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梅半喜半怒的来到正杰的办公室门前。喜的是他有心的买件礼服给她,因此她想前来道谢;怒的是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交上一个傲慢的女友,气得她打算买个纱布回来包住他的脸。
她正想敲门却发现门竞没关上,她一口气的推开,不料叫她看到一幕——
正杰和不知名的喷火女郎在拥吻?不!是那女人主动的,她看得出来,但……心仿佛被千刀万剐般疼痛,泪重重滑下。
正杰心惊急忙退开那名女子,慌道:「采梅!这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听我解释。」见她伤心的样子,他心疼不已。
「对不起,打断你的好事。」语毕,即迅速离开伤心地。
正杰不理会职员惊讶的表情,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向来悔澄清这误会,展开世纪大追击,乱命的追。
才没一会儿功夫,正杰即追上来梅并且将她压制在墙壁上。
「看著我!」正杰低吼。
「谁理你!」
「你再不转过头来,我就吻你!」他言出必行,何况他也有些禁不住了。
采悔一听此言立即转过头,咬牙切齿道:「你就只会威胁我!」
「你哭了?我还以为我刚才看错了。」
她恼怒外加醋意,叱道:「是呀!糗我你最行,命令我也很行,当然,我不过是你的属下,我能说什么呢?连刚才在办公室的事我吭都不许吭一声——」
「住口!这是个误会你懂吗?」天哪!这女人竟把自己彤容得万般可怜,平常不都是她在一边踢门甩门的吗?还有前天把他西装烧个大洞、文件烧毁,他都没追问,她却反过来指责他的不是,这世上岂有天理存在!
「我为什么要懂?你的事我懒得管?」又是固执的作为。
「是吗?我倒觉得你很盼望听我解释。」见她不语,肯定是默认了。再解释道?」我根本不认识她,怎知一推门她就献吻,还真巧!」
「真巧?说的倒轻松,怎知不是早计划好来整我。」
「等等,你说计划……」正杰发现其中的疑点,赶忙问。
采梅想想,主要的事暂且不岂诉他,免得又称了他的心。」风义叫我帮他拿企划案给你——糟了!企划案不见了,都是你啦!若不是你追著我,我也不会弄丢了!」她移开放在正杰胸膛的手,再捶他一拳以表示泄恨。
正杰经她这么一说才疑点全消,原来端倪即在于风义身上,那小子可真会搞怪,想必惹火女郎也是他的杰作。
正杰咧嘴一笑,道:「别管企划案了,你要是不懂,可以去问风义。」
「干他什么事?」采梅不解。气也消了许多,因为他一开始就不停的「安抚」她,什么?她怎么后知后觉,正杰的手早就环地紧紧的,自己到现在才知晓。「放开你的手!」她使劲的推开他,反让他愈搂愈紧。
「我发觉你挺喜欢我这么做。」正杰俯首看她,就差那么一丁点就会唇踫辱。
采海的脸有如火山爆发,烫的不得了,连说话都有问题。「那是……你觉得……我可不认为。」
正杰似无忌惮的再道:「我还发现你脸上写著‘我爱你’这三个字,是不?」
「少往你脸上贴金——」
他快速地吻住她否认的嘴。「别自欺欺人了,你是爱我的,不可否认在第一天见面你就爱上我了。」他低沉道。
「我——」
「承认吧。」
他总是如此自信,总是把事情看得透彻,说开来,他的确是占上风。反正他已知道了,承认就承认吧!
