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织田信玄回来后,得知朱雩妮请来「能」剧的师傅,准备在「曲优坊」上演,主要的目的是慰劳百合子,他立刻表示反对。
她有什么值得慰劳的?在笼烟楼她过的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舒舒泰泰的好日子。服侍她的侍女,还得三不五时充当她的出气筒,这样还不够吗?
「她是很辛苦呀!」朱雩妮旋身回避他伸过来的手。晚膳的时候,她就尽量克制住情绪,对他所说的话沉默以对,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会当著众人的面跟他摊牌,质问他百合子受孕的事,是真是假!能怀有织田家的血肉,再怎么说都是天大的功劳,能不犒赏犒赏她吗?」
「荒唐!」他简直无法相信,她的小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居然有如此荒诞无稽的想法。「百合子怎么可能怀有织田家的血肉,这么可笑至极的想法是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百合子罗!」她把身子缩进角落,就是不希望让他踫著。真相尚未大白之前,她实在很难不去介意,他可能宠召过百合子。
「过来!」织田信玄自认为心无愧,执意将她搅进怀里。「我问你,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她?」
「我……」她就是没把握,才会举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我,」他托起她的下巴,认真凝视著,「你相信我吗?」
「相信是相信,但百合子有什么理由撒谎呢?」
「这倒是颇令人纳闷,」织田信玄并不十分在意百合子说什么,她那人老爱没事惹事,自己不嫌累,却折腾了一缸子人,对付那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理她!
他的手指由她的下额轻柔摩挲至她红润的唇瓣,忍不住印上自己的。
「别……」朱雩妮不得已往后仰躺,「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如果百合子腹内的孩子不是你的,那……这可关系玄黄府的颜面,咱们不得不小心谨慎。」听她的口气,似乎完全相信他是「无辜」的。
「娘子这些所虑极是。」当深吻转为节制轻啄时,他才缓缓睁开眼楮,对她一笑,满足地将她搂在怀里,「我待会儿叫荻原定岳去查,一旦查出真相果然有辱我织田家的名声,决不轻饶她。」
「不不不,」朱雩妮连忙劝阻,「别那么大火,我相信百合子之所以出此下策,必然有她的苦衷。」做一些傻事?
朱雩妮最怕他发火,因为他生气的样子实在是有够吓人,浓眉上竖,鹰眸含威,口角凝著浓重的杀气,还好他不是经常对她怒意相向,否则她从有十个胆也不够吓。
「事如今,你还替她求情。」田信玄不认为他和百合子难持有名无实的夫妻有什么错、谁教她和北政夫人使出那种小人招数,她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假如我是她,我也会痛不欲生,会不择手段……」她的心意十分矛盾,既不希望百合子破坏她所拥有的一切,又心疼百合子处境艰难,情何以堪!
「为了我?」对于女人家细腻纠葛的心思,织田信玄无从揣摩,他一向行事但求一个「义」字,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这才是铮铮男儿所当为者。
「嗯,」朱雩妮伸手勾住他的颈项,将小脸蛋埋进他的心窝,低回著:「我也会害怕,害怕你不再爱我了,害怕你另结新欢,害怕因坐愁城,望眼欲穿,却始终见不到你的人影。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他开怀浅笑习惯于她爱娇、调皮式地赖在他身上,嗅闻她的体味。从小,他被严格的训练,必须学著独立,学著喜怒不形于色,学著和任何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当父母惨遭柴羽信雄杀害后,他尤其忌讳与人过度亲密,甚至连反臂言欢,都怀著一分忐忑。可对她的依偎缠绵地感到再自然不过,仿佛许久许久以前,他们就是这样习惯相依相偎,习惯彼此。不容否认地,他爱极了这种感觉!
