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咏晴突然坐起身,她连忙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身旁,看到宣德双眸依然紧闭,才松了口气,她又缓缓的躺回床上,不过现在她怎么睡的著?她迫不及待的又坐起身,怕宣德忽然醒来坏了计划,为了预防万一,她偷偷的伸出一只手指踫了踫他英俊的脸庞,有点白痴的问道:「你是不是在睡觉?」
她等了一阵子,没得到回应,她也不浪费时间,连忙小心的越过他爬下床去。
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身无寸缕,她的脸一红.因为她差点就这样跑了出去。
她随便拿起一件衫子披在身上,又回头看了宣德一眼。露出一个贼笑,走到花厅。
拿出文房四宝,迅速的完成一封信。
「夫人,你怎么--」
「嘘!」
咏晴一看到丫鬟玉儿拿著青玉脸盆走进来,立刻把食指放在红唇中央,此举立刻让王儿噤口。
「你来的正好。」咏晴不顾玉儿的抗议,迳自接过她手上的脸盆,将它搁在一旁,再把桌上的信交给她,低著声音说道:「你快点把这封信交给译桑项,跟他说这是急事,要他赶忙去办。」
玉儿的双眸中闪著迟疑,不过却也伸出手接过这封信,因为她看到咏晴促狭的表情,决定还是不要违背夫人的好,反正该烦恼的不是她,而是译桑项才对,毕竟她只是负责传信罢了。
玉儿一出去,咏晴开心的想跳舞,现在要应付的只剩下她那个死脑筋的夫婿了,她跑进房内,露出淘气的笑意,整个人压在宣德的身上,轻触他的嘴唇。
当咏晴压在他的身上时,宣德就惊醒了,还搞不太清楚状况,不过飞来的艳褔他可不会不知道去享受,他的手穿梭在她的发间,身子一翻,将她压在他的下方。
「怎么一早就如此开心?」一阵耳鬓厮磨之后,宣德才懒懒的问道。
咏晴俏皮的晃晃头,找了个最舒脤的位置,半趴在他的身上。
「我当然开心。」咏晴眼楮晶亮的说道:「因为我今早起床的时候,忽然知道我要如何救你脱离「小人」、「无赖」等阶级了。」
「哦?我倒要听听看你怎么帮我?」宣德轻柔一笑,他才不是很在乎她说些什么?也不介意她把他跟小人、无赖画上等号,他只是喜欢看她精神奕奕、充满活力的模样。
「其实也很简单。」她翻,躺在他的手臂,看著头上天蓝色的床罩,「因为我想到了我第二个礼物要的是什么。」
宣德闻言,唇迸的笑容马上隐去,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他可不认为送她第二个礼物就可以使自己脱离小人、无赖阶级,就算可以,他也知道好事不会平空而降,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要什么?」宣德半侧过身看著她.心中告诉自己,要有心理准备。
「你不用烦恼。你是王爷耶!」咏晴对他眨眨眼楮。
宣德看到她的模样,轻叹一声,他是王爷没错,不过王爷的妻子,也就是她--更加伟大,他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许多,又问了一次。「你要的第二个礼物是什么?」
咏晴兴奋的搂住他,「我已经说过了,你不用烦恼,因为我已经帮你去找译桑项了。」
「帮我找译桑项?」宣德肯定自己此刻没有任何事需要译桑项帮忙。
「对啊!」咏晴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得意洋洋的说道:「他去帮我找礼物。」
「找礼物?!」宣德愈听愈迷糊,顿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叫他去帮你找云芊梦对吧?」
