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你急急忙忙把我Call出来,为的就是你这个新发现!」刘家燕拍了拍额头,一副想昏倒的模样。
她一接到她哭哭啼啼的电话就飞车赶过来,还闯红灯、超速被拍了好几张相耶。
本来还以为是那天酒醉事件引起的后遗症,没想到竟然就只是为了这个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真是服了这个女人了。
「家燕,你怎么这样说啊,我真的很Shock耶。」杜可柔擦了擦眼泪,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看著没有同情心的好友。
「唉,这个事实我上次就看出来啦。」所以也没啥好Shock的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杜可柔责怪的抱怨好友。
「拜托,大小姐,我连算命师的步数都用出来了,是你自己死不承认的耶。」刘家燕无奈的翻翻白眼。
杜可柔委屈的噘噘唇,「我那时还不想承认嘛。」
「那你现在是想承认喽?」真是个任情又善变的女人。
「那是因为……因为我不得不承认了啊。」杜可柔扁扁唇一副又要哭的模样,「谁要他在我面前吻别的女人,害我吃醋吃得快酸死了。」
「他吻别的女人!」刘家燕挑高了眉,「呵呵,这样很好啊,说不定他马上就会转移目标,然后赶你出门,这样你的目的就达到了啊。」
「家燕,你不要糗我了啦。」她承认自己当初的确是这样打算,但是……「我已经爱上他了……」她低喃道。
「那也很简单啊。」刘家燕扯扯唇说。
「怎么说?」顿悟到自己爱上了黑岩让杜可乘早已没了主意。
「反正当初你们双方的父母本来就是要让你们凑成一对的啊,你现在只要再回头跟你爸妈表示愿意嫁给他不就得了。」刘家燕替她想到了最轻松的办法。
「不行。」杜可柔迅速的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
「为什么不行?反正当初黑岩也愿意娶你的啊,我实在想不出比这个更好的法子了。」刘家燕不觉得这个提议有什么不可行的。
「那时候是我自己赌气说要当他的情妇,要是现在反悔不是太逊了吗。」杜可柔噘著唇道。
「厚,面子可以当饭吃吧?偶尔逊一次也没关系嘛。」
「不行,我不要勉强别人。」杜可柔还是摇头,「况且,他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我绝对不能忍受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的。」
「这就麻烦了……」刘家燕嫩撇唇,瞅著杜可柔,「那你想放弃吗?」
「放弃?」杜可柔自嘲的扯扯唇,「来不及了吧。」
「那你想怎么做呢?」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真不是普通的复杂耶。
杜可柔眯了眯眼,喃喃自语著,「继续当我的嚣张情妇,然后……」
「然后?」刘家燕好奇的问。
杜可柔暗忖半晌,坚定的道:「让他爱上我!」
「当——当——当——」
寂静的夜晚传来壁钟敲打著十二次的声响,声声仿佛是敲打在黑岩的心头上似的。
懊死的女人,都已经凌晨十二点了,她依然没有回家的迹象。
难道……她真的相信了他要约一百个女人回家开Party的谎言,赌气的跑出去鬼混了?
想到她或许正跟别的男人愉快的对饮交谈,彼此暧昧的挑逗,他的胸口仿佛燃起了一把熊熊大火,几乎要把他整个人烧成灰烬。
这就是嫉妒吗?
黑岩被这全然陌生的感觉震撼了住,僵坐在沙发上,久久无法自己。
呵,没想到他黑岩也会有嫉妒的一天?若是给子修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亏他呢。
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呢?
