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著梁珧进人一家义大利餐厅,郝津铭在她对面落坐。
直到用完餐,郝津铭都没提要如何处理遗嘱的事,尽是跟她说些无关痛痒的话,粱珧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郝先生,你不是说今天要谈怎么解决遗嘱的问题吗?」
「是没错,只是我怕太为难你了,那个解决的方法有点强人所难。」按捺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他就不信她会不急。
「不要紧,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力所及的范围,我愿意协助你解决这件事。」她一脸诚恳,毕竟这件事与她有关,她总觉得自己有义务帮他这个忙。
「其实这件事说来也很简单,只是要你点个头签个名而已。对了,梁小姐,我想再确认一次,你刚才说的话是发自真心的吗?你愿意无条件协助我处理遗嘱的问题?」
「嗯,我愿意尽力。」她点头,一点也没发觉他眼中的不怀好意。
「很好。」郝津铭瞥见门口进来的两名男子,他轻扬了下手,那两人急步朝他们走来。
「东西带来了吗?」郝津铭望著穿浅蓝色西装的男子问。
全胜利先朝梁珧点头示意,才和助理沈达一起坐下。
「带来了。」他由公事包中取出一只牛皮纸袋。「你要的文件和印章都在里面了。」
郝津铭接过,抽出来约略看了下,深道的瞳眸看向梁珧。
「既然你愿意帮忙,那就麻烦你在这些文件上签个名可以吗?」他将文件推到梁珧面前。
「呢,这些是什么?」她低头翻看了下,第一份文件上写的是婚前协议书,接著第二份是结婚证书。「这是要做什么?」她错愕的抬头。
郝津铭唇边隐隐的浮起一抹冷笑。
「要解决遗嘱的问题,只有这一个办法,就是我们两人结婚,现在结婚证书有了,见证的两名证人也在这里,只要你签完这些文件,我们就是B合法的夫妻了,遗嘱的难题自然也就迎刀而解了。」
「可是……」梁珧一脸为难,「我没有想过要嫁给你,况且这件事若是让我爸妈知道……」
「你刚才不是说愿意帮忙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还是因为婚前协议书的内容你不满意?」那天她还敢说一块钱也不会要,现在一看到协议书上写的内容,脸色就变了,看她还想怎么装下去。
「不是这个原因,只是结婚这么重大的事,我没告诉爸妈,他们要是知道了,我怕会……」她根本不在乎这份婚前协议书上写的,每个月他只给她三万块钱的生活所需,超出的部份一律由她自行负责,还有什么日后两人一旦离婚,她不得向他索讨任何赡养费的事。
她真正担心的是,若是让她的父母知道这件事.他们会有多震怒了,她爸一定会气得扭断他的脖子。
「放心吧,这么做只是一个形式罢了,我们的身分证不会拿去做结婚登记,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看她还能再掰出什么借口。
「你的意思是说,这只是假结婚?」
郝津铭随便点了下头。
「所以你愿意帮这个忙跟我结婚吗?」看向她的眼掠过一抹冷芒。
鲍开的仪式,两名以上的证人,即使身分证上的配偶栏没有填上配偶的名字,婚姻也算成立,这是民法规定的,这个女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全胜利的眉毛抬了下和助理沈达互觑了一眼。
考虑了下,梁珧点了点头。
「好吧,如果不是真的结婚,那我就签名。」她爽快的在几份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郝津铭很讶异梁珧竟会没再说什么就同意了,他以为她不是会再借故推拖,便是提出有利自己的条件,事情居然跟他想的不一样,莫非她是另有打算?还是这整件事真的跟她无关,全是那老头子自己想出来的?