她戳戳他的胸,「我承认我爱上你,这下行了吧!得意了?世界上就你萧正杰最会看透人家的心思,你行!你了不起,得到别人的爱自己却不用付出,奸诈!」她眼眶含著盈盈的泪水,有史以来她今天最没骨气,向来是她损人,没人损她,这下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她那老妈,她哪知她一手教的女儿竟弄到这般地步,她肯定埋头藏羞,永不见人。
他听了这番肯定的答案,似乎乐得升天。
正点充满爱意的拥著她,在她耳际低语:「你还看不出我对你的一番情意吗?」
「啊?」她恍恍惚惚的,心却噗通噗通的动个不停。
「我爱你。」正杰磁性话语脱口而出,再来就情不自禁的狂吻她的桃红唇,见她并无反抗之意,便更加缠绵的吻著。
采梅醉了,让他的吻灌醉,她双手勾著他的颈子,不然她会昏,迷惑在他温柔的怀抱,沉醉在他的狂吻之中,只知她深爱他已久,唇,仅他一人使用。
他俩恋于吻之际,谁也不愿停止,但……他们可晓得他们所站的地方可是楼梯间,再说他们刚才的马拉松赛跑不知惊动多少部门的职员,好奇的人也都站在楼梯口,但谁也不敢出声,不然打扰总裁和「萧夫人」的好事,准没命!
偏偏来个不怕死的。
「你们在看什么?」风义拉高音调好奇的问,往下探头。
职员们听他开口,马上跑的比豹还快,何经理不要命,他们可要哇!
※※※
暗景纯得意的回到自己的山庄。
开车进入山庄的道路,探望四周,仍是宛如昔日一样,丛丛树林,再来是她一手栽培的「花仙境」,瞧见陈老在远处修剪花草,大概还未发现她回来了吧!因为——
她是偷溜回来的,谁知晓?啧!自己哪次不是偷溜回来的?就当她是行踪飘忽即可。她下车,嘴角一抹笑。
暗景纯踩著扬扬的步伐,停!
哪个王八把豪宅大门关上的?让她知道非拧他耳朵不可!
她没高雅样的脱下高跟鞋,狠命的用它击门。
里头大声嚷嚷,」是谁这么没家教,要不是外头摄影机和自动大门坏了,早让你吃闭门……羹?」陈妈一开门,呆了,再反应过来。「老夫人?
暗景纯越过呆目的她,没雅相的将高跟鞋丢一地,赤脚走去吧台为自己倒杯开水,啜了一口,开口道:「什么老夫人?我多老!我可是徐娘年老之火,叫我景纯,华美你怎么老改不了口。
陈妈点点头,年轻时,景纯可是芙蓉之面,虽然现在老了却不失当年风韵,身材仍是保持得很好,叫她好生羡慕呢!
「咦?你的行李呢?」陈妈四处张望,只见一双叫她给丢得老远的高跟鞋,再看她一身高贵的套装和怪里怪气的帽子,也就空空无物了。
景纯卸下帽子,像丢飞盘的把帽子飞扔于她,对陈妈的问题好似不在意。
「我哪次偷溜回国有带行李来著?如果再多出时间来整理行李,我早就让永伦逮个正著,溜不成了。」景纯摆了个脸色给陈蚂。
「这次是为了什么事偷溜哇?」陈妈一如平常的问。景纯的走动向来是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她爱夫萧永伦也是后知后觉,久而久之,他大概也假装她人在法国,沉默不追究。
「这回可是为了正杰的婚事,要是不得到好媳妇我绝不善罢甘休,且丽丽也回国了,总防著她点,我的媳妇绝不能是她!」
「乔小姐?她不是结婚了吗?」陈妈有疑问。
「早离了,记住,别告诉正杰她离婚还有回国的事,免得我那傻儿子又要皱眉头了。」景纯嘱咐著。
陈妈瞬时想到一件事,脱口:「少爷近来可是笑口常开哦!我看八成是恋爱了,他近来也常回绿庄来住了。」
景纯并不惊讶,「我知道,风义那干儿子早给我‘情报’了,不然我回国喝西北风啊?说真的,我的媳妇挺漂亮的,瞧!有没有我的韵味呀?」景纯从裤袋里拿出一张照片,乐得献宝。
陈妈抚著下巴,不停的点头。「又是何先生寄给你的吧!这女孩叫什么名字?」
「佐采梅。」景纯咬字清楚的说,深怕她会听错未来少奶奶的名字,这可要不得!