「怎么不说话?」她窜至他颈项边,轻捶他的胸膛,不敢抬头,怕看到他识笑的眸光。「知我前后不一?死鸭子嘴硬,到现才肯承认有多么需要你?想笑就笑吧!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你低声浅笑三声,快点哦!逾时不候。」她眯著右眼,吐出舌尖,用左跟睨他。
「傻瓜!」他捧起她的脸,深情注视著,「我怎么会笑你?我对你的痴变才真正是无可救药,雩妮,你愿意这辈子都部在我身边吗?」
「当然啦,忘了我是你的妻子吗?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也会赖著不肯离去。」她双手环搂住他的颈背,先赖给看。
「即便找到你的家人,也……不改变心意?」他问得诚惶诚恐,似乎另有隐情。
朱雩妮讶然一惊,呆看著他。
「你有他们的下落啦?」
「没有。」他目光闪了一下,「我只是打个比方,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有多重要。」
「呆子厂她的表现不够明白,还需要用试探的吗?
朱雩妮痴迷地睇向刚毅轩昂的面庞,心想,若能这样看他一辈子会是件多么美好的事!难怪百合子会不择手段成为他的侧室!更不惜以假怀孕作借口,希望逼退。如此卓越出众的男子谁不想倾心狂恋!?
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离她而去,她此生将「心如莲子常含苦,愁似春烟,你也有错。」所以他也应该负起部份的责任。
织田信玄点点头。
「我的确没权利置身事外,真要追究起来,倒是我害了她。」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自责上,应该想想如何善后。」她将侧脸贴著他的鬓角,若有所思地吁了一口气。
「在想什么?」他与她耳鬓斯磨,细心感受她温润的肤质是多么地令人心旌震烫。
「想……」她咬咬唇,害臊地摇摇头。
「说嘛,我想知道。」他不喜欢他的女人心中藏著他不了解的秘密,特别在朱雩妮曾那样深切的斩伤以后他更巴不得时时监控她的动向,不让她衍生丝毫「坏」念头。
「嗯……」她深吸一口气,羞地红著脸,伸手朦住他急窥究竟的眼。「我在想……如果……」唉!好难开口噢!
「如果怎样?」他掰开她的手,让她抚著自己的脸,以便逼视她。「不许有任何隐瞒,我要知道你的小脑袋瓜里所想的一切事情。」
「不说不可以吗?」她的脸更红了,简直可以和天边的彩霞相媲美。
「不可以。」他催促著,眼神变得炯亮而焦灼。
「人家只是想……如果那个怀孕的人是我的话,那该有多好。」一口气说完,她已经羞得无地自容,忙叭在他身上娇喘。
织田信玄兴奋得简直要跳起来。这上一开始便寻死寻活,跟他恶言相向的女子,居然想怀他的孩子,太令人雀跃了!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激动地托起她的下巴,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你这……可是肺腑之言?」她太善变了,他不得不再三追问。
「谁有闲功夫,跟你开这种玩笑!」朱雩妮伴嗔薄怒,猛捶她的胸。「不想拉倒,我乐得轻松自在。」
「想,想极了。我殷殷期盼的,就是希望有那么一天,领著你和我们心爱的孩子,乘船远赴中土,去寻求你美丽的故乡。」
「真的吗?」朱雩妮感劝地抱紧他,他实在是个体贴的大好人。好久好久了,原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返回中原,没想到他又燃起她无边的期盼。
「我现在就交待定岳,要他尽快查明百合子受孕的事,……我们便可以安安心,认认真真地‘做人’。」禁不住内心狂喜,他将朱雩妮推倒于榻上,热情吻拥著。
「唉唉!你是名新君霸主,怎地学著没正经?」朱雩妮仍不习惯点著油灯,在亮晃晃的灯光下,与他缱绻床榻。
「谬论!咱们是夫妻哩,纵使夜夜狂欢,也是天经地义的。」织田信玄不能苟同她意欲推辞借口,主动为她褪去罗衫。「你见过定岳了?」唯有他母亲才这样出色的手艺,做出教人激赏且爱不释手的唐衫。
「嗯,」朱雩妮被一步步欺压上来的躯体,搅得娇喘咻咻,「而且我已经私下请他帮忙,将百合子那件事弄得清清楚楚。」「不用问,他定满口应承,高高兴兴去查案了。」织田信玄喉间蓦然涌起一股酸涩的唾沫。他明知没理由吃荻原定岳的醋,但一听见朱雩妮提到了,莫名地就按捺不住那腔妒火。
「怎么?你不高兴啦?」她自认和荻原定岳清清白白,织田信玄应该绝对得信任她。
「是有那么一点。」他不愿否认,最好朱雩妮再不要和获。帮定岳,不,应该是和天底下的所有男人都不要有丁毕葛。他要她的人、她的心,以及她的一颦一笑,统统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为什么?他心肠好,才学又广博,而且……」
「够了,够了!」再听她赞美下去,他包准会耳膜穿孔,还是密密实实封住她的唇才是上策。
「嗯!……」霸道的男人!