黑眸微微的敛起,他取出牛皮纸袋里,为她事先刻好的印章给她用印。好吧,如果她真是无辜,被老头子给扯进来,日后他会补偿她的。
可若是她还想要什么花样、他不会让她如愿的,只要等遗嘱的事办完,她便会尝到他的手段,知道贪心的下场是什么了。
接著他也在结婚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姓名,盖上印章,然后由口袋里取出两枚婚戒,一枚要为她戴上。
「这个不用了吧?」梁珧迟疑著不肯伸出手。
「你是自愿帮我的忙跟我结婚的吧?」
她点头。「对呀。」反正是假的。
「这只是个形式,你用不著想太多,你不是也希望遗嘱的事顺利解决。」
「可是……」梁珧想了下让他戴上了戒指,郝津铭将另一枚男戒交给她。
她只好一样为他戴上。
两名来做见证的人交换了个眼神,一起在结婚证书上画了押,为他们做见证。
郝津铭照向全胜利。「全大律师,这下遗产的继承没有问题了吧?」对于全胜利之前居然没事先向他透露他父亲留下这种恶劣遗嘱的事,他一直不能谅解。
别说全胜利是他的好朋友了,正义律师事务所也是大正集团的法律顾问,他居然对他隐瞒了这件事,太不够意思了。
全胜利嘻哈一笑。「我还没吃午餐,可以先等我吃饱再说吗?」等一下他说出的事一定会让他气炸的,不先喂饱肚子哪有体力应付他的火气。
「好呀。」郝津铭大方的点头。
和助理沈达点了菜慢条斯理的用完餐,拿起餐巾抹了抹嘴,全胜利笑吟吟开口,「呢,首先我要恭喜两位成为夫妻了。」
「废话少说,直接说重点。」郝津铭一脸不耐烦。
「好吧。津铭,其实你老爸还留下一份但书。」全胜利看了一眼沈达,沈达立即由公事包中取出一份文件交给郝津铭。
郝津铭狐疑的接过,竟然还有一份但书,那老头究竟还有什么把戏?匆匆看完,他几乎要跳起来,眼中燃起熊熊烈焰射向全胜利。
「你故意整我……」他将文件愤怒的甩向桌上。
全胜利忙不迭连声澄清。「当然不是,我怎么有那种胆,如你所见,你必须先完成但书的内容,才能继承遗产,这是你老爸交代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一脸无辜的再说:「不是我要整你,是你老爸整你,你要怨就怨你老爸,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可别怪我。」
郝津铭严厉的眸光冰冷的射向全胜利。
「很好,你这个人我总算认清了,从今天起你从我的朋友里除名了。还有大正集团也正式解除正义律师事务所的法律顾问一职。」
「喂,拜托,没那么严重吧?你老爸是我的当事人,身为律师,我有责任和义务为当事人严守秘密,我总不能公私不分,随便泄漏当事人交办的事吧。」看他一脸怒气,全胜利诞著笑脸,好言说:「再说我若是枉顾职业道德私相授受,泄漏当事人的秘密,你不怕我有一天也会出卖大正集团的商业机密吗?」
知道他说的合情合理,全胜利只不过是忠实的在执行当事人交托的遗嘱,真的是怪不得他,但郝津铭就是消不了胸中烧著的那把怒焰,那老头子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莫非这也是梁珧的安排?所以刚才她才会毫无条件就同意签下结婚证书了l这女人心机竟然这么重,连这一点都事先想到了!冷冽的目光毫不留情的扫向她。
梁珧压根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干么那么生气的瞪她,好像想狠狠揍她一顿似的,她哪里得罪他了?