景纯心有疑问:「花仙境前的大门怎么坏成那样,好像叫人给撞的。」
「就是叫人给撞的,你晓得吗?何先生竟让少爷开车,‘追杀’呀!」
「噗!」景纯把才进口的水全喷出来。
追杀?有没有搞错。景纯惊讶的看著她。
陈妈接著道:「何先生和少爷都开著车,他们好像是一路追逃到绿庄的,何先生等不及自动门那样慢动作的打开,干脆撞开大长门,连摄影机也遭受门弹开来的波击也毁了。」
「后来呢!」景纯听得津津有味。
「何先生最后在‘日本筑屋’让少爷逮到,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就见他脸上多了一块瘀青,我想也有内伤吧!」陈妈替风义叫可伶,虽然也是空手道黑带高手,但却敌不过正杰这世界级的拳击好手,怎么说呢?因为他是和平主义者!
「什么原因?」
「哦!我是听丫头说何先生从‘日本筑屋’出来后嘴上一直念念有词。」
「念念有词?」景纯不解的重复她的话。
「好像说什么喷火女郎,又说什么好心做姻缘,哎呀!我也弄糊涂了。」陈妈敲自己一记脑袋。
怎么干儿子没告诉她!明天非找他严刑拷打不可。
「这事何时发生的?」景纯漫步走前厨房找食物填肚子。在飞机上食不下咽,一回到绿庄肚子就咕噜咕噜叫。
「上星期的事了……你干嘛?」陈妈也跟著走进偌大的厨房,瞧她翻东翻西的,一点女主人的气质也没有。
「肚子饿了。」她一脸无辜相,好似让人罚三天三夜不准吃东西的样子。
「我去叫老伴进来做饭,家里的佣人都让少爷放假去了,就剩咱俩老,还好你回来了,对了,少爷近日公事忙,恋情也忙,连大门坏了他竟当做没看见,现在你这女主人回来,门就让你叫人修吧!你们一家人没事盖这么大的山庄做啥?玩迷富早说嘛!还有你的‘花仙境’自己管好,当年是你执意要盖的,怎反让陈老帮你整理,还有,别一回来就丢这丢那的,弄得客厅一塌糊涂,检点一点拿老爷和少爷做榜样才是。」陈妈净是唠叨不休,还是念著走出去找陈老的。
景纯只是捂著耳,把她的话当空气。
她这女主人一点尊严也没有,哪次回来不是听她唠叨个没完没了,啧!检点?等天下红雨吧!
※※※
风义此时刻心不平,气不顺,人也跟著不爽快。
望著那挤不出报告的白纸,教他待会儿如何开会,肯定让王杰骂得狗血淋头,好让部属们看笑话!
一想到正杰就一肚子闷气,自己在这为下午会议的报告烦恼,他可好,带著佳人去大饭店吃饭;更气的是,自己那个秘书哪天不请假,偏偏挑今天,一切琐事全他扛了起来。明知肚子饿扁了,却抽不开身去用餐,老天就会罚他,没天良!
叩叩!
敝怪,午休时间会有谁来?风义恼神的疑猜,秘书不在,所以没人知会一声,他没好气的大喊:「进来!」
此人把门开了个缝后,不雅的踢门进来,再来个大音量:「凶什么凶!」
如此没淑女的波辣佯,还会有谁?
