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敢相信!这什么鬼主意?」顶著关岛的大太阳,苏获咏汗流浃背,跟另外两个女人走在椰子树摇曳的海边公路上,「我干么跟你们两个躲到这里来呀?」
「谁叫你被逼婚了呢?更何况你反正也不想被人找到,TAXI……」米婵娟有点兴奋过头地挥手叫计程车。
「是吗?他是在逼婚?可是我们己经结婚了呀!」被拉来关岛的苏获咏,依然一脸莫名其妙,「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他为什么不照约定离婚,我都不介意了,他竟然说怕破坏我的名节。」
「哎!真没想到,我一直以为简言杰是个有点无趣的正人君子,没想到竟然这么奸诈,比起白总竟然……嗯,我看是差不多。」
米婵娟说得一脸正义凛然,「幸好有我们两个陪你,躲开那种坏人。」
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离开台湾,躲白靖月一阵子,就算苏获咏倒霉吧!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这馊主意一下就获得秋海媚的赞同,可是看她的神情,她好像也是急欲逃离某人。
这对一个平日工作为己任的女人来说,实在是很不寻常的事,尤其是看到她脸上惯有的亲切笑容完全消失无踪,只剩一张平板无表情的脸时,她更觉得浑身不对劲。
「你说什么?阿媚跑去关岛?」
看著回家匆忙收拾行李的展劭佟,三个老人家在一旁叫。
「嗯,我最后查到她的电话是在机场打出来的,后来拜托海关的朋友帮忙查,才知道她跟另外两个同事,今天一大早就飞去关岛。」
「死丫头!我只不过是骂骂她而已,干么吓成这样呀?」秋洛荣一炼愁容。
「哎呀!你别想太多,阿媚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年轻人嘛!总是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身为心理学教授的展父,这时候充份发挥专业长才。
而展母却刚好相反,完全发挥了她三姑六婆的好奇心追问:「那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呀?你干么这么生气?气得连鸟会都不去了,我以为我们这么早赶回台北就是为了要去鸟会呢!」
「什么事?哎……哎……那个不肖女……简直想气死我,我一早回来就发现她根本没回家,那也就算了,一跑回家竟然还……还……全身上下只穿著件男人的衣服,我……我简直……咦?」就在快要冒火之际,突然发现旁边两位老邻居的脸色莫名难看。
「怎……怎么啦?」他气他女儿,干么他们俩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还难看到这种地步,就见展氏夫妻两人的目光像火似的,看向自家那沉默不语、面色凝重的儿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子。」说话一向轻声温柔的展父,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开口。
「我跟她吵架了。」
「吵架?」三个老人家眉头一扬,向来只听说过展劭佟被欺负,从来没听过两人会吵起来。
「我要娶她,她不肯!」
展劭佟的口吻平静无波,可三个老人家却全都瞪大眼看著他,「你跟阿媚?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展劭佟听到这问句,先是沉默了两三秒,种种复杂的情绪在眼底闪过,然后他才开口,「至少十年前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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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必岛
夜里,星灿闪烁的太平洋上空,如黑丝绒般的复盖在闪著银白光芒的海面上,坐在游艇的甲板上,秋海媚放下手中的杯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到底是怎么了?」
一转头,看著苏荻咏皱著眉,关心的语气,让秋海媚将眼底的忧伤藏起,她摇摇头,「没事,想吹吹海风,反正我不能喝酒,你下去跟他们喝,我一个人在这就好了。」
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喝酒?不喝了,他们要回航了。」突然船身一个猛地晃动,苏获咏连忙伸出手,扶著秋海媚攀下甲板,秋海媚才发现起锚了。
「咦?为什么?」
「听说海防队打电话进来,叫这艘船回港口,我也不清楚,反正他们突然决定舞会不要继续了,米婵娟气死了,可是也没办法,谁叫她没搞清楚谁才是游艇的主人。」
「嗯?」
一扯嘴角,苏获咏露出憨中带俏的笑容,「那五个大帅哥,听说只是打工帮忙洗游艇的大学生。」
「啊?哎……笨娟。」轻摇下头,这插曲让她暂时忘却心底那沉甸甸,无处宣泄的思绪。
苏获咏耸耸肩,「是呀!听说白总他们也来了,在码头等我们呢!哎!真烦,见面不知道要怎么跟简言杰解释,你知道吗?他的脾气可真是坏得可以了。」
「白总?」
蛰伏在心底的情感,突然宣泄了一小角,烦躁的感觉趁隙窜出,一直平静无波的神情也瞬间起了变化,「难道劭佟……我是说副总裁也跟著来了吗?」
「我……我不知道耶!」苏荻咏退了一步,秋海媚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凶。
「该死!懊死!懊死!」
连三声说出她心底话的诅咒声从船舱传来,接著是米婵娟跌跌撞撞的身影冲上甲板,「我要坐救生艇逃亡,我要跳海……混蛋呀!那男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婵娟?婵娟,冷静点!」
秋海媚一把抓住米婵娟,皱著眉头,「怎么啦?」
「怎么了?我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公司总经理可以这么容易会命令海防队的吗?那男人是……反正……我本来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绝对不是……我不想见到他,一点也不想,就算要我辞职也可以,我不在乎!」
「你冷静点。」秋海媚摇晃著米婵娟的双臂,从没见过直率热情的她,会有这样慌乱而不知所措的神情。
「他只是个……男人而已,要是不喜欢他,辞去工作就好了,跟他明讲就好了,你到底在慌什么?」
「嗄?我……慌……啊……」眼珠儿一直乱转的米婵娟,终于慢慢地镇定下来,「我……我看起来很慌吗?」她只是直觉地不想见白靖说而已呀!
