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狂潮 第九章

「她到底上哪去了?」

海潮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点消息也没有,聿棠甚至还追到海潮设计公司来了,心想她一向负责,绝不会放著公司不管,若要离开至少也会把事情交代清楚,而元元一定知道她去哪里!

「老龚,海潮身子有没有好一点?」元元故意不答反问。其实她去看过海潮,而且为了不让海潮担心自己的公司无人管理,她将所有事务一肩扛了下来。

元元这一问,聿棠很是错愕的瞪著她质问:「海潮没来找你吗?」

「找我?她人受伤了怎么来?」

「我不相信。」他的怒火迅速窜升,气恼的吼道:「告诉我!她到底去了哪里?」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海潮是你的情人兼未来的太太,现在人丢了,竟然跑来找我要?」她翻翻白眼不屑的转头走开。

「站住!海潮设计公司是我一手投资的,我可以说抽掉资金就抽掉!〞

「哼!」有什么了不起,难怪海潮会对他感到心寒。

「回来!」他扯回元元,「不要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我绝对说到做到!」

「换成别人或许会害怕,毕竟你是龚氏财团的总裁,一不高兴天底下可能真的会有无数人遭殃,问题是,这公司是海潮的心血,你说毁就毁吗?」

聿棠颊边的肌肉气得直抽动,无话可反驳。

「你自己扪心自问,你伤害过海潮多少次,还有脸来威胁我,要我告诉你海潮的下落?」

「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你这外人又知道多少?」

「需要知道什么?」元元逼近他,「你说你爱海潮,但是伤她最深的却也是你,伤得她连最得意的设计公司都不要!」

「她是不是同样认为,伤了她我也不会痛呢?」他的情绪何尝不是跟著她的喜怒哀乐而起伏。这次她的背叛他都还牢牢记得,而他肯原谅她,不予追究甚至设法想挽回一切,这只有深爱著她才做得到的,是不!

「你会有痛觉?我还以为你早麻痹了。」

「不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他淡然道。

「你说的该不会是那张照片吧?」

他微眯起眼,「果然,你知道海潮的消息!」

元元露出得意的笑,「是又怎么样?海潮肯把消息、痛苦告诉我,而你这做情人的,她却什么也不肯对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反省反省!」

他刘她的指责嗤之以鼻,不贞的人明明是海潮,而元元却要他反省?

要是你的情人背叛你,你还能置身事外吗?」他顿了顿又说:「这不也代表我很爱她,才会和她起冲突?」

「爱?盲目!」她转身欲离开,「何不用你龚氏总裁的脑子想想,那张照片究竟是真是假,再来发难会不会更恰当些!?」留下一个大问号给他,不肯告诉他真相。她心想,就算告诉他那张照片是他母亲的杰作,他又会相信多少?

☆☆☆

坐在书房内,聿棠思索著元元的话,在车祸后他首次拿出那张照片,仔仔细细也更冷静的看著,没有旁人的煽动,他试著用客观的角度来审视。

映人眼帘的同样是一对爱侣亲密交谈的模样,海潮两颊嫣红地站在旅馆前,自然会让人产生错觉,误认他们才刚翻云覆雨完,仍是离情不舍。

聿棠看著照片还是同样妒嫉、愤怒不已,几乎是逃避的放下,而后才又万般无奈的拿起来,因为元元的话令他不能释怀,她像是在暗示他错怪了海潮,加上海潮曾说它可能是张合成照……但他要从何得知她不是为了脱罪而说那些话?

他心情低落的翻转著那张照片,赫然间一行小小的字出现在规片角落,他僵了一下但仍仔细的看——

太帅合成相馆

他用力的猛槌桌子一拳,「王八蛋!」闷恨的瞪著那行字。

终于真相大白了!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要笑?

海潮是逃离他的!这个事实的打击让他几乎站不起来,身体的血液像是一滴滴的抽离。

猛然忆起海潮说的话——

相信我,和我一起找出真相,这照片是合成的……相信我、相信我!

想到海潮说这话时满脸泪痕,似无言的指责,他没有资格做海潮的情人,他没有和她共同面对危机,自己反倒挑起战火!

「海潮……我的海潮……」他的呼喊中带丝绝望和哽咽。

「再后悔也挽回不了!」他心寒的走出书房,也没必要去找母亲对质,失去海潮,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了!

