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请上勾 第五章

「喂,你真的没事?」纪嫣然撑著颊,满脸怀疑的看著夜君影,实在很怕她突然又发疯了。

「没事。」夜君影睨了纪嫣然一眼,懒得理会她,手自搅拌桌上的咖啡,浓浓的咖啡香飘散而出,让她的精神渐渐好了起来。

「确定?你不要突然又发火,你的堕落承受的了,我可怕只果开的这家‘角落’会当场垮掉。」纪嫣然一脸怕怕。

此时她们正在好友袁只果开的蛋糕店喝下午茶,窗外人群来来往往的,可在这间名为角落的蛋糕店里,却弥漫著优闲的气息,播放著抒情的古典乐,店里还飘散著淡淡的蛋糕香,让人闻得不禁垂涎三尺。

「那天是意外。」夜君影白了她一眼,淡然道。她只是想到以前的事,一时之间控制不了脾气。

「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失去控制。」纪嫣然不掩脸上的好奇,「那架钢琴是不是有什么意义?不然你干嘛不准人踫?」

一直以来就看她把那架钢琴放在堕落里,没人去动,她也没想太多,只当是没人会弹琴,可自上次看她那么激动的反应后,她想原因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夜君影没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

「好嘛,不说就不说,不勉强。」纪嫣然耸了个肩,反正她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别人的隐私,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你们二个在聊什么?」突然一道甜腻的女声插入,只见一个圆润的身子靠近她们,「呐,你们的蛋糕。」

她将餐盘放下,一张可爱的只果脸蛋漾著笑容。

「耶!只果,我等你这蛋糕等好久了。」纪嫣然率先吃了一口,甜浓的香草味在嘴里化开,其中还夹著淡淡的香橙味,当场让她幸福的眯起眼来。

「来,配著锡兰红茶喝,味道会更棒喔!」袁只果为她们二下各倒杯红茶,见她们脸上的满足,她脸上的笑容更开心了。

「这是什么蛋糕呀,真好吃,影,你说对不对?」纪嫣然笑问著。

夜君影点了点头,她不是喜欢吃甜晶的人,不过只果的蛋糕却是甜而不腻,让人一吃就爱上了。

「这叫诱惑,今天第一天试作,看来你们这二位试验品很满意嘛!」袁只果坐在纪嫣然旁边,粉嫩的圆脸儿带著贼意。

她最喜欢有人来当她免费的试验品了。

「嗯嗯,这么好吃的蛋糕,叫我天天来当试验品,我也愿意。」纪嫣然幸福的吃著,呜呜,赶完稿来吃蛋糕最幸福了。

袁只果笑了笑,大眼转向夜君影,「影,你是从哪认识那么漂亮的男孩呀?才来一下子,就把我这店里所有客人的心全收买走了。」眼儿尖睨向在店里游走的斐悠,他脸上依然带著亮眼的笑,逗得店里的客人眉开眼笑的。

「姊姊,什么男孩,人家年纪可比你大。」纪嫣然瞄了她一眼,轻喝口红茶,满足的呼了口气。

「啊?比我大?」袁只果不敢相信的看著斐悠,「不会吧?」明明怎么看都比她小呀?

