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爱了吗? 第一章

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记得所有的人却独独忘了你……

是不是说不爱了,心,就可以不痛了……

当爱情只剩背叛和欺骗时,我还能再相信什么……

原来,背叛比你不再爱我了更伤人……

「季书语,你又在发呆了!」又琳不客气地在她座位旁大喊,也只有老板不在时她才敢这么嚣张。

「哪有,找我干嘛?」书语懒懒地回答她,手也没闲著的按著计算机,验算著厂商的货款。

「少来了,我在你座位旁边站了三秒钟,你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姐,你应该说我专心于工作。」

「是喔,专心工作。中午了啦,你要吃什么?」「我不饿,你去买自己要吃的吧。」真快,一天又过了二分之一了。

「你最近是怎么了,在减肥吗?说好了,要减肥是两个人一起的。」

「没胃口,我想去银行缴个钱,一起下去吧。」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轻易说自己经分手了,是因为好面子,还是不想再去撕裂心口的痛?是因为前者吧!仿佛已经听到结婚进行曲的两个人,最后竟然是以背叛做为最后的ending,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书语并没有真的要去银行办事,她只是无意识走著。这段日子她总是如此,习惯一个人独自舌忝舐心口的痛,逃避,不是解决的方法,但是却怎么样也没有办法轻易地把这个伤害说出来。就让大家仍旧以为她和他之间一切都没有改变好了,她只能这样骗自己了。

踫!在最后有意识前,她看到那个伤她很深的男人影像在她面前慢慢地淡去,就这样忘了也好……

「小姐,你要不要紧?」肇事者赶紧下车走到她身边。

他并没有开得很快,只是她怎么就这么突然走出来了,虽然这是条小巷道,但要过马路前不是也该先看看有没有车吗?

聿修凝视怀中的人儿,若不是额头的伤口正流著血,他怀疑这个女人是睡著了,而不是被他撞昏过去。一阵刺耳的喇叭声惊醒陷入思绪中的聿修。没有犹豫地,他把书语抱上自己的车子,往最近的一家医院驶去。

趁著等红灯时,他望向就坐在驾驶座旁的她。苍白的面容,更显得额上的血怵目惊心。她没事吧?虽然伤口已经没有在渗血了,但免不了会留下疤痕吧!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该不会就这么死……又是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他今天到底怎么了!从这个女人出现之后,他就接连失常,先是撞到了她,然后是两次的失魂,而且都是为了看她。

一向以冷静、无情出名的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失了魂?传出去不被笑掉大牙才怪,他自嘲地想著。

***

「医生,她要不要紧?」聿修将书语送到急诊室之后,因为她除了额头之外并没有其它明显的外伤,所以医生先安排她进行一些检查。

幸亏书语的皮包内随时放著健保卡和身份证,因此聿修很快就帮她办好一切手续。如果只有额头的伤口就好办多了,只是她一直不寻常的昏迷状态,这令聿修非常担心,她不会就这样永远不醒来了吧!

「X光片是很正常,我先帮她安排病房,等一下要帮她做脑部断层扫描。」

「脑部断层扫描?」他有撞得很用力吗?还是她特别地柔弱?

「是的。她的昏迷情形很不寻常,你是他的男朋友吧,先去帮她办理住院手续,护士小姐会告诉你检查的时间。如果她再不醒来,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样的心理准备?」聿修狐疑地看著医生。

「你可能必须照顾她一辈子。」医生惋惜地说完便离开了。

什么?难道她会因此变成植物人,医生的意思,是这样吗?他望著病床上的人儿,他甚至都还没看过她的双眼,还没和她说过话,难道他真的必须照顾她一辈子?

二十七岁,身份证上的年龄。他还以为她只有二十一、二岁呢,看她的面容,怎么都觉得她只是睡著了,怎么就会这样一睡不醒了。如果他真的必须照顾她,他也要她是健康的,无论要他付出怎样的代价!

