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护卫又不差你一个,别老眼著我。」
莎不耐烦的回头吼他,一半的坏心情来自于昨晚的那场梦,一半的坏心情来自于他亦步亦趋的跟著她。
「恕难从命。」
被了,她早就跟丽卡说过不要出门的,她硬要拉她来逛这家百货公司,这么大一群人跟在她后面转,她开心得起来才有鬼。
包离谱的是方晤,他居然动用百名警力封锁住大楼,不让其他的人进来,偌大的一家百货公司居然只有她跟丽卡两名顾客。
她痛恨因为她的关系而影响了人民的权益。
「别跟著我。」
她走到哪他就一定要跟到哪就是了,他都已经命人把外面围得滴水不漏了,对她的「监视」也应该松一点了吧?
她涨得发红的双颊、闪著怒气的绿眸,和微微发颤的身躯都在传达一件事。
她很生气,而她生气的原因很显然的是因为他的行为。
他喜欢逗她,看她生气、气急败坏的懊恼模样都能让他乐不可支。
就像他明明没必要这么招摇的,可是他为了要看她发怒的模样,还是出动了百名警力来保护她。
他很享受这个公主骂他自私、扰民、不为别人著想,她越这样骂他,他居然越觉得畅快。
这让他进一步的认识她,这个公主没有一点骄气,虽然脾气不小,但也都是他故意去招惹她的。
他还没看过她大声斥喝过哪个属下。
白莎没有贵族的盛气凌人和骄傲自满,她很善良、懂得替别人著想,她不喜欢因为自己特殊的身份造成别人的不便。
与其当个公主,不如当一个平凡人,或许她心里是这样期望的。
她觉得为了她一人而劳师动众是不应该的,这个公主也未免平易近人得离谱,当生命受到威胁时,多一些人保护也就是多一份安全。
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就连当年克洛为花紫瘫痪了巴黎一天,只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人家花紫知道之后感动得不得了,哪有骂克洛劳师动众?
莎真是被他跟得烦了,她看丽卡兴趣盎然的在询问一套珠宝,心里觉得很无聊,一转头对上方晤那讨人厌的笑容,她更显得焦躁了。
多想看看他那张脸换个表情,别老是嘻皮笑脸的,教人看了讨厌!
她往化妆室走去,一大票随扈马上眼了过来。
「公主,稍等一下。」
侍卫长礼貌的请她等一下,让属下先进化妆室确定安全。
他们小心翼翼的保护她,而方晤呢?他居然靠丽卡那么近,还不要脸的对她笑!
莎一火,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一看见电梯门开著,一头就冲过去,将随扈关在电梯外。
她要去躲起来,看方晤把她弄丢了之后怎么跟她父亲交代!
现在楼上的随扈一定用跑百迷的速度冲下楼梯,她有点愧疚,她不是要害大家忙翻了,她只是要给方晤一点颜色看看,她白莎不是好欺负的。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了开来,她诧异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你……」
方晤居然懒洋洋的倚在前面的柱子下,脸不红气不喘的,他怎么可能比她快?
「抓到了。」
「什么抓到了!你以为我在跟你玩捉迷藏吗?」
「不是吗?」他笑了笑,「我赢了,有什么奖赏?」
「这又不是一个游戏。」莎懊恼得要命,他究竟是如何抢在她前头的?
「我还是要奖赏。」他凑近她,对著她的红唇亲了一下。
莎显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他的手环上她的腰,缩短了彼此的距离,他的唇一下子又压上了她的,像迫切在索取什么似的揉搓吸吮,她的手不自觉的环上他的脖子,心底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在一刹那间流窜全身,她无法确切的说出那是什么感觉。
他在勾引她,他在掠夺她的美好,他的吻总是充满著、充满著占有感!
他抬起头来,眼里的戏谑显得更明显了,「我喜欢这种奖赏。」
莎因为他火热的唇突然离开,而显得怅然若失,她没有听见他那令人生气的嘲讽。
她直勾勾的看著他,喃喃的说:「你吻我……第二次了。」
「第三次才对。」
她的海棠春睡可不是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把持得住的,今早他实在克制不住窃玉偷香的冲动,对著熟睡的她大肆轻薄,谢天谢地她完全没有察觉。
她头都昏了。
他轻薄她,而她居然没有抗议,反而像只八爪章鱼似的黏著他,还觉得享受、陶醉?