「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我?呢,有什么不对吗?」她瞄了瞄他面前的文件,那份但书内容是什么?怎么会惹得他那么愤怒。
「你自己拿去看看吧。」郝津铭将怒气全压缩成了眼中的寒光。
梁珧看完傻了眼,这份文件是遗嘱的施行细则。
内容写著两人结婚后,必须住在一起过满一年的婚姻生活,而且每天至少必须要一起用餐一次,外加一个早安吻,每个星期郝津铭还得带她外出游玩一次,以上若有一项未达成,便视同未执行遗嘱的内容,自然也就不能继承遗产。
这……这就怪不得他刚才要那么生气了,郝伯伯为什么要这样做?梁珧皱著小脸发起愁来,这摆明了是在为难他们两人嘛。
全胜利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看你们打算要从哪天开始一起生活,通知我一声,我是遗嘱的执行人,必须要确定两位每天都有按照上面写的事项来做。」
瞟了瞟寒著脸的郝津铭和苦著脸的梁珧,他再提醒。
「你们的时间只有一年哦,超过时间。遗产便要捐给慈善机构了。」
郝津铭微眯的黑眸透著危险的气息。
「全大律师,你的意思说你也要跟我们生活在一起,监督我们吗?」
「呵呵,应该是这样吧,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每天给梁小姐一个早安吻,有没有一起吃饭?」郝爸真是一点都不为他设想,怕他活得太长命的样子,丢给他这种超难办的差事,唉,谁叫他就是这么心软又善良呢。
「全胜利,你有保险吗?」郝津铭露出一个笑容。
「呢,有呀,我有健保和劳保。」
他亲切的徐徐吐出话。「我劝你最好再去买个意外险比较好,哪天不小心发生了什么状况,你家里的人至少还有点保障。」
「你这个建议不错,我待会就去投保。沈达,我们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办?」再继续留下来他铁定会立刻惨遭意外。
「你还没吃饱吗?」全胜利离开后,郝津铭冷眼看向梁珧。
「吃饱了。」
「走吧,我载你回去收拾东西。」
「做什么?」梁姚愣愣的问。
「你没看清楚文件上写的事情吗?」
「可是我……」
郝津铭厌烦的打断她的话。
「没有什么可是了,我会照著上面写的来做。」这女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让老头子写下那样该死的鬼东西?
「我没有要……」
郝津铭粗鲁的拉起她,带她离开。
「等一下,我不要……」
「是你答应要帮忙的,不会只做一半就说不玩了吧?」他不由分说的将她塞进车里,急速的朝至尊天地驶去。
被一阵砰砰砰的噪音惊醒,梁珧睁开迷蒙的睡眼,好一会才发现那声音是由门上传来的,有人正用力的拍打著房门。
她呆呆的看了一下陌生的房间,一时想不起来为何她会睡在这里,半晌才记起她昨天被半强迫的搬到郝津铭的家里了。
「你到底醒了没?给我出来!」郝津铭怒咒声在门外响起。
「哦,来了啦。」瞥一眼墙上的时钟才七点半,梁珧爱困的自床上爬起。
昨天下班回来已经十二点半多了,再整理一下带来的东西和洗澡,弄一弄都快两点,陌生的床和枕头又让她辗转了一个多小时才睡著,此刻睡眠严重不足的她,要很努力才能撑起眼皮。
一开房门就看见一张绷著的臭脸。
「你是猪呀,门都快敲坏了你才醒来。」
「对不起,我昨天太晚睡了。」揉了揉眼,她实在弄不懂这个人干么一早火气就这么大。
门旁另外村了一个也一脸困意的男人——全胜利,他也是刚被郝津铭硬生生给挖起来的,为的是监看他给梁珧一个早安吻,唉,真是倒楣,怎么会接下这种差事,一大早就得要看人家表演亲热秀。
郝津铭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并俯下脸,梁珧冷不防的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一步。
「你、你要干么?」
「给你早安吻呀,笨蛋,你到底醒了没?我要赶著主持一个重要的早餐会报,可没时间再跟你耗下去。」这该死的女人以为他爱这么做呀?
他再度倾身向前,梁珧身子不由后仰,让他一吻再度落空。
「你在搞什么?」看她满脸通红一脸羞涩的模样,他皱起眉,「难不成你以为我想吻你的嘴,你想大多了吧,我只是要亲你的脸颊而已。」说完他不耐烦的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不能再动,精蜒点水般的在她左颊落上一吻。
完成早安吻,临走前郝津铭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我还没这么饥不择食。」说完,便大步的朝门外走去。
睡意全在刚才那一吻中给吓定了,梁珧模著左脸发愣的问:「什么叫饥不择食?」
全胜利打了个哈欠,想也没想便脱口说:「我想他的意思是说,他不至于这么没眼光。」
「没眼光?」
发觉自己的失言,全胜利赶紧陪笑说:「哈哈,你别误会,我的意思不是说你丑啦,真的,你虽然长得称不上艳丽,可是圆圆的脸,圆滚滚的眼楮。圆润的鼻子,长得还算可爱啦。」
「你是说我长得很像猪?」梁珧瞄向他,经他这一说她才明白郝津铭是在嫌她长得丑。什么叫饥不择食?好过份哦!
