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啊!到家了。」韩琛抱著酒醉的杨紫沄,按照陈炜所说的地方送她回来。「真是的,怎么这么大的屋子里头,却连一名仆人都没有。」
其实是杨紫沄为了节省家中的开销,把仆人都给辞退了,这偌大的屋十里,就只住她一个人。
迷蒙中,杨紫沄觉得好像有一双强而有力的温暖手臂紧紧地将她抱住,让她多年来的无助不再,她宁可这样不要醒来,即使觉得头好沉重……
「这么没用,才三杯就醉成这样。」韩琛将杨紫沄放在床炕上,亲自把手绢弄湿,温柔地替她拭去额头上沁出的汗水。
他曾犹豫要不要送她到家,毕竟她是个已婚的妇人,有些流言辈语能避免还是避免得好。
但是当他送她回家,走到大门口,赫然看见「贞节牌坊」这斗大的四个字时,他就已了悟一切,知道在他怀中的美人儿其实是个寡妇。
窗外,月明风清,微风轻拂他如丝的长发,看来既狂放、又冷傲。他如鹰的深瞳里泛著不为人知的诡异光芒。
休息了一会儿后,杨紫沄倏然惊醒过来。看见韩琛正坐在床沿凝视著她,她吓得酒全醒了。
她赶紧拉住自己的衣领,退到角落去。月光洒照在她秀丽的脸庞上,看起来是那么的美,美得不可方物。
「韩……韩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抖著声问,不敢看他如炬闪耀的眼眸.
「你喝醉了,所以我送你回来。」他的眼神倏地闪过一丝邪气,双手交叉于胸前,揶揄地问:「怎么怕成这样?你以为我会欺负你不成。」
「没……没这回事……」她嗫嚅地回答著,神情极为心虚。「谢谢你送我回来。」
眼前这男人太危险,她觉得自己的心正一步步地沦陷著,无法控制地走向她所不清楚的境地。
「送美人回来是我的荣幸。」他戏谑道。
「时候不早,韩公子也该回去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会招人闲语的。」
「你在赶客?」
「没有……」
「是吗?为什么我老是觉得你好像不相信我的样子?」
他如潭般深的双眼紧紧的锁住她,伟岸的身子慢慢的逼近她;他靠得越近,杨紫沄便越不知所措。
「没有,是你多心了。」
「何必这么伯我,好像我老是欺负你似的。」「没有,你人很好,真的。」「是这样子吗?」韩琛俊薄魅惑的嘴角扯出一抹诡谲难辨的笑容。「那么你认为怎样才算是欺负?」他猛地扣住她的下颚,逼她面对他。「你……」杨紫沄没料到他会有此种狂猛的举动,她双目里蓄满了无助的泪水。「是这样子吗?」话语方落,他的唇立即复上她的,火热的双唇紧紧覆盖住杨紫沄柔软的唇办,汲取著她口中独特的馨香。
「唔……」
杨紫沄被他猛烈的吻著,几乎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下颚被他紧紧地扣著,她更是闪躲不了。
她使劲推拒著他,却无法撼动他健硕的身子半分。
他阳刚的气息不断地喷拂在她脸上,撩拨起她心底埋藏已久的情感,心跳如擂鼓般的狂动不已。
他蛮横地狂吻著她,撬开她的贝齿,如灵蛇般的长舌直驱而入,和她生涩的小舌相互纠缠;唇齿相叠,狂乱翻搅,丝毫不让她有闪躲的机会。
杨紫沄被他狂悍的吻吻得快要窒息,他的吻来得太过猛烈,太过霸道,她只能被动地任凭他掠夺,逐渐臣服在他的惊猛之中,思绪逐渐迷乱。
她不懂自己为何会有如此的悸动,这是她第一次有过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这样被人吻过。
韩琛的深瞳倏地眯成一道危险的狭线,大掌猖狂地沿著她细白的颈子往下游移。
「不要……」
杨紫沄像是被雷击了般,倒抽一口气,猛地惊醒过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韩琛推开。天哪,她究竟在干什么?她足一个拥有贞节牌坊的寡妇,竟然会按捺不住寂寞,和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陌生男人……这要是传出去还得了?
