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并不像时下那种像吵得要人命的那种PUB,相反地,这里气氛热络,但却维持著一定的音量,客人不用提高音量对吼,也不会被过于热切的音乐吵得昏头。
这里的装潢相当简单却绝对不简陋,是专为中上层社会人士所准备的地方。小桌子三三两两放置在角落,看起来毫无章法,好像客人随时都能随意把桌子搬来搬去似的。
小舞池里有几名妙龄少女正随著音乐摇摆,展露著年轻丰腴的迷人躯体,她们看起来相当陶醉,不过跟摇头族那种痴迷疯狂的表情完全不同。
酒吧里以男性居多,也有几桌模样看似上班族的女客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从她们绝对专业的保守套装看来,她们应该是在附近上班的都会女子,趁著下班来这里松弛一心。
吧台总是最热络的地方,穿著各异的男客们聚集在吧台谈笑,每个人手上都端著一杯好酒。
这里的酒保调得一手令人惊艳不已的超高水准鸡尾酒,这才是这家酒吧最吸引人的地方;就算是普通的威士忌加水,他都能完美地掌握酒跟水的比例,绝不会让你喝到「威士忌水」。
宝御生松开领带,坐在他损坐的酒吧角落,酒保熟练地送来一杯爱尔兰威士忌,闲闲地倚在吧台上。
「你这阵子生意不好啊?天天来。」
宝御生嗯哼了声,懒洋洋地端起酒啜了一小口。「公司的人全跑出国了,只好把绿油油的钞票不断往外推。」
「呵呵,那你岂不是怄死了?」
「岂止是怄……简直是心疼毙了!」
酒保淡淡微笑,他已经习惯级每个老客人聊上几句,眼前的宝御生已经捧场一年多,是个难得的好客人。「看你这么心疼,今天的酒就我请客吧。」
宝御生挑挑眉笑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我来这里一年多了,你第一次请我喝酒。」
「好像我很小气似的。」酒保回他一个微笑:「这一年来咱们每隔几天就见一次面,从没看你‘心疼’哪,请杯酒非常值得。」
「那可真是却之不恭了。」他哈哈一笑,也就在这时候眼角瞥见了一抹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眼光走在那少女身上难以移动!
酒保顺著他的眼光看过去。「呃……那小美眉的确是不错,正合你的胃口哪!看你心情不大好,不如过去聊两句?」
宝御生看得眼珠子快掉下来了!这跟几天前所见到的那个清纯小丫头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啊?那身火辣辣的装备简直可以教男人喷鼻血了!看她与周遭围著的酒客们调笑,脸上表情一派天真无辜……
要命!她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宝御生顾不了酒保说什么,直觉地穿过人群来到小辣女身边;他高大的身影俨然一座山似的,脸上冷若冰霜的表情让人不由得心起一阵畏惧!
「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他的声音,小崴立刻佯出一脸意外的表情,瞪大了圆滚滚的眼楮:「是你啊!」
宝御生努力不让自己对著她那过于暴露的服装作出反应,这小表头爱怎么暴露是她自己的事,不用他管,他也管不著……不过他的脸怎么会感觉有点抽搐?
「这么巧啊。」宝御生有点咬牙,连笑容都假假的。
权小崴甜蜜蜜地笑了笑:「是啊,好巧。」说著,她又回头跟其他男人聊了起来,其中一名穿著深绿色衬衫的年轻男子有礼地邀请她跳一支舞。
「等等,我有些话跟这位小姐说,各位不介意吧?」
他那阴郁的表情看起来很有几分暴力,识相的自然都不怎么敢介意,只好全都悻悻然离开那张小桌子;不过他们人虽然离开,但视线却还是依依不舍地牢牢盯住这边,以便宝御生一离开,他们可以随时冲上来就第一顺位。
火辣的女孩子虽然很多,但是既甜美又火辣的可就不常见了,眼前这个可爱的小美女正好是那种令人难以放弃的矛盾综合体。
宝御生也是男人,他当然知道那些人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只见他冷冽的眼光扫过一圈,确定他们短时间之内不敢靠近之后才冷著脸坐下来。
「权小姐,我记得你告诉我,你觉得自己有危险。」
「对啊对啊。」小崴啜口鸡尾酒,露出天真无辜的笑脸,眼光在PUB里到处乱飘,一派对他的存在毫不在意的模样。
她愈是不在乎,宝御生愈觉得自己有责任救她离开这个龙蛇杂处的鬼地方。咦?他向来最喜欢的PUB怎么现在变成龙蛇杂处的地方了?