「采梅,你不是和正杰去吃饭吗?咦,你手提著袋子做什么?里头装什么东西?」风义一语三问。
「三个问题呀!简单,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正杰让我放鸽子,现在肯定在忙著找我;第二,我提的袋子即是你的午餐;第二……」她摊开袋子,一个个亮出食物。」里头装的是脆皮烤鸭、日本料理、黑轮、冰棒……这是我的!」采梅宝贝的将冰棒抢了过来。
风义感动极了,见那些食物差点就要流口水,他的嘴甜起来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一定是安旻告诉你的,你真像个天使,温柔万分!」
采梅笑得诡异。「等等!我还没说完,这是帐单。」她送给他一张红纸。
「你真像个恶魔,心比毒蝎!」他脸一沉。
「谢谢夸奖。」采梅鞠躬做揖,又惊,「你做什么?」
风义想打电话,却让采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抢下他手中的话筒。
「告诉正杰你在我这。」
「想泄漏我的行踪?你省省吧!」
「的确!我看也不用打了。」他扬扬眉。
「什么?采梅颤惊的反应他的话中话。
「人就在你后面。」风义指指她身后的人。
采梅转身一瞧,哇!即速躲到风义身旁,低语的细声道:「你快救我,不然我会没命的。
她见风义仍是不理,还在一旁顾著吃东西,随即拿她手中的话筒敲他一记脑袋。
风义嚷叫,「你干嘛!会痛呀!」
「是吗?我以为你吃到心爽,没知觉。」她怒瞪。
「废话!被打的人又不是你。」风义双手抱头,免得再受她打。
为了解救自己的头,风义向正杰求救。」萧正杰,把你的女人带走,别让她在这里发疯!」
采梅心一震,原来他们同为奸贼之火,这下她完蛋了。
正杰面无表情的道:「采梅,到我办公室去。」说完,不等她有任何反应,掉头走人。
采梅眼睁大,嘴张开,瞧著正杰站过的门口,顿一顿,转头看著忘记保护自己的头又拚命猛吃的何风义。
全是他害的!
她对著手中的话筒摇头。
用话筒打?不满足!探探办公桌上所有的物品,就属电话母机最有份量,想后,拿起它向风义的后脑砸去,随之逃啦!
风义抚著疼痛的后脑说:「我招谁惹谁了!」
※※※
采梅低著头走进正杰的办公室。
好一阵子,她竟未听见发怒声,使她不得不抬头瞧瞧如何。
「你今天有点反常,我以为你会勃然大怒呢!」她直言不讳的说。瞧他一脸得意相,还真看不出他有生气过。
「原来是该生气的,但想想原由,气也消了。」正杰环著她的身,柔顺的通。
「原由?什么……什么原由?」采梅眼睁人,怕他真蒙对了原由,她可没面子了!
「借机上厕所溜走,然后故我鸽子,我看你根本暴为了那女人而吃醋气走!我说的对不对?」
「我会为你的旧情人吃醋?我没那么无聊,铁定是你的脸引她到饭店的,改天我非要拿你……」
哎呀!我真不打自招。采梅羞的低头。
正杰不取笑她,吃醋又不是丢脸的事。他抬起她的下巴,甜吻著她。采梅这可人儿就会使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她气红脸时,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正杰。」采梅忙著推离他,但没用,可至少唇移开了,不然又会让他的吻灌醉而不知身在何处,叫啥姓名。「这是办公的地方。」采梅提醒他。
「那好!」正杰对她拦腰一抱。「去我的住处,这下总行了吧!」
「快故我下来,不然我叫了!」采梅笑著警告,一点威胁性也没有。
「叫吧!没人会救你,因为他们知道你是我——」
「总裁,有位小姐说要见您。」桌上的对讲机传出李秘书的声音。
正杰皱著眉,「我不是告诉你我不见客的,打发她走!」
「是乔丽丽小姐。」
他放下采梅,脸僵住了!他感到万分的震惊,她回来了?自己又是最后一个知晓的吗?当年她结婚的消息,全部的亲朋好友都晓得就他一人被蒙在鼓里。最后知道,让他打击相当的大,一伤就是三年。
遇见采梅之前他仍盼望她回来,但遇见采梅之后那些盼望也全然消失了。而今,听闻她回来,却也没什么喜悦感,反倒厌恶起她来。话说回来,这件事总不能避而不理吧!