不能这样!她怎么能在心里想著一个男人,却这么容易被方晤勾引?
她的吻应该是留给三年前救她的神秘男子呀,怎么能被这的下流胚子给掠夺了去?
「你太过分了!」莎矮了他一截,气势有点不足!因此只能用大吼来壮声势!「还给我!你这个王八蛋!」
「我拿了你什么吗?」方晤好笑的看著她,她就算要抗议他的轻薄,未免也抗议得太晚了吧?
「我的初吻哪!你这个王八蛋,我不要你当我初吻的对象!」她打算留给她的梦中情人,最珍贵的吻哪!
「那你要怎么样?亲回来吗?」他有点无赖的说,算准了她绝对不敢。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是她的初吻,有一种淡淡的惊喜悄悄的在心底蔓延。
莎愣了一下,然后垂下了头,低声的说:「好呀。」
「好?」真的还假的?刚刚那只母老虎,突然变成羞答答的小绵羊了?
「你反悔啦?」
「没有。」虽然不想承认,不过照情况看来,似乎他比较占便宜。
他喜欢吻她,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清香,而且她的眸子在他吻她时,会变得像翡翠一样的深邃。
「头低下来!你太高了,我亲不到。」她有点霸气又有点命令似的说。
方晤不是没遇过主动的女孩,甚至再热情的他都经历过,但是此时的心跳加速,却让他有点迷惑了。
看他这么认真的模样,莎忍不住笑了出来,她骗到他了,他居然真的以为她要吻他?
真是太好笑了!
「想得美!」她对他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谁要吻你?臭美……」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别随便对男人吐舌头!」
「干么,犯法呀!」她一甩头,脱离他的钳制。
「暧昧。」
「什么?」她有点被他弄糊涂了。
「很暧昧。」他难得认真的说:「你如果不想勾引一个男人,干么对人家伸舌头?」
「勾引?谁规定的?胡说八道,难道我对你伸舌头,就是要勾引你吗?」
「你是吗?」他反问道。
「我是!我是才怪呢!」她不信邪的又对著他吐舌头,「怎么样?你有没有觉得被勾引了?」
「有!」方晤飞快的说,左手又搂住了她的腰。
他深深的凝视著她,右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的嫩脸,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莎似乎被他给催眠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无助而慌乱的感觉他的气息。
她……她又要脚软了。
她第一次正视方晤的眼楮,之前她完全没注意过他有一双深邃的眼楮、柔软的眼神。
她一直以为他只有讽刺和嘲笑。
「你……你又想做什么!」她有点虚弱的说。
「公主殿下!」他突然放开她,然后笑了出来,「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你希望我吻你吗?」
被整了!
太丢脸,明明是她先整他的耶,怎么又反了过来?
事到如今她只能拼了命的否认,「乱讲!」
「是吗?你刚刚不就是一脸陶醉的样子。」
「混蛋!」她窘得满脸通红,「我希望你下地狱去!」
「你陪我去吗?」他笑嘻嘻的问,似乎对她刚刚迷惑的神情很满意。
她用力推开他,愤恨的踩了他的脚,「我讨厌你!讨厌你!」
「讨厌也好,喜欢也好。总之是记在心里了,是吗?」他朝她的心口一指,然后哈哈大笑。
可恶的……可恶的方晤,她绝对绝对不会让他再得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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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用力的甩上窗子,喷水池畔相依的两条人影让她火大。
月色皎洁、微风送爽,就是有人不甘寂寞,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看得她一肚子火!
丽卡说是来陪她的,结果她陪方晤的时间比陪她还多出一倍。
这种臭男人有什么好的?他的罗曼史加一加搞不好比西伯利亚铁路还长!
见一个爱一个,没有责任、没有感情的臭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她又踱回去窗前,猛然发现相依偎的两人居然失去了踪影,他们做什么去了?
方晤……他跟丽卡做什么去了?
她推开窗户,将身体探出去一点,努力的想在黑暗中寻找他们的踪迹。
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环住她,她还来不及看是谁这么大胆,就已经被抱离窗边,跟著重重的放在地上。
「意外险不理赔自杀的。」
「谁说我要自杀的。」瞪了一眼方晤,她居然没想象中的生气。
这小妮子一个晚上开开关关窗户那么多次,再迟钝的人都知道她在偷看他和丽卡谈话。
「那你趴在窗台上做什么?」
「我……我在赏月!」真烂的理由,她明明是往下望,居然说在赏月,方晤这么精明的人一定听得出破绽,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嘲笑她的。
「满好的理由。」
他居然没有笑她?
