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芬辞职了!
昨天他没来上班,没想到竟是她最后一天上班。
昨天一天之内,她把手边的工作有条不紊的打理好,清楚的交代一切有关事宜,然后今天她就消失了!
倪隽难以置信的盯著桌上的辞职信,不敢相信跟在他身边工作三年的苏尔芬居然离开他了!
打了好几通电话到她家,只有死板的电话答录机回应。
昏乱的度过一整个早上,他再也按捺不住,驱车前往她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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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隽猛按著电铃,他心乱如麻。
许久,来开门的人是阙宇扬。
「尔芬呢?」该死,这个男人为什么在尔芬家?
「她出去了!」阙宇扬挡在门前。
倪隽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推开他,冲进屋内。
「尔芬,出来,尔芬!」他想见她、他要见她!
「倪隽,这里不是你家,请你放尊重一点。」眼看他就要闯向苏尔芬躲著的卧房,阙宇扬拉下脸,上前制止。
「你走开,我非见到尔芬不可!」倪隽霸气的说,冲向浴室、厨房、书房。
阙宇扬匆匆挡在卧房门前,与他对话。「我说尔芬不在,请你出去!」
一张俊脸怒气横生,倪隽怒目相向。「你滚!」
他现在就像座爆发的火山,一把推开阙宇扬,转动门把,却发现门被上锁了。
「尔芬,你在里面吗?尔芬!」他疯狂的拍打著门板,大叫。
「倪隽,你最好马上离开,否则我要报警了。」阙宇扬发狠的警告,他也豁出去了,不管阙氏与倪氏之间的生意往来,为了尔芬,那几亿美金根本不算什么。
「请便!今天没见到尔芬,我绝不走!」倪隽冷哼,眯著眼看他,每一个字如冰硝自齿缝迸出。
他的决心令人震愕。「我说尔芬出去了。」阙宇扬彻底感受到他的冰冷,深吸一口气后再缓缓吐出道。
「好,我就在这里等她回来。」他只想见到她,不在乎要等上多久。
「你……」阙宇扬气绝,觉得他太不可理喻。
然后,就在倪隽松开门把的同时,门被打开了。
「你总算肯见我了!」倪隽望著她,自她身后看到几个置物的大空箱。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尔芬回望他,她告诉自己要强硬,不能再像从前一样软弱。
倪隽自西装口袋掏出她的辞职信,在她眼前撕成碎片。「我不接受你的辞呈,我不准你辞职。」
「好,什么样的辞呈你才能接受?告诉我,我可以重新再打一封给你。」她咬了咬唇,失笑道。
「不必!你找不出任何理由辞职。」倪隽一口否决。
「倪隽,你太独裁了!」阙宇扬护花心切,挺身而出。
「住嘴!这是我和尔芬之间的事,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倪隽大喝。
「有人要欺压我心爱的女人,我不能不说话。」阙宇扬回吼,态度也很强硬。
心爱的女人……倪隽听了就想扬起拳头揍人。
「阙大哥,麻烦你先回避一下,我必须跟他说清楚,不然依他的个性,我知道他不会罢休。」要断就断得清楚干净,苏尔芬下定决心坦承一切。
「可是……」阙宇扬一脸担心。
倪隽挑起浓眉道:「你聋了吗?还不滚!」
阙宇扬原想发作,但是转头对上她恳求的眼神,他只有作罢。
「我在门外抽根烟,有事大叫就行了。」阙宇扬瞪了他一眼,走了开去。
听到铁门阖上的声音,苏尔芬缓缓开口。
「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想来这里找人大吵一架吗?还是表演你撕纸的功夫?辞呈上我写得清清楚楚的,我累了、倦了,无法再胜任这份工作,你还来做什么?」
「我来留你。」倪隽定定的凝视她。
她点点头,「好!找出一个理由留我。」
「我……我习惯你在我身边,尔芬,我们一向配合得很好……」
苏尔芬打断他的话。「隽,我找得出理由辞职,同样的,你也找得出理由留我,但是你绝对找不出那唯一能令我留下的理由。」
「好,我认输,尔芬,我投降了,你说什么就什么。」他极其难得的对一个女人低声下气。
「我不要你认输,我不要你投降,隽,你不用这么委屈,如果我说什么就什么……七年前,我就会开口说……」她微微地颤抖。
「七年前你会说什么?」令人惊奇的是,他好像也在期待著什么。