书语才被送到普通病房暂时休息,等待她清醒时,又琳和心怡就因为接到聿修打到公司的电话,急忙地被老板派来了解情况。

又琳眼中所见的是书语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手上还打著点滴,二话不说,她马上询问聿修:「书语是怎么了?」太夸张了吧,她不是只是去银行缴个钱而已,怎么会住进医院了?「她到底怎么了?还有,你是谁?」又琳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季小姐被我撞伤了。」言简易赅。

「你撞伤她,还让她头上包著纱布!你不知道美貌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吗?如果书语的男友因此不要她了,你要负责吗?」又琳咄咄逼人地询问他。

「又琳,你说得太严重了。」陪著来的心怡拉著她手小声地提醒她。

「本来就是,你看他的态度,一副书语活该被撞的样子。」

「本来就是季小姐忽然出现,我煞车不及才撞上的……」

「你不知道连公车都限速四十了,你还开那么快!」

「小姐,我当时的时速只有二十。」聿修冷冷地提醒。

「鬼才相信你,如果不是你真的开得很快,书语为什么还没醒过来?你不要以为我现在找警察没用。」又琳威胁道。

「请便。」聿修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将视线投向病床上的书语。

是他看错了吗?怎么床上的人儿睫毛动了一下。

「心怡,手机给我,我要报警。」

「又琳,你干嘛报警!」书语揉揉惺忪的双眼看著又琳。「咦,这里是哪里?」她好奇地看著四周,最后视线落在靠墙站立的男子身上。「他又是谁?」一双盈盈美目写满了疑惑。

「这里是医院,他是害你住院的凶手。」

「你还好吧?」醒来了,是不是他就可以放心了,可论什么一颗心却仍悬挂著,她看起来好羸弱,仿佛随时会不堪一击地倒下。

「医院!我怎么会在这里!」奇怪,她不是要去银行吹冷气的吗,现在怎么躺在医院?

「这位凶手他撞了你,所以你现在才会在这里。书语,你告诉我,他当时车速是不是很快?」

书语并没有马上回答又琳的问题,显然她正在思考。「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我不是只是睡著了吗?」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聿修坐在床沿仔细审视她的面容。

「没有,谢谢你。」书语唇角露出一抹浅笑,印著苍白的面容,令人备觉动容。

「干嘛跟他谢谢!」又琳口气蛮横,仿佛对这男子有著多大的成见。

「又琳,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接到这个凶手的电话,老板就要我们赶来看看你,幸好没事。吓死我了!」

「对不起,现在几点了?我们该回去上班了。」「上什么班?你直接回家休息吧,虽然没什么外伤,还是要好好休息的。要不,我通知沈维之,让他来接你。」

沈维之?他是谁,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又琳为什么要他来接她?

「你又在发呆了,要不要打电话给他?」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季小姐,我送你回去。」聿修搀扶著书语下床。

「谢谢,不用了。」

「书语,你的东西呢?」又琳看著她两手空空,她的东西不会不见了吧?

「你的东西。」

聿修递给她一袋物品,书语还没踫到,却被又琳粗鲁地抢过去。

「书语,我们走吧!」她和心怡一人站一边搀扶著她出了医院。

「书语,你是不是和沈维之吵架了?」趁著陪她等计程车时,又琳忍不住问出口。

沈维之,又是他,听又琳的语气她应该和这个男人很熟才对,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对啊,如果是我发生这种事情,我一定很希望我男朋友可以放下工作来陪我。」心怡说得一睑梦幻。

男朋友?这个沈维之是她的男朋友,真的吗?难道被撞了那一下,她得了失忆症。不对啊,她记得又琳,记得心怡,也记得回家的路和公司的一切,只除了被撞的事情,及那个叫做沈维之的男人。

「书语,到了家有什么事情赶紧打电话给我。」又琳在车子启动前不放心地叮咛到。

「好的,记得告诉老板,我没有什么事情。」

糟了,她都忘了问刚刚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还亏得人家离开前遗嘱咐她记得回医院复检。他的脾气真好,又琳这么不客气地对他,他竟然都没有发火,书语忍不住想到。

***

「聿修,你吓死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从他进办公室之后,像个老妈子一直跟在他身后叨叨絮絮的男子,是蓝聿修的大学同学及公司的合伙人。两人会结成莫逆之交除了个性上的互补之外,还有姓氏上的巧合,都与色彩有关蓝聿修和白蔚然!