他踱步回到房里,疲倦的躺在床上,幻想白己仍拥著海潮,开心的笑著,自己正厮磨著她的颈子……突地,他紧闭自己的眼,心脏一阵紧缩。

他真的失去海潮了……黑暗之中他捉不到她,猛然再睁开眼,茫然的脸上写满悲痛。

报聿棠,你真是天下第一大白痴,人在身边的时候净是看见她的不是,非得等到她走远见不到了,才来后悔自己没好好珍惜她……

突然间,他讽刺的狂笑起来,「这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

经过这天晚上,聿棠像是封闭了自己一样,成天只知喝酒,满脸的胡子也懒得刮,就这么窝在房内如行尸走肉般。

报母忍了四天,终于按捺不住的到他房里破口大骂:「聿棠,你到底在胡闹些什么?放著公司不管,你以为它会一直屹立不摇吗?」

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楮看著她,不吭一声的拿起桌上的酒瓶又是一阵猛灌。

「我在说话,你听见没!」她气急败坏的扫开他的酒瓶。

聿棠忍不住要责怪起母亲,今天要不是她从中破坏,他和海潮也不会落得这下场,她也不会避著他!

「不过是跑了一个女人,凭你堂堂龚氏集团总裁还怕找不到太太吗?随便放个风声,就有成堆的女人任你挑,干嘛死记著唐海潮!」

聿棠直至现在才真正体认到母亲是如此的自私。「我听?我就是太过信任自己的母亲,才会让她耍得团团转,将海潮逼入死胡同内。」他嘶声喊道。

「你说什么呀!?」儿子骇人的模样,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妈,到现在你还想告诉我,海潮背著我偷人!?」他逼问著母亲。

「她本来就不贞,那是事实!」

聿棠用力拍桌子一下,「凭那些合成照?」

报母吓得嘴巴微张,「什么合成照……」

「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陷我于不义!」他沉痛道出。

「聿棠……妈是为你好,妈不是故意——」

「别说了!我不想再见到你……出去,给我出去!」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说话,说什么我都是你的母亲!」

「没错,你是我的母亲,但是当母亲的,就可以昧著良心为所欲为吗?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毫无反悔之意呢?」他相当痛心。

「你是我儿子……」

「够了,妈。不要企图用亲情来掌控我。」

「你不懂,妈全是为了你好,海潮性子太刚强不适合你。」她急著辩解之所以这么做的理由。

「就为了这个理由,就将我和海潮之间的爱完全抹杀掉!?您懂什么叫深爱一个人吗?这就是您所谓爱我的方式?」

面对儿子的质疑,龚母不禁心想,难道她做的不对吗?

「我……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没有海潮的世界,我能存活下来已经算是奇迹了,要不是理智告诉我,我还有一个龚氏,有一个爱我爱的不得了的母亲要照顾,我就开车往淡水河里冲!」他一古脑地将情绪倾泄而出道:「出去……看见您,只会勾起我的伤口,要是我忍耐不住去跳河,您不用太难过!」

报母眼眶泛红,她真的错了吗?

☆☆☆

"JOE,我们暂时不要再见面了。」法子软声道。

「为什么?」他不依的伸手搭住她的肩。

「你知道,很快的我将会嫁进龚家,这段期间我们最好不要见面,以免节外生枝!」

「那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你?」他腻著她的颈子问道。

「一个月左右。」

「这么久?」

「唉!你忍著点,等我嫁进龚家当少奶奶,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法子脸颊红通通的偎著情人。

「话是没错……」他抚著法子的肚子,「龚家还不知遁.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吧?」

「当然不知道,想想看将来这孩子会继承龚氏,你是孩子的父亲,届时我们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坏女人……」他好笑的啄吻她道:「那今天你要好好的陪我。」

「好。」

法子和JOE旁若无人,在公园的木椅上火辣辣的热吻著。

一会儿,JOE喘息道:「我们到林子里去。」

「嗯……」法子依言,她此刻的心思全放在JOE身上,完全没有发现有人暗地跟踪他们一起进入了林子。

「法子,以后嫁进龚家不能忘了我哦!」

「嗯……嗯……好舒服……」她申吟出声,更加抱紧他。

突然啪啪两下闪光灯,吓得JOE和她迅速弹开来,法子惊慌地睁大眼胡乱的搜寻著到底是谁偷拍了他们,不禁担忧起要是和JOE的恋情公开,那她嫁入豪门的计划就会被破坏殆尽。