「翔殷已经去找云芊梦了,我为什么还要叫译桑项去找她?同一件事,一个人做就成了,不需要再多增加一个人去做。」咏晴振振有辞的说著。
宣德闻言,松了口气,好险,咏晴没有派他手下的一员大将出去做找人的工作,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却今他只能用青天霹雳来形容。
「我不是叫译桑项去找芊梦,我是要译桑项去长安把楚芸带来这里,楚芸是我要的第二个礼物。」
宣传实在是难以置信,「你、你简直是胡闹。」宣德把身上的薄被一掀,飞快的穿上搁在一旁的衫子。
「你要去哪里?」咏晴看著他扎上腰间的织带,好奇的问道。其实她也嗅到空气间忽然一变的紧张气氛。
「你这个丫头,什么礼物不好要,第一个礼物要的是个人。我由著你,第二个礼物,竟然还是要个人,而这个人,还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妻子,你真是……」他摇摇头,恼怒不已,决定这次要好好的惩戒她一番,要不然,若事事都顺著她的心意,到最后,她岂不是无法无天,不把他这个夫婿看在眼里。
「我不准你去阻止译桑项。」咏晴相信以宣德的个性,他肯定是要去阻止这件事,她可不依。
「你现在已经是带罪之身,你没有权力要求我做任何事,若你够聪明,就乖乖的待在这里等我回来,昨夜我已经饶过了你一次,今天我绝不能再姑息你,别让我再发现你像昨儿个一般,跑的无影无踪。」说完,宣德也不理会她的抗议,大步地走向房门,一点也不迟疑。
咏晴不理会他的威胁,披超薄被把自己赤果的身子给里的像肉粽似的,站了起来,想赶在他还没有出房门之前追上他,要他打消他的念头。
「你站住,阿史那宣德,该死的你给我站住,阿史那宣德……啊……」咏晴叫唤的声音,最后变成一声尖叫。
因为她才踏出第一步,就踩到裹在身上的被单,「?」的一声,她跟地板做了一次面对面最亲密的接触。
而且这次运气不佳,宣德不在身边,没能伸出手拉她一把,所以可想而知,她的灾情惨重。
才刚走出房门口的宣德,一听到她的尖叫声,心中一凛,连忙冲回房中,不过万万想不到看到的竟然会是这番景象。
他急急的把咏晴给拉起来,就看到她用手捂著自己的口鼻,看样子应该无碍才是,他长叹了一口气,忽然有股想大笑的冲动,不过他没有笑,也不敢笑,倒是,他的嘴巴还是不忘调侃她一番,「下次走路跌倒的时候不要叫那么大声,以免引来一堆人围观,自己跌倒之后,赶快爬起来,不要给任何人知道,.以免突显自己的愚蠢和笨拙。」
咏晴没心情跟他吵架,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哭丧著一张脸,「我都流血了,你还嘲笑我。」
「流血?」宣德一听,立刻收起自己玩笑的心理,把她的手给拉下来,果然看到了她嘴唇上的鲜红血痕。他一方面,实在是很心疼,不过另一方面,却也不知道是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她?愚笨吗?他又叹了口气,似乎太高估她了。
「坐著别动也别踫伤口。」宣德一边叮咛,一边走到一旁的矮柜中拿出一瓶小瓷罐,才又走向她,坐在她的身边,然后轻柔的帮她上药。
咏晴看著他专注的表情,还不忘替自己辩解,她尽量不要动到上唇,闷著声音说道:「其实我也很不错啊!人家跌倒,少说也摔断自己的鼻梁或跌断自己的大牙。我可没有这么愚昧,我只是咬伤了自己的嘴唇而已,所以找也是顶高杆的。」
「对!斑杆。」宣德说的有点口是心非,因为基本上走路能走到跌倒的人,实在是少数,而能够吹嘘自己跌倒还能不撞断鼻梁或大牙的人,她肯定是古今第一人,所以她确实也算是高杆。
傍咏晴一搅和,他也忘了译桑项的事情,他把橘红色的药粉仔细的擦在她的红唇上后,才把瓷罐给盖好,转过头,把罐子暂时搁在一旁。
「这药是苦的。」咏晴的口气带著强烈的指控意味。