「解决了。」因为中午临时发生的事,他破天荒地拜托蔚然帮他去约好的客户那里。他们一向各司其职,一个负责电脑硬体器材组装及定期保养,另一个则是程式软体开发。

「到底什么事?你好歹也看在我为了你把安婷婷一个人丢在餐厅的份上,告诉我实话吧!」蔚然今天是不达目的死不罢休,不问出一个所以然来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聿修的。

「我不小心撞到人了。」聿修翻看桌上的企画书。

「你撞到人了?」拜托,他的开车技术都可以参加台北市优良驾驶选拔了,居然会撞到人?「那个人是不是忘记带眼楮出门了?」

「忘记带心了吧。」聿修小声嘟嚷道。

「什么意思?她要不要紧?」

「出院回家休息了。」

「是女的吧,而且很年轻,刚好又对你的胃口?」

「是吧,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会感兴趣?」聿修抬起头来,有些玩味地看著蔚然。

「你会为了一个男人,丢下客户不管吗?何况今天要谈的可是会影响到年底分红的太亚集团的维修合约再续约的case,你可是一向秉持著顾客至上的。说吧,她是谁?」

「一个不年轻的女孩。」

「少来了,那个女的如果不是千娇百媚,也会是倾国倾城,要不然身材也会是波涛汹涌,老实说,是哪一种?」

「少把你看女人的标准借给我,谢谢,不用了。」

「那你就老实说啊!」蔚然没有什么优点,就是睑皮够厚,耐心十足。

「我说了,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看起来却像是二十一岁的女孩。」聿修所说的小,不是指书语的身材,而是书语的脸蛋,她应该很瘦,整张睑蛋大概都还没有她自己的手掌大吧!

真正吸引他的,是书语那双晶莹大眼,第一次看到所谓会说话的眼楮,让他忍不住兴起想一辈子把她拥在怀里的念头。

一辈子?居然对才见一次面的女人动了一辈子的念头,他是不是没有女人太久了!

「蓝聿修,你不要无视于我的存在好吗?」蔚然一点也没有漏过任何一个在聿修睑上出现的表情,这小子,不会恋爱了吧?

「没有人要你留在这里,你的研发部垮了吗?」

聿修仿佛被识破心事般的难堪,天知道,蔚然根本也没有说什么。

「开玩笑,这个月的业绩我们研发部可是小赢你们硬体部呢!我不打扰你发呆了,如果需要有人提供意见,我是不介意你不耻下问的,反正教学相长嘛。」蔚然潇洒地挥挥手走出他的办公室,留给聿修他正需要的安静。

她的同事说,她有男朋友了,为什么不要男朋友来接她呢?女人在这个时候不是最需要一个有力的胸膛可以依靠?至少他以前交过的女朋友都是那种,一点轻微的伤口都会大呼小叫的人。为什么在她身上嗅不到一丝幸福的味道?反而令人感觉到一种接近绝望的气息!

难道她是故意去撞车的!突然浮现的念头,让聿修感到一阵心悸。真的如自己猜测的吗,如果今天她选择的是别人,她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如果她是真心寻死,逃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幸运之神还会如此眷顾她吗?

***

没有,没有任何沈维之的资料。没有照片,没有文字,书语呆坐在桌前。

生命中真的有这个人吗?如果他真的是又琳所说的男朋友,为什么她会一点印象也没有,甚至在家里连一点能证明他可能存在的证据都没有。是爱的还不够深,还是沈维之只是一个杜撰的人物,为了某个她暂时还想不起来的原因,而存在的人。

是这个原因吧,否则谁会就这样忘了自己的男友,甚至连一点印象也没有?没错,一定就是这样。

说服自己之后,书语开始觉得累了,明明在医院睡得很饱了啊,仿佛好久都不会如此好好睡过了。心,很平静、很安详!