「我会开口说——请、你、爱、我!」苏尔芬不再犹豫,她看著他的眼楮,终于吐出那个收藏在心底连星星也为她叹息的秘密。
倪隽看著她,静默不语。
「我一直在等你爱我,等你回过头来好好的凝视我,七年了,我在你身边七年了,从读书到工作,我等待同一个人、同一颗心,始终如一。」她表情平静的说,眸光湛亮。
「你……你没告诉我。」他低低呢喃。
「因为你不曾留意、不曾在乎、不曾把心放在我身上,你厌女的脾性让我没有勇气说出口。」
「你应该告诉我的。」倪隽的心里波涛汹涌。
「全世界只有你不懂我爱你,我给的不只是好朋友而已。」她轻轻念著歌词。「每个欲言又止浅浅笑容里,难道你没发现我渴望讯息?」
「尔芬……」
「一份连全世界都知道的感情,为什么你这么麻木?七年前在耶鲁,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爱上了你,深深的、疯狂的迷恋著你,当你开口要我毕业后去你的公司帮忙,我毫不迟疑,放弃攻读研究所、拒绝父亲的召唤,这是为了什么?只为了一个理由——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但是你从未留心注意,七年来你有一段接著一段的罗曼史,你不知道我为你哭泣,你不知道我为你失眠,你不知道我为你心碎……现在,你把所有的你不知道归罪于我不肯表露,那么我是活该为你哭泣、活该为你失眠、活该为你心碎吗?」
「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心在颤抖。
「我的心上有几道裂痕,我已经不想去数了,但是我有几个七年,我却能清清楚楚的数出来,隽,当你说要娶我时,我不快乐,我只觉得悲哀,因为你毫不考虑的脱口而出,连爱也没有就说要结婚,你知道那时候的你多残忍吗?女人这辈子只求一个真心真意爱她的丈夫,但是你却要给我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只为了弥补酒醉犯下的错误。」
「不是!不是这样的!」倪隽急急辩驳。「当时你说要结束,情急之下,我才这么说的,我只是……只是怕你离开我,我不要失去你。」
「不要再制造这种似是而非的迷雾了好不好?那会害死我的!我已经在迷雾中打转七年,我不想再万劫不复,我要抽身、我要离开、我要放弃!」苏尔芬纠结著心呐喊。「我下定决心要割舍了,隽,不要再来动摇我的决心。」
「我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一个女人,你说我不乎你,但是我却害怕失去你,这是为了什么?」他同样也厌倦了似是而非,他希望她能解开他的迷津。
「因为你习惯了,隽,习惯不是爱,我懂,你也应该了解才对,就像你喝惯了红茶,一旦你改喝咖啡,你会觉得不适应,但是绝对不会感到心痛,久而久之,你会喝惯咖啡,反而不习惯红茶的味道。」
「是这样的吗?」倪隽纠结著眉宇,喃喃自语。
「我要回马来西亚,到一个没有你的地方,我要彻底的忘了你。」很难,她知道。
「没有其他解决的方法了吗?」他痛苦的问,二十八年的人生岁月,心脏头一次为女人而绞痛。
好傻的问题……有!那就是爱她,但是如果连爱都要她开口要求才能求得,那就不叫爱,叫屈服、叫妥协、叫应付!她要的是发自他内心的真爱,不是矫柔造作的虚情假意。
「你走吧!」她转身进房,欲关上房门。
「如果我说……爱你呢?」抵住门板,倪隽做著垂死挣扎。
「不要再羞辱我,这跟你说结婚没什么两样,两者一样伤人,我今天的离去不是作态、不是拿乔,我已没有精力与心思玩欲擒故纵的伎俩,我没有气力追逐,只想放自己一个长假,好好休息。」顺带疗伤,也许要花上一辈子,苏尔芬一脸坚毅不屈。
看似柔弱的尔芬,没想到也有这么刚强、顽固的一面,今天的她,带给他太多太多的惊奇。「好,没有辞职,我就放你个长假,随便你想休多久就休多久。」他执迷不悟,再退一步。
「如果我要一个长达二十年、三十年或是五十年的长假呢?」她定定的凝视他。
「尔芬,你到底想怎样,我真的不晓得,我退无可退了!」
「那就不要退。」
「我们在一起七年了,你真的能说结束就结束?」他不相信她能狠得下心。
「我优柔寡断了七年也该够了,是结束的时候了。」苏尔芬对著他微笑,但心痛的波纹不断在她胸口扩大。「请回吧!我还有一大堆东西要收拾。」
「你会跟阙宇扬在一起吗?」他心生妒意道。
「如果他能让我忘记你,我会。」她轻轻的说。
听到这种答案,他该哭还是该笑?