宣德闻言,也顾不得有没有把瓷罐给放好,立刻震惊的把头给转回来,看到咏晴把他仔细擦在她唇上的药粉,全舌忝的一丝不剩,她还皱著一张小脸,不太高兴的看著他。
「谁教你把药给吃了的?这药是--」他呼了口气,只是认命的转过身再把瓷罐给拿过来,再为她擦一次,这药原来就是涂在伤口上,让她的伤口止血、密合,不过宣德没有跟她解释那么多,只是粗著声音要她不准把药给吃进去便是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咏晴又岂是那么笨的人?没错,跌倒是不小心的,不过把药给吃了。可是她故意的。总之,宣德就是不停的被她折腾,等最后他想到要去阻止译桑项时,早已经来不及了,这才是她真正高杆的地方。
※※※
「夫人呢?」宣德穿梭在各个宅院,就是找不到自己的妻子,他只好先找服侍咏晴的丫鬟玉儿问个明白。
玉儿听到宣德的问题。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便老实的回答道:「夫人一早就去了安国公府.而且夫人说--是王爷准许她去的。」
宣德摇摇头,算了,反正去安国公府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假传他的口喻这也不是第一次,他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咏晴最近跑安国公府跑的如此勤?这原本也是无可厚非,不过若是她花在安国公府的时间,比陪伴他这夫婿的时间多的时候.
他可不能再坐视不管了。今天,他决定亲自去捉她回府,顺便提醒她已经忽略她的夫婿许久。
「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怎么一进门,就听下人们说,你在找我?」在宣德决定要去安国府找她的时候,咏晴就冒了出来,她的双臂从他的后头搂著他的颈项。
「又去了安国公府!」宣传转过身,低头看著她。
咏晴耸耸肩,拉著他的手,走回屋内,坐下后,才开口说道:「你不是都对我说你在忙,既然你在忙,我这个做妻子的,当然要体贴、体贴,自动消失,让你「眼不见为净」,专心忙著你的「大事」。」
「我真的是有事。」宣德无奈的解释,这阵子,他忙著派人去长安找译桑项,谁知译桑项像是消失似的,连个影子都没有,他担心译桑项真的会把楚芸给绑来,如此一来.他硬是瞒著京城,使他们以为他所娶的人是云芊梦的这件事肯定会曝光。
「我知道。」咏晴喝了口茶,嘴里这么说著,脸上的表情,可写著不信任他,不过她并没有追究,只是问道:「奇怪,为什么翔殷还没有回来?都快三个月了,还不回来,难不成找个人,真的那么难?一个大男人,会找不到一个小丫头吗?」
咏晴觉得疑惑,或许那天她也该来跑跑看,看看宣德要花几天才找的到她,不过又想起几个月前的「离家出走」,便摇摇头。决定还是作罢,这种事,只能想,若是做--可不是闹著玩的,她还是乖点的好。
「你有翔般的消息吗?」咏晴甩开心中实在很想「离家出走」,却又没什么勇气「离家出走」的想法,开口问道。
「你回安国公府,爹没跟你提吗?」宣德不答反问。
咏晴疑惑的摇摇头。
「最迟三天,翔殷便会带著你的「礼物」来见你。」宣德肯定的说著。
「真的啊?」咏晴的芟眸一亮,「最迟三天,最快呢?是不是今天?」
也不需要得到回答,咏晴站起身,就往大门的方向走去,不过却被眼明手快的宣德给拉住。
「就算是再快也不可能是在你想要他们出现,他们就会出……」
「王爷!」
宣德的话,被从门外跑进来的长工王清给打断,他不悦的转过头看著王清。
「什么事?」宣德不耐地问了句。
「翔殷少爷回来了。」王清雀跃的说著。
「你看吧!」咏晴得意不已,而宣德则是觉得上天实在是太厚爱咏晴了,怎么她才胡乱猜测,翔殷就回来了,而他只能说是自掌嘴巴。