「请她进来。」他沉道。
乔丽丽不就是在服饰店的傲慢女吗?!正杰居然请她进来,那她算什么?采梅哑口无言。
「采梅,你出去一下,我现在有私事。」
「私事!有什么私事我不能听的?」她显得更火,好像自己是外人,那乔丽丽才是自己人。
「这事与你不相干!」他烦了,措词也显得气愤。
采梅迅速腾出泪来。他刚才的柔情到哪去了?听到乔
丽而来不就对她凶,是了,她并非他所爱,乔丽丽才是!
「好!我走就是,但是我再也不会踏进你公司一步,你去跟你的旧情人一块好了。」她活像个泪娃儿冲了出去。
正杰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想追出去,但乔丽而已堵在门口了。
「你还有脸回来找我?」他嗤才以鼻。
「正杰,别这样对我。」丽丽哀愁著,他的冷言冷语也真够伤人的,他的柔情定是那佐采梅给夺去,她会抢回来的。
「你怎么样对我,自己应该最明白不过了。」正杰一语提起她当年的罪恶。
丽丽震退一步,惶恐道:「我……我知道错了,我一时昏了头才会嫁给那美国华侨,后来才知他并不爱我,只爱我娘家财产,所以我离婚了,正杰,原谅我好吗?我们可以从新来——」
「我不会原谅你对我的所做所为?」他大怒,冷眼看她,她是哭了,但没用的,他再也不会为她心疼了。
「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前总公事摆前头,完全顾不得我的存在,冷落我,所以我才会另嫁他人。」她水汪汪的大眼无辜的望著他无情的双眼。
「你敢教训我?」正杰对她怒不可遏。
丽丽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正杰生气。
「不是,我只希望你能在乎我的感觉……」
「感觉?哼!我对你已毫无感觉可言。」他冷言冷语。
「就为了佐采梅是吧!她跟你不会有结果的,门不当,户不对的,她妄想嫁给你,况且萧妈妈根本不会答应。」丽丽如此果断他母亲的想法,但她怎料想得到情况并非是她的如此所言。
「这是我的家务事,用不著你这外人来费心。」
「我们当年差点就成夫妻了,你居然说我是外人,正杰……」
「你走吧!我和你之间结束了。」他背向她。
「我不走,就算你赶我走,也等我把话说完。」她绕到他面前,再道:「我知道你打算让佐采梅做你的女伴,然后在舅舅的寿宴上亮出你的佳人。没想到你如此的健忘,他的寿宴上向来是有头有脸的人才能进出,这也是他的规矩,免得有损他颜面。
正杰愣住,他怎么没想到。
「若你要她充当你的未婚妻,别人一定不相信。你是公众人物,你的事记者可追的紧,除非你真的要娶她!」
丽丽一语惊人,正杰又愣了一下。
娶采梅……他是爱她,但没有想过结婚之事,就算要娶她,也得等他们的爱坚定了再说……
「我知道你对她的爱仍是犹豫不定,因为你和我还是有那份感情存在。」丽丽将脸贴近他的胸膛。
正杰不假思索的推开她,再次冷道:「我也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是不是早就告诉金老爸说我的女伴会是你?」
「当然,也只有我和你是登对的;也只有我和你出现在寿宴上,舅舅才会开心。舅舅待你如他儿子般,难道你想让他失望?
王杰深锁著眉,犹豫一会儿。
「好,但我不是为你,只是看在金老爸的面子上,可是仅此一次,若再遇上什么狗局规矩我一概不管,或者礼到人不到。」他厉言警告,这次是为了保护采梅的自尊心,不然他是不愿让她当他女伴。
丽丽嘴角高兴得上扬起来,欣然道:「你会来接我吧?
「接你?」正杰语音调高。
「就和从前一样,我还是住在靠海的别墅,你该不会是忘了在哪儿吧?」
忘?他怎会忘,那栋别墅可是他送给她的,他们往日的甜蜜可都是在那儿发生的。他冷笑置之。
「你可以出去了。」他下逐客令,但又道:「我再次强调,你我不会有爱存在,你最好死了心。」
丽丽只扬眉撇嘴,死了心?不可能的,她下定决心的事绝不更改,若是得不到他的爱,哼!别人也别想拥有!