可是对方不像记者,反倒像专业的私家侦探,瞧那人在转眼间已逃得无影无踪,法子气得直跺脚,她定要赶在龚母知道这消息之前,先铺好后路。

"JOE,明夭你先回日本,不要逗留在台湾。」

「那你怎么办?」

「我会处理,反正你赶快回日本就没事了。」

「好,你自己要小心。」

她想赶在照片落入龚母手中前来个先发制人,不过一切都太迟了,那个聿棠雇请的侦探,还是比她早了一步。

☆☆☆

聿棠站在窗外,眼神幽深的看著前方,经过一段低潮期仍是忘不了她,往日种种仍历历在目,他决定无论如何要先找出海潮,另外,再雇个私家侦探跟踪法子,他就不相信还找不出她的破绽。

铃——聿棠的手机响起。

「龚先生,我人现在在你家门外。」

「知道了。」他切断电话,通知保全人员开大门。

聿棠神色凝重的坐在桌前,等侦探进入书房,他很清楚必定是捉到法子的把柄,他才会连夜赶来龚宅。

「你好,很久不见。」他向聿棠打招呼。

「不要拘束礼节,我只想快点知道你有何新的斩获。」聿棠眼瞳一暗。

「没问题,这次有很大的发现。」他不敢怠慢的立刻掏出照片,一张张平摆在桌上解释道:「这个男的叫JOE,是法子的堂哥。」

聿棠皱皱眉头,「堂哥?不是她的情人。」

「是情人,日本堂兄妹可以结婚,他们似乎很早就有婚约了。」

他翻了翻白眼,庆幸当初没和法子牵扯很深。

「除了这些照片,我还录了一卷录音带。」

‘哦?」

「当时法子和JOE两人谈到孩子,法子亲口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JOE的,法子想利用孩子嫁进龚氏。」

聿棠眯起眼,冷冷地说道:「真狠!」

他将照片和录音带全数交给聿棠,「还要继续跟踪他们吗?」

「不用了,暂时到这里。」

「是,那么我先走了。」

「等等,照片再加洗一份,寄到杂志社去!不论以什么题材,我要她的丑态全部曝光。」聿棠不是省油的灯,截至目前为止还没人可以在他头上动土。

「没问题。」他行礼后即离开龚宅。

聿棠带著照片和录音带前去拍敲母亲的房门.「妈,开门。」

「这么晚了,做什么?」龚母虽抱怨仍打开了房门,但心里其实很高兴儿子主动来和她说话,从她陷害海潮的事曝光后,肇棠没和她说超过三句话,现在他来了,一定是想通了要来向她认错。

「没什么,要你看看你口里说的好女人。」他直闯进卧室中。

「什么!?」一张张不堪入目的影像强行进她脑中,法子?法子怎么会在公园和这人亲热。

「如法炮制的做法,同样是铁证如山,不过这照片不是合成的。」他环抱双臂冷冷道。

「你开我玩笑呀?」她颤抖著声说。

「没有!」他走至音响旁播放录音带,「仔细听清楚。」

「龚家还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小孩是我的吧?」

「当然不知道!」

报母震惊的来回看著他和音响。

「听不清楚是吗?再听一次!」

「聿棠,这真的是法子的声音……我怎么会相信她呢?」她扯紧外衣,突地觉得浑身发冷。

「我原本不想这么残忍,可是不告诉您,您永远不会知道法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如何千方百计的在算计我们!」

她抬起头看见儿子眼中的怒火,脑中一片空白。

「两人比起来,不辩解、不奢求的海潮,简直是上天的恩赐,而你……居然……」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报母连连倒退,轻摇著头拒绝相信这等残酷的事实,「不可能……不可能……法子是那么惹人疼爱、善良,怎么会是个如此善于心计的女人?」她的血压骤然升高。

「善良?惹人疼爱?哈哈哈……就凭那外表……」他嘲讽的狂笑,之前他不也被法子的外表蒙骗,他之所以没踩进陷阱里面,全是海潮插手阻止……为他付出了全部的她,得到的竟是他彻底的伤害。

她这时才真正悔悟,她逼走了一个多么好的媳妇……她竟还……利用海潮受重伤时,无情的打击她,令海潮放下所爱的人……她到底吃了什么丧失心志的药?

