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多,我和傅非朋坐在河堤边,一边吃晚餐一边看小朋友在草地上打棒球。
他还是那一身西装,白衬衫西装裤,松垮垮的领带是我坚持弄的,他胸口被热狗沾上的蕃茄酱可就跟我没关系。
我们背对背坐著,空气里漾著草香,远远地传来车声人声,天色还亮著,几抹云映著橘红的晚霞和灰蓝的天空,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吃饱没?」他用背蹭我一下。
「猪都会撑死,我当然饱了。」我懒洋洋地赖著他。
「跟你说。」他的后脑勺抵著我的。
「说啊。」
「你一定会生气。」他顶我一下。
「我现在先气给你看,干不干脆啊你!」我用手肘撞他。
「看吧,你生气了。」
「你不说拉倒。」哼。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
「不稀罕听了。」哼哼哼。
好一阵子他没说话,我觉得有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