「既然觉得自己有危险,为什么还在这种公众场所出入?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很容易给人机会?」「人愈多的地方愈安全啊!」小崴理所当然地回答,心里正窃笑著自己的诡计得逞。
宝御生的眼楮在她身上转了好几圈,脸上写满了不赞同的表情。「你这身装扮怎么看都让人觉得离‘安全’非常遥远……」
小崴瞪了他一眼:「你该不会也是那种认为女孩子之所以会出事,都是因为女孩子自己穿著太随便才会引起的人吧?」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那种老古板,虽然在权小崴这个个案上,他是真的如此认为……
拜托!她那身装扮跟没穿有什么两样?那辣样简直就像在自己身上写著「苍蝇们过来吧」的字样嘛!
他不用回答,那表情已经很明显让人看出他的答案。
小崴耸耸肩,心里却暗地咬牙!这家伙有毛病啊?他不是最喜欢女孩子这样穿吗?如果不是的话,他为何每次都跟穿著火辣的年轻小美眉搭讪?
「很遗憾你不赞同我的打扮,不过既然你不能保护我,那我也只能自求多福了不是吗?」小崴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虽然我不能长期保护你,但今天晚上既然你让我遇到了,我就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个鬼地方!」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现在就送你回家。」宝御生起身,毫无商量余地地示意她跟他一起走。「走吧。」
「我说了我要回家了吗?」小崴眨眨眼楮,有趣地打量著他:「就算我要回家,等著排队送我回去的人也多得很,何必要你心不甘情不愿送我?」
宝御生哑口无言口。
何必这么火大?这小表头爱怎么打扮、爱怎么招蜂引蝶跟他又没关系,他怎么会恶霸霸地非要她立刻离开这里不可?
突然,小崴的眼光往门口飘去,她脸上的表情一变,立刻跳起来投进他怀里,小声地开口:「快带我跳舞!」
「我不跳舞!」
「你可以选择跟我跳一支舞,或者我现在掀桌子尖叫制造混乱好脱身?」小崴微眯起眼楮抬头,还露出可爱的两只小虎牙假笑著威胁。「怎么样?快快决定哦!」
宝御生没好气地咬咬牙:「你最好有很好的理由!」
无奈地拥著她进了舞池,她娇小甜美的身躯紧紧靠在他身上……要命!他开始有点后悔了!他应该让她掀桌子的……
「你动起来像个木头人似的!」小崴躲在他怀里嘟囔。
「真抱歉,我小时候没空去学土风舞。」他没好气地回答。
「放轻松一点嘛!」她的手攀上他的肩,露出一朵天真又调皮的笑容:「我不会咬人的。」
问题是他会!宝御生阴郁著脸,天知道他多希望能抹去她脸上那些浓妆艳抹的痕迹,好好咬一口她那可爱的只果脸,而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有脸讲这种话!
他僵硬得让她一直窝在自己怀里,努力保持绅士风度……可是实在很难!尤其当她老是不安分,不停地在他怀里扭动的时候!
拜托!他又不是柳下惠!
这支舞曲显得如此漫长,长得让人咬牙、让人不耐——
他从来都不是柳下惠!他从来都是个各方面机能都旺盛健康的正常男人!而身心健康正常的男人通常见了美女都会有反应。他怀里的小东西看起来一脸的不解人事,但是……那怎么可能啊!他敢拿自己全部的身家来打赌,赌这不过是她的另一个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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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是已经叫人出去找了吗?难道要我这个老头子亲自出马去逮她?」权大军恼怒地对著管家咆哮,怒气冲天。
避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在生什么气啊?」年轻的权太太上前安抚,同时示意管家退下。
避家千恩万谢地拔腿就跑!