「对不起!我现在已经知道海潮的好,你不要再怪妈了。」她泪眼婆娑地恳求著,「我们一起把海潮找回来,这次我会诚心的接纳她。」

看著母亲的眼泪,他也心软地道:「都过去了……」原本气焰高涨的他,突然黯然道:「海潮走了,永远走出我的生命了。」

报母清楚地看到儿子眼中的痛楚和绝望,「别放弃,我去求她。」

「我找不到她呀!」这是聿棠最恨的事,凭他的能力居然找不到海潮,她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报母深吸一口气才说道:「海潮去了加拿大。」

聿棠震惊的抬头,「你确定?」

「没有错,那天我亲耳听到海潮对一个叫元元的人说,她要回加拿大那儿去散散心,过阵子再与她联络。」

他欣喜万分马上准备去加拿大,离开前对龚母道:「妈,还是很谢谢您。」

报母欣慰道:「一路小心,快把海潮接回来。「这次她真的会好好对待海潮,补偿自己的过失,只要海潮肯回来,只要她肯回来……

报母拿起对讲机通知保全人员:「黄队长,待会儿要是法子回来,不准她再踏进龚家大门一步!」说起来她并不恨法子的欺骗,她是厌恶自己,居然昧著良心做了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搞得众叛亲离,要是她再不好好补救,怎对得起聿棠和海潮?

她命令下人收抬法子的衣物,正要将这些衣物全送出大门时——

「老夫人,黄队长说法子小姐在门外大吵大闹,坚持要见您一面!」女仆忧心道:「法子小姐很激动,老夫人,您还要见她吗?」

「当然。」龚母寒著脸,要下人带著衣物她一同到大门口。

法子一见到龚母便欲奔上前去,但硬生生的被保全人员给拦了下来。

「妈!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全挡著我,不让我进家门?」

「加藤小姐……你不必再演戏了,上了你这次的当就算了,可若再让你踏进我龚家门,岂不是养鼠为患!」龚母冷冷地瞪著法子。

「妈!您说上什么当,还养老鼠?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她试著挤出最甜美的笑容。她怎么会不知道龚母指的是何事,但仍企图否认到底。

报母冷笑道:「不知道事情真相前,我还会很相信你那甜美、无邪的笑容,但是今非昔比,带著你情夫的小孩滚离龚家!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她下了逐客令,要下人将法子的物品全扔出去。

「你以为说赶就赶,这笔帐我会加倍讨回来的,我会诅咒袭家的!」

报母回过头:「你有那个能耐吗?你将龚家当成什么了,是我给你特权,你才能如此嚣张,没有我护著你加藤法子,你什么都不是!懂了吗?」龚母下令关起大门。

保全人员将法子推出龚家门外。

袭母忽然回头,「我不想再追究什么,但要是你胆敢再踫龚家人一根寒毛,我会采取非常手段。」龚母抛下警告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法子茫然地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在一夜之间什么都失去了,而自己最大的靠山,也将她丢出来……这下子全完了!

还不只这些,隔天新闻头条大肆刊出法子的丑态和狡诈,将加藤法子以清纯路线走红的形象,破坏殆尽。无论是电子、平面媒体、网路,都出现极大的反弹声浪,许多读者寄来一封封的辱骂信,使得她被抨击得休无完肤,和法子有签约的商家也纷纷与其解约。

☆☆☆

加拿大温哥华近郊白河镇

聿棠小心的边开车门边看著手上的地址,这是从元元那儿好不容易才要来的,他还再三的向她保证,他绝对会把海潮带回来,而且会更信任她——

「真的不会再伤海潮的心?」元元怀疑的看著他。

「不会。」

「好吧!」堂堂龚氏的负责人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不给他就太说不过去了。她将地址抄给他道:「举行婚礼要请我哦。」

「我不会忘了你这个幕后大功臣的。」他幽默地道。

想到这些,他忍不住地微笑。知道海潮的消息,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事,心底更计划著要如何带回她。

他停在一栋白色木造屋前,四周安静的只听得见风声,聿棠核对门牌上的住址,没错!就是这栋房子。

他握了握拳又松开,深呼吸后往前按下门铃。

「哪位?」

正巧来开门的就是海潮,见到他的瞬间,她的笑容完全僵住了,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将门关上。

