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红的血像流水一样,从他的脑后漫出来,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流淌开来,一直流淌到她的脚边,她却傻傻地站在那里,动都不会动;叶心栩活了整整十九年,到这一刻才第一次认识到,原来死亡是那么真实、那么残忍的一件事情,在下一秒、在下一瞬间,就发生了。
她抬眸,看著那个几分钟前还温柔地搂著她的男人,他手里握著一把漆黑的枪,眉眼之间一片沉寂,夜风从巷口轻轻地刮过,掀起他大衣的下摆;此时的他,那么陌生、那么阴沉,不像她认识的尉迟哥哥,那个温柔的、清朗的他。
此时的他全身上下泛著一种冰冷的光,一种冻彻心扉的凉。
一如她望著他一般,他也在看她,眼眸里平静无波,深邃难测;他很平静、太平静了,彷佛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