曾有多少女人为他嫉妒发狂甚至伤心流泪,他都无动于衷,而现在,他却尝到了相同的苦果。
他成了被妒火焚烧的平凡男人了。
坐在漆黑的大厅中,黑岩的双眸异常的明亮,直直的盯著紧闭的门扉,等候著她的身影出现。
「 嚓——」开锁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清晰响亮。
杜可柔望进一室的漆黑,一时间还无法适应的看清楚东西,小心翼翼的想要找灯的开关之际,整个人已经被拥入了一道宽厚结实的胸膛中。
「啊——」杜可柔惊呼了声,正想挣扎时,却闻到了属于他的男人气味,一颗心霎时放松了下来,又心悸的加快了跳动。
「你很喜欢吓人喔。」闻著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再加上意识到自己对他的爱意,让她特别敏感的感受到他坚硬的身躯。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黑岩冷冷的问道,一点都没发现在她心中的澎湃情愫。「我说过我不想打扰你的啊。」才怪,她根本就一直躲在外面偷偷观察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女人进屋,若有的话,她早就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冲出来赶人了。
嗟,还害她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呢。
「该死,我有说过你会打扰我吗?以后我不准你超过七点回家。」黑岩沉声的限制。
「七点?不会吧,你比我爸还严格耶。」杜可柔想要扬起头抗议,却被黑岩的大掌紧紧的压在他的胸口。
「超过七点也可以,但必须要在我的陪伴之下。」黑岩强硬的定出规则。
他的霸道让杜可柔心中扬起了些些的希望,这是不是代表他是在意她的呢?
偷偷在他的怀中笑了笑,杜可柔出乎黑岩意料之外的爽快答应。
「好,我可以听你的话,但你也必须答应我的条件。」她埋在他的胸前跟他讨价还价。
「喔?」黑岩挑起眉问,「什么条件呢?」
「除了我之外,你必须断了跟其他女人的牵连。」杜可柔这次总算可以仰起头看向他了。
黑暗的空间中,他的双眸宛若猎豹般的熠熠发亮,瞅得她心慌。
「还说你不是在吃醋?」黑岩宛若证实了什么似的露出了笑容,让杜可柔的心跳如打鼓般的怦怦响著。
「总之、总之我不管你介不介意,我还是会一样的嚣张,你说呢?」她屏息等著他回答。
黑岩淡淡一笑,柔情的深吻代替了回答。
宁静黑暗的夜中,杜可柔几乎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随著一次次的跳动而响彻了整个大厅。
对他的情感在这个吻中全然溃堤,没有反抗、没有疑惑,只有全然的渴望。
「岩!你还没回答我……」杜可柔在他的唇自她的唇瓣移到耳垂时,努力维持清醒。
「嘘……」黑岩的气息吹进她的耳内,让她浑身霎时酥麻无力的瘫软在他怀中。「可柔,你好甜……」黑岩轻啃著她的耳华,灵巧的舌头滑过她的耳廓。
又是一阵轻颤,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也遗忘了所有的问题,只意识得到他灼热的身躯与挑逗的踫触。
她情不自禁的将手绕过他的颈后,渴求更紧贴的接触,她的主动让黑岩诧异的狂喜,燃起更加熊烈的欲火。
「告诉我你想要。」
「是的……是的……我要你,我要你。」杜可柔娇喘的声音是最佳的催情剂,让黑岩积压的欲望完全的释放了开。
「我也是,我要你。」黑岩在她耳边低喃著,将她打横抱起,缓缓朝房中走去,将她放置在宽大的床上……
鲍司中,随著黑岩所经之处便引来一阵惊愕的侧目,每个员工都忍不住停下了手边的工作望著那一向严肃的老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总裁竟然在哼歌?!而且哼的还是情歌?!
这对以冷血铁面形象为注册商标的黑岩总裁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仿佛意识到大家对他的注目礼,黑岩不以为杵的朝他们绽放一个精神奕奕的笑容,「今天天气不错,非常适合去郊外走走。」
「呃,总、总裁,我们还要上班。」众人几乎怀疑起每个人的耳朵是不是同时重听,所以才会一起听错了什么。
「喔,也对,没关系,今天提早三个小时下班,你们赶紧把手边工作做完就可以离开了。」黑岩爽快的吩咐。
这、这不是真的吧?
难道这是考验他们认真与否的陷阱?