他只好站起身,跟著走出去,走没几步,才发现咏晴一手撑著中门,迟迟未跨出门槛。
「怎么回事?」宣德走到咏晴的身边好奇的问道,等不到她的回答,便顺著她的目光看向门外。
「翔殷哥哥你不要不理我嘛!」
一名粉饰玉琢、娇俏可爱的小女人硬是拉著翔殷的衣角,虽然年纪尚幼,但却也看的出假以时日,她肯定会长成一名亭亭玉立的美丽女子。
宣德皱起眉头,缓缓的开口:「她该不会就是--」
「原本该是你妻子的云芊梦。」咏晴很有默契的接下他的话。
「有没有搞错?她只是个……孩子。」宣德不可思议的睁大眼楮。
「孩子?」咏晴好笑的瞄了宣德一眼,宣德的表情告诉她,现在在他的心中正在庆幸他所娶的人是她,而非芊梦这个--孩子.她开口道:「算算时日,芊梦已经及笄,及笄已是花嫁之年,若下嫁予你,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咏晴故作老成的向他解释,似乎已经忘了当初楚芸告诉她芊梦及笄嫁人时,自己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宣德看著翔殷像是躲避瘟疫似的把云芊梦的手给拉开,他对眼前人目的事物感到新鲜,不由得也露出一个笑容,指著正在拉扯的那一对男女。
「看样子,翔殷比我更适合她。」
咏晴轻笑出声,不回答他的话,好心的走向前去,解救翔殷「脱离苦海」。
「芊梦!」咏晴走到正吵的不可开交的两个人身旁,轻声的唤道。
「晴姊姊。」芊梦听到咏晴的声音,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再理会翔殷了,一个转头,开心的看到久违的咏晴。
「你跟翔殷认识也没多久,怎么就跟他那么熟了啊?」咏晴看到芊梦虽然在跟她说话,手却硬是拉著翔殷不放他走,翔殷则是一脸无奈的样子,她见状,收不住玩心的开口调侃。
芊梦听到咏晴的话,双颊立刻微微一红,不过却又十足小孩子性的窝在翔殷的身上,坚持的说道:「翔殷哥哥对我好好,我好喜欢他。」
「你喜欢我,可不代表我喜欢你。」
翔殷的反应是立即的,他飞快的拉开两人的距离,他从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孩会有这么难缠,原本在他出发之后的第三天,他便已发现了她,而他的出现可刚好解救了她,因为这个小傻瓜的盘缠恰好用尽。找到人之后,原本就想立刻把她送回给他的嫂嫂,好让嫂嫂夸耀他一番。
谁知道这个小表,缠东缠西的,硬要他带著她四处玩,也或许是自己对小女孩,尤其是看的出来以后会很迷人的小女孩特别心软吧!他还真的带她玩遍了北方的数个大省,直到他想到自己的府邸快要落成,可不能再跟个小表瞎搅和,所以他才拖著心不甘、情不愿的她回来,不过他实在很受不了她的那一股亲热劲。
「翔殷哥哥,你怎么推人家?」芊梦不服气的又拉著翔殷的手臂,那双精灵慧黠的大眼楮,却闪著一丝捉弄人的调皮。
「你这个小表,怎么那么烦人?」翔殷又再一次摆脱芊梦的手,他竟然没眼宣德打声招呼,就急急的往内院的方向跑去。
「翔殷哥哥,你等等我。」芊梦看著他的背影大吼,不过却又小声的在咏晴的耳际说道:「我帮你报仇。」
「帮我报仇?」咏晴还没有问出一个所以然,芊梦就像一阵风似的朝翔殷消失的方向跑去。
「怎么回事?」宣德走到显然已经楞住的咏晴身旁。好奇的问道。
咏晴摇摇头,「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办了,芊梦说要替我报仇。」
「替你报仇?」宣德的眼中透著迷惑。
咏晴抬起手,撑著自己的脑袋,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有什么事情需要芊梦替她报仇的?