丽丽离开后,留下正杰在萧瑟的办公室沉思。
以「花笑楼」之名的PUB,里头可热闹的厉害。
一名死拿著麦克风不放的「歌后」,张嘴起音,另只手还不停灌醉舍下的听众,幸好他们已醉瘫一地,不然那「歌后」所唱的歌,他们会将它列为——杀猪声。
另两名女子则是一个清醒,一个醉疯。清醒的女子即不停的数算著她身旁的醉女屡次所说过的话……
「死萧正杰,你算什么东西!」
「一百二十一遍。
「死……萧——」
「采梅,你醉了,别再说了。」秀琳捺不住性子的制止她的醉言醉语。
「什么?只是喝个果汁哪会醉,神经!」采梅眯眼耻笑她。
秀琳点点头,又发现不对劲,惊道:「天哪!你真是名副其实的白痴!从一开始就把这‘玩意’当果汁?!」秀琳不敢置信的按著额头,翻了白眼,「完了,完了,这下我惨定了,叫我如何向佐妈妈交代,我还以为你会喝酒呢!」
见采梅又拿起她以为的「果汁」,秀琳即快速夺去她手中的马克杯。「你还喝!你知不知道,你的美颜已变红烧饼了。」她早该发现采梅不会喝酒的,不然也用不著给自己添麻烦。
采梅傻笑,摇摇晃晃的转身,高兴道:「哇!安旻唱歌真好听。」
「好听?你必须承认你醉了,不然你绝不会将她杀猪的声音称为好听。我现在已没有精力送你们回去了。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哪?一点!凌晨一点,老哥肯定会宰了我。还有,我的服装展早上九点就要开始,而我现在居然和一大群醉汉醉女搞在一块……」秀琳话到此才发觉采梅不在她身边,却在吧台上找到她的人,且她手中拿著不知哪冒出来的水果刀,还不断的挥动刀子,看来她自以为自己是侠女了。
秀琳慌著道:「采梅快下来,你这样很危险的。」
她叫唤著酒保:「你上去抓她下来,吧台那么高,她若跌下来会受伤的。」
酒保倒吸一口气,震退到他身后的柱子:「抓她下来?你这不是叫我去送死吗!我看她现在一定以为自己是小李飞刀再世。」
采梅突然放肆一声狂笑,随后甩出手中的水果刀。
好死不死的命中柱子,只差酒保头上一公分的距离,若再偏下一点,可就难保他脑袋不开花;他随即昏倒在地。
秀琳赶忙绕过吧台前去酒保那儿踢他,「居然吓昏了,你是不是男人啊?真没用。」
糟!就剩她一大是清醒的,而唯一能帮她忙的酒保却昏了,这下该如何将「歌后」和「侠女」拖出PUB?
秀琳脑门一闪,「我怎么没想到他呢!」她对站在歌台与吧台上的两名醉意浓厚的狂女高声大叫:「你们的救星要到了。」
她贼贼的笑著,且拿起行动电话打了个陌生的号码。
太好了,她的重担即可转交他人了,哈!不是她不讲义气,可她大哥的怒气比义气重许多,而近日他那叫蒋伟的朋友已暂住她家有一个多星期了,她得收敛没日没夜的生活形态,她这十儿天是挺中规中矩的,也没给大哥出乱子,坏就坏在采梅和萧正杰偏偏吵架就选中昨天,安旻却也无故来凑热闹,叫她心有不甘的陪她们到今日凌晨,唉!她的安慰奖大哥肯定是不会发给她了,反倒遭一顿不堪人耳的挨骂,再来个禁足三四天还算小惩诫呢!对别人来说或许没什么了不起,但对她而言……
沉思许久,回神过来,发现电话的彼端有头给了!
