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总裁豪门 > 梦衣 > 第九章

梦衣 第九章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追在急走的男子身后,怒火冲天的美姑娘叫嚷。

「散烟走开,别缠著我!」

三天前,他见到人人闻之变色丧胆的杀手之王叶晨沙,一身的白袍与凡衣有得拼。难怪他一时抱错,正奇怪凡衣怎么变胖了。

睡蛇闻风辨物,找人一点不难,他没必要告诉这丫头。

这些天,凡衣一直陪著那姓庄的男人在城里逛来逛去,也不知看什么。叶晨沙与当日见到的绿眸女子则失了踪影,听说游山玩水去了。今天,凡衣照例早就出门陪庄舟闲逛,钓雪被他爹给叫去,神秘兮兮的不知干吗?更奇怪,爹似乎开窍了,居然催著他赶快去提亲下定。现在,就剩脾气不好的散烟缠著他。

「你不跟著凡衣,缠著我干吗?」

「你只要告诉我,三天前怎么找到酒楼去的,我就不缠你。」这是庄大管事亲口下的命令,务必查出他是如何找去的。

主人当天正午就到了庆元,黄昏时分,她家统领闻著周老爷酒菜中的肉味,拉著她们走出周宅,便见著紫衣管事笑眯眯地在街边等著,似乎算准了她们会出现。

将假冒令牌一事细细察明,主人轻笑带过,似乎不太在乎,庄管事可不一样,咬牙的模样恨不得杀到官狱剁了那些日本人做草肥。

当周十八像一阵风突然冲进来,她们也吓了一跳,奇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何时跑得如此之快,犹如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这男人肯定有秘密瞒著。

「我现在很忙,散烟,别烦我。」

「忙什么,你今天又没去解梦堂,在这屋子里绕来绕去的,哪里忙?」周老爷请了漆工,正在为旧宅上新漆,他十八少爷指使这边叫唤那边,弄得满身五彩颜色,哪里忙了。

「对了!」突然煞住身子,散烟一不留神,就这么直接撞了上去?

「肯说了?」顾不得揉鼻子,散烟跳到他面前。

「你那个庄管事……很喜欢凡衣呀?」斜看她,周十八的语气非常「随意」。

「对。」她家统领算得上是庄管事的左右手,谷中的大小事务全仗统领帮忙,庄舟的白发才没那么多。

「很喜欢很喜欢?」非常不在意的语气。

「对。」统领出一次谷,庄管事就三天一封催返信。

「哼!」轻不可闻地哼了声,周十八又开始移动。他最好快些将凡衣娶进门,省得夜长梦多。

「喂,你到底说不说,怎么找到我们的?」

「别缠著我。」

☆☆☆

月色皎洁,周宅东院。俊雅的公子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翻著书,不时看向回廊的拱门,似乎正在等人。

「你看什么书?」就在男人满脸不耐时,拱门外走进三人。

「啊,没什么,没什么。凡衣你回来了!」赶紧将书拢于背后。

「统领,他前些日子在看《金刚艳》。」那可是一本婬乱之书。

「哦?」好奇。

「周十三昨天拿了本《秘史》给他,他看得可高兴呢!」有人告状。

「哦?」更好奇。

「我偷偷翻了翻,统领呀,你知道他看的是什么书?」

「什么?」非常好奇。

「尽是些龙翻、虎步、猿搏的,还有鹤交颈——」

「够了,散烟!」男子的俊脸染上可疑的绯红。

「这是什么招式?」极度好奇。

「是……」小脸飞上红霞,凑近她,散烟低声说了些什么。

听了散烟的话,秋凡衣平静的脸起了裂隙,「十八?」

「是。」乖乖交出藏于身后的书,周十八苦著脸踱到她身边。他不爱她唤十八,叫他梦多亲昵呀!怎么个个与爹一个样,十八十八地叫得他像酒楼里的伙计?