「别关!你听我说。」他眼明手快的将手穿进门缝中。

「不听!」她咬牙切齿还是关上门。

「痛!」聿棠皱了皱眉,显然他料错了,原以为海潮会停止关门动作,没想到她反倒更加用力的关上,害得他不得不临时抽回手,不过手背仍是撞击到门板。

乍听聿棠的痛喊,她不忍心的垂下眉头,不能开……绝对不能开!海潮在心底无言的叫喊。

聿棠敲敲门,「海潮,你给我一个机会解释好不好?」

「不需要!」她怒吼出声。

「一切都是误会,开门!我们当面说清楚!」

她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她被伤害的还不够吗?她告诉自己不能见他、不能心软,别忘记那个伤口还没愈合!

海潮拉开门缝一点点,「走……拜托你回去……」她悲戚的哭出声,为什么自己还这么想见他?

「我们真的就此一刀两断了吗?」他低落说道。

「我……」她也不想,可是破镜难重圆,一想到他对自己的不信任和伯母用计逼她走,叫她拿什么勇气继续这段情感。

「海潮,我不会容许的。」聿棠冷凝著脸,「我想要的,一向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看著聿棠霸气自若的神情,仿佛自己已经是他锁定的猎物,走到哪里都甩不掉他似的。

「我……会是改变历史的人!」她虚张声势的说完,奋力地关上门,心情一时平复不下来,她抱紧自己,觉得聿棠炙热的眼神似可以穿透门板,盯住她。

静静地站在门外,他来之前也曾想过被拒绝的情况,不过他不是个会轻言放弃的人。

「看来,要使些手段,来猎捕我的新娘了。」看不透的深黯眼神,他点燃一支烟后往自己的车走去,离开这里。

☆☆☆

镇长家中挤满附近的居民,室内喧闹声不绝于耳,每个人都很愉快的聊著天,海潮也跟著父母来参加这个舞会。

可她却一个人心事重重的站在角落,满脑子想著聿棠。

不知他有没有平安的回到台湾,距离那天也一个星期了,怎么办?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可是……这举动,不止代表藕断丝连吗?

「唉!不是说好不再想他的吗?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发疯的。」海潮喃喃自语的走向庭院,迎面凉风吹来。

「小姐一个人吗?」

她转头一看,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满头金发。

「可以加入吗?」

还来不及拒绝,他便偎近海潮的身边,迳自拾起她一把头发搓揉著,「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长发,从见到你后我的视线就离不开它。」

呕!装模作样的家伙,真无礼!不知道女人的头发是不能随便乱模的吗?

「很对不起,我在等朋友。」她拨开他无礼的手。

他挑高眉.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你们不是最爱钓老外吗?」他当海潮的拒绝是欲拒还迎的手段。

「哈哈哈,你未免太自负了吧!你以为我这么不挑吗?」她挑衅鄙视地道:「看看你,说长相……没有,身材没有,人品嘛,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涨红脸道:「小姐,你说这话未免太失礼了!」

「失礼?失礼的人是你吧!随随便便就模我的头发。」她相当情绪化地道,把心中所有的怒气、不满全倾倒出来。

「哼!我不只要模你的头发!」他粗鲁的扣住海潮的手腕,猛然的吻住她的唇,舌头放肆的想要侵入。

「可……恶……你这混蛋!」她用力的扭动挣扎,心中急速涌上一股恶心欲。

忽然她唇上的重力消失,那个白人已被揍倒在地上。

「畜牲!」聿棠恶狠狠地咒骂,两眼满是杀意的怒瞪著他。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你是谁?」

聿棠挑起嘴角冷笑道:「你不配知道!」

「我警告你,在这里我就是法律,你最好赶快道歉。」他还企图拉扯海潮,「这女人是我先看中的!」

「笑话!」聿棠挡在她身前,双手向后揽住她道:「凭你?」

海潮扣著他的手臂,内心感到一阵欣喜与心安,聿棠来救她了,而且会好好的教训那个人。

闻言他气急败坏的握紧拳头,「小子,你马上会后悔。」

聿棠不屑的轻哼一声,不以为然的看著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刹那间,他冲向聿棠,拳头猛地挥向他。