***

「书语,你的伤口要不要紧?」经过一夜的好眠,而且伤口并不是太严重,书语还是选择去上班,当然无法避免地必须面对一大堆的关怀。

「还好,今天必须去换药。」

「医生有没有说会不会留下疤痕?」

「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今天会记得问。」

「书语,心怡说那个撞到你的男生很帅?」这件事才是大家关心的重点吧!

「是吗?我没有什么印象唉,大概吧。」

「够了喔,又不是花痴。书语可是病人唉,可不可以让她休息一下,从她进来之后你们就问个不停,她撞到的是头,可不可以不要让她用脑过度?」同一家公司,却隶属于不同部门的同事——高振平,站出来见义勇为了。

「嘿,高振平,你的办公室在十一楼,干嘛跑来十二楼多管闲事?」书语的公司是以进出口贸易为主,她是属于财务稽核部门,而高振平则是产品研发部。

「谁多管闲事啊,我是上来关心同事的。」

「少来了,谁不知道你就等著书语和她男朋友分手,好对她展开追求。」公司的八卦情报员——邱邱,冷血地当著书语的面道破振平这在十一、二楼间流传以久的八卦。

「高振平,我看你这辈子大概没机会了。人家书语和她男朋友就快结婚了,我看你最好赶快去寻找下一个对象吧!」八卦组的另一个成员——又琳,凑热闹地又提供一个连书语都不知道的消息供大家嚼舌根。

只见振平一脸无法置信地看著书语,从她进公司的那一天起,他就爱上她了。虽然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可是他一直在默默祈祷著那惟一的可能,难道梦这么快就要醒了?「书语,真的吗?」

她怎么知道?对于有没有沈维之这个人她都不确定了,跟谁结婚啊?「没有啦,又琳大概误会了。」

「是吗?你上个月亲口跟我说的,你自己说他爸妈希望你们今年完婚的,你是不是被撞得失忆症了?」

大概吧,她大概忘了自己以前撒过的谎了。「我们决定从长计议了,我知道你的红包已经准备好了,只好请多存一点了。」

「书语,你男朋友人长得帅、对你又温柔,再拖下去小心他被别的女人抢走了!」邱邱挖苦地说。「肤浅的女人。书语你休息,我下去了。」振平对她微微颔首,便往电梯走去。

「没风度的男人,知道自己比不上人家就要承认,干嘛骂我肤浅!」邱邱对著他的背影骂道。

「各位小姐,嚼完舌根了吧?该上班了。」一向是好好小姐的财务主任,终于忍不住走出办公室提醒她们从上班时间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钟头了。

终于安静下来了。书语忍不住吁了一口气。为什么在邱邱提到男友可能被别人抢走时,她的胸口会有心痛的感觉?到底沈维之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可为什么自己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书语,你的伤口在犯疼啊?」不知道何时财务主任走到她的座位旁。

「主任,有事吗?」书语连忙站起来。

「没事,我这里有一瓶除疤膏,我女儿用过了,她说还满有效的,我想你应该用的到。」她边说边递上一瓶白色药罐。

「谢谢主任,其实我也不知道伤口到底有多大,或许根本没什么,今天去换药的时候就知道了。」昨天急著走,忘了问那位肇事者的名字,也根本不知道自己额头的伤口到底有多严重,够粗心的病人了吧!

「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回家休息,不要太勉强了知道吗?」

「知道了。」就是因为不晓得待在家里要做什么才来上班的,或许下午请个假吧!

到底这一撞,让她遗忘了什么事呢?

