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杨」,就令人想起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杨贵妃,在「长恨歌」中,白居易说她「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又说,「妹妹弟兄皆列士,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且不论杨美人下场如何,曾经光耀门楣却是事实。
身为杨家后代,杨氏夫妻又只生这么一个女儿,难得女儿生下来就是个美人胚,想到光宗耀祖、享尽荣华有望,他们便一心一意要培养一个「杨家女」,甚至为了如愿,每天早晚三炷香给杨贵妃供奉著。从小,杨凯茵学的是「三从四德」,更被教导著「百善孝为先」;父母一句话,她奉为圣旨。如今,杨家有女初长成,在杨母的培育下,杨美人冰肌玉肤,貌比花娇,体态婀娜,言行举止无不优雅脱俗,果真令众多公子趋之若驾。他们夫妻俩多年的付出终于到了该「丰收」的时候了,皇天不负苦心人,女儿的「唐明皇」在两个月前找上门来了……
那位贤婿、佳婿、财神爷可是台南的大地主,不仅为他们夫妻在台南盖了栋别墅,还答应每月给「生活费」,他们的女儿可是一人带给全家贵;现在就等一个多月后,女儿专科毕业举行婚礼了。到时候一家人往南迁,夫妻俩再也不必赶早赶晚的上下班了,偶尔还可以到国外走走,从此过著荣华富贯的生活,事情几乎已成定局,却来了个不自量力的小伙子。
「你说,你叫问嗥,你要娶我女儿?」这是一个假日的阳光午后,杨凯茵并不在家,杨家夫妻睇视眼前这个贸然闯进来的男孩。他们的表情并不因为问嗥提出的话而显得惊异,有的只是在打量过他以后,毫不掩饰脸上的轻蔑和耻笑,一副「又是一个走错门的穷小子」的神态。
问嗥还是和平常一样,穿著一件洗过无数次的浅色牛仔裤,一双陪他走过千里路的球鞋,一件廉价的白色休闲衬衫,开著的还是那辆「钢罐仔车」,但他并不在意,脸上依然挂著阳光般的笑容。
「是的,伯父、伯母,请把凯茵嫁给我」
杨家夫妻并没有忽略他和过去一班上门来求亲的小子不太一样,他的衣著不刻意,甚至连一份礼物都没带,一开口就直接说出目的;他神色自若,自信满满,若不是一个精神方面有问题的小子,就是对自己过于自负了。
「问先生,很遗憾我们没有这份福气,我家女儿早已有对象了,她过两个月就要结婚了。」杨母优雅的推一下金框眼镜,脸上挂著高贵的微笑,嘴上把场面话说得相当动听,好像她真的感到很遗憾似的。
「年轻人;你回去吧。」杨父端著严肃又高高在上的神色,毫不掩饰他的鄙夷。就是有那么多自视过高、不值得秤秤自己斤两的寒酸小子,才会惹得他如此不耐烦。
其实,问嗥在来这里以前,已经把杨家夫妻的底模清了,他也知道他们夫妻是贪图台南姓唐的「聘礼」,根本一点都没有考虑到杨凯茵的感情就把她嫁出去,跟卖女儿没有两样。而那个姓唐的,去年才和老婆离婚,虽是富家子弟却是个败家子,老婆和他离婚的原因是他在外头养了不少情妇,有这样的「情敌」,连他都感到可耻,更别说教他看到凯茵和这样的败类结婚。
「伯父、伯母,只要你们肯把凯茵嫁给我,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们。」问嗥炯然的眼神直视二老,一副「一诺千金」的神色,似乎说明即使他们要天上的星星都没问题。
「好大的口气呀……杨母斜眼倪视他,摆明了瞧不起。
「年轻人,你几岁?」杨父也感到好笑。
「二十四。」两老的轻视尽收他眼底,问嗥却完全不在意的扬起嘴角;
「年纪轻轻却夸下海口.不知天高地厚。」杨父哼著摇头。
「伯父,您是在顶亚建设当课长吧?」问嗥依然是一脸笑意。
「不错,」杨父昂首,语气里有一份骄傲,顶亚是大建设公司,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去。
「顶亚对于问氏集团来说,只是其中一个上市公司。」问嗥说出教二老意外的话。一般应该会褒扬一番才对吧?