※※※
「一有麻烦事就会想到我。而且总在三更半夜找我,你晓不晓梦周公是我人生第一大乐事,你们这些麻烦鬼竟一个个来破坏我的乐事,下次我就在胸前挂上‘夜间请勿使用’的牌子来告知你们!」风义虽睡意未退却口没遮拦的对秀琳道说怨言。
「对不起,我先声明,麻烦是躺在床上的两个女人。」秀琳指指睡得极死而不知身在何处的采梅和安旻,再道:「况且一个是你的女友;一个是你好友的情人,你理所当然应接受这麻烦。」
「安旻我是可以接受,但是采梅我可不敢受之。」风义怯生生的说。
「为什么?」他当真比她不讲义气,亏采梅时时刻刻不停的称赞他是如此的好;如此的风流惆搅,而今日所见,只是虚有其表。
「你是不是在想我讲没义气?」见她点头承认,再解释道:「听过朋友妻不可戏吧!若让正杰发现她睡在我这儿,包准他又像上回一样追杀我。」
秀琳撇嘴,率性的离开房间,迅速走下楼。
风义也跟在其后,叫道:「李秀琳,你就这么走了,不管采梅了吗?」
「那是你的事,我都自顾不暇了,还管她?」
秀琳把车开迸车库里后,下车走到李宅大们前,打开皮包掏了掏,皱了眉。
「又忘了带钡匙出门。」她自言自语著。
边性的走到路旁的草丛里,寻出三爪勾的绳子。
嘿嘿!她李秀琳可精啦!这招可是她精通的,那堵高大的墙才难不倒她。
旋甩绳头,大力抛过墙,再试拉。
但觉奇怪,怎她前面有两个人影存在。
颤惊抬头一瞧,吓!
完了,秀琳目瞪口呆,看样子她铁定是逃不过这一遭了,瞧瞧其中一人眼底发出怒火,说有多骇人就有多骇人。
「大哥……」她委屈的唤。
「原来你就是这样‘进门’的啊!敝不得,我每回总觉得很奇怪,管家没给你开门,你第二天早上就大字的躺在床上睡去,我还以为你用飞的回来,今日一看……」他冷哼了一声,再讽道:「蒋伟,我这妹子爬墙技术不错吧!我看你这跆拳道高手得对她讨教讨教。」
身旁的蒋伟也只是一笑置之,但没人看得出他笑为何事。
秀琳茫然的想,自他来借住开始,她的确半是让他的英俊外表所吸引;半是对他的神秘深感好奇,他给人一种惜言如金之感,特别是少管事。
就拿几天前来说吧!她在他面前不小心摔了大跤,照道理说,只有瞎了眼的人才会没瞧见,况且她跌跤的哀号声如何之大,怎会没人听见!而他居然视而不见,面无表情的从她身旁走去,太不给她面子了,还以为他会扶自己一把,没料到却当她是隐形人!
想到那件事就一肚子气。
她白了蒋伟一眼。
「跟我进屋去。」宏凡吼道,随即扯著秀琳的手,拉她进屋。他每回试著找出她进出的地方,但总叫他无功而返,若不是蒋伟告诉他,以及那日他在大门前的草丛里无意发现有三爪勾绳,不然到死他都找不出来。
她也真行,近一楼高的堵墙都拿她没办法,哪天他非得叫人把它给拆了,换上有电的铁栏杆,看她还敢不敢耍爬功。
宏凡已将秀琳带进大宅里。
他对佣人大声叱责时,秀琳则悠悠坐在椅子上翻看服装杂志,这种事对她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少「吃」一「餐」也不会死。
见大哥欲走向她时,她立即装出无辜的面容,听他数落自个儿的不是。
蒋伟好笑的观察她刚才的每一个动作、表情。如果说对如此动人的女子会不动心,那是骗人的;他是喜欢她,但她从一见面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尤其是从几天前开始,她的态度更加恶劣不说,还刻意在佣人面前污蔑他人格,他到底哪里招惹她了。
「你从今天开始,禁足三天。」宏凡喝道。
秀琳气得直跺脚,「不公平,你说过有理由就不禁足我的。」
宏凡双手抱怀的瞧著嘴噘得半天高的秀琳,「好,给你机会说理由。」
「我……」她哑口无言,不可,她怎能对采梅不义,刚才已不管她的落脚之处,现在又来告发她的「内情」,她还是人吗?她抿著嘴,不说话。
「赵管家,你若再不看好她,又让她在外搞到魂飞魄散才回来,我唯你是问!」宏凡早看出她说不出个理由,便转向站在一旁的管家大声命令,目的就是要激出她心中的难言。
「是!是!」赵管家骇怕的不停点头。
宏凡无奈的吐一口气,在赵管家耳际低语,「赵伯,我不是在骂你,别放在心上。」
「大哥,我今早有场展览,不到场是不行的,你行行好,别禁足我好吗?」她且对大哥哀求且对坐在沙发上的蒋伟挤眉弄眼要他替自己求情,怎知他是看不懂还是故意视而不见,只给自己一个笑笑的脸,怎么?好像说这惩罚是她应得的,那冷血的!