「算了,不要想了。」咏晴一个摇头,亲热的勾住宣德的手,「反正等到芊梦觉得跟翔殷玩够了之后,我们再间她便成了。」
宣德看著她晶亮的双眸,不觉莞尔,踫了踫她的脸颊,「为什么我觉得你在看好戏?」
咏晴狡黠地回他一笑,「其实看好戏的人也不只是我一个。」她的眼光紧紧的睨著他。
宣德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把目光移到远方,因为咏晴指的那个人,大家心照不宣,指的就是他,翔殷的亲大哥。
※※※
「一大早外面见鬼的吵些什么?」宣德火大的拉开房门,看著正在门口拉扯著约两个人,他的忽然出现,果然令两个人霎时噤口。
「你们两个最好解释清楚为什么一大早会在这里?若是交代不清楚,小心我动手揍人。」宣德凶恶的目光扫过两人.告诉他们,他一大早被人吵醒,目前的心情可好不到哪儿去。
翔殷看到宣德不悦的表情,心中著实迟疑了一会儿,不过又看到黏在他身上的小表,他是拚死也要鼓起勇气提出要求。「大哥,我想找嫂嫂。」
「你嫂嫂还在休息,你晚点再来。」宣德毫不迟疑的给予拒绝,「你最好把你的小丫头带走,若你们冉在这个地方吵闹,我就不客气了。」宣德蓄意忽略翔殷祈求的双眸,在他的眼前把房门给关上。
「是谁?」宣德才转身,才发现咏晴站在他的面前,才一瞬间,她的人就已投进他的怀里。
「时间还很早,我们再多睡一会儿。」宣德环著咏晴的腰际,把她往内房带。
「外面的人是不是翔殷?」咏晴好奇的问。
宣德点点头,「看他的模样,肯定是被云芊梦缠得快疯了,所以来此,想来向你求救。」
「他也有今天。」
咏晴的口气中带著幸灾乐祸的意味,她在昨晚硬拉著芊梦谈了好一会儿,原来,芊梦还真的是想要替她抱不平,谁教阿史那翔殷开口闭口形容咏晴,都说那个浑身不长肉的疯嫂嫂,为此,昨天咏晴还差点控制不住想去找翔殷理论,不过冷静下来之后,她决定让她这个不识相的小叔尝尝苦头,于是她派了翔殷的克星去制他,至于这个克星,芊梦自然是当之无愧。
至于她和宣德,昨晚商量了一夜,美其名说是商量,说穿了是她半强迫宣德,才让宣传决定不插手管翔殷的事,让他自己首个闲人,夫妻俩就决定当一对恶劣的哥哥和嫂嫂。
「我可再事先警告你一次,你可别对翔殷心软,你若帮他,让我知道了,我可要你吃不完兜著走。」咏晴警告的说著。
「咏晴,翔殷总是我弟弟。」宣德无奈的说道。
「弟弟又怎样?」咏晴一脸不在乎,「我是你的老婆。」
「你真的是--」
宣德面对她的一脸倔强,只有摇头叹息的份,但是在门外的翔殷可是不堪芊梦的苦苦纠缠,管他会有什么后果,他大掌一挥,身体一撞,直接就把宣德的房门给撞开,连带的撞倒门后的彩绘屏风,当下一声巨响,把房内的两个人给吓住。
「好极了,嫂子你终于起来了。」翔殷把吊在他手臂上的芊梦给拉进来,「这个小表我帮你找回来了,你的什么大礼我也不要了,你只要帮我把这个臭小表带离我的视线,我就谢天谢地了。」
「翔殷哥哥,你怎么说这种话?太伤我的心了。」芊梦嘟起嘴巴,一副泫然欲泣惹人爱怜的模样,像极了受尽委屈的柔弱小女子。
真是太假了,咏晴摇摇头,忍住自己的笑意,以她对芊梦的了解,柔弱这两个字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在她的身上,不过这次芊梦装得倒还真像,她看到翔殷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舍。