杨父双眉蹙额,这小子居然一副瞧不起的口气。
「姓问的,你给我滚出去!」说是来求亲.其实是上门来我碴的吧。
「问先生,我未来的女婿呢,在台南是有头有脸的大地主,我想他如果知道你骚扰他的未婚妻,是不会高兴的,你还是请回去吧。」杨母扬起下巴,这份炫耀的口气摆明要问嗥知难而退。
「伯父、伯母,姓唐的给你们的聘礼我一样也不会少,我另外加顶亚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帮伯父、伯母办理移民,两位想到任何一个国家长住都没有问题,你们也可以随时环游世界。一切的费用由我负责。」问嗥开门见山地说。
杨家夫妻对看了一眼,彼此眼中写著狐疑,这年轻人好大的口气,顶亚百分之十的股份?够他们吃上三辈子了。
「你到底是从哪儿跑来的?」杨父蹙眉睇视他,当他是神经病完全不相信他的话。
杨母抬高了眼镜,重新仔细的审视问嗥一番,他从头到脚的打扮怎么看怎么穷酸,他凭什么有那股满满的自信、那份自若的神色,居然口说大话。
「你姓问,跟问氏集团有什么关系?」杨母突然想到.一个平凡小子怎么说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口气。
「我跟问氏集团毫无关系,不过,问氏的总裁当前是家父。」问嗥其实并不想抬出他显赫的背景,不过事实是他不这么做,以他个人当前的能力的确无法与姓唐的抗衡,他必须为了凯茵著想。
杨家夫妻一阵惊愕,差点把眼晴瞪凸了。「你,……你是问总裁的公子?」杨父从沙发跳起来,一副肃然起敬的态度和刚才的高傲不耐烦差了十万八千里。「对了,听说问家三兄弟只有老大在问氏帮忙,另外两位都在外头各做各的,间嗥就是其中一位?」
杨母也站了起来,赶紧去倒一杯茶,端出一些点心来招待临门的「贵客」。
「伯父、伯母,我娶了凯茵会好好的照顾她,我也会孝顺您两位,请答应把凯茵嫁给我吧。」问嗥重新恳求。
「这……唐家那方面,我们很难交代。」杨父瞅他一眼,贪婪的神色无法掩饰对问嗥所能给他带来的财富的觊觎。
「是啊,问公子,我们是很想将茵茵嫁给你,不过唐家的人,我们这平凡老百姓可也惹不起。」杨母的眼色之中表露著指望问嗥来解决这件事。
问啤点点头,「我会负责。」
※※※
「我嫁问嗥?」杨凯茵相当错愕。
「是呵,我跟你父亲觉得把你嫁到唐家太委屈你了。问嗥没离过婚,跟你年纪又相当。你们是郎才女貌,登对极了。」杨母提起问嗥,可笑得合不拢嘴了,半夜作梦她都不敢怎能高攀到富可敌国的亲家呢。
「可是,我已经跟唐先生订婚了。妈,您不是教过我‘马不双鞍,一女不侍二夫’的吗?」她不懂,已经把她配给唐先生,为什么现在却要她「改嫁」给问嗥呢?「您也教我‘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贞妇殉夫,舍生亦如此,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的呀。」
「茵茵,你们只是订了婚,你还没有嫁到唐家去,所以那些都不作数的。」杨母不疾不徐地微笑著说。她的女儿,她是最了解的了,早就料到女儿会有此一问。
「是这样吗?」杨凯茵眉头微拧,她总感受有原因。
