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她能够很清楚的看见阿腾。
其实,也不能说他毫发无伤、他又戴上墨镜了,但不是先前那副,想必昨晚他奋不顾身抢救她,已经使得他原本那副宽墨镜勇敢捐躯了。
而他折损的不只是一支墨镜,昨夜稍晚,在他来向她道晚安时,她看见他右脸颊及右臂那一大片擦伤。
她当时心里的感觉比这一生的任何时刻都五味杂陈,她的胸口重压著一股可怕、哀伤的痛楚。「我预感我再多留这一个礼拜对我们并没有好处,甚至,还会带给你更糟的劫难:」
「你怎么这么说。」他平静的微笑。「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更像支帚把星,因为带给你磨难的,往往是我。」
「不要这么说,我也有错。」她终于肯认错了。她晓得,要向阿腾承认自己的任性有多困难,但话一出口——她却感觉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