「我说了,凭你还不够格。」聿棠用手掌接住他的拳头,一扭下压制住他。

「痛!」他试著收回拳头。

聿棠寒著脸盯著他疼痛的样子,不过仍没有松手的迹象,似乎有意扭断他的手般施加压力。

「聿棠快放手,他的手快断了!」她紧张的扯著他的袖子。

他看海潮一眼,将那人往前甩开。

乍然——

「怎么回事?」镇长适时闯进问道。

海潮松了口气,聿棠的眼神让她很害怕,到现在他仍是冷冷地不吭一声.以前她惹他生气的时候,他也不会像这个样子,看来这次那个混蛋真是惹恼他了。

「我要告你蓄意伤害!」他揉著手腕忿忿地说道:「镇长,麻烦你轰他出去。」

「龚先生,怎么回事?」出乎预料,镇长没有遵照他的话,反而毕恭毕敬的问。

「没什么,他企图非礼我的太太,我不过是教训他一下。」

「法兰先生非礼你太太?」镇长错愕道。

「问这么多干什么,轰他出去!」

「抱歉,法兰,请你出去!」镇长叫来守卫。

「你有没有搞错!懊走的是他,不是我。」

「没错,请你出去!」

「你不怕我抽走白河镇的资金吗?」法兰得意洋洋道。

一时间,镇长露出为难之意,没想到法兰这个小人,犯错之后居然还威胁他!他握紧拳头陷入两难。

「你可以马上抽开,龚氏会立即填满不足甚至超过!」他不悦道。

「哈哈哈,你这黄种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法兰好笑的抱住双臂,「说填就能填吗?我投在白河镇有上百万美金耶。」

聿棠吹了声口哨,笑了一笑摇头不语。

「很明显你明白该倾向哪一边,守卫,轰这只黄种猴子出去!」

「不可理喻!说到像猴子,你这满身体毛腥臭的法国人,才比我们更像猴子!」海潮忍不住做人身攻击。

「臭婊子!」

听到这个字眼,原不想计较的聿棠,火气狂燃了起来,「滚、出、去。」他揪住法兰的前襟提起来,「再说一句,我马上毁掉安利实业!」法兰的名字泄漏了他的身分。

法兰错愕,「你怎么知道?」他是安利的小开。

聿棠没有理会他,对镇长道:「不用客气,你知道我有这能耐。」

「当然。」

眼看著守卫扣住自己,他不禁惊慌的叫道:「你到底是谁?」

聿棠嘲笑道:「安利的股份有一半是我的,你说,我是谁?」他话说得很轻很轻,却让法兰不寒而栗。

「你是……龚聿棠?」法兰说出他名字的正确发音。

海潮惊得嘴巴大张,龚氏的财力真这么无远弗届?居然能使安利实业,欧洲排行第三的公司小开,叫出他的名字,而且还字正腔圆?

「既然知道,就快滚!」

「我马上走,真的很对不起。」法兰汗如雨下的求饶。

聿棠讪笑道:「不用焦虑成这副德性,我不会像某人一样,动不动就把资金抽走,安利这小鲍司我还不放在心上。」

法兰听闻后涨红了脸,可是又能如何,他是名副其实的惨遭滑铁卢。

事情虽已落幕,但海潮也想起旧事,她赶紧放下紧扯他袖子的手,「谢谢……」很快的往大厅走去。

他向镇长寒暄几句,跟著进入大厅,找到避著他的海潮,「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你跳一支舞?」聿棠故意用著英文内最客气的字眼提出邀请。

「你说呢?」她苦笑道。

「YES,不作别的答案想。」

「你……」海潮气岔,可是又有丝兴奋,心不争气的狂跳起来。

聿棠强带著她走进舞池,单手占有地钳握住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攫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的胸膛。

「做什么呀你?」海潮心跳漏了半拍,感觉脸颊热烘烘的贴住他,听著聿棠沉稳的心跳。

「安静。」

她咬住下唇,乖乖的偎在他怀中,渐渐感受到他热力的影响,海潮晕眩的靠著他,脚无意识的踩著舞步。

「这么不想看到我吗?」他突然在她头顶低声道。

她震了一震,「有吗?」不正面回答,「你不是已经回台湾了?」

他轻轻一笑,「跟我回去怎么样?」

「聿棠,我们已经分手了。」她平板道。

「没听过这回事。」他吊儿郎当道,对著海潮的耳边呼气,「你没有感受到我的爱吗?」

她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子,聿棠的硬挺正抵著她的大腿,随著舞步若有似无的厮磨著她。

「那不是爱。」她强作镇定说道。

「可是我觉得是爱。」他不规矩的滑动双掌,划圈似的搓著她浑圆的臀部,呼吸逐渐紊乱,「我很想念你……」

她的感官知觉全被他挑起,两腿发抖的站不住脚,「不要乱来,你记得我们在什么地方吗?」

「床上。」

「讨厌!」顿时明白他在戏弄她,她轻槌著他,「看我出糗你很快乐吗?你……你……」她当场哭了出来,为了他,她每天都活在压抑当中,不敢让软弱的泪水流出来,他居然还有心情戏弄她!