「对不起,请问有没有一位季书语小姐?」门口站了一位手拿一大束向日葵花束的小弟,他手上的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是,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请你签收。」

「这是送我的吗,可以告诉我是谁送的吗?」

「他有附卡片。」小弟很酷地回答完便走人。「书语,一定是你男朋友啦,他知道你出车祸了,所以赶快送一束花来让你开心。」邱邱很自以为是地说。

「好浪漫喔!真希望我未来的男朋友也能这么大方。」心怡数著向日葵的数量:「哇,有十一枝耶!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有,表示他很凯,这束花少说也要上千元吧。书语,沈维之是不是转性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他是一个很不浪漫的男人啊。」

「赶快拆开卡片啦!」心怡在一旁催促道。

「关你什么事啊,搞不好上面写了一些肉麻兮兮的话,不适合你这个小朋友阅读。」邱邱又给心怡浇了一桶冷水。

「是啊,我们让书语自己看吧!」又琳赶著大家回座位。

季小姐:

很抱歉,因为我的粗心,才会造成你的伤害。我知道一束花并不能弥补我的过失,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下午可否让我陪你回医院复检?无论你是否愿意,都请你来电告知!

也话:2775-××××

蓝聿修

***

「对不起,蓝先生,我是季书语。谢谢您送的花,很漂亮,可是,请您不要破费了;我的伤势并没有很严重,也请您不用挂心。下午我可以自己去医院,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再见!」

聿修刚开完会回来,便看到自己的私人电话留言灯在闪烁,按下去听之后才发现是书语打来的。

她为什么会有他的专线电话?还有她提到的花,什么时候有人鸡婆地替他做了这事而他却不知情?

「王秘书,帮我请由副总到我的办公室,顺便泡两杯咖啡给我。」

「是的,总经理。」

天底下要找到这么鸡婆的人,大概就非白蔚然莫属了。他是不是工作量太轻了,居然还八股地学人家当起红娘了?

「聿修,你找我。」蔚然拉了张椅子准备在他面前坐下。

「到沙发谈。」聿修闲适地在沙发上坐下。

「怎么,不是谈公事?」蔚然好奇地看著他,也跟著坐下,敲门声也随之响起。

「进来。」

王秘书送来了两杯咖啡,顿时满室生香。

「王秘书,我最喜欢喝你泡的咖啡了。」蔚然端起咖啡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无限满足。

「谢谢副总。」蔚然的赞美让王秘书羞红了双颊。

「你先下去吧。」聿修冷冷地开口。

王秘书识时务地出去。她还真羡慕小真可以跟著由副总这么幽默的上司,不像她……真是一言难尽啊!

「聿修,你该对下属和蔼一些的。」蔚然优雅地品尝了一口咖啡,脸上则露出了无限满足的表情。

「谢谢你的忠告。蔚然,最近你是不是太悠哉了?」

「你这样说,好像是在指控我每天都来公司闲晃不做事。」

「花是怎么一回事?」

「这么快,她打电话给你了?」

「我去开会了,她留言在答录机里。」

「更可惜!我应该留手机的号码才对。」

「少顾左右而言它,为什么这么做!」

「难得你对一个女孩子动心,我当然要助你一把喽。」

「你是等著看好戏吧!」一语中的,果然是好朋友!

「那又如何?」蔚然一点也没有被识破计谋的尴尬。

「感谢你的鸡婆,不需要。」

「你被拒绝了吧?」蔚然有点兴灾乐祸地说道。

「她告诉你了,还是你在我房里装了窃听器?」

「你的表情和语气告诉我的,男性尊严被伤害了是不是?」蔚然有些同情地看著他,「看来这个女孩子一点也没有被你迷死人的外表和那一束花给迷惑。」书语引起他的兴趣了。

「不许你打她的主意,她不是你喜欢的那一型。」聿修粗鲁地打断他的幻想。

「虽然外表或许不是我钟意的,可是个性我喜欢就行了,反正是你自己要放弃的。」

「我没有说要放弃!」他情急之下说出真心话,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对嘛,干嘛每次都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其实心里想的要死。」

「她有男朋友了。」这是她同事说的,虽然她并没有亲口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啊!