朱雩妮口中的气,一下子让他抽得精光,害她连思考都不能,便傻楞地替他宽衣解带。
「我……’
「嘘!」这时候最不该做的就是说话,他要带她共赴巫山会云雨……。
运气好一点,料不准可以「做」出个一男半女,岂不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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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怀了身孕!?」织田信玄霍地站了起来,.满是疑惑望向荻原定岳。「是……是……」做丈夫的人询问妻子腹中的血肉是信念谁的,似乎有失颜面,但,他能不去问吗?「是谁的?」
「是浅井大夫的长子浅井武夫的。百合子小姐有几次受了风寒,刚好浅井大地外诊,便由他的长子替代过来帮百合子小姐把脉、开药方,于是……」荻原定岳谨守分寸,点到为止,不愿织田信玄为此感到难堪。
「可恶!居然在笼烟楼做出这等不知羞耻、败坏伦常的事。」他火大得一时拿不定主意。脑海不住盘旋著朱雩妮柔声的恳求。然此事要做得圆圆融融委实不容易。
「大哥有何打算?」
「速战带决。」织田信玄道:「在事情未传扬开来之前,由我作主,将百合子许配给浅井武夫。」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不论是把百合子赶回淀城,还是严厉责罚,都会破坏兴丰臣家的交情,而且,他自己也容易落人口实。
虽然他不该娶了妻妾又蓄意冷落人家。但百合子此等行为,无异是自毁前程,即便是北政夫人,也不敢为她说情。既然喜欢浅井武夫,那就成全她吧,至少比将她幽困于笼烟楼要人道多了。
「这岂非太便宜她了?红杏出墙,不守妇道是天大的过错,我担心旁人会议论纷纷。」
「她之所以如此,不也正是我逼她的吗?」织田信玄守他对朱雩妮的承诺,以宽厚仁慈的方式处理百合子逾越礼教的行为。「吩咐下去,明日即行举办百合子和浅井的婚礼,切记,不要太苛刻。」
「你不再考虑?」荻原定岳觉得他的宽厚太不合手理性,一个女人做出败坏名誉的事,怎可轻易就放过她?甚至连’责罚都没有。
「不用了,我现在就去找百合子,跟她把话说清楚。」
「万yi她不答应呢?」也许她根本不喜欢浅井武夫,她之所以自甘坠落,只是纯粹为了报复织田信玄。关于这一点,荻原定岳必须替他顾虑到。
「她有什么理由反对,我愿意玉成他们二人,已经够宽宏大量了,她还想怎么样?」当他回眸瞟见荻原定岳愁结的眉宇,才陡然明白,「她会是在报得我?」
荻原定岳无言地点点头。
「岂有此理,她忒也太大胆了。」织田信玄一刻也忍不住,旋即快步走向百合子的别馆。
笼烟楼的特色是庭院特别多,几乎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庭院相连,且庭院自有特色。
百合子斜倚在窗帘边,脚下压著两三个蒲团,手中捏著一个布娃娃,脸面。身子各扎上十枝针,看起来挺恐怖的。
「玄黄大人!」
房外的侍女一出声,百合子心口猛地跳得好剧烈,仓皇将手里的布娃娃塞进遮洋碎花桌布的矮茶几下。
「你……」由于惊慌过度,没想织田信玄会突然造访,她一怔,竟忘了应有的礼节。待了站定在她面前,才逐渐恢复神智。「玄黄大人,您来,怎么也不先遣侍女知会我一声?」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你起来吧,到那边坐下,我有事情跟你谈。」他没有表现出一丝柔情,迳自坐到上首的位置,神情出奇严肃地瞅向百合子。
朱雩妮已经告诉了了。瞧他的举止态度,百合子便已铺出八九分。
「大人敢情要谈我受孕的事?」她开门见山,先发制人。
「听你的口气,这件事情并非讹传的喽?」他从进门就一直注意她的神色,看看她有没有羞愧之意。岂知她仅在他出现时微微一惊,接著便安然自若,好像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真是不可原谅!