「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方晤也想知道他怎么了,阅女无数的他,只要用一只眼楮就看得出来,白莎现在很困惑、脆弱,而且非常受他吸引。
他们这些日子来的共处一室,至今没出什么乱子,一方面是她迟钝得可以,另一方面是他过人的克制力。
她不像他曾有过的那些女人,她单纯而且美好,她不是他所能踫的。
他一向远离处女,因为不想被困住,也不想后悔,更怕替她们带来可怕的伤害,他或许自命风流,但情关却是勘破了。
这些年来,他将情和欲分得很开。
但面对白莎时,他却弄不清楚究竟是情还是欲在左右他的行为。
莎看他突然安静了下来,一向戏谑的眼里却被苦恼所取代。
他也跟她一样觉得困惑吗?
她试著分析自己明显纷乱的思绪,最后颓然的放弃。
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尝到这种焦躁不明的情绪,对什么抱著期待似的。
她有些懊恼的玩弄著自己的黑发,将它放在指头上,缠了又缠,就像她的思绪,也缠绕得一塌糊涂!
他轻轻的模了模她的头,「晚安了,莎。」
怎么?他居然不在她房里过夜吗?
看著他离开,她难堪的想哭,她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嘛,她不是巴不得他离她远一点的吗?
可是……她也不希望他到丽卡身边去呀!
她跳起身子,跟著追了出去。
「等一下!方晤……等一下!」
他有点诧异的回过头来,「做什么?」
「你要去哪里?」她可怜兮兮的问,一手还拉著他的衣袖。
她这种模样让他联想到被抛弃的小狈,正在发出可怜的哀呜声。
「我要去哪里?」他笑了起来,「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知道!」她毫不思索的脱口而出,「你要去丽卡房里。」「我真服了你,你怎么猜到的?」他故意逗她,看她惶急的样子令他很开心。
他真的要去找丽卡!沮丧的心情老实的在她绿眸里显露,「你要改当丽卡的侍卫了?」
当然不是,问题是他要去装窃听器呀,若非如此他才不会刻意的接近丽卡。
这个娇滴滴的公主,每天巴不得他闪远一点,偏偏这个时候又缠得紧紧的。
「你不希望我去吗?」
「不……」她该老实的说出来吗?她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希望!
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他连忙拉著莎闪入嵌著大片镜子的隐藏柜中。
狭小的空间刚好让两人紧密的贴合著。
「别说话。」
她瞪大了眼楮,不明白在自己的行宫里,为何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她跟方晤在走廊上说话,为什么怕被别人看到?
空间是如此的狭小,小到她的胸紧紧的贴住他的,两只手无论放在哪里都显得尴尬。
昏黄的光线也照不到这里来,阴暗之中,一切都被遮盖住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查到我头上来了?」
一个耳熟但是却模糊的男音,随著轻微的脚步声细碎的钻进莎耳里。
「没事的……他逮不到我们。」
方晤冷笑一下,看样子他们有所警觉了,他得再加快脚步布网。
莎一头雾水的看著方晤,黑暗中她只看得见他嘴角的微笑,这两个对话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方晤似乎在防著他们?
「怎么回事?」她压低了声音问他。
「有人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他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引起一阵酥麻的感觉。
「我不懂。」
「你用不著懂。莎,除了我之外,你不能信任行宫里的任何一个人,做得到吗?」
「每一个人?」她疑惑的问。
他坚定的重复了一次,「每一个人。」
「我可以做得到,可是我要你回答我一件事。」
「你就是不肯吃亏。」
她轻轻一笑,「我要知道三年前,是谁救了我。」
又是这个问题,她永远都不能停止问这件事吗?
「是我。」他老实的回答,开始觉得她固执得要命。
「你骗我。」
「你如果不信干么问我?」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沙哑而性感,害莎对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开始感到不安。
「因为我以为你会老实回答。」
他就是不肯老老实实的说,这件事对她真的很重要,她得找到她的初恋情人,才能确定她对方晤这些乱七八糟的感觉,都是荒唐可笑而不真实的!