「还好嘛,又不是结婚了。拜托,你可以证明给她知道,除了她男朋友之外,世界上还有更好的男人。拿出你签约的魄力吧!这样没有自信的你让我很不习惯。」

「谁没自信了,我又不是像你这么滥情,只要是女人都行。」

「错,是最优的女人。」蔚然骄傲地说。

「够了,你的那些女伴我都见过,她们不需要你吹捧了。我要做事了。」明显地下了逐客令。

「下午的事怎么处理,你会去医院吧?」

「我不需要跟你报备我的行程吧,白副总?」

「干嘛讲话酸溜溜地,我只是认为你需要我的幽默感来化解你们彼此之间的尴尬。」

「你是想要去看好戏吧。」

「如果你坚持这么认为的话,我只好赞同你的说法喽。」他一副很勉为其难的样子,果然是厚脸皮一族成员。

「想跟就跟吧。」聿修将注意力放在桌上的企画书上,完全不理会蔚然。

「你记得打电话告诉她。」丢下一句话,蔚然也决定回办公室多拼一些业绩和聿修互别苗头。如果说聿修的性格当中最缺乏的大概就是浪漫了!他是那种宁愿把花前月下的时间拿来思考如何替公司创造更高利润的男人。他活到三十一岁做过自认为最浪漫的事,便是将小学劳作课做的康乃馨亲手送给妈妈,这是他这辈子惟一一次送花朵给异性。他从不认为花钱去买一束丧失生命的花,这样的行为就是浪漫,他情愿把那些钱拿去买财经书籍或者听一场演讲。

这也就是他的长相明明就是一副现在最受女人欢迎的样子——不笑的时候像个急冻人,开心时又像个阳光男孩,只是聿修对于笑容是很奢侈的;可悲的是,恋爱经验却是一只手就可以数的出来,也难怪素有师奶杀手的蔚然会替他著急了。他可不希望聿修拿工作当借口,这样他可是会被蓝父和蓝母搞疯的。这两位老人家可都深信自己的儿子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是因为蔚然把他的桃花抢走了。难得遇上一个让聿修暂时忘记赚钱的女人,说什么他也要卯足全力促成他们!

***

蔚然还是厚脸皮地跟来了,说得好听是为了帮聿修这根大木头,其实他只是为了满足心中的好奇。他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聿修反常地将工作暂放一旁。虽然据他的说法是自己该负起道义责任,既然都提到责任了,干脆娶人家不就得了?假道学!

「聿修,就要见到心上人了,你可不可以开心一点!」蔚然真怕他这张酷脸会把女孩子吓跑。

「你去找牛郎吧,我不奉陪了。」又没有人要他跟来!

「你必须承认我追女朋友的功力比你高深,所以有我跟著绝对是一个助力。」

「谁跟你说我要追她了。」

聿修迈开步伐大步走著,一副急于甩掉他的样子。

「兄弟,你以为我今天才认识你吗?」既然跟不上聿修一百八十七的身长,蔚然干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让他拖著走,也不怕这样的行为会在人满为患的候诊室引来多大的侧目。

「外科七诊,聿修,她到了吗?」黑压压的一堆人,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正主儿。

聿修远远就看到书语了。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过肩的长发半垂,遮住了半边的娇颜,头上仍缠著纱布。面容已不似昨天的苍白了,不知是上了妆的关系,还是昨天只记得怵目惊心的鲜血,并没有看清她的长相。

「是她吧!」蔚然顺著聿修的视线望去,「并不是令人惊艳的女孩,可是光看她坐在那里,就觉得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蔚然中肯地说道。