「茵茵,问家是豪门望族,你能够嫁给问嗥,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这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你嫁过去;要好好伺候公婆和丈夫,知道吗?」杨母叮嘱著。女儿令婆家贴心,他们这娘家才有望享一辈子,这也是他们夫妻俩打凯茵小时起就教她三从四德的主因。
「爸,您说问嗥家是豪门?」杨凯茵睁圆了剪水黑瞳,眼底掩不住一抹诧异和了然。这就说得过去了,为什么她的父母突然要她「改嫁」,问嗥如果真是名门之后,想必给他们家的聘礼不会少于唐家的。怎么了?她的心……
「岂止是豪门,人家富可故国呢。茵茵啊,你千万要记住,要好好伺候问嗥,乖乖听丈夫的话,这是一个做妻子的本分。」杨母拉起女儿的手再一次交代。
杨凯茵无言的点点头,她明白「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道理。在家,她不能违逆父亲的话;嫁了,丈夫是天,她更不能不听丈夫的话,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却有一份失落、凉意和一股淡淡的酸楚。
※※※
杨凯茵当了六月新娘,当她捧著花束,低垂著头,穿著美丽的婚纱缓缓步上红毯时,她想起徐志摩的一首「新催妆曲」,有几句是这样写的:新娘,你为什么紧锁你的眉尖,听掌声如春雷吼,鼓乐暴雨似的流,在缤纷的花雨中步慵慵的向前。新娘上礼堂不是上杀人的屠场,听掌声如震天雷,鼓乐暴雨似的催,那台上站著的不是吃人的魔王,他是新郎,他是新郎,你的新郎……新娘,谁不艳羡你的幸福,你的荣华!
直到婚礼结束,回到「新家」,她依然告诉著自己:新娘,谁不艳羡你的幸福,你的荣华!
但一再劝慰自己的结果,却仍是黛蛾长敛,任是和风吹不展。杨凯茵也不知道自己愁什么,闷闷不乐做什么?
「凯茵,你还喜欢这里吗?」问嗥拉掉了领带,脱去西服。
他搬出那间窄小破旧的公寓,另外租了一层二十多坪的公寓做为两人的新屋,即使结婚,他依然没有打算搬回家。在顶亚的股份是去世的三叔留给他的,给杨家的聘金则是向二哥问鱿周转,他帮岳父、岳母移民加拿大,也是问鱿帮的忙,因为从高中毕业后他就决定自立更生,并不是跟家里有过节,他只是想拭试自己的能力。
杨凯茵环视著她的新家,这里看不见豪华的东西,包括家具、寝具、厨具都是简单实用,一点都和奢华搭不上边。除了他,他周围的一切都平凡,而她,发觉她喜欢这样的平凡。
她点点头,「我很喜欢。」
问嗥拉起她的手,凝视一张绝美的容颜,她有细长的柳眉,巧挺的直鼻,剔透细致的肌肤和嫣红的唇瓣,他喜欢她黑红缎般垂腰的发,而如今她已经成为他的妻。
「委屈一下,我保证过两年为你买一栋有庭园的别墅。」他轻揽她的腰,他美丽高贵的妻子,应该住包高级的地方,但当前他的能力只给得起这些,如果不是怕她成为别人的,他会等自己更有能力了才娶她。
「一点也不委屈,我真的很喜欢。」杨凯茵瞅见丈夫炯亮的眼里略带一丝愧色,她轻轻柔柔的语气里更加认真。
问嗥轻搂著她纤细如柳的腰,贪看著他绝伦的妻子.这段时间一直为两人的婚礼忙碌。好不容易结婚了,他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她说。杨凯茵一双望著丈夫的剪水眼瞳缓缓露出疑惑,他为什么一直盯著她?