「不是,你是不漂亮,可是也算得上可爱……」啊,他是猪头哦,怎么越描越黑咧,八成是神智还没有睡醒的关系,所以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口吐真言了。
顿了下,全胜利瞟她一眼,安慰的再出声,「你别想太多,津铭不是只这么说你而已,他对女人一向都不太假以辞色,跟美丑没什么多大关系。」
梁珧笑了笑。「谢谢你,全律师,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长得确实不算美丽,你不用再解释了。」说自己完全没被伤害到是假的,毕竟即使长得再丑,谁会喜欢听到别人当面批评自己的长相。
搔了搔头,全胜利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我再回去补个回笼觉了。」才走一步,他就转回头,「啊,我刚没问津铭你们今天是要一起吃午餐还是晚餐?」他还得执行监督他们一起用餐的工作,真是苦命人嗜。
「我再打电话问他好了。」
全胜利想了下又开口。「除了他母亲之外,津铭他一向不把任何女人看在眼底,不只是你而已。你知道他爸以前很风流花心,花了大笔的钱,包养了不少女人的事吗?」
梁珧点了点头。「知道一点。」郝伯伯自己曾说过。
「所以津铭就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像他爸交往的那些女人一样,全是贪爱钱财的,因此他对交往的女人都只是抱著玩的心态,从不真心对待,在他的观念里,女人是用钱就可以买到的。」
「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她没想到郝津铭竟然是这么看待女人的。
全胜利耸了耸肩。「没错,是很不对,可是他这种要命的病态想法,早就根深抵固的深人他的每一个细胞里,没人可以改变得了,所以你犯不著为他的态度难过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觉得好多了。」她感激的道谢。
「那就好,我回去补眠了。」
梁珧关上房门,再躺回床上,可是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再人睡,脑袋里来来去去的都是郝津铭吻她脸颊的那一幕情景。
他温热的唇落在她脸颊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几乎停止了,好一会才能再呼吸。奇怪,不过是一个早安吻,她怎么会这么、这么亢奋呢?
他不相信女人,所以从不真心对待,那么他那天挨那个女人一记耳光,莫非也是因为这样吗?
对了,还没打电话问他要约什么时候一起吃饭,不知道他开完会了没?还是晚一点再问好了。
等到快十一点,粱珧才起身拨了他留给她的手机号码。
郝津铭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我……那个、全律师问我们今天要一起吃中餐还是晚餐?」
「你今天还是上小夜班吗?」
「我今天排休不用上班,明天开始上的是早班。」
「那就晚餐好了,在上次那家义大利餐厅踫面,你自己会过来吧?」
「还是……我们约在家里就好,反正我今天有空,可以自己煮。」休假时她一向喜欢自己料理三餐。
电话那方沉默了下,郝津铭的声音才再响起。
「好,就如你说的吧。」他连一声再见都没有,就迳自切断了通话。
「咦,不错哦,想不到你还满有两下子。」全胜利一边吃一边赞美道。
「谢谢,这些菜都是我妈教我的,我妈她很会煮菜幄,我爸爱死我妈做的菜了,一餐没吃到他就会浑身不对劲呢。」
「听起来你爸和你妈感情好像很不错?」全胜利和梁珧闲聊了起来。