「没有人要你过来评断她。」

「你不过去打招呼吗?还是你只打算默默地跟在她的后面,当一个隐形的爱慕者?」

聿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现在比较想做的是一拳把蔚然打晕,或者想办法让他闭嘴。

「季小姐。」很快地,聿修已经站在书语的面前。

书语闻声抬起头来,视线所及却是一双包里在西装裤下的长腿。

「聿修,你太高了,这样站著小姐是看不到你的脸的。」蔚然好心地在旁边小声提醒,但不忘露出他那标准情人的笑容。他的好意却只换来聿修狠狠地一瞪。

「你是……昨天送我去医院的人?」书语好不容易才看清他的长像,果然有当帅哥的本钱。

「还有今天送你花。」蔚然又再一次好心地提醒,这次得到的回报是聿修用手肘拐了他一下,他闷哼了一声。

「蓝先生,谢谢你的花。请你以后不要再做出这种会造成我困扰的举动。」书语义正辞严地说,巴掌大的心型脸写满严肃。她是真的感到困扰,尤其是在大家知道花是他送的之后,每个人都兴奋得在猜测他的用意,就连高振平也收到风声特地上楼来表示关心。

「只是一束花,并不代表任何意义。」聿修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是的,或许你已经习惯随便送花给女人,但是我还不习惯收陌生人的花。而且我已经说过不需要你到医院了!」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和医生串通好病情好来向我勒索?」通常聿修在面对越在乎的人面前越容易口不择言。

「你不要含血喷人,如果我要勒索,昨天就该要你负责了,何必等到今天?而且是你主动送花的,我甚至连想知道你名字的兴趣都没有。」小脸因为气愤而显得腓红,原本无神的大眼也绽出光采,异常艳丽。

「嘿,两位,这里是医院可不可以小声一点。」蔚然想为这火爆的情势当个和事老,怎么会一言不合吵起来了?

「关你什么事!」对他这个和事老的看法,这两个人倒还很有志一同。

「对不起,对不起。小夫妻吵架啦!」蔚然对著两旁好奇的眼神解释道:「为什么吵架?还不就是为了什么时候生孩子的事,男的家里急著抱孙子,女的怕生了身材会变形。很无聊对不对,都不知道生不生的出来呢?」蔚然故意一个人分饰两角的演著。

「白蔚然你在说什么屁话?」聿修横眉竖眼地逼近他的面前。

「年轻人脾气不要那么暴躁,你太太看起来还那么年轻,头上还有伤,等身体养好了再来打算也不迟啊!」一位看起来就是标准的三姑六婆型的太太忍不住站出来见义勇为了。

「我不是他的……」

「是啊,是啊,这位大姐说得是。我这个朋友本来就比较不温柔,要不然他老婆也不会去弄个伤来气他。」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书语才想开口辩解,看诊灯正出现她的号码,她决定出来再找他算帐。

「聿修,你还不跟著去,你今天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不让她和医生串通病情的吗?」真是个白痴,居然有人会找这么烂的理由!

「要你多事。」虽然嘴上这么说,脚却不听使唤地往看诊室走去。

书语额头的伤口只是因为跌倒而擦到地面造成的,因此换过药之后只是用纱布贴著,并没有像前一天一样缠著纱布。而且脑部断层也显示她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撞击,整个身体情况算是很好,只除了血压过低外。

「医生已经说我没事了,你可以放心了。」步出看诊室,书语没好气地说道。

「我从来没有担心过。」

「请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书语生气地停住脚步,叉著腰看著他。

「我送你回去。」聿修不容拒绝地拉起她的手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喂,放开我的手啦!」

无奈聿修只要决定的事情很少会变卦的。只是他的步伐真的太大了,书语只能小跑步地被他拉著走。

「我走不动了啦!」书语使劲地甩开他的手,结果只是害自己的手差一点扭到而已。

「怎么不走了?」书语几乎是被他拖著走。

书语趁他停下来时,连忙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捂著胸脸色苍白地蹲在地上。

「你又怎么了?」没看过这么没用的女人,才走几步路就喘成这样。「休想我会再一次抱你。」「谁要你……」她倏地起身,突然一阵昏眩,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地面倒去,在还有意识前,只知道自己被悬空抱起。

「该死的,你最好马上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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