那么聪明,这种事还需要再问我吗?」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老爹和妈咪都去哪里了?也不来帮她撑撑场面,她最不会应付这个老太婆了,干脆保持沉默好了。

不过太后似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沉默了一会见,她又开口了,「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什么?」

「你是女的,而你却选择了被我误解。」

「你也知道,在我国只有以男人的身分,才能参与这些事情。而执行任务难免会遇到些挫折,我习惯了,反正我也没做亏心事,不怕人误解。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因为我,让你这个做母亲的一直在为儿子担心。」

「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样,不要太倔强。」

「喔,是——」她心里直嘀咕著,哪里是她倔强,明明就是老太婆自己太顽固才对?「不过论倔强,你其实也跟我差不到哪里去。」

「你想说什么?」

「那家伙就算再强,他也是需要你的母爱和关怀,你就别再老板著一张脸对他说教了!呃——」发现自己说溜了口,她赶紧闭上嘴。她对伊克尔的称呼被老太婆知道了,这下子可伤脑筋了!

「那家伙?你居然叫陛下……‘那家伙’?」

「不好意思,可是我已经叫习惯了。」

「他没意见?」

「呢——他应该不知道吧。」

「那你平常怎么叫他?」

「喂。」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陛下都敢直接叫喂?」

「没办法,我在外头混很久了,这种君臣之礼,我实在学不来。而其实那狂妄的家伙也好不到哪去,他从第一天看见我就叫我小表了!这是一国之君该有的态度吗?于是我们从此结下梁子。」

「那你为什么还替他说话?」

「他有一天心情不好,突然说了你们母子之间的事,反正现在刚好跟你有独处的机会,顺便跟你提一下,就当成是我听到这件‘皇室秘辛’所传付出的代价好了。」

「你还跟谁说了这件事!?」皇太后显得很紧张。

「放心,我不是那种长舌的人。」

「最好是那样,要是让我听到有一点风声走漏出去,我就唯你是问。」

「是、是——小臣知道了。」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继续休息。」太后站了起来。

「那——」

「不必行礼,我自己会走。」

太后就这样走掉了。

弄了半天,这老太婆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其实她也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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