「这就是施家印的《比丘醉》?」这些天老听人说施家书坊又出新书了,书中的主角照例是佛门弟子,情节也是婬乱不堪。

「统领,咱们去为你准备热水沐浴。」打趣地看著周十八难得的不安,二姝颇为得意。三天前在他的软硬厮磨下,秋凡衣又搬回周宅。连带的,她们也背著包袱位归。

「好。」陪庄舟查看了一天,的确有些热。

二女依命绕去柴房,院子里只剩两人。秋凡衣正准备翻开书,不想周十八突然抱住,按著书本不让她翻,「凡衣,为夫不是故意看这些书的。咱们快要成亲了,我得……我得熟悉一下……嗯……那个嘛。三哥说这些书挺好的,我就找来看看,别生气好不好?」

「不,我没生气。」她只是好奇。

「真的,你没骗我?不会转头又不辞而别吧?」她说走就走的绝情真伤他的心。

「不。」轻轻叹口气,秋凡衣侧首看著那张招牌笑,与对其他姑娘的笑……不同,多了些在乎和情意。她竟然爱上这个男人了,真是奇怪,「十八!」

「嗯?」不顾她满身尘土,他抱著她坐在石椅上,双手不安分地游走。

「我会爱人,竟然爱上你,这种事我从未想过。」主动抚上他的脸,她素来淡然的脸上升起酡色。

「凡衣!」咬著她的手,他讷讷道,「我不会厉害的功夫,也没有成堆的金子,可是凡衣呀,我好爱你呢!嫁给我你会后悔吗?会不会觉得为夫……没能耐?」好怕她又反悔。在他眼中,她静得让他害怕。

「不后悔。」她拉出轻佻的艳笑,「十八,我从没想过我的夫君会是什么样子。是杀手,是隐者,或是一个妖,一个怪?又或者,我会终身不嫁?在遇到你之前从未想过。」

盯著她的笑脸,周十八顿了顿突道:「以后不要冲其他人笑。」真的很轻佻。

「为什么?」她的笑很难看?

「只准……对我一个人笑。」他霸道。

「……好。」难得她述说情意,他居然只在乎这些小事。

「凡衣,咱们的婚事什么时候……」

「两天后,我要回谷。」

听明白她的话后,他开始呜咽:「你……你又要抛弃为夫了?」

「呵!」他的委屈模样稚气可爱,惹来她的轻笑,「庄舟这些天查看了庆元城,觉得这儿地势不错,可为浅叶谷银矿的买卖向海外扩展。」这也是她陪著庄舟逛了三天的原因。

停下呜咽,周十八眨眨眼,困惑,「浅叶谷……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一会像杀手,一会儿又像商人?

「浅叶组是杀手,浅叶谷是我们生活的地方。住在谷里,我们也要吃饭穿衣,也要读书习字,还得修炼武功。谷里有银矿,其他一切生活用品全部要从谷外买回。你以为只是杀人这种事,能让庄舟抱怨忙白头发?他是嫌谷里的杂事太多,出谷购置杀手的衣物、运粮食买杂物,全是我做的。」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杀人的血腥了。

「这么说,你其实是谷里的……管家?」

「不,我只是管事的得力助手。浅叶谷的管事只有一人。」她们的万能大管事庄舟。

「可……我听著钓雪叫你秋二统领?」她自己也说是草影组的统领了。

「是呀,我还得训练手下,让他们个个轻功了得,收拾伙伴杀人后可能失落的痕迹。没事还得捉麻雀。」主人爱草如命,偏偏谷里麻雀多。仔细算下来,她真的很忙。

「那……若是离开浅叶谷,你可舍得?」听她提起浅叶谷,整个人犹如罩著一层银光,脸上全是笑。

「不知道。我若不舍,你可会跟我回谷去?」她开始贪恋他的怀抱。这个男人看似油嘴滑舌,实则意志坚定,对于自己喜爱的事物可是一心一意地坚持著。如此,他对她可会坚持?