「嗯,有事说清楚就好。」秋海媚本能地搬出那一套常用来劝男女会员的说辞,「就算是无法解决的事,大不了说清楚后避不见面就好,何必套呢?逃了又能怎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若有误会或是无法挽回的错误,也等讲明后再做……再做……」
一字一句,仿佛有人借著她的口出来的话,一声声地敲进她心里。
对呀!她在想什么?她逃、她躲开又能怎么样?不如跟展劭佟把话说清楚……
但是她却又不敢见到他,她不能忍受明明喜欢他,却要失去他的那种伤痛,那种伤痛十年都治不好了,以后又怎么可能治得好?
「做什么?」一直等不到下文的苏获咏忍不住开口了。
「闭嘴!」赫然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喝道。
苏获咏吓了一跳,明亮的眼儿溜了两圈,随即吐了吐舌头,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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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不其然,在港口上,大老远就看到三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的身影,带著各自不同的气质伫立在海风中。
斑大英挺、俊雅严肃的人是展劭佟;高挺清瘦、温文淡然的是白靖月;健壮结实、冷酷阴鸷的是简言杰,至于那个女人,则是性感开朗的模样。
大老远的,秋海媚就认出了展劭佟,同时也认出了他身边那个性感又美丽的金发美人——安妮?!
喔!不!好不容易才下定要好好谈谈的决心,瞬间崩溃。
她慢慢地退后,离开另外两个站在甲板上的女人,一步又一步,直到踫到船舱门,她慌忙地模索著门把,一打开整个人就跑进去。
当船一靠岸,五个带她们出海的大男生立刻就知道错了,眼前这三个东方男人看起来,随便一个就可以把他们都踹进海中,好加在,他们的怒气焦点显然是比较针对船上的女人,而不是他们,等著他们的只有一旁一脸怒容,同时也是关岛上拥有具多游艇的船主——安妮小姐。
一停好船,第一个毫无心结走下船的人是苏获咏,看著一脸阴鸷的简言杰,她装傻的问:「耶?你也是来关岛玩的吗?」
就一句话,彻底摆平简言杰,他脸上那刀凿般的冷厉线条瞬间软化下来,「笨蛋!饼来……」
严厉的语气中却充满了令人昨舌的温柔,但这种转变却只有苏获咏完全听不出来,她只是乖乖地跟著他走。
而战战兢兢地站在甲扳上的米婵娟,则是一脸犹豫。
「米小姐。」白靖天开口了,平日温文淡然的语气,多了一丝少见的怒气。
见她不说话又不过来,白靖月只好走向木板道,一脚踩上去,伸出大手,「过来,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啊……呵……」无力的笑容背后是赴死的决心,米婵娟苦著脾,伸出手放进那老是令她莫名心跳加速的大手中,「我……我是真的有事,所以不能去你家跟你父母吃饭……呵……你……该不会真打电话去我家……」
「快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白靖月就把她往岸边等的礼车上拖,「往夏威夷的飞机上再给我解释清楚。」
「嗄?夏威夷?」米婵娟混合著惊讶及害怕的叫声,听来绝望无比。
当两对看来还不成对,可是那彼此牵绊的讯息都如此明显的男女离去后,该轮到最后一个……
可是,甲板上是空的,完全不见人影。
「进去找她!」安妮的声音爽朗的传来,「这些小表说她还在船上,可能在船舱里吧?」
「嗯,好。」
面对多年不见的老友,展劭佟只有感激跟怀旧的心,所幸她们三个笨女人搭上的是熟人的船,要是搭上坏人的船,岂不是被骗到阿拉伯卖了都不知道?