「大人是指哪个部份?我受孕的事?还是我怀有织家骨肉的事?」已经暗示得很明白了。她确实怀了孩子,却并非他的。
「放肆!你难道不感到羞耻?还好意思大刺刺地反问我?」按照他以前的脾气,他现在就一刀毙了她永除后患。
她能活到现在,真该感谢雩妮一片仁慈。
「有什么不好意思?是你先对我不仁,能怪我对你不义吗?把我逼急了,杀人放火也在所不惜。」百合子对他原是一片深情,如今却充满敌意。
「亏你使得出这么幼稚愚蠢的手段。」
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她有没有搞错?
织田信玄可不明白百合子这已是破斧沉舟,孤注一掷的作法。
爱一个人爱到这种地步,箅是可悲的!
是吗?让我肚子里的孩子继承织田信玄家的一切产业,是再聪明的人也想不出的好法子,怎么能说愚蠢呢?」被织田信玄一识讽,太抑许久的不快和委屈,突地全暴发出来,脸上充斥著怨尤愤懑。
「你以为我会承认‘他’是我的孩子?」织田信玄匪夷所思的瞅著她那才一个月不见,却已策凸的小肮,天!她究竟多久以前便已做出越轨的事情?
「你敢不承认试试?我立刻让全城的人知道伟大的玄黄大人戴了绿帽,让天皇的所有子民嘲笑你无能。」她准备不达目的,便和他玉石俱焚。
威协我?
这个不守妇道在先,黍不知耻在后的女人,居然胆敢威协他?织田信玄忽地有股想笑的冲动、若随便一个什么人协近他,都如此这般地轻易得逞,那他可真的是无能了!
「纵然我承认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亲骨肉,‘他’也未必能成为笼烟楼的主人,继承我所有产业。」她的想法太过一厢情愿了。
百合子倏地仰头哈哈大笑,双肩也跟著上下颤动,显然笑得非常用力。
「全天底下,哪有不把产业过继给自己的独生子的?」她似乎自信满满,连抛给他的饱含恨意的目光都掩不住释放著胜利的光芒。为什么?
织田信玄仔细思忖她话中的念间,她凭什么认定朱雩妮不会有生育的能力?独生子的意思不就暗示著他和朱雩妮之间不可能有任何子嗣?