提到自己的双亲,梁珧忍不住满脸笑意。「对呀,他们感情好得要命,我爸只听我妈一人的话,他生气起来很可怕哦,可是只要我妈开口说一声。他的火气就会全消。」咦,对了,她差点忘了告诉爸妈她暂时搬家的事,待会要记得打个电话通知他们一声。
只是要怎么说呢,总不能告诉他们,她现在正和男人同居吧?爸知道后恐怕会气得立刻杀来。
「你家住哪里呀?你的口音有点像南部腔。」
「对呀,我是南部人,我家住台南。」
郝津铭冷冷的眼神扫向说得正开心的两人。
「你们要聊吃饱后要怎么说都可以,我不习惯在用餐时听些有的没有的废话。」看著梁珧和全胜利一来一往有说有笑的样子,他越吃越火大,这女人竟然当著他的面勾搭起别的男人了。
「你什么时候有这习惯,我怎么不知道?」全胜利不知死活的开口。
「全大律师,我所有的习惯都要向你报告吗?」
「那是你个人的稳私,当然不用。」终于察觉他莫名的上了火,全胜利挤出笑,自动的闭上嘴门头吃饭。
「我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吗?」梁珧怯怯的问。这人好像很容易就生气。
郝津铭睨了她一眼。「如果少了那些废话,这些饭菜我还勉强吞得下去。」他不记得有多久没吃到这种家常菜了,母亲去世后,至少十五年了吧。
不能否认她做的饭菜确实很可口,有一种家的感觉,只是她竟然无视他的存在,把他晾在一边,自顾自的和全胜利说笑,简直太不把他放在眼底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人家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何止你不知道,连我这个从小一块长大、一起吃过无数顿饭的老朋友,都是今天才知道他有这个习惯咧。」全胜利小声的嘟嚷。
「全大律师,你已经监督我和她一起用餐,可以滚了吧?」不悦的嗓音嗅得出一丝的烟硝味。
「我还没吃饱咧。」干么,吞了火药哦,又没人招惹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就发起风?
「那份但书上没说我要供应你吃到饱吧?」
「可是你们也还没吃完呀。」哪有人才吃到一半就要撵客人下桌的,太没礼貌了。
「上头也没写说要你全程都监督吧?」
「是没有。」全胜利抬了下层毛,这个家伙是来真的,不让他好好吃完这一餐。呜呜呜,他怎么会这么苦命,误交了这样一个匪类。
「你这样太过份了。」梁珧忍不住开口。
「过份?你该不会以为你住在这屋里,就真的是这里的女主人吧?」郝津铭黑瞳燃起一丝火苗。
对他的无礼梁珧也生气了。「可是这些饭菜都是我自己出钱买的,又不是用你的钱、,你怎么可以赶全律师走。」
「你别忘了你现在住在谁的地方,用谁家的厨房煮的饭菜。」
「你以为我爱住在这里吗?是你强迫我来的,好呀,那我现在就回去好了。」丢下碗筷,梁珧忿忿的走向门口,这人简直不可理喻,莫名其妙透了,恶劣到极点。
全胜利急忙拉住她。「别这样啦,好好一顿饭没必要为我弄成这样,我看我还是回房间吃好了,还可以一边看电视。」他朝郝津铭使了个眼色,要继承遗产的人可是他哦,跟他这个执行人没多大关系。
郝津铭沉默了几秒,才逼自己吐出违心之语。
「算我失言,请你留下来。」这女人竟然敢跟他拿乔,好,一年,最多就是忍她一年,没什么了不起的。
全胜利将她拉回座位。「对嘛,我们大家都希望事情能圆满解决,和和气气一起度过一年不是更好吗?来来来,你们两个继续吃,我回房去不打扰你们了。」他扫了一堆的菜肴进碗里,走回客房。
餐厅一时陷人静默,郝津铭也没再多说什么,匆匆吃完便起身离开餐桌。
他也弄不清楚自己刚才为何会莫名的就对全胜利发起脾气,在他吃到一半时赶人,他不是那么没度量的人,遗嘱的事,他知道怪不得全胜利,他只是忠实的在为老头子执行遗嘱的内容而已,不会真的为了这件事存心刁难他。
但他刚刚到底在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