「喂!我话还没说完!」
「好了好了,再发脾气高血压又要犯了。」权太太秀眉微蹙:「小孩子出去外面住几天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都是你!」失去了可以发脾气的管家,权大军横眉竖眼地瞪著小妻子:「这一家子人都是给你宠坏了!小崴是这样、管家也这样!再这样下去,他们一个个都要造反爬到我头上来了!」
权太太抿著嘴轻笑:「说得好像我是千古罪人。」
「你还笑!小崴都离家出走几天了,半点消息都没有!存心气死我吗?」
「哎哟,老太爷,您言重啦!小崴孝顺得很,哪敢存心气你?她只不过是去同学家住几天,过两天就回来了。」
「哪个同学?我已经推掉好几个饭局了,全是在等她!表丫头架子比我还大!」
权太太叹口气:「什么饭局?相亲饭局啊?我说老太爷啊,小崴才几岁?你也太急了吧?小崴是咱们家的独生女耶!你怎么忍心这么早把她嫁出去?」
权大军悻悻然坐了下来。小妻子总有办法四两拨千斤把他的怒火消弥得无影无踪。只不过这次他实在太生气了!千挑万选才选中那么个乘龙快婿,女儿却不肯领情,让他丢尽了脸!
权太太靠近他,撒娇似的揽住他厚厚的肩膀:「人家不是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吗?你们爷俩就别再为了这件事斗气了好不好?你这几天老念著小崴,也不光是为了她离家出走,其实你还不是一样想她?」
「谁说我想她了?我是为她好!」他嘴硬地反驳。
「我知道,但是小崴不喜欢嘛!」
「她懂什么?」权大军铜钤似的大眼一瞪,不怒而威的表情自现:「我帮她选的对象比外面任何人都好,以后她自然会明白!」
权太太叹口气,温柔地看著眼前这钢铁似的男人。
唉!为什么他就是想不通呢?他认为的「最好」在小崴的眼里可能不值一文啊。
「连你也不相信我的眼光?」
权太太摇摇头,温柔地回答:「我当然相信。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等小崴‘懂’的那天呢?等小崴自己明白的时候到来不是很好吗?你现在急著非要把最好的硬塞给她,她没那个心,就算最好的也要变成最差的了。」
「机会跟幸福都不等人的!」
「是啊是啊!明明就是好机会、能让她幸福的对象,你怎么非要搞得让小崴反感,让她非放弃不可?」
权家老爷愣了一下,顿时哑口无言。
权小太太微微一笑,也适时住口不再说。对付石头不能跟他硬踫硬,俗话说:「滴水穿石」,要把石头打个漂亮的洞,得要有耐心慢慢来,硬来只会两败俱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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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舞罢,DJ见众人意犹未尽,很快又放了另一首速度更慢,感觉更浓情蜜意的慢舞。
「别动喔,他们就在门口了。」
「谁在门口?」宝御生翻著白眼,认命地问。
「想绑架我的人啊!」
他想回头,小崴立刻捧住他的脸:「别回头看啦,会被发现的!」
她的手很小,温软的感觉让宝御生僵了僵!
「你的皮肤好粗喔。」权小崴讶异地摩掌他的脸。他的脸好像砂纸,粗粗的质感感觉好特别。
宝御生闷哼,咬著牙怀疑自己还能忍受多久!
她若不是太过天真,就是太过放荡!有几个男人禁得起这样的考验?
权小崴当然既不天真、也不放荡,她有趣地察觉他的身体变得僵硬,表情一片木然。
这一点也不能让她打退堂鼓,反而让她兴起一种恶作剧的快感——这表示她对他的确是有吸引力的;如果不是有吸引力,他又何必抵抗?
她的双手揽上他的颈项,笑眯眯地贴近他,有趣地问:「你怎么啦?很不习惯吗?你真的很像木头人耶!」
她眼底那恶劣的促狭当然逃不过他精明的目光,宝御生有些阴沉地发现这小丫头竟然天真地欺负他。拜托,真是搞不清楚状况,他可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他是千锤百炼的不死狐狸!