「保重了。」她转身,轻轻阖上房门。
理不清混乱的心绪,倪隽盯著门板,沉默了好一会儿,静静地离去。
苏尔芬背倚著门板,手捂著嘴,心痛的流泪。
她终于把爱说出口,也终于把爱结束,但是,支持她的不是勇气,是绝望之余的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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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撞球桌上最后一颗红球进袋。
倪辙颤抖著嘴角,看著他的三哥。
「隽,我们是在打撞球,不是网球,更不是棒球。」他想那颗红球快开花了。
「啧啧啧!」倪镜自袋子里取出那颗红球,嘴里啧啧有声。
俊美无俦的倪照斟了一杯伏特加酒给他。「喝杯酒,消消气,一醉解千愁。」
酒乃穿肠毒药,他这辈子再也不要沾半滴酒!
「拿走!」倪隽一手挥开,抽出一根球杆给倪镜。「镜,你来!」
「你已经打一整个晚上了。」倪镜接下球杆,难以置信的扯弄唇角。
「我不累。」倪隽俯身在撞球台上放好球。
倪辙哀叫,「可是我们累呀!」
「隽,你今晚打电话叫我们来,就是要我们陪你打疯狂撞球?」倪照一口干完他推开的伏特加,优雅的放下酒杯问。
「打撞球不能解决事情。」倪镜把手放在他肩上,一副好好大哥的样子。「有什么事说出来,集思广益,咱们兄弟替你想想办法。」
砰——倪隽充耳未闻,手持球杆使力一击,白球顺利把球撞散,同时有四颗球进袋。
「厉害!」倪辙鼓掌。
「辙,现在不是喝采的时候!」倪镜板起面孔斥了他一句。
「你到底在烦什么?」倪照皱著漂亮又不失英气的剑眉,不耐的问。
「好,依我这个享誉国际、名闻四海的世纪末大作家,敏锐的直觉跟第六感来看,隽烦恼的事情八成跟女人有关。」倪辙优闲的倚著撞球台,促狭看他。
「没用的家伙,自甘堕落。」倪照嘴里小小声咕哝。
女人是什么东西,也配花费他们的时间、脑力跟心思去烦恼?
站在老三旁边的倪镜,清楚听到他的数落,赶紧把唇凑近倪照耳旁,「隽老早就学坏,没救了!」
「少废话!」倪隽抬起头,望向站在一旁交头接耳的两兄弟。「镜,你到底打不打?不打就揍你。」
「够了,隽,你这模样活像失恋似的。」连最嘻皮笑脸、玩世不恭的倪辙也快看不下去。
失恋!这两个字狠狠的打击到倪隽。
他狠狠一撞杆,白球因过猛的力道而跳离桌面。
咚、咚咚、咚咚咚……倪镜的眼光集中在那颗球上,头跟著上下点著。
「好了。」倪照憋不住话,性感的薄唇一张一阖宣泄。「她想走就让她走,有什么好烦?」
倪隽讥诮的道:「消息倒挺灵通的嘛!」他就知道有人在搞他的鬼。
「不过就是秘书,再找就有了,隽,要不要我介绍个男秘书给你?」倪辙很热心的说。
「隽,久了你就习惯了,更何况,她是等不及要扑向阙宇扬的怀抱,女人就是这样朝秦暮楚、三心两意,这样正好,你总算发现苏尔芬的真面目,她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不值得你对她另眼相看。」倪镜觉得自己还算有口德,至少还没有说她生张熟魏、送往迎来咧!