见大哥丝毫无同情之意,再道:「这场展览你是我的贵宾,我有好多朋友想见见你呢!你知道你在医学界有多威风吗?她们都很倾慕你呢!希望在今天的贵宾席上能见到你!」她竭尽所能说了一堆好话,还不是为自己脱身;可她说的也并非假话,确实有不少人倾慕他,叫她好生为他骄傲。
「我今天有个手术要开,不能去,你自己——你又想转开话题,你若不告诉我理由,你就禁足三天,就算毁了你的秀也无所谓。」宏凡立即看出她的伎俩,他可不健忘。
秀琳吞了吞口水,吓住了。
迟疑一会儿,她自言自语著:「采梅,你可别怪我,你时常对我不仁,这次可别怪我对你不义。」
她大吸一口气,要出卖也出卖到底。就她所知的全然吐露出口,就连不干此事的也一并说了。
宏凡细听之下,所有的疑问都明白了,难怪近日瞧采梅是比平常快乐,原来是恋爱啦!这下他是完全死心了,毕竟对手是萧正杰这企业家,罢了。
心一惊,不对!她将来梅「寄放」谁家?
「你居然毫无戒心的把采梅交给一个男人,该死的你!」宏凡大声叱责。
秀琳却对此事不在意,打了个呵欠,懒懒的说:「放心,那男人若敢动她一根寒毛,包准他死无葬身之地。」
何风义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得了吧!他和采梅可是名副其实的好哥们,整人的好哥们。
正杰在偌大的会议室对著部门经理咆哮。
「我问你,为何不收购那公司,却让它落入别家公司的手中?」
那经理直冒汗,且是冷汗,谁不知那公司是如此的不景气,收不收购都无所谓,偏偏总裁一早来个鸡蛋里挑骨头,他们吭也不吭一声,哪知他到底在气什么?而他们却做个冤大头,无辜的很。
正杰又转向另一人指责:「杨经理,你的广告部门我向来是很满意的,但这次我不管管是不行了。」眉梢因怒而上扬,「你请来的模特儿是在干嘛?只是傻笑,她白痴呀!傍我换了她。」
其实这事得怪何风义,请那模特儿也是他的主意,说什么总裁喜欢型的惹火女郎,他们广告部立即将他这好管闲事的何风义的意见奉若神示,哪料到会得到这一顿数落,们何风义没来公司,让他逃了一劫。
正杰不敢相信采梅居然真的不来上班了,昨晚去她家等她,本想向她告之一切情节,她却一夜未回家,到底去哪?而她母亲还表现得安然无事,对她女儿放心得很;但他却是焦急如焚,担心的很!早上去李秀琳那问她的下落,可她竟装做若无其事,只耸耸肩,表示——不知道!叫他一肚子火来到公司,更怒的是何风义这小子竟然迟迟未至公司,待他来时,非让他好看不可!
想当然耳,公司的员工就得默默承受正杰的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