「嗯,他大你四岁。」夜君影支著粉颊,看著跟客人说笑的斐悠,唇边不自觉的带著淡淡的笑。

「喔。」看著夜君影唇边的笑意,再望向她目光注视的地方,袁只果扬了扬眉,与纪嫣然互视一眼,二人均贼贼的笑了。

「你们笑什么?」看起来很好诈。

「没呀!」二人耸耸肩,自顾喝著红茶。

夜君影挑高眉,懒得理会她们二个,目光再次自动的移向斐悠。

她生病的这段日子全是他在照顾她,一下子,在她心里,他好像从个未长大的男孩变成大人了,温柔体贴,脸上带著如以往般的笑,可却又有些不同,偏偏不同在哪,她也说不出来。

只知道那晚她对他说了许多事,她原以为这些事只会深埋在她心底,永远不会有说出的一天,谁知她竟对他说了,就连她也不知道原因。

对他,她似乎少了许多戒心,说出心底的话似乎也是很自然的事,只是,不可否认的,把那些事说出后,沉重的心确实轻松许多,不再紧紧压在心头。

低头望著咖啡,褐色咖啡映出一双美眸,眸底漾著淡淡的思绪。

这么接近是好事吗?她与斐悠根本不算熟悉,甚至她连他的背景都不清楚,只知道他是来台湾寻找母亲,而且,有很好的家世,除此之外,她对他根本一无所知。

而他呢?却知道她太多事情了,一股不安蓦然自心中升起。

她不习惯让人太懂她,这会让她有种惧意,让人太清楚自己,只代表自己身上的弱点太明显,只要轻轻一击,自己就会输得彻底。

她,夜君影,绝不能是输家,因为一旦输了,就什么也下是了,一直以来她从没辅过,以前没有,以后更绝对不会有。

所以……

她眸一沉,却被突然的呼唤打断思绪。

「君影,你吃吃看好不好吃。」斐悠将一盘蛋糕放到夜君影面前,「这是我亲手做的喔,你吃吃看。」他笑著,脸上犹沽著面粉,就连衣服也被面粉复上雪白。

夜君影怔了下,看著他脸上的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而刚刚的决定也莫名的消失无踪,眼里只有他的笑容。

为何他总能笑得如此灿烂呢?心里不自主的升起一股羡慕,她也好想笑得跟他一样,没有任何烦恼,有的只是纯净,只是,很难吧……

太多太多东西压在她心口了,她连想找个缝隙喘口气都难了,更枉论开怀的笑呢?

「你不吃吗?」见夜君影迟迟不动手,斐悠不由得失望的黯下笑颜。

「不,我吃。」回过神,不忍见他失望的样子,夜君影笑开脸,低头看著桌上的蛋糕。

蛋糕是以巧克力为底,以香橙口味的糖雕做成枫叶,让叶上泛出淡淡的橙香味,而中间则以巧克力做出花的样式,看得出来是初次作品,花朵有点惨不忍睹,看到此,夜君影不禁勾起笑容。

低头轻轻吃了一口,浓浓的巧克力夹著香橙独特的气味顿时充斥在嘴里,其中还有淡淡的酒味,这酒味该是白兰地吧,带点苦涩却又齿后留香。

「好吃吗?」斐悠轻声问著,脸上有著期待。

夜君影看向他,久久不语,直到他脸上的期待渐渐消失,转而要被沮丧取代时,她才缓缓开口:「很好吃。」

「真的?」脸上的沮丧消失,斐悠再次恢复笑脸,「真的好吃?」他不信的再问一次。

「嗯。」夜君影轻点头,笑看他开心的模样,好像见他开心,她的心情也变好了。

「你怎么突然做蛋糕?」而且还弄得满身是面粉。

「我刚进厨房看到只果在做蛋糕,就请她教我,等了好久,总算烤好了。」斐悠模模鼻子,不知自己手上也沾了面粉,这一模使得鼻头也沾上了。

见他像只小花猫,纪嫣然不禁笑出口,「天呀,斐悠,你是怎么做蛋糕的,不会是把面粉倒在身上吧?」刚刚离得有点远,而且他又穿一身白,所以才没发现到,现在仔细一瞧,他衣服上还沾了真多东西。

「是吗?」斐悠低头看了看自己,搔搔头,「看来好像沾到蛮多东西的。」抬起头,他笑了笑,不以为意。

「就连脸也沾到了。」君夜影笑著,举起手,非常自然的拭去他鼻上的面粉,直到她察觉自己的举动时,也愣了下。

「哇,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啦?我怎么都不知道。」纪嫣然一脸戏谑,喷喷,二人还真亲呢耶。

夜君影白了她一眼,放下手,「看他这么辛苦做蛋糕给我吃,帮他擦掉脸上的面粉也是应该的。」她佯装若无其事,制不住心底的讶然。

「是喔?」纪嫣然轻应著,「只果,你觉得有这么简单吗?」她纪嫣然第一个不信。

袁只果眨了眨眼,「当然很简单呀,而且斐悠看起来那么单纯,就算年纪比我们大,可却让人觉得像个小弟弟,我想影一定是把他当成弟弟般照顾,那么帮弟弟擦掉面粉有什么奇怪,是你人惊小敝了。」她没好气的睨了纪嫣然一眼。

大姊,别玩了,玩过头你就什么好戏都看不到了。

袁只果以眼神示意,这纪婿然就是不懂看人脸色,没看见影表情已经有点怪怪的吗?