见他眼中闪过的迟疑,她摇头,比起他生长的地方,她,似乎分量轻了些。

「凡衣。」周十八盯她良久,开口。

「你定是不舍……」

「好。若是你不爱住在庆元,我随你回谷去。爹有八个儿子,我不在家中也有三哥尽孝。以后逢年过节元宵盂兰的,咱们回来看爹娘也行。」

「你……」心中似乎有个地方动了动,令她喉头干涩,「十八,你真的为了我,能舍下生长的地方?」

「我们是夫妻,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怜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吻了吻她微微颤抖的唇,他朗朗一笑

「十八……」轻轻叫道,她敛下眼睑。真的……真的爱这个男人啊,居然爱到想哭。

眼泪,多少年不曾见过的东西呀!她已经忘了眼眶发酸的滋味是如何……如何地心动、情动。

「不要叫我十八!」她爱的男人又开始不满。

「你不爱我唤你十八?」低头靠在他怀中,敛下满眼的酸意。

「为夫姓周,单名一个梦字。凡衣呀,十八十八的,你好像叫外人一样。」

「你爹你娘就是这么叫的。」难得撒娇地在他怀中厮磨,借机分散突然涌动的情意。

「他们叫外人呢。」他完全不给爹娘面子。

「呵呵,梦!」她顺从。

「怎么听著这么怪?」他蹙起眉,不解为何她如愿叫他的名,他却听来怪异。

「十八,为何到了你这宅子里,我就再没做过梦了。是地肺吸了梦吗?」她有点好奇。

「可能吧。周家旧宅子是祖爷爷祖爷爷的祖爷爷建的,加上我又住在这儿,那些打扰你的梦应该被无形中吸走了。」他可没让地肺去打扰佳人,或许是祖屋建的时间长了,屋子带上安慰梦境的灵力。

「十八,你可以把地肺叫出来吗?」当日见了一次,桔金蟒蛇惹人喜爱。

不可以。周十八心中嘀咕。若是叫了那条睡蛇,他与凡衣岂不又被蛇打扰。所以嘛,岔开话题是明智之举——

「……凡衣,你还没告诉为夫,是什么让你做噩梦呢?」

「不知道,可能是忘不了儿时见著吃人的可怕。」拉过他的头发把玩,秋凡衣猜测,倒也不再提地肺。

啊,那天在船上听她提过,「凡衣,你的父母……」

「不知道,我从小苞著哥哥乞讨,主人的父亲收养了我们,将我们训练成杀手。而后,主人弑父,才有今天的浅叶组。」

他紧紧拥住她,「凡衣,以后,就让为夫来疼你来爱你。咱们做对鸳鸯,共……共游。」

做鸳鸯?

在他怀中点头,菱角红唇扬起满足的艳笑。

☆☆☆

两天后——

「十八公子,如果没记错,这‘鸳鸯’指的是兄友弟恭,手足和睦,你想与我家公子做鸳鸯?」散烟和钓雪互相挤了挤眼,挖苦道。

她们准备好热水返来,就听到周十八说「咱们做对鸳鸯,共游」,她家统领居然脸红了。奇观,真是奇观!因此她们特地去书堆里翻找「鸳鸯」的意思。

「非也,唐人卢照邻诗云:‘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我与凡衣,正是愿作鸳鸯不作仙。」臭丫头,几百年前的典故还拿出来,故意找他的碴。

「你想入赘浅叶谷?」

「有何不可?」没见他正收拾包袱,意欲与她们一同回谷。

「我回谷只为处理一些事务,你去干吗?」趴在床上翻书,秋凡衣不怎么热情。

「我要去见见未来的大舅子,向他正式提亲。」再看看浅叶谷是个怎样的地方,如果可以,顺便在那儿开个解梦分堂,为那些杀手测字解梦,算算出门暗杀的凶吉。那些人银子赚得多,他的要价也可以高点。最重要,他怕她一去忘返。

「我不会带你去的。」一句话,打破周十八满心的希望。

停下收拾的动作,他坐上床沿,抱著她开始孝子三哭——

「呜……凡衣,你不会又要丢下为夫一个人走吧?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为夫一人在这儿,可是会吃不下饭睡不著觉,若是有个万一,来个一病不起,等你回来时,说不定为夫早就见阎王了。呜……」

咦,凡衣看什么书呢,那些字怎么眼熟得很?