「她根本就不爱阙宇扬,她爱的人是我!」倪隽忿恨不已,老大的话语令人难受。
「该死!那个女人就是锁不住秘密。」倪照咒骂。
「既然她爱你,又为什么要走?」倪辙不解,他以为苏尔芬会死赖著隽一辈子。
「因为我伤害了她,伤透了她的心,这七年来连续不断,她终于心灰意冷了。」倪隽像颗泄了气的皮球,颓丧的坐进椅子里。
「那又如何?」倪照实在看不惯一个商场铁人会有这副婆妈样。「她爱你是她家的事,她受伤也是她家的事,她心灰意冷更是她家的事,这些她家的事干你什么事?」
「是我让她受伤、我让她困扰、我让她心灰意冷,这些还不干我的事吗?」他是她痛苦的始作俑者啊!
「隽,清醒一点、理智一点,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有多少女人为你受伤、为你困扰,难道你也一一因为她们而心怀愧疚、自责不已吗?」倪镜质问。
「不要再对她这么特别了。」倪辙也加入劝说的行列。「隽,想想我们的娘,跟四个男人生了四个孩子,女人就是这个样,难耐寂寞、见异思迁,过没多久,在阙宇扬的柔情攻势下,她马上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苏尔芬凭什么让你破例?凭什么让你痛苦?」
「尔芬不是这种女人,她等了我七年,是我漠视她的等待。」倪隽说不出有多痛恨自己。「这七年来,不是没有男人追求她,但是她从未接受过任何一个追求者,因为尔芬爱我。」
「那是因为她在你身边,她的胃口太大,相形之下,你的条件比那些追求者要优越太多,苏尔芬一经比较当然决定放长线钓大鱼。」倪照好整以暇的坐在他身旁,讨伐的声音抑扬顿挫,像在演讲一样。「现在她自知无望,所以决定随便撒网捞条小鱼,有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嘛!」
「我不许你这样污蔑尔芬!」倪隽不悦的低吼。
「不然要怎么样?」倪镜嗤之以鼻。「她带坏了我们的兄弟,难道还要我们歌颂赞扬她吗?」「说得对,女人是祸水,以历史为佐证,周幽王为褒姒烽火戏诸侯,招致灭亡;纣王为妲己倒商;吴王夫差为西施国破家亡;吕雉乱汉,一直到近代的慈禧老巫婆丢尽咱们中国人的颜面……女人祸民殃国的例子在史书上不胜枚举,唾弃都来不及,还歌颂赞扬她们?!」倪辙表情夸张的说。
「你们……」倪隽突然发觉他们偏激得离谱。「你们三个是发了疯的偏执狂!」他望著他们猛摇头。
「你在说什么?若干天以前你还说女人是废物!」倪辙一双俊目瞪得如铜铃般大。
「但是若干天以后的现在,我真的觉得我们有多糊涂、多偏激、多幼稚!」倪隽忆起苏尔芬的一番话,他们空有成年人的外表,但是心智就像小学生一样太不成熟了。
「老天……老天……隽,你真的是无药可救的爱上苏尔芬了!」倪照自他身旁的沙发跳起来,难以置信的嘶喊。
「我爱尔芬?」倪隽双手爬梳著黑发,思绪跟发丝一样凌乱。「我无药可救的爱上尔芬?」
「我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倪镜啼笑皆非的摇头晃脑。「没想到外公和老娘的协议,我居然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莫名其妙的达成了!」
「我就知道你是有企图的接近尔芬……」但是当时明知如此,他依旧嫉妒得快发疯。
这代表什么?他的确爱上尔芬了吗?