「我脸上有什么?」她伸起葱白的手模模脸。
问嗥扬起嘴角,「你的脸上有女人妒羡,男人仰慕的五官。」
他抚模她如缎的发丝,.轻轻勾起她微尖的下巴,贪恋地望著她薄软而樱红的小口。
他的踫触教杨凯茵莫名地脸儿热烫,神色困窘极了。
问嗥发觉到她的不自在,他不舍的缓缓放开她,虽然已经结婚,但两人其实相处的时间相当短暂。
「凯茵,你累了吧?先休息吧,今晚我睡客厅……」他要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他打算耐心的和她培养感情,直到她爱他,直到他占有她的心了,他才会夺取她的身体,在这之前,他命令自己不准强迫她。
杨凯茵一张柔丽的容颜有一刻怔忡,这和她母亲说的「新婚之夜」完全不一样。其实,她从刚才就一直紧张著那未经验过的一刻到来,母亲说,她必须好好伺候她的丈夫,不能令他不满意,她听得懵懂,不太了解怎么做才能「令他满意」;但母亲说,到时候她自然会明白,害得她悬著一颗忐忑的心直到现在。不能否认的,问嗥的话确实让她松一口气,他今晚不跟她睡,她依然能够自己一个人睡,确实令她安心不少。
她点点头,听丈夫的话,进入卧室。
虽然没有到国外度蜜月,问嗥还是带妻子玩遍了南台湾,他当然明白感情的培养不是一朝一夕可成,不过,起码几日的朝夕相处有助于了解彼此。也许是相处的时间还不够吧,凯茵对于他,总是客客气气,感情上似乎有所保留,他知道,还需要给她时间适应他。
※※※
七月初,阳光刺人,空气中飘浮著一股热流。
重回工作的第一天,问嗥一走进租于七楼的羽程科技,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双双暖昧的眼神。
鲍司不大,除却合伙火商继羽和沈东白及他,请来的员工还不到十个人,平均年龄也只有二十五岁、却个个都是菁英中的菁英,每个人的年薪早超过百万了。公司另外有分红制度,不过因为刚起步,正在发展当中。今年大伙都有心理准备了,想要大赚一番,得等今年开发完成的新产品真正问,几个合伙大都打包票说,明年起将是羽程科技的红年。
「干嘛啊你们?」问嗥笑著递出白眼,一张俊逸勘黑的脸庞像灿烂的阳光一般迷人。
他现在成为公司唯一一个有家室的人,也就是说,他的不同刚好成为众人「攻击」的焦点。
「好奇。」距离他最近的小杨说。
「想看看结婚的男人有什么不同。°晶灵坐在位置上,拿一根笔杆敲敲桌面。
「好像也没什么改变嘛。」抱著胸膛,对著问嗥上下睇视的是晨。
「也没长出三头六臂来。」从椅子上回头的是钱。
「当我怪物啊!」问嗥过去拍他一个头,这些人根本没当他是老板。
商继羽刚好从另辟出来的一间小型会议室开门出来,「唷,新郎倌来啦。」
商继羽的母亲有四分之一的苏格兰血统,而他的外表大半承袭了气质极优雅的商母,有著一双浅咖啡色迷人的眼晴,短短的头发是浅褐色的;他有相当突出迷人的五官,加上白皙的皮肤,不开口的时候容易给人一种斯文的错觉。但其实他是那种连脏话也能「朗朗上口」的人,言行举止不止粗鲁,还相当没气质,脾气也是粗暴狂野的,他的一群朋友全为他俊美的外貌「摇头叹息」。
沈东白搭著他的肩膀探出头,接著走出来。「好久不见。」别人说起来极为平常的招呼语,到了沈东白的口中,就成为别有意味、半似揶榆的调弄了。
他留著一头及肩长发,染了几条白银色,总是用黑色鞋带捆束在脑后。他从来只穿白色系宽松、柔软的衣服,面露微笑,即使盛气中也是一副「温和」的外表,所以给人一股高深莫测的神秘感,加上他有一双漂亮的勾魂眼,所以商继羽老叫他「桃花眼」。
「别闹了你们。」问嗥阳光般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边,惹来两个死党各给他一个白眼,他不以为意地推门进入三人共同的办公室。
