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门一锁,他立刻步进屋里,就见优雨用一双佩服的眼神看著他,「你真厉害,只凭几句话就把他们打发了」
「踫到那种人,有时候得用用头脑,哪像你竟然用身体去档。」他走向她,二话不说地拉过她的手卷起袖子,看著手臂上的两条红印,他的眉头不禁燮起,「不疼吗?」
「怎么会不疼?」他的动作让她感到意外,「不过看见你就好多了。」
他又仔细检查了下,并转动著她的手肘,「这样疼吗?」
「还好。」
瞧他细心为她查看,还有踫触她时所感受到温热的触感,优雨的心窝不禁漾起阵阵热潮。
「那就好,并没伤到骨头,有药油吗?」看来得擦点药才好得快。
优雨摇摇头,「没有,没伤到骨头就没关系,迟早会好的。」
「这两天你就休息一下,事情都让我们做就行。」看到她的脸色泛红,他拍柏她的脸,「脸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红,不舒服?」
「没有啦。」她赶紧退后一步,羞怯地低垂小睑,找著借口,「只是热。」
「热?现在满凉爽的吧?」黎昊东拉开一抹俊魅的笑痕。
「我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庆仔从外头走了进来,「黎先生,我们刚刚买的肥料好像有几包没搬回来,可能是漏掉了。」
「是吗?我去看看,真漏了就要赶紧去拿。」黎昊东快步朝外走去。
优雨见状,连忙跟了过去。
确定真的漏掉后,黎昊东皱著眉说:「我去拿吧。」
「我也要去。」优雨举起手。
「你……」本想要她留下休息,但想想如果对方不死心又折返,她留下是很危险的,因而改变了主意,「庆仔,你和小柳留下整理,我们去去就回。」
「好,你们快去吧,这边的事就交给我。」
「好,麻烦你了。」黎昊东笑看拍拍他的屑后,便走向货车,想到优雨的手臂受伤了,便好心的为她开启车门。
优雨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挺绅士的嘛,经常为女生开车门吗?」
「没有。」绕回驾驶座,黎昊东坐进车内。
「那……我是你第一个帮忙开车门的女孩子吗?」
「对。」发动车子,他直接往前行驶。
闻言,优雨忍不住低下头,偷偷发出一阵窃笑。
然而这笑容却让黎昊东看见了,他撇撇嘴后,又补了一句,「别误会,我是因为你受伤才帮你拉车门。」
优雨鼓看腮,眉心一皱,「你干嘛要说得这么坦白?」
「坦白点不好吗?」转过脸,他眯起眸瞄了她一眼,半开看玩笑,「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
「我……我才没有呢。」被他这一说,优雨竟然无所适从了。
唉,突然想起答应姊姊的事,她又心烦意乱了起来。坦白说,他长得英俊又潇洒,也是个负责的优秀好男人,她对他也有好感,但是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喜欢自己呢?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当车子开上路后,黎昊东发现她一直没说话。
「你……我只是好奇问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有的话,要拆散人家是件多缺德的事呀!
「没有。」他很爽快的回答了。
「真的?」优雨露出一抹笑容,那表示她成功的机会稍微高了一点。
「你怎么会好奇这个,该不会是你喜欢我吧?」她今天的表情有点奇怪,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紧张地抓著裙子,心想不如承认了,这样未来的路或许会好走一点。
再看向他带笑的侧面线条,可以想见他刚刚那句问话肯定只是玩笑性质的,就不知他听见她肯定的回答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对,我如果说我喜欢你呢?」闭上双眼,她大声的说出这句话。
倏地,他半踩煞车,放缓速度,质疑的看著她,「你开什么玩笑呀?」
「我没开玩笑。」
虽然这种喜欢只是刚刚萌芽,离所谓的刻骨铭心、爱恋缝涨还有段距离,但又怎样?毕竟就算他娶了她,他们也不可能天长地久。
黎昊东先是不语地开著车,接著竟发出两声冷笑,「我实在不相信,难道这就是你们把我请来这里工作的计划中的一部分?」
「你……你怎么这么说呢?」
优雨心中一麻,却无力反驳。
「看你那怔怔的表情就像是这么回事。」勾起嘴角,他状似轻松的随著音乐节拍敲著方向盘,「是也没关系,我之所以留下就是想知道答案,只是我现在不过是个穷小子,对你们有何利益可图?」
「别胡说,难道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和利益扯上边?」他可以说她任何不是,但是用这种贬低她人格的语气说话,她真的无法承受。
「哦,那么你有多喜欢我?」他笑问。
「反……反正就是喜欢,你等著看不就好了。」
「好吧,我会拭目以待。」
眉一撩,他投注在她身上那对带笑的眼神平静得看似无害,但唯有优雨清楚它有多么犀利。
也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停下车,「你等我一下。」