想到这里,宝御生的表情一转,露出他那招牌的、带著点邪气的笑容,索性揽住她纤细的小蛮腰。
「小家伙,小心玩火上身。」他意味深长地凝视她。
「咦?」
宝御生的脸靠近她,将双方距离拉得好近好近……近到彼此都能闻到对方的气息,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现在身体僵硬的人换了,权小崴好几次踩到他的脚,她懊恼地低下头,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好笨拙!
「你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她忍不住抗议。
「哦?哪一种眼光?」
「就是……就是‘那种’!」
「真是深奥啊!」宝御生笑眯眯地:「小妹妹,我的年纪大了,跟你显然有些代沟,你不说清楚的话,我是很难理解你的意思的。」
「代沟个鬼……」小崴喃喃自语似的咕哝,平时伶牙俐齿,现在却连自己的意思也表达不出来;不但如此,她还觉得有点头晕……抬头一看,脸顿时火烧似的红了起来。
啊啊啊!他实在太靠近了!
幽暗的灯光,充满了浓情蜜意的音乐,他们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有种奇异的火焰正在慢慢燃烧,四目交接,两个人都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呃……怎么场面有点失控的感觉?
宝御生发觉自己正盯著她娇艳的唇瓣,脑海中不断想著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是甜美?火热?还是……他多么想品尝她的味道,那欲望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烈,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就在他放弃跟自己挣扎,决心向欲望投降的同时,耳边却响起一道男人惊喜的声音……
「在那里!」
「糟糕!」
「小姐——」
「快跑!」小崴扯住他的手臂往外冲。
「小姐!」
宝御生低吼一声,双手直觉地隔开任何挡在他与小崴之间的人跟物体。
他可是一等一的格斗专家,被他隔开的一切事物只要会发出声音的全都纷纷惊叫起来!
「搞什么?」
「好痛!」
「哎啊!」
PUB的门已经在眼前,小崴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还不断手舞足蹈地乱叫:「你车子在哪里?车子在哪里?」
「你到底在搞什么?」宝御生火大地吼道。
「快走啊!他们马上要追上来了!」小崴焦急地喊,实在很担心来找她的两个人会泄露那绝大的秘密。
宝御生动也不动地走在原地:「追上来最好,我正想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人?」
「因为……因为……」
「因为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想请小姐回家而已。」PUB店里冲出两条显得很有些狼狈的身影接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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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不回去!」权小崴龇牙咧嘴地对著两名家丁咆哮。
「小姐,你饶了我们吧!我们都快被权先生骂死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连工作也没了,我们还要养家糊口啊!」两名受雇于权家的护卫苦著脸哀求。
「这就是你所谓的‘绑架’?」宝御生眯著眼冷笑道。
「你什么也不知道!」小崴气呼呼地跺脚。「他们抓我回去做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根本没有任何危险。」
「那是你‘认为’!」小崴挥著手气忿地吼叫:「他们要抓我回去相亲!我老爸准备把我硬塞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是一辈子的幸福!我却不能自己做主,得变成祭坛上牺牲品!这种情况你却还说‘没有任何危险’?拜托!难道一定要刀光剑影才叫有危险吗?」
她连珠炮似的一串话让宝御生翻翻白眼。「权小姐,你为了这种事情请保全,会不会有点小题大作?」
「小题大作?你说我小题大作?」小崴气得牙痒痒。「你一定觉得很好笑,觉得这是富家女无聊至极的游戏吧!嘿!」
「我的确有这种感觉……」
「随你怎么想!你是不会了解我的感觉的!」小崴双手抱胸,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总之我绝不回去,除非你们把我‘抬’回去!」
「这……」两名护卫为难地面面相觑。
他们家这位权小姐出了名的难对付,她不但滑得像泥鳅,还倔强得像头牛!要盯住她已经够困难了,要想把她安然无恙地带回权家更是难上加难!