想著想著,委屈的泪水逐渐在水灵的大眼中凝聚,在眼眶里滚动著。
「怎么啦?何必要露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过是亲你一下,瞧你委屈的,好像我把你给吃了似的。」韩琛冷睇著早已花容失色的杨紫沄,不以为然地说道。
「韩公子,请你看在我是名寡妇的分上,别这样轻薄我。」
「我轻薄你?我看你刚才也被我吻得挺陶醉的。」他拉了张椅子,一派潇洒地坐了下来。「这应该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韩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有多么的位高权重,不过可不可以请你别欺负我?
受不了他语气中浓浓的揶揄意味,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来,佯装冷静地面对他桀骛不驯的狂野脸庞。
「你知不知道我这可算是纾尊降贵的对你了,不识抬举的女人。」
「多谢,但我不需要。请将这分难得的殊荣留给你身旁别的女人吧,我无福消受。」
她脑中突地闪过俪仪格格和他在一起的情景,心头有种酸酸的滋味。
「好!有骨气!好久没有女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了。」在他身旁的莺莺燕燕,哪个不是奴颜婢膝又媚骨地缠住他,就只希望他能对她们有一丝丝的青睐,而这女人竟敢这般当面指责他的侵犯!
「韩公子,希望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请你……别张扬出去,或者是……把它给忘了。」
「干吗一脸严肃地说这种话?该不会你待会儿要跟我说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之类的话吧?」
「我说了也没用,你会听进去吗?」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听不进去,那我们何不继续刚刚未完的事呢?如何?」
他又再一次欺近她,他身上那股特殊又熟悉的气息又向她袭来。
「韩公子……」他的逼近,使得他邪魅的气息重重地压迫著她。
「叫我韩琛。我们已经是比朋友还亲密的朋友了。」他话中有话地道,深不见底的黑瞳紧紧锁住她越显仓皇失措的清丽素脸。她那模样好似欲引入犯罪……
「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就越想要你……」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声诉说。
他狂野不羁的气息喷拂在她的脸上,惹得杨紫沄一阵战栗,心跳也更为失控地加快。
「你不要……」
杨紫沄为了闪躲他的靠近,已经退到无路可退。
「逗你的.」他倏地起身,和方才狂妄的模样大相径庭,语气刹那间变得冷然:「我该离开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没等杨紫沄开口,他便转身离开。
望著他离去的背影,杨紫沄独自一人在夜里怔忡了、茫然了;心,好像也有一部分正在崩陷……
唇间,还遗留著他狂傲的气息;桌上,还有他刚才遗留下来为她擦汗的上好丝质手绢。
「我明天再来看你……他还会来看我吗?」杨紫沄喃喃地说著,回想著他刚才所说的话。
将手绢收著,她心中竟然有一丝丝期待明天的到来。
夜,更深了。
☆☆☆
昨夜,韩琛的影子不停地萦绕在杨紫沄脑子里,挥也挥不去。她整夜睡不好,好不容易才入眠。
棒天她起了个大早,准备了些鲜花和素菜,要到王大郎的坟前去上个香,因为今天正是王大郎的忌日。
她提著竹篮,才走出家门没多久,便见到陈炜已在门外。
「紫沄姐。」
「陈炜!你怎么来了?」杨紫沄讶异陈炜的出现,心里却有著莫名的小小失落,因为她并没有看见韩琛。
他大概是忘了吧!因为这对于他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
「我担心……」
陈炜不知该怎么开口询问,他跟在韩琛身旁那么多年,一眼就看出来韩琛看著杨紫沄的眼神和看著其他女人的眼神不同。
那是一种属于男人专有的狩猎眼神,他是再清楚不过。
像韩琛这种风流倜傥,走到哪里都会有云英相随的男人,他怕到最后受伤最重的会是杨紫沄。他真的希望一切只是他顾虑太多。
杨紫沄十几岁时就当了寡妇,成亲当天,王大郎就死了,陈炜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打击。
「放心吧!我昨晚睡得可好了。」杨紫沄勉强自己挤出一抹笑容,不想让韩琛的身影徘徊在她的脑海中。
「对了,紫沄姐,你这么一大清早要上哪儿去?」
「今天是大郎的忌日,我要去他坟前上个香。」
「那不如我陪你去吧,正好我今儿个也没什么事。」
「好哇,多个人我也比较有伴呢,咱们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