「我是开玩笑的。」聿棠心疼的轻吮她颊上的泪水,「别哭……」

「走开!」她推开他。

「跟我回去。」他收起玩笑之心正经地道。

「凭什么、凭什么,我再也不要承受同样的伤害,一次!一次就够了。」她负气的推著他。

聿棠咬紧牙根,说什么也不愿再放开她。「我知道你心里受的委屈,可是你真的放得掉对我的感情吗?」他抓著海潮的双肩,猛力的前后摇晃著她,「我放不掉,你真的忍心看我像行尸走肉一样吗?」

海潮抬头望进他眼底,她看见一片真诚,心不禁微微动摇起来,没错……她到现在还是无法忘记聿棠,仍是幻想著有一天他们可以破镜重圆,可是她不得不退却,她希望自己不要犯同样的错,可是聿棠那么深情的眼光……

「我……」她犹豫的低头,想不出任何表达的话。

一眼看穿海潮在迟疑什么,他抬起她的下巴,「妈已经承认她错了,真心的欢迎你回去,答应我……」他在她耳边低喃,试著软化、引诱她,他相当清楚海潮的敏感处。

她承受不住的揪紧他胸前的衣服,身体因聿棠在耳边的轻喃而颤抖著,她感到一股挡不住的热潮袭来。

他笑看海潮的反应,相信潮红的双颊代表她并不是没有感觉,但是光引诱她还不够,「不跟我回去,再不久你就会接到我的喜帖了。」

她早忘了法子这件事,有些目瞪口呆的道:「喜帖?」

「告诉我,你希望我娶别人吗?」露出一抹似胜利又似狡猾的笑容,「那时我要追求法子时,你紧张的万般阻挠,你很清楚法子是什么样的女子,你说!你真的要我娶那种女人?」

「你爱著她呀……」她拿出能挡的理由。

「都什么时候了,这种话你还说得出口?」他懊恼的吼道:「我不爱法子,我爱的人是你,是你!就因为我是认真的,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嫉妒冲昏了头,那张照片……使我太生气,气我不是你生命中的唯一……」

她愣愣的看著他,真是因为太爱她,所以才……

「你真的要我们明明都爱著对方,却落得不能结合,只能当朋友的下场吗?」他搂紧她:「我不要你的祝福,我要牵著你的手,起站在礼堂卜,让大家祝福‘我们’!」

海潮举白旗投降r,她也是自尊心很强的女人,要她服输比登天还难,可是她被聿棠折服了,是的!他们要站在礼堂一起接受众人的祝福。

「带我回去……」

他很满意这个答案,不由得扬起幸福的微笑。

「别笑!」她讨厌他的笑容,好像一个霸主征服了一个不情愿的女人,她才不是咧!

他收起笑容,「不笑,我没有征服你的意思,我是很高兴你能回到我身边。」继而温柔的说:「你随时可以当大女人。」

「真的吗?」她不太相信的看著他,她有种被耍的感觉,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当然,生意人最讲信用了。」

她深深的看他一眼,「不过,无奸不成商。」

聿棠的笑容霎时僵在脸土,看来他爱上一个不好掌控的女人,还为她如痴如狂,唉……

「我就知道,还好我不是花瓶,哼!」

「唉,你老是想惹毛我……」他已经算是很让步的道:「不过,要是有一天你变成没大脑的花瓶,搞不好我还会嫌你没个性。」

「对!」海潮自傲的挺胸。

他眯起眼注视著生气勃勃的她,随即低头狂吻著她。

「聿……棠……」脑神经被电得麻痹,差点忘记四周仍有人,残存的理智提醒著她,让她勉强离开他的唇道:「我们在公共场所耶……」

他闷哼一声,很惋惜的叹口气,带海潮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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