那美貌小尼姑趁著酒性,一把扯住那和尚道:「你害我等了两日。」

和尚道:「我的心肝儿,等不得了?」于是两人趁著天黑,模到佛座后……

啊呀!彼不得装哭,周十八手忙脚乱夺过秋凡衣翻看的书本,果然见著封页上印著「比丘醉」三字。

「凡衣,你这书从……从哪里来的?」他那本早还给三哥了。

「我买的。」她特地送了一本给庄舟,他直赞著书者文采好,情节崎岖,隐隐指射当前虚假的佛门之风,值得一看。

「你在何处卖的?」

「施家书堂。」随便在街上走走,便知施家书堂又出了一本新书。据说第一天推出便卖到断货,经营书坊的施家三公子嘴都乐歪了。夺回书,秋凡衣翻到读到的那页,继续……

「凡衣,你就带为夫一起回谷吧!」干脆赖在她背上,他在耳边哈气。

「不带。」他这两天像糖人一样,粘得她有一些受不了。

「凡衣——」他继续撒娇,借机咬咬她小巧的耳垂。

坐在桌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的散烟和钓雪,突听窗外传来轻微轻响,不由警觉,「谁?」

窗外静了静。

「找死!」冷冷哼道,钓雪推窗跃出。抓过廊外正要猫腰溜走的人,一掌劈——

「等等,是我是我,十八的爹!」这丫头好凶啊!

「周老爷?」放开他,钓雪疑叫。

「呵呵,媳妇啊,听说你明天要走,我来看看你。你什么时候回来与十八成亲啊?」从窗中瞥到儿子搂著秋凡衣,周父捋了捋胡子,灿烂笑道,「我前些日子对你误会了,你可别生爹的气啊。阿缘说这些天总有穿白衣的小书生在周门外转来转去,我以为……以为……」

「以为孩儿喜爱男人。」走到窗边,周十八没好气地看了看自己的爹。

「嘿嘿,不打扰你们了,爹走了,爹走了!」老脸热了热,周父摆摆手,落荒而逃。

见著爹走了,周十八将目光调向廊外那堆突然出现的灰色石块,「缘伯,爹已经走了。」

石块抖了抖,站起,「啊,哈哈,老奴这就去伺候老爷。少爷您早点休息,早点休息。」

再扫扫院子,确定没有凭空长出其他石头什么的,周十八关了窗,又开始哭诉——

「凡衣,你就带为夫一起回谷吧?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回答仍是坚定的两字。

☆☆☆

夏去,秋至。秋凡衣一走便是两个月。

「已是十一月初八了,凡衣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唉!」躲在堂后偷懒,周十八扳起指头算日子,「独宿累夜长,梦想见容辉。凡衣……」

虽说隔上十多天凡衣会送封信来,见字不见人,令他相思泛滥成狂。唉,好想见凡衣啊!为了她,他一定会努力加餐饭。

「少爷少爷!」小童拿著扫帚掀开加了厚布的竹帘。

「什么事呀?」没见他正无病申吟吗?

「施家三公子又印了本新书,刚才送来一本。」

「搁著吧!」凡衣不在,他没什么心思看书。

放下书,小童出去。没一会儿,又听到「咚咚」的脚步身,竹帘一掀,「少爷少爷!」

「干吗?」不睁眼,周十八听著。

「有位白衣公子指明要你去解梦。」

听到「白衣」两字,周十八动了动眼皮,「我说了多少次,管他白衣黑衣的,全部打发走。」他哪里像玩淑风弄余桃的,为什么那些小书生全找上他?

「是。」小童躬了躬身,掀帘出去又过了一会儿,竹帘再次被小童掀开,「少爷少爷!」

「又怎么啦?」周十八卧在软椅上,神色有了不耐烦。

「鸽子鸽子!有鸽子来了!」小童怀中抱著只肥大的灰鸽。

听到鸽子,周十八倏地从椅上坐直,「快快快,给我!」一把捏过鸽脖子,再小心翼翼取下鸽脚的书信,满面喜色地展开,迫不及待地默念——

「你想成为杀手吗?想在杀手界扬名立万吗?本师爷将为你提供最具挑战性的竞争,只要你立志走上杀手这条路,保证你与凡衣双宿双飞……」念到最后,他皱眉大喝,「这是什么东西?」