「对了!」安妮在他踏上甲板时叫住他,一个晶亮的东西越过空中,在坠入他张开的大掌中。「钥匙。船借给你,好好跟那倔强的小妮子沟通沟通吧!」
饼去十年里两人一直保持联络,看到他被吃得死死的模样,她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谢了!安妮!」展劭佟靶激的看了她一眼。
「别客气!」爽朗性感,越见成熟的美丽脸庞上,笑容里多了一丝算计,「回来记得给钱,一天租金五百块美金,掰掰!」
「嗯,掰!」展劭佟心急著找秋海媚,更别提安妮帮了他这样的忙,要一天五千块美金,他也会答应。
「阿媚!阿媚?」
走进船舱,里面空无一人,-眼扫过那大多是核桃木的装涝,他发现只有扇木柜门没关好。
突然间,小时候的回忆沁人心头。
展劭佟想起四、五岁时的秋海媚,每次一做错事就躲老爸的情形,那时候只有等他放学后来她家找她,她才肯离开柜子。
从那时起,他每天的任务就不只照顾她,也包括了引导她,走出那种阴暗狭小的死胡同中。
走到柜子旁,他叹了口气,也不急著打开柜门,反而是慢慢地蹲了下来。「这次,捉迷藏要换人当鬼了。」
他说的是小时候听过上万遍的话,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秋海媚听了,忍不住鼻头一酸。「你走开。」
那倔强的语气,尾音拖曳著哭音,听得展劭佟又叹了口气。「我没有老婆孩子,那是误会,媚,听我说,我从头到尾只想跟你在一起过。」
「骗人!罢才那是安妮对吧?你不但有怀孕的老婆,还有安妮,你这个脚踏两条船的臭男人,走开啦!」
「这艘船是安妮的,我一来关岛就拜托她帮忙找你,我跟她从十年前……你离去那天以后,就一直都只是普通的好朋友,从来就没有超过这条界线。」他的声音是那样诚恳真挚。
瘪门里的沉默好久好久,久到几乎让人以为里面根本没人,秋海媚才幽幽地道:「我看到你们在亲吻。」
「在餐厅吗?被你陷害的那一次?哎……那是我好朋友的妻子,她是来解救我脱离那个章小姐的魔掌的,后来我们只是在聊天,你看到的亲吻画面是她故意做出的假象,要刺激你的,她真敢亲,我还怕被他老公追杀呢!」
「故意?为什么要故意?你刚才的意思是说,要是她老公不追杀你,你就会亲她喽?」
猛一推开柜门,秋海媚一不留神,直接摔到他的怀里。
「哈!逮到你了。」大手一揽,展劭佟彻彻底底、结结实实的把她抱个满怀,就像小时候常常上演的戏码一样。
「你……放开我!」一阵火红窜上脸颊,秋海媚槌著他宽广的胸膛抗议。
「不放!」展劭佟原本得意笑开的模样,瞬间又沉静的板回严肃认真的神情,「除非你好好听我说,然后再跟我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放开我啦……」
秋海媚越是挣扎,就越是加强两个人接触的面积,那扭动的方式只教展劭佟抱她抱得更紧,而且更急速加温两人的血液。
「我要你说清楚你对我的感觉。」展劭佟道,她在他身上这样半躺半偎著,是一种属于男人自傲又痛苦的折磨,可是他要知道答案,在她清醒地说出答案之前,他绝不轻举妄动,再痛苦也一样。
「什么感觉?不要忘记了,当初主动说要相亲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故意玩我吗?太恶劣了。」
秋海媚又尝试挣扎,可是……这么越挣扎越舒服,有种异样却又毫不陌生的感觉,窜积在她的小肮下方。
「你又没喝酒,继续在我身上这样乱动的话,才叫恶劣!」
展劭佟一句话,叫她赫然想起生平唯一喝的一次……不!两次酒,而后果都是……她的整个脸都绯红了,连嫩白的颈子都梁上一抹红,顿时整个身子都僵在那里,她动也不敢动,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那天隙上,我妈叫你帮我相亲时,我并没有专心听。」
瞧她不再动了,展劭佟才开口叙述,缓慢而低沉的声音,带著一股嘶哑的慵懒情调,仿佛他们俩现在正坐在摇晃的椰子树影下,在海边听著浪涛声,说著吊床边的故事般。
虽然不中亦不远矣,可是秋海媚可没忘记跟他敌对的立场。
「你……」突然想到不能乱动,她咬了牙,高昂的声音低了下来,「你不要乱牵拖,当你妈说完话时,你不但点头,还一脸很开心,像在考虑什么的模样。」
「我当时是在想你,你躲了我整整十年,难道我不能分神一下想著你吗?这样很奇怪吗?」
呃?他在想她?一阵短暂的甜蜜窜上心头,秋海媚连忙发现不对,「可是你后来……」