「不、不用了,我们还是工作比较好。」大家纷纷摇头拒绝总裁的「好意」,装出一副热爱工作的模样。
黑岩扯唇点了点头,继续哼著歌走入总裁办公室,留下外头模不著头绪、议论纷纷的员工,努力在研究著有关总裁「转性」的可能原因。
「撞邪!」
「秀逗!」
「复制人!」
「变脸!」
镑种猜测纷纷出炉,但依旧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中午十二点的午餐时间,照往例会出现在公司的纤细身影走入总裁办公室,随后传出黑岩几百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大笑声响,大伙才面面相觑,霍然领悟了总裁改变的主因,也顿时响起此起彼落的跺脚声与懊恼的申吟声。
原来总裁说要提早三小时下班不是陷阱啊?该死,真是亏大了。
「怎么不多睡一点?」看到走进办公室的杜可柔,黑岩的眸光自然的放柔了许多。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杜可柔浅浅笑答,将准备好的午餐帮他在桌上摆开。
「我以为你会累得睡到下午才起床。」昨夜他要了她好几次,连他都忍不住担心她会不堪负荷。但想到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的唇就不自禁的微微上扬了起来。
「我还好。」杜可柔白嫩的脸蛋羞红,她从来就不知道原来感觉会是这么的美妙,胜过世界上任何的事。
想到自己在他身下娇喘嘤啼,甚至低泣著索求他的占有,她就有种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
「过来。」
杜可柔顺从的照著他的指示坐到了他的腿上,害羞的视线还是不敢对上他黑亮的眸子。
「后悔吗?」他将她的下巴抬起,让她不得不望向他,嗄声问道。
杜可柔看著他,并坚定的道:「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
「很好,跟我一样。」黑岩满意的牵动唇畔,低头啄了下她柔嫩的唇。
甜蜜的滋味在心底窜动,杜可柔扬起唇,愉快的说:「快吃饭吧,今天我做了些四川菜,你试试看。」
「四川菜。」上回是上海美食,还有广东佳肴,「我快要被你养刁胃口了。」他宠溺的轻捏她的小鼻。
「那很好啊,这样你就不会想赶我走了。」杜可柔自言自语的低喃著。
「你说什么?」黑岩没听清楚她的话,困惑的问。
「没有,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杜可柔悄悄吐舌,以掩饰自己的小女人心事。
「你喂我。」黑岩像个孩子般要赖。
杜可柔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稚气的一面,随即扬起唇要求,「那你也要喂我。」
黑岩扬起笑容,开始你一嘴我一口的亲密游戏。
这样的关系对黑岩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改变,他向来是主导者,只有女人听他的话、伺候他的份,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为女人做些什么。
但现在就只是这样喂她吃东西,他的心中就充满了甜蜜的满足感,甚至觉得要是能一辈子都这样喂她,他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一辈子?他刚刚想的是一辈子吗?
黑岩喉头被鱼刺梗到,开始狂咳了起来。
「岩,你没事吧?」杜可柔连忙拍拍他的背,又赶紧跳下他的腿去找水给他喝。
黑岩咳得眼泪都快团出来了,不过困扰他的并不是梗在喉头的鱼刺,而是那回荡在脑海中的「一辈子」。
懊死,他竟然连「一辈子」这个可怕的词句都想到了。
看来若是要他继续否认对她的情感,那简直就是自欺欺人了。
「快,喝口水。」杜可柔将水杯凑近他的唇边,关切的看她。
黑岩没有喝水,却反而攫住了她的手,紧紧的凝视著她。
「岩?」杜可柔纳闷的眨眨眼,被他专注的眼神看得超不好意思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不是应该要想办法离开的吗?」想到她进入他的生命中就是为了离开,让他难受得几乎要窒息。
杜可柔怔了怔,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以直接说是因为她爱上他了吗?
不、不行,这样太突然了,若是被他拒绝的话,那她的面子该放在哪里?
杜可柔咬咬下唇,脑子一转,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喽。」
「我对你好吗?」黑岩挑起眉问,他几乎想不出任何他对她好的例子,只能想到他们总是在争吵与对峙。
杜可柔佯装思索的想了想,随后也摇摇头回答,「好像没有耶。」
「可柔,你还想离开吗?」黑岩凝视著她,终于问出了心中的恐惧。
看著他认真的神色,杜可柔嗫嚅著唇道:「你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你想赶我走了?」
黑岩眯了眯眼,严肃的说:「我不想。」
杜可柔顿时松了口气,咧开唇,「那我就不会离开。」
「是因为你在等我开口赶你?」黑岩激动的追问。
杜可柔顿了顿,犹豫著该说真话还是假话。
「算了,不用回答了,反正你的愿望很难实现的。」黑岩阻止了杜可柔要开口说出的话,继续夹了口菜放在她口中。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她可以存著他或许也有点喜欢他的希望吗?
杜可柔边嚼著口中的食物边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