「你说的也对。」纪嫣然点头附和,喷,只是玩一下嘛,紧张什么?

夜君影没有回应,只是呆愣的看著手,听著他们二人的对话,再望向斐悠,就见他好奇的听著纪嫣然和袁只果的对话,然后像是察觉到她的注视,转过头不解的看著她。

夜君影对他笑笑,是的,别想太多了,就像只果说的,虽然他年纪比她大,可她却把他当成弟弟看待,对个小弟弟防什么防?

而且她想,以斐悠的性子,也不会想些什么手段来害她的,伤害她对他而言也没好处,是她自己的防备心太重了。

「真有这么好吃喔?」看著夜君影面前的蛋糕,纪婿然好奇的挖了一匙,「嗯嗯,不错耶,斐悠,你出师了喔?」

「我也来试试。」袁只果也自动的拿起叉子切了一块,「唔,味道不错,看来斐悠很有天分喔!」

「真的?」听到她们二个人的称赞,斐悠不掩脸上的喜意。

「对呀,唉,我正缺个徒弟,斐悠,你要不要来我这边工作,保证薪水很优喔!」袁只果笑著拉拢他。

「也可以喔,斐悠不是正在找工作吗?影?」纪嫣然转头询问夜君影。

「是呀。」忽然被点到名,夜君影微怔了会,才缓缓回道,她记得之前斐悠是有说过要找工作。

「那刚好可以来我这边嘛,斐悠,你说怎样?」袁只果问著斐悠。

「唉,等等。」纪嫣然赶紧打插,「我前些日子听峰说,堕落好像想加个人手,不如让斐悠去好了,反正他住影那边,影晚上也都会去堕落,刚好顺便嘛!」她差点忘了这件事。

「影,你说怎样?」纪嫣然再次问夜君影。

「看斐悠的意思吧!」夜君影转头望向斐悠。

斐悠想了下,他歉然地望向袁只果。「我想我去堕落帮忙好了,也可以顺便还君影的情。」

「好吧,不勉强。」袁只果也只能无奈的耸肩,没关系,看戏比收徒弟重要。

「好,那事情就这么解决了。」纪嫣然开心的拍了下手,再自动的挖了块蛋糕吃。

「对了,我前些天看报纸,王氏企业好像发生财务危机,听说是里面一个姓何的经理出了纰漏,现在股东正要开会将他除名。」寨了满口蛋糕,纪嫣然含糊说著。

「王氏企业?」袁只果拧紧眉,「影,之前那个何什么生的,我记得他好像是入赘给王氏企业的大小姐嘛?」刚好那经理也姓何,不会是同一人吧?

「嗯。」夜君影点头,也觉得奇怪,台湾排名前五十大企业,怎么好好的会发生财务危机。

「喷,王俊生那种货色能管理什么企业,会倒不是没原因的啦!」纪嫣然冷哼一下,「别管它,我们来聊点别的。」她转个话题。

顿时,几个人又吵闹的聊起来。

唯有斐悠低头喝著茶时,好看的薄唇微扬起神秘的笑容。

这天,夕阳西下,照得天空一片橘红,街上人来人往,路上车子拥挤,正是下班回家的时候。

而在黑街里的堕落,门儿深锁,天未黑,显然还不是营业的时候,就连黑街上的人也零零落落,不复深夜的热闹。

夜君影一人在微暗的堕落里,手指轻抚著黑亮的琴盖,琴盖上映照出她的身影,显得那般孤寂。

轻轻打开琴盖,涂著红色蔻丹的指尖轻按下琴键,清脆的单音在寂静的堕落清晰可闻。

深瞳微掩,缓缓坐,二手放上琴键,很自然的,熟悉美妙的琴声悠然响起,柔美的、眷恋的,借著音符唱出轻柔的情话,只是,有谁能倾听呢?最后也只是落得寂寞,徒留淡淡的琴声在空中回荡著。