随即他便下车走进一家店,不一会再出来时手上多了瓶东西,接著他拉过她的手,打开那瓶东西倒在她手臂上涂抹著。
顿时,优雨闻到一股中药的气味,于是猜测道:「这是药油?」
「对,你手上的瘫血变重了,得上点药才行。」
虽然被他踫到红肿的地方有点疼痛,但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他那对专注的眼神上,那点痛早就不算什么了。
看来她的想法没错,他虽然对她与父亲始终有著猜忌,却没有对他们抱著怀恨之心,虽有些许不满,但他只会在言词上反讥,对他们是真诚的好。
「谢谢。」她扬眉看向他,没想到姊姊十三岁时眼光就这么好了。
可就算她真的嫁给了他,那也只能算是代嫁,他还是属于姊姊的。
「怎么了?为何突然这么颓丧?」他发现她小嘴儿微嚼,像是有心事。
「我……我想问你,你可不可能喜欢我?」这两天从爸的来电中得知姊姊的身体愈来愈差,她也不该再延误下去了。
闭弯抹角的问她不会,干脆就直接挑明的说,因为她已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但没想到她得到的竟然是他的大笑声。
「你笑什么?」
「我想你是不是真的病了,如果不舒服,我可以顺路带你去医院。」他又模了下她的额头。
包令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何她如此积极?这其中肯定有原因。
「我才没生病呢。」优雨挥开他的手,「算了,我不想知道了,反正你也不会告诉我。」
「如果我说可能会喜欢你,你打算怎么做?会更强烈表现出你对我的爱吗?」瞅著她那张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而泛红的小睑,又不像是个城府深的女人,这下他还真搞不懂她了。
「对,会更强烈的表现,这样你满意了吧?」她双手抱胸,生气地看向窗外,其实是没脸见他。
黎昊东摇头一笑,随手发动车子继续前进,「我突然怀疑,你爸爸把我叫来的目的是为了挑女婿,该不会十年前那一面就让你爱上我了?」
呃!天呀……他怎么会这么想?可是……姊的情况好像就是这样耶!
她顿时像被人割掉了舌头似的,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装傻,「我已经不记得那回事了。」
「你真不记得了?」他堰堰眉毛想了想,「啊,对了,我的手帕还在你那里呢。」
「是吗?」优雨低头傻笑,「那我回去找找看。」
「不必了,都十年了,还找什么呀?」眯起眸,他淡然地说。
「如果它还在呢?」优雨急问道。
「假如你真找到的话就把它扔了吧。」他无所谓地说。
「你怎么这么无情,也不想想……」
也不想想姊姊惦记著你多久,就算你父亲是因为姊姊的挣扎不小心摔下楼,但她也已经忏悔这么多年,是不是也够了?
「想什么?」他晚看她,「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啦。」她指著前面,「是不是那家店?靠边停车吧,我们得赶紧将货搬回去。」
「你呀,总喜欢逃避,让人模不透。」到了店门口,黎昊东煞住车,和优雨一块下车。
店老板见了他,立即笑说:「你们一走我就看见这堆东西没拿,可已经来不及叫住你们了。」
「不好意思,东西太多给漏了。」
「对了,能不能留个数据,之前我的计算机坏了,很多顾客数据遗失,以后若再出现这种状况我就可以马上打电话过去,也不用浪费往返时间了。」老板提议。
「也好,你去填资料吧,我来搬货。」黎昊东遂道。
「哦。」优雨于是向老板拿了资料单,可当填到姓名栏时她却犹豫了一下,她应该写姊姊的名字才对吧?
虽然园艺坊里每个人都知道她叫优雨,却不知道是哪两个字,至于她的信件也都是寄到附近姑姑家,这样应该不会穿帮才是。
于是,她填上了「钱悠羽」三个字。
当黎昊东搬完货后,走进店内正好看见她写上名字。
「原来你的名字是这样。」他撇撇嘴。
「呃……是呀。」她赶紧将笔扔在桌上,「我们走吧。」
看她就这么迅速走到外面,黎昊东忍不住对老板摇摇头,「没办法,女人就是这样,怪里怪气的。」
「对,我老婆就是这样。」店老板咧著嘴儿,点头应和。
「嘘,别被听见了。」对老板回以一笑后,黎昊东立刻回到车上。
「我说钱悠羽,你的脾气真的很怪,是不是因为我没承诺一定会喜欢上你,所以不开心了?」上车后,他扶住她的肩转向自己,「瞧你,也不知道多笑点,哪个男人会喜欢呀?」
她咬咬唇,旋即抬头对他「嘻嘻」一笑,「可以了吧?这样你就会娶我了是吗?」
「你」对上她那张看似嬉皮笑脸的脸孔,可目光却有著绝对的认真,他反而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说话呀」她靠近他一些,很想告诉他,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对男人这般咄咄逼人的。
「我刚当完兵,一无所有,哪个女人想嫁给我?所以,以后别再跟我开这种玩笑。」弹弹她的太阳穴后,他便发动车子往园艺坊的方向行驶。
优雨看著他的侧脸,知道在他眼中她很奇怪,但她可是非常非常的认真呢!
嫁给他已成为她近期势在必得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