她抬起头,看到了宣德也注意到这个情形,不过他依然不发一言,连带著示意咏晴也别开口。
「你敢哭试试看,你若让我看到一滴眼泪,我就揍你。」翔殷恶声恶气的警告眼眶已经布满水气的芊梦。
「哭给他看、哭给他看。」咏晴在一旁抱著唯恐天下不乱的心理,不停的喃喃自语,好像真的巴不得芊梦能哭出来,看看翔殷是否会真的动手打她。
站在她身后的宣德对天一翻白眼,想也不想的伸出巨大的手掌捂住咏晴的嘴巴,把她拉向自己,有效的阻止她去搅局。
不过芊梦也没有令咏晴失望,嘴一扁,竟然真的嚎啕大哭起来,那个模样就像是被人遗弃在大街上一般的可怜,看的咏晴一楞一楞的,不只她,翔殷更是呆在一旁,不知所措。
「你傻了啊!」在场的,似乎算宣德最正常,他塞了条手绢在翔殷的手上,「把人家惹哭了,还不知道安慰。」
「我……」翔殷看了芊梦一眼,为难的说道:「我不会安慰人,尤其是麻烦的女人。」
咏晴听到翔殷的话,实在不是很满意,不过这一刻她没空去训他,忙著在一旁提议道:「你心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咏晴不是真的想帮翔殷,帮翔殷,她开口只是因为她对眼前这种情况觉得好玩。
「哦!」翔殷点点头,接受咏晴的提议,他先顿了一下,深吸口气,「你给我安静。」
翔殷用力的拍了圆桌一下,芊梦吓了一跳,果然收住泪水,她诧异的望著他。
「把眼泪给擦干净。」翔殷把手中的手绢塞进她的手中,「你!要嘛就跟著我走,你要骑雩雪,我让你骑它便是;若不要,你就继续留在这里鬼哭神号,我也懒得理你。」
不待芊梦多说什么。翔殷就转身出去。
云芊梦的反应是拿起手绢随便的抹了脸一把,还不忘对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没想到翔殷安慰人的方式,竟然是大声吼叫,不过她也不在乎,反正她还能继续缠著他。让翔殷难过,让自己开心就成了,其他的也不用介意太多,她对宣德夫妻俩一个颔首,就往翔殷离去的方向走去。
「真是不够温柔。」咏晴走到门口,看著走远的翔殷说道。
「是不温柔,不过却能收到良好的成效。」宣德的口气有些许的羡慕。
咏晴闻言,转过头盯著他,缓缓的问道:「听你的口气,你想学习他?」
「翔殷这小子。做事竟然如此冲动。」宣德识趣的忽略咏晴的问题,只是盯著被翔殷打坏的房门和屏风,「别站在门口。」宣德把站在房门口的咏晴给抱起来,走近内室走近内室,把她横放在床上,「天气已经冷了,小心受了风寒。」
咏晴哼了一声,知道他在逃避她的问题。
宣德好笑的踫了踫她的脸颊,「一早就生气,这对身体可不好。」
「还敢说,这还不都是你惹的。」咏晴揉了揉眼楮,十足十的孩子举动。
「想睡觉?」宣传看著她问道。
「有点。」咏晴点点头。
宣德见她点头,便体贴的替她拉上锦被,「既然还想睡,就再睡一会儿,我还有点关于云芊梦的事要找爹商量,你要乖乖的待在府里,等我回来,知道吗?」
原本想出口抗议的咏晴,一听到宣德是为了芊梦的事才要离去,她立刻听话的点点头,「知道了,大忙人,我会待在府里。」
宣德听到她的保证,看到她闭上双眼,才放心的替她放下纱帐,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