蓦地一股冷凉直透背俏,织田信玄直觉她又在使诡计陷害人了。
百合子浑身散发的那种恨意令他十分不安。这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说!你又做了什么?」
「哼!」她才不会笨到去告诉他。百合子非常了解自己的处境,这一搏若赢了,她今生今世至少还有个依靠,要是不幸输了,她只怕连葬身之地都没有。「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为自己讨回一些公道而已。」
「用这种下作的方式?」他怒气盈胸,有色跟著变得难看极了。
百合子怯惧于他慑人的威仪,颤抖地转过身子,不敢直视他。暗地里猛吞水,强自镇定。
「是……是又怎样?」她深和织田信玄重视织田家的声望远胜于自己的生命,才不惜用这种方式跟他对抗,逼他就范。
「无耻!」他火冒三丈,一掌拍向桌面,那桌面是由原木实心制造,竟让他一击裂成两咱,散落在地。
「这是什么东西?」他眼明手快在百合子伸手之前,先行将矮桌底下的布偶娃娃抓在手中。「天哪!」这上头所绘的眉眼鼻唇,不正是朱雩妮吗?「你!?」
「我……我只是好玩而已。」百合子被他杀意凛然的样子,吓行委顿在榻上。
「撒谎!」对准她的右颊,掌她一记火辣辣的耳刮子,并猛吼著将手中的布偶娃娃,撕成碎片。
等不及到第二天,当夜织田信玄便派人通和浅井大夫,要他以最快的速度派一顶轿子过来,将百合子接走。
她的心肠太过歹毒,这样的女人留不得。他慷慨取出两万石钱给浅井弄夫,命令他必须移居到北海道去住,而且发誓永远不再回来。
当这项消息传到淀城时,北政夫人差点昏厥过去,她作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做出那么不理智的事情。于今,想找织田信玄理论都已失去立场,唯有含悲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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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放我出去,我闷得快长香菇了。」朱雩妮连著十岁天,被迫趟在床上,喝著织田信玄不知打哪儿弄来的草药,又苦又涩,入口即呛,害她每喝一口就反胃一次,一整碗下来,已经汗流浃背,香汗淋漓。
「要做妈妈的人了,还使孩子气。这九转续命汤是千年老参,配上何首乌及珍贵的雪莲研制而成,光是药村就花了好几万石。幸亏天皇赏赐,否则你这条小命早就呜呼哀哉了。」织田信玄霸住她的身子,不让她随便跑出去招灾惹难。
经过百合子的事件之后,他不得不加倍小心维护她的安全。他不认为他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所以只要能防范于万一的,他统统不辞辛劳,一样一样做得滴水不漏。
据荻原定岳她母亲翻遍大明医书,上面记载这副药方子具有起死回生的神效。虽然朱雩妮表面上看起来没哈异状,但她粉嫩的容颜日赤苍白,身子骨也一天比一天瘦弱,却是不争的事实。
反正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吃了总没错。
这阵子,天候才转入冷凉秋季,屋外更处处透著寒意,为了确保她不受风寒,把她关在屋里是对的。
「八字还没一撇呢,做什么妈妈?」朱雩妮挣扎著非出去不可,没病没痛地硬将她锁在房里,根本就是虐待嘛!「百合子已经走了,布偶娃娃也被你毁了,没有人会再设计陷害我了啦!快放开我,我要出去透透气,不然迟早会憋死。」
「不行,荻原定岳他母亲交待,须得七七四九天才能让你出去。」他的坚持一定是对的。
「你什么变得这么迷信啦?」真受不了堂堂一个男人,也受制于这种巫蛊之术。子日:子不语怪力乱神。他是怎么啦?
「自从我的心被你偷走以后。」他不愿掉以轻心,因为朱雩妮在他心目中占著无人能及的重要地位。
「有吗」朱雩妮调皮地钻进他的心窝,作势寻找他的心。「奇怪,怎么还怦怦平,跳得那么厉害?」掀开他的衣服,将脸烫贴上去,迷醉地感受他湿热的体味。
「雩妮,知不知道你在于什么?」他的定力向来好得很,对她却一点也不管用‥
像她这么活泼好动的性子,要她硬生生在屋里闷十几天,已经是奇迹了,再要限制她调皮捣蛋,就真手很残忍。
「知道呀!」她一本正经地从他敞开的衣领口钻出来。附著他的耳朵呢喃:「我从前从前在书本上看过一个记载,想当妈妈光靠吃药是没有用的,必须非常努力,加上一点点运气……」她戏谑地轻咬他的耳珠子——
织田信玄一凛,定定地望著她:
「那是本什么书?怎么会记载这些事情?」
「忘记了!」朱雩妮格格一笑,又企图去咬他的耳垂。
「不可以!」他低吼,挺身压住她,认真揣摩她所谓的「非常努力」。「这样够努力吗?」
「还差一点!」朱雩妮让他吻好喘,忘情地挥舞著小手为他宽衣,主动拉他滚入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