「是……是……鸽子送来的东西啊,少爷。」小童抖了抖。

「这不是凡衣写的。」展平纸张,周十八终于看到下方的署名——庄舟,「搞什么鬼?」泄气地坐问软椅,他又开始无病申吟。

小童见他眉心打皱,福了福赶紧溜出去。片刻后,帘外传来小声的嘀咕——

「喂,你说……嗯,秋姑娘是不是不要我家少爷啦?」

「可能是吧。和八少爷苦脸的样子比起来,秋姑娘走的时候眉头也没动一下呢。开始还是五六天一封信,现在已经十多天了,一只鸽儿也没来呀!」

「胡说,你刚才不是抱了只鸽子进去?」

「那不是秋姑娘写的信,少爷读信后,脸就黑了一半。」

小童们本是小小声地嘀咕,谁知有个测完字的大娘经过他们,正巧听了去。大娘当成笑话说给自家儿子听,儿子又说给朋友听,朋友再说给亲戚朋友听。就这么一传接一传的,传了五天。等到消息再传到周家,变成了——周家八少爷让白衣公子抛弃了。

☆☆☆

又一日,身著锦蓝布衫的男子正趴在软椅上叹气。竹帘动了动,小童拿著扫帚跑进来,「少爷少爷!」

「什么事?」非常无力的申吟。

「有位绛衣公子请你测字」

「谁?叫什么?长什么样?找个解梦先生打发他。」手一挥,他翻身不理人。

「不知叫什么,长得很体面,是。」小童一一答道,握著扫帚退下。

又过了五日。

男子坐在软椅上,手上拿著一面铜镜,正打量著自己,「完了完了,眼圈全黑了。这样子若是让凡衣看到,她会不会觉得我很丑?」男子很苦恼。

突地,竹帘一掀,「少爷少爷!」

「又有白衣男人让我解梦?又有绛衣公子找我测字?告诉他们,没有百八十的黄金,他们别想请动我。」男子放下铜镜,口中满是不耐。

「不……不是有人找你解梦。」小童委屈地缩了缩脖子,「我刚才听说,庆元城最近来了很多外乡人,少爷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关他什么事?

「来咱们这儿测字的大嫂说,那些人全住在施四公子经营的傲凤楼里,个个爱干净得要命,小二们私下都叫苦受不了。」

「爱干净是好习惯。」也不关他的事。

「可是少爷,我今天听一个姑娘说,那些爱干净的外乡人有男有女,他们的主子好像是一个穿著白袍的……」

自卧椅上一跃而起,周十八急道:「白袍的什么?快说。」

「白袍的公子!」

「难道……」哎呀,紊乱的心跳感觉又回来了。

「他们正打算在庆元买地呢,说是要造船,正招工匠师傅。」

「傲凤楼是吧,我去看看。」穿上鞋,周十八急急忙忙地往外冲,漏听了小童的最后一句话——「那些人很凶。」

一口气跑到傲凤楼,果然看到二楼桌上坐满了人。衣著不同,年龄有大有小,均不过三十。各人脸色上的神情却如出一辙——冰冷如死水。再接再厉跑上楼,顺便冲掌柜打声招呼,周十八已来到楼上。

「刷——」好像有人指挥般,众人眼光齐齐地看向气喘如牛的他,有好奇、有打量、有猜疑、有不信,也有轻鄙。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饼了午饭时间,这群人坐在酒楼里占位子发霉呢!一一瞪回,周十八来者不拒。瞪过半场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散烟!」跑到桌边,周十八惊喜,「凡衣呢,凡衣回来了?她人呢,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

他的叫唤令女子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沉沉道:「公子,你认错了。」

认错?不会呀,明明就是散烟的一张脸!