宝御生挑挑眉,有礼地对那两个处境艰难的护卫开口:「两位不介意我试试看吧?」
「请请请!」
「宝御生!」权小崴尖叫起来。「你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要帮他们抓我?你到底是不是人啊!」「谁教你出了这么个吸引人的题目给我?我想知道除了把你‘抬’回去之外,是否还有其它处理的方式。」他回答得一本正经。
「你不要再过来了!你再过来,我……我就要叫救命了喔!」
「请啊!」宝御生笑眯眯的。「叫愈多人来看愈能显出题目的难度,我这个人特别喜欢有挑战性的题目。」
「你——」
话声未落,他已经一个箭步到了她面前,小崴还来不及搞清楚地想怎么对付她,自己的双手竟然已经被他反剪在身后!
「痛!」
「你是需要一点点‘痛’来教训一下。」
权小崴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喘息!她的眼楮喷出火花,整个人不断死命挣扎:「我恨你!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王八蛋!就算你现在把我交给他们又怎么样?我还是会逃走的!」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说过,我只是喜欢有挑战性的题目——你不要再乱动了,要是弄伤了你,我可负不起责任……」
「你已经弄伤我了!」小崴忍不住哭了起来吼道:「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找你帮忙!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不知道什么叫感情!你的眼里只有钱!婚姻对你来说算什么?只不过是一张无意义的废纸!」这样够不够悲情?够不够「文艺」?应该够了吧?
宝御生正努力想在不弄伤她的情况下将她定住,但是她实在挣扎得太厉害,让他不由得不开始考虑是否要干脆打晕她算了?
小崴说的话他当然都听到了,不过那只是小女孩充满了梦幻、一厢情愿的想法,根本没什么好在意——
小崴突然猛然转动身体!她转的速度太快,如果他不松手,她的双手一定会受伤!宝御生连忙放手,但他毕竟是老江湖了,虽然松开了手,但很快又握住小崴的肩膀不让她逃开,只是这么一来他们两个人就面对面,他也就看到了小崴眼里屈辱的泪水——
他顿时软化:「别哭,回去跟你爸爸好好谈,我相信他会了解的……」
「了解你的头!连你都不能了解,他又怎么会了解?我只是他手里的一只棋子!还是一只很有价值的棋子!」
「谢谢,谢谢!接下来的交给我们就行了。」两名护卫看到小崴已经被制住,连忙上前想接手。「等一等……」宝御生蹙起眉,认真地看著小崴。「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难道你真的觉得自己是只棋子?」
「是又怎么样?你在乎吗?」她低下头,泫然欲泣。
「这跟我在不在乎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我……」话明明已经到了嘴边,但她却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似说不出话来。
宝御生疑惑地望著她。她想说什么?
望著她渐渐泛起红潮的可爱只果脸,他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们明明已经不在舞池了,为什么那燃烧的火焰还没有熄灭?而且还选在这个时候再度冒出火花?
「你已经忘记我了……」小崴滴下眼泪喃喃自语,又无尽委屈似的说道。
「嗯?」
「请快把小姐交给我们吧!」眼看情况不对,两名护卫焦急地上来,一左一右试图架住权小崴。「我叫你们等一下!你——」
他才一回头便看到小崴眼里那瞬间即逝的狡黠光芒!他念头一转,心里不由得大呼不妙!可惜来不及了!
权小崴毫不客气地猛力提起膝盖往他的下部攻击!宝御生阻挡不及,本能地想伸手阻挡,但小崴的速度比他更快,他顿时疼得松了手!
「该死的……」
「嘿!你的确该死极了!」权小崴诡计得逞,乐得放声大笑,发足狂奔。
脱离了宝御生的掌握之后她像是飞箭一样刷地飞驰出去!两名护卫追赶不上,只能在后面徒呼负负!
宝御生在原地弯下腰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攻击的部位比较痛,还是自尊受创比较严重!他的脸扭成一团,表情像是哭又像是笑、像是咬牙切齿,更像是一抹不得不佩服的赞叹笑意——
栽了栽了!这下真是阴沟里翻船,糖大了!天哪!他竟然被那个会演会哭的小丫头给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