「你不仅著了苏尔芬的道,你还让咱们那个娘奸计得逞,隽,别怪二哥这样老实,但是你实在太没用,丢光我们的脸!」倪照因为他的不求上进感到心痛。
「隽,你不是爱上她,你只是一时没看见她,感到不习惯,隽,你不是爱上她,你不是爱上她……」他突发奇想的想催眠他。
但是,很显然的,他是个初试身手即惨遭滑铁卢的失败催眠家。
「不……我真的爱上尔芬了!我真的爱尔芬……」倪隽环视他们,宣布一个惊天动地、震撼人心的消息。
「你爱女人?」俊美的倪照像被原子弹炸到,五官扭曲。「你真的爱女人?」
「狗屎!」倪镜顾不了什么绅士的教养,破口大骂。「女人也配我们倪家人爱?!」
「三哥,」除非要事,否则倪辙是很难得这么有礼貌的。「你做个好榜样给我这个弟弟看好不好?」
「我的确是你们的榜样。」倪隽微笑以对,混乱的思绪渐渐澄澈透明。
「你在说什么鬼话?」倪镜这个当大哥的直言不讳。「你是拿狗屎往自己脸上糊!」
「镜,你跟他们两个生气个什么劲?我承认我爱尔芬,你应该高兴才对吧!」倪隽终于想通了。
「话是没错……」
「镜,隽会爱苏尔芬你也要负责任,要不是你掺那一脚,他也不会吃醋,继而发现他在乎苏尔芬。」身为作家的倪辙平日是吊儿郎当惯了,但是他的观察锐利、心思细密,不输给其他三兄弟。「其实……」经方才倪隽这么一提点,倪镜脑子转了几转,瞬间倒戈。「兄弟们,其实隽爱苏尔芬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这项既定的事实持续了七年,咱们只是心照不宣,而且你们心平气和的静下来想一想……」
「隽居然爱女人,你叫我们怎么心平气和?」倪照俊俏的五官著火,怒气勃勃的打断他的话。
「我原先还以为我敬爱的三哥终于拨开层层云雾,重见光明,改邪归正,摆脱掉狐狸精,」倪辙已经气到乱用成语,连改邪归正都搬出来了。「没想到,他不弃暗投明也就算了,竟还准备荼毒我们的眼楮!」
「我什么都‘还’没做啊!」倪隽特意加重那个「还」字的语气。
「你敢说你不会去追她回来,然后娶她进倪家?」倪照修长的手指直指他的鼻子。
「这也没什么不好,隽如果娶苏尔芬,那倪家就有后,我们就可以不用娶女人当老婆,从此高枕无忧。」倪镜继续未完的话,现在他百分之两百举双手双脚赞成倪隽追苏尔芬。
「你想得太天真了!依我对倪潋滟的了解,她八成会沾沾自喜,然后食髓知味,绝对会再兴匆匆的帮人牵红线,这次是隽被设计,下一个倒霉鬼就不知道是谁了。」倪照不悦的两手环胸,出声反驳。
是你或是辙啊!倪镜在心里默念,反正他已和外公、老娘达成协议,老娘要是不认帐想搞他,他也有凭有据可以公然反抗。
「照,你太多虑了。」倪镜一脸爱说笑。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倪辙迅速的反驳,他现在和老二是同一阵线。
面对他们这么激烈的反应,倪隽一点也不意外。
「我明天要去马来西亚。」他又投下了一枚炸弹。
「去马来西亚干么?」倪照和倪辙同时颤抖著嘴唇问,心里猛乞求。
「当然是去追苏尔芬。」倪镜这个大哥不仅没扮演好调停的角色,还弄得彼此更壁垒分明。「隽,二哥求你,千万不要往火坑里跳!」倪照揪著漂亮的眉峰,口气不再强硬。
「我不想叫苏尔芬三嫂!」倪辙一脸痛楚的看著他,哀声乞求。
但是,倪隽完全无动于衷,他一意孤行,定要照著自己的心去做。
「这段时间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尔芬会和你们成为一家人。」他爱尔芬,他要娶她。
「见鬼的心理准备!」倪照眼楮充血的嘶喊。「倪家出了个倪潋滟还不够吗?」
「尔芬不是倪潋滟,她对我真心真意,始终如一。」这令倪隽深深的感动。
「女人全都是一个鬼样!」倪辙大叫,不要!他不要叫那女人三嫂。
「你们不要以偏概全。」他心意已决,如果可以的话,倪隽甚至希望马上动身,把苏尔芬从马来西亚抓回台湾。
「你疯了!」倪照穿上西装外套,不愿再多待一分钟。「我不想把口水浪费在一个疯子身上,还有,休想我会承认苏尔芬是倪家的一分子。」说完,印在地毯上的每个步伐仿佛都在冒火,他砰然大响的甩上撞球间的门板。
「隽,你执意如此?」倪辙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执意如此。」倪隽点点头,他早该如此了!
「决不更改?」他最后一问。
「决不更改。」倪隽说话的语气坚决而且慎重。
「好……我……我……」他是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是,「就算苏尔芬进得了倪家大门,我也不会让她好过的!」语毕,倪辙像道猛烈的飓风,横扫出去。
倪镜坐在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隽,放心,大哥站在你这一边。」
「你是为了你自己吧!」倪隽了然的嘲笑。
「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