这就叫做报应,他平常逗她逗过头,现在说真话她都不信了。
「好吧,我是骗了你。只是这件事是机密,等我请示过上级之后,再回答你,可以吗?」
「你在敷衍我。」莎不满的说:「我现在就要知道。」
真要命,说实话她不信,拖延战术又没用……只好害害温克洛了,谁叫他平常老爱陷害他。
「是温克洛。」
「温克洛?真的?」她有点失望,她本来以为可能是方晤的,没想到居然是反恐怖联盟的主席。
「真的。」他只希望她别再问了,以她这样紧贴住他的程度,是想害他欲火焚身而死吗?
「真的?」她一定得确定,真的……真的不是方晤?!
「真的。」他近乎申吟的低语著,一手已经搂上了她的纤腰。
莎完全没体会到自己如今置于何种危险中,她的娇躯和芳香害他心猿意马,害他想入非非,害他只想将她生香活剥的吃下肚去!
他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某一个地方去了,因为她的刺激,害他的昂然像是有意志的想挣脱束缚似的。
而她的小手还无意识的放在他胸口上,这种动作充满了诱惑性,让他原本已被唤醒的男性更加硬挺了!
他压下一把抱起她、带到床上的冲动,这令他鼠蹊部的渴望既疼痛又愉悦。
「天哪!」莎惊呼一声,漂亮的脸微微的红了。
那是什么?她感觉到某种坚硬如大理石的东西,顶住了她的小肮!
在她还来不及会意时,方晤已经吻住了她的双唇,她惊慌的看著那对眸子底下藏著的欲望!那目光像火焰似的燃烧过她全身。
她试著推开他,颤抖的申吟著,「你……你才要我信任你的……我……」
这样子她要怎么信任他?跟他在一起随时都有失去贞操的危险,更可怕的是她的抗拒是如此的软弱,她的防卫在他的注视下溃不成军。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不该信任我的,我想跟你独处,我想跟你,天哪……你快走吧!」
他将莎推出橱柜,自己跟著走了出来,有点懊恼的说:「你永远都不该信任我的。」
莎红著脸,甜美的声音充满诱惑力,「我信任你。」
「该死的!」他低声发出一连串的诅咒,她甜美的托付和信任平息了他的欲火,也让他感到一丝愧疚。
她从来没看过方晤这么狼狈的样子,他一直很有自信、很自持,原来他也有弱点。
而她非常满意的发现,她喜欢被这个危险的男人亲吻。
「你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做。」他得在理智还没崩溃,没一把把她扔到床上去蹂躏之前离开。
她有些沮丧,「你还是要去找丽卡?」
「嘘。」他伸出食指来,轻轻的触著她的红唇,「这是工作,嗯?」
才怪!莎不知不觉的握紧了拳头,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前一秒才表现得受她吸引,一副想将她生香活剥的急色样,后一秒却又吹著口哨敲别的女人的房门?
男人,她永远都不懂,尤其是像方晤这么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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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卡伯爵夫人的大门永远替像方晤这种英俊潇洒的男性而开。
当方晤礼貌性的敲开她的房门时,一个火红而热情的影子,带著娇滴滴的嗓音,对著他扑来。
「你来晚了。」她勾著他的脖子,亲昵的说。
「就算迟到了,你还是愿意为我开门。」他可是身经百战的情场老手,再怎么千娇百媚的女人黏上身来,都不会让他忘记真正的目的。
她丰满的胸揉蹭著他,暧昧的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她的手指玩弄著他的头发,跟著挑逗的咬著他的耳垂。
「让我见识你。」她游移的手从他的胸口一路往下,直闯禁地。
「女士优先。」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你真坏!」她暧昧的笑了笑,舌忝了舌忝嘴唇,「你希望我先脱光吗?」
他希望她是另外一个女人!
丽卡有如饿虎扑羊,跳上他的身体用脚勾住他的腰,转而攻击他的嘴唇,又啃又咬,仿佛要将他给吞下肚去!
「喂……我不喜欢女人太主动。」
「我一向是个主动的女人。」她熟练的解著他的衣扣,急著解放他所有的束缚。
「恐怕这次要破例了。」他把她丢到床上,引来她一阵笑声。
他喜欢这份工作,永远都能跟玩乐结合,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
丽卡也笑了,她的魅力依旧无与伦比,她又成功的征服了一个男人!
方晤终究还是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她知道白莎对方晤很有好感,因此她抢先一步得到他,明天……她要好好的跟她炫耀一番。
她想嬴过她,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