「那是因为我在想,要怎么才能揭穿你那个冷漠的面具,你既然要对我冷淡,我当然得做点让你不开心,会想找我算帐的事情呀!我知道要帮我相亲,对你来说一定是个麻烦。」
「当然是!」秋海媚一点也不否认,不甘心的道:「你这么好条件的人,好到我都觉得……觉得根本没有女人配得上你,你要什么样的女人不是随手捞就有一大票吗?干么要来找我们会员的麻烦呢?再说为了你的案子,我误了多少其他平凡、缺乏勇气的人们相识相恋的机会,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我的条件这么好,因为我根本不在乎……」
他说话时,那暖暖的呼吸,洋溢著性感跟温柔,正逐渐靠近她的额头,她心跳猛烈加速,听著他的声音在耳边缓缓低语,「我只在乎一个女人,在乎我会不会配得上她。」
「你……没有配不上的。」身子忍不住因为那暖骚的空气缩了下,脑袋里大多数的感官知觉,全集中在他的靠近上,她几乎是本能地在回答他的话。
「那你是说,她一定会答应我喽?」
「我……啊!你在耍我?」突然意识到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她连忙甩头,避开他那性感的攻击。
「我才没有耍你,我要你!这十年来从没有间断过,一开始我害怕面对你,到后来我思念你,渴望见你,可是你却一次躲得比一次远,你知道有多少次我想干脆辞职,回台湾来直接杀到你家去吗?」
「啊……你……」因回忆而起的气愤轻飘在这段真情流露的话语,叫秋海媚错愣了一下。
「你呢?」展劭佟语气中的性感突然收敛起来,反而换成咄咄逼人的口气。
「我?」
「嗯,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该不会一定要每次借酒壮胆,才敢模上我的床,强暴我吧?」
「你!」秋海媚一听,原本害羞红嫩的睑颊凭空多添了一抹怒意,忍不住忿忿地挥舞拳头,又开始乱动,「姓展的,你怎么可以把我说得这么不堪?」
「还有更不堪的呢!」
猛地,展劭佟低头吻住她的唇,再不唤他会死掉,身体里流窜烧滚的欲望,已经以他快要窒息,最爱的女人,那软玉温香的娇躯,就这么地贴著自己,能撑到现在都算是奇迹了。
「讨厌!不要啦……哎呀……盖死人了……」
嗯嗯!
第三次,却是两人终于能在都是清醒状态,甜美而温柔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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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往台北的班机上——
「对了!」
「嗯?」秋海媚转头看著展劭佟,她嚼著口香糖,一脸亲切甜美的笑容,乍看之下跟以前一样,可是却更真实,而且还夹杂一丝叫人妒羡的幸福。
「你还没唷!」展劭佟慵懒地倚著扶手,支著下颚地看著她。
「说?嗯……」偏著头,思考了一下,她睁著圆亮可爱的眼楮看著他,「说什么?」
她那一脸傻傻的、幸福的模样,叫人看不出她是真的忘记还是故意装傻,经过这两天展劭佟发现,他的真心告白,只有让他的处境更为不利,虽然他心甘情愿,可是一想到她什么承诺都还没说过,他就不甘心!
他缓缓地倾身靠向她,「清楚……你对我的感觉呀!」
「感觉?」一瞬间,秋海媚的脸红了。
「嗯哼,我要听,一路上都只有叫我说,你却不说,这太不公平了吧?」展劭佟包靠近她了。
「才……没有不公平,这种事……怎么可以叫我……这样开口嘛!」
「我听过你酒醉时的告白,我想听清醒的告白,你不会说完又耍赖的告白。」展劭佟把他的要求叙述得很明确,可是秋海媚心里却不这么想,张开嘴,第一个「我」字就在喉头里滚了又滚,死都不出来。
「怎么了?说呀……」展劭佟在逼她,也在欣赏她脸上那他永远看不腻的红晕。
「我……你等我一下!」一起身,秋海媚直往厕所方向走去,那里还有空姐的小餐车。
饼没多久,秋海媚回到位子上了,展劭佟瞄她一眼,皱了下眉。
「我要……我要说了唷!你听好……」
「嗯?你……」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展劭佟心知不妙。
「我喜欢你!我爱你!真的!这是真……啊……头好……晕……」咚地一声,秋海媚满身的酒味,倒在他肩膀上。
嗄!竟然又这样给她逃过了,展劭佟的指节敲著扶手,帅气的嘴角上不觉牵扯出一个又好气又好笑的弧度。
他的小阿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