商继羽和沈东白跟著进来。「你他妈的少给我笑那种样子,结婚了不起啊!」商继羽似乎相当看不惯,连带椅子也跟他有仇似的挨了他一踢。
「老羽,你也见过人家老婆是大美人了,也难怪他那样。」沈东白拍拍商继羽的肩膀,状似安抚。显然两人都对一脸春风得意的「新人」不具好感。
「死家伙。」商继羽挺嫉妒的。
「这就对了,你只要明白这跟实力无关,纯粹是他走运就好了,别气了。」沈东白点点头。说起来,两人年纪都比问嗥大那么一不点,讲才能、论外表,他们自认都比问啤好上一大截,也自夸比问嗥有女人缘。然而问嗥先结婚,娶的还是绝伦的大美人,一下子把他们的面子给扫光,哪能不呕。
问嗥一脸「明白理解」他们心情的表情,丝毫不在意两人的咒骂和讥讽,他扬著宽大的笑容对著他们,「没有关系,请继续,我可以忍受空有实力,没有运气的人发牢骚。」
「臭小子!」商继羽往他的头敲去,却被问嗥轻易的闪开了。
「喂,动口别动手啊。°问嗥咧嘴笑著警告他。
「真有心情玩。」沈东白看两人一眼,转而认真的问问嗥,「杨家夫妻移民到加拿大了?」
「是啊。」问曝点点头,收起了嘻笑的神色。
「你这么做值得?」沈东白若有所思的瞅著他。
「你干嘛要玩买老婆,这么迂腐的游戏啊,还跟那个姓唐的败类结下梁子,划得来吗?」商继羽只差没有直接对他说「笨蛋」。
「什么买老婆?你今天没刷牙啊!」问嗥反感的打他一肩。
「知道你爱她啦,不过她爱你吗?我是提醒你,勉强的婚姻不会幸福。」商继羽抱起胸膛。
「老羽,他都结婚了你还诅咒,说点祝福的话不会吗?」沈东白依然是一副沉著不紊的神色。
「我才不像你这个桃花眼那么虚伪。」商继羽坐进皮椅,抬起脚往桌上搁。
「做人偶尔是需要这样的,早就叫你学了。」沈东白扬著嘴角,口气依然是慢条斯理的。
「高兴!看不顺眼的扁一扁就好了,我才不来虚与委蛇这一套。」商继羽白他一眼,拿起他一早泡的高山茶喝。
「你再不改掉这种个性,我跟老沈早晚得上警察局去保你。°问嗥摇摇头,拿杯子去冲咖啡。
「拜托哦,我跟警察局的人熟得很,要担保还用不著你。」商继羽交游广阔,认识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他的言行粗率,脑袋却是一流,从小到大不止拿奖学金,书还是跳著念的,才二十五岁已经当过两年兵、从英国拿回了博士学位。
「小问,姓唐的你要多留意,那种人不敢和你正面冲突,会玩阴的。」沈东白提醒他。
「知道了。」问嗥点点头,他想应该是不会才对,他和姓唐的己经把这件事「谈妥」了。
「麻烦。我找几个人去揍他一顿,先给他一个下马威你们又不肯。」商继羽一脸不耐烦。
「商博士,别老是提醒我们你的学位是怎么弄来的。」沈东白的桌上平常就摆了一小瓶威士忌,他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根据他的说法,上班喝酒是为了「醒脑」用的。
「他妈的!再说一句我揍你。」商继羽说著就抡起拳头,他这个人开不得玩笑的。
「沈,你也听过‘会吠的狗不会咬人’,别理他。」问嗥端著冲好的咖啡回到座位上,他开了桌上的计算机,拿出一张设计图来看。
「王八蛋!我先让杨凯茵当寡妇喔.我告诉你。」
问嗥仅是睇商继羽一眼,压根儿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沈东白依然保持一副优闲的笑意,他小饮一杯酒,翻起档案继续工作。
每天,羽程公司都是这么「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