「好美的音乐,只是好像还没完结。」久久,优雅低沉的声音进入,夜君影愣了下,顾著声音望去。

「斐悠?」夜君影不无讶异,「你怎么会来这里?」

「找不到你,所以来这找看看。」斐悠缓缓走向她,「没想到你琴弹得这么好,不输那些钢琴家喔。」他笑著称赞。

夜君影敛下眸,转头望向琴键,淡淡说著:「我妈也曾这么说我,她总说我是名天才钢琴家,有她的风范,而且一定会青出于蓝。」

是一时寂寞吧,希望有个人能听她说话,所以,她再次跟斐悠聊起从前,那段属于她儿时的记忆。

「她是名钢琴家?」走到琴旁,斐悠轻声问著。

「嗯,她名唤水柔,人如其名,是名温柔似水的女人。「所以才需要人好好呵护,禁不起一丝挫折。

「水柔?是那位被人称为水中精灵的天才钢琴家吗?」斐悠沉思著,望著夜君影的眸子更显深墨。

「嗯。」夜君影轻嗯一声,「小时候她总弹著这曲子,可却总是弹到一半就停止,因为这曲子她还没做完,她说要等那男人回来,才要把这曲子做完整,再弹给他听。」

「那时的我也很期待那一刻,等著听这曲子的结局。」夜君影望向他,「她说这曲子是她写给那男人的情书,她相信那男人听了一定会懂的。」她深深记得那时女人脸上的幸福。

「我记得她的话,与她一起等著那男人回来,好些日子,他终于回来了,谁知,却带来令人疯狂的消息……他,爱上别人了。」闭上眼,女人脸上的心碎她犹深深记得。

「从此,这曲子就没有完整的一天了,因为她再也做不出来了,也再也没有人愿意听她的情书了。」她轻抚著琴键。

「过不久,离婚协议书寄来,她更加崩溃了,从此,天堂消失了,地狱降临了。」她笑了,笑中带著愁。

斐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著,他知道她并不需要人安慰,她只需要有人听她说话。

「自那之后,她不准我出门,就怕我也不要她,她想太多了,我不会不要她的,我是那么的爱她,怎么会离开她呢?」她吸口气,忍住眼中的酸溜,「可她却离开我了。」以那么绝决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然后便是一群人同情的目光及背后的窃语,再摆著虚伪的笑容,说著请节哀顺变的蠢话。」夜君影冷冷一哼,「再来便是那男人送来的救济,要我跟他一起住,他会照顾我。」她嗤笑出声。

「之前不要我,现在才来虚情假意,我不希罕!」太迟了,就算他照顾她,也抹不去她被人嘲笑,笑她爸爸不要她,笑她妈妈是个疯子,笑她的一切一切。

「他选择那女人,既然如此,他就再也没有资格要我喊他一声爸爸。」她是偏激,可那又如何?真正可怜的人是她妈妈,而不是那男人。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是她最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她总告诉我,别爱上男人,别像她一样,她是一个例子,是一个借镜。」犹记得她说著这些话的疯狂眼神,看得她好心痛,她是那么美好的女人呀,为何会变成这样?

「不该是这样的。」夜君影低语,「她该是幸福的,快乐的,脸上该总是带著笑容的,可是在那些日子里,她的脸却总被伤痛复盖。」而后,承受不了痛苦的下场,即是疯狂,疯狂的对待所有的人事物。

深深的闭上眼,不让泪水落下,早在那些日子里,眼泪就已与她无缘,她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只会让痛苦更加剧烈。

斐悠看著她,即使说著难堪的过往,她的脸却依然平静,好像说著无关紧要的事,唯有沉重的语气显露出她心中的悲痛。

他手一伸,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为什么不哭?哭过,你会好受些。」搂著她,斐悠柔声说道。

夜君影没有推开他,温暖自他胸里溢出,让她舍不得离开,有多久了,温暖离她而去已有多久了?

「我哭不出来。」早已不习惯哭泣,她闭上眼,感受著他怀里的温热,却也不容许自己沉溺太久,不一会,就已推开他。

「谢谢你听我说话。」她淡淡笑著,带著疏离,黑眸迷蒙,漫著愁绪,太深的孤独藏在其中了。

「别让自己太累了。」明白她的拒绝,他也不勉强,他知道今天让她说这么多已是她的极限了。

「我知道。」夜君影淡淡一笑,「可以弹首曲子给我听吗?」

「嗯。」斐悠坐上椅子,望了夜君影一眼,手指自然的弹出轻柔的曲子,轻缓优雅的,仔细一听,竟是温柔的摇篮曲。

夜君影闭上眼,听著他弹奏的摇篮曲,思绪再次远离,回到那幸福的时候,那时的她,真的好乐。

何时,她才能再回到那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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