仔细端详,上下打量,周十八终于发现眼前的女子与散烟有何不同。若说散烟是火,这个女子像水,而且是千年寒潭水。一身黑衣勾出婀娜身段,一条简单的发辫垂于身后,全身无任何饰物,却隐隐散著香气。这香气……他在凡衣身上闻到过。

「姑娘可认识凡衣?」周十八心中肯定,此女子必与凡衣有关系。

「啪——」适巧,上楼送茶的小二打翻了沸水,眼看就要溅上旁边的两位男子。

二男毫无惊色,周十八眼皮还没眨,两人早跳开了。等沸水滴落后,两人分别掏出青布巾,拭净溅上的茶水,重新坐回继续喝茶。其他人也当没事发生一样,对两人的奇怪举动少有侧目。

「客……客官,对不起。」小二举起肩上的汗布,欲往另一桌背对他的男子擦去。方才溅了些在男子的衣摆上。

「多谢,我自己来。」稚嫩的声音听得出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就见他躲开小二的汗巾,弹了弹衣摆,挥手赶人。

「小的告退!」小二颤巍巍地躬了躬身,转身下楼,步子踏得楼梯 作响。

一会儿,楼下传来掌柜的斥骂:「跑什么,还不快干活!」随后,便听得小二嘀咕了句……

「小二说周八公子来后,我们就变得阴沉起来?」

「周八公子?就是喘气喘得像升了天的那个?」

「你没听他叫大护卫吗?应该是了。」

嗡嗡嘤嘤……二楼突然传出多人的低声交谈,当周十八不存在似的讨论起来。

满楼「嗡嗡」不入耳,周十八只看与散烟同貌的女子,「姑娘,你家……秋二统领在哪里?」

「我是笛破梦,散烟是我妹妹。」黑衣女子看他一眼,站起。

「那……凡衣真的回来了,在哪儿在哪儿在……」

「停!」这男人真罗嗦,「我家公子……」

「破梦儿,叫我呢!」戏谑的声音自回廊处传来,缓缓……缓缓地……踱出一位身著白袍的绝色公子,眉眼轻佻,艳笑惑人。

真的是凡衣!周十八呆呆看著白袍公子踱到他面前,呆呆举手触了触柔软的俏脸,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吸气声。

「凡衣?」不是做白日梦吧?

「十八,是我。你没有做白日梦。」她笑。

「呃?」窘红了脸,他顾不得在场众人,一把抱住她,将脸埋在她颈间,低语,「你回来了,为夫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我以为你又打算抛弃为夫了……」

「我……也想你。」被一干人好奇地盯著,再甜的话她也说不出来。拍拍他的背,秋凡衣道,「我现在要去东门外看地,与地主谈谈买下的事,你可有空陪我?」

「有有有。」他有大把可耻的空闲。

「走吧。」主动拉起他的手,秋凡衣下楼前,冲满场假装喝茶的人道,「看够了也该回去做事。放你们十天假,庄管事意见可大了。」

「公子!」破梦叫住二人。

「嗯?」秋凡衣顿脚。

「钓雪与散烟一早就去看地了,您只要往昨天去的地方便成。

「还是你细心,破梦儿!」赞许一笑,秋凡衣扬袍下楼。

凭她拉著手,周十八舍不得离开她艳笑的脸。比起两个月前,她更加娇美,举手间多了些女儿娇态,「凡衣……」他有好多话想对她说。

「我昨天刚到。」走在街上,她解释。

「没关系。」他不介意,「你这次来,不用再回谷了?」既然要买地造船,想必浅叶谷打算在此向海外输出银矿。

「呃……也不是不回,偶尔我也要回去看看。你可愿与我同行?」那儿,毕竟是她的家。

「愿意。」牵著手捏紧,他应允。

相偕慢行,十一月秋阳,和煦,照人。

推荐阅读:
抢救精灵王 斗蛮王 多情戒 凤凰变麻雀 娇妻搞不定 万金官奴 长期饭票 堡主怪怪的 恶魔的印记 野蛮游戏 分手比较好 偷情游戏
相邻推荐:
王爷太坏王妃太怪天价小娇妻:总裁的33日索情强迫臣服by西无罪全文免费我和漂亮岳的肉欲惩罚军服3青楼秘史媚心计污到爆的巨细文政要夫人全文免费阅读沈浩川秦雪菲免费阅读老婆你跑不掉了女主被强迫群np肉省委第一秘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