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汪汪大眼与他凝视相望。
她不曾在心底奢望他见到她时会惊喜相拥,也预设过最坏的情形就像是现在一样,他厉声赶她出去。
可她还是听到了心脏发出了哀鸣。
如此百般拒绝,再坚强的人恐怕都会心意松动。
于是她不语,只是定定的瞅著他,双眼一瞬也不瞬的。
她专注、执著的凝视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撼动他的防御城墙。
他不信任女人,尤其是眼前的女人曾让他亲眼目睹骄纵、不可一世世、嚣张狂妄的另一面。十年的岁月让他从谷底爬至顶峰,让他重新找回了属于他的自信,但他不相信当年的娇娇女在经过十年的岁月洗礼之后,在环境依旧的情况下,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她的真性情应该跟另外一位打扮入时的娇娇女相同,狗眼看人低!
可是他无法否认他确实受到了她的吸引,他在排斥、抗拒她的同时,又忍不住朝她接近;他在想尽办法刁难她时,又忍不住想捧起她小巧的脸蛋,柔情的亲吻……
明白自己的矛盾,所以先躲开的都是他。就像现在,先将眼神移开的人也是他。
「我以为我拒绝得够明显了。」这执拗的大小姐应该是爱面子的,不应该会是死缠不休的人。她的表现一直让他惊愕不已,完全无法掌握。
「是啊。」她肯定的点头,朝他摊开掌心,「钥匙。」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赖在这里?」他不该问她问题,应该直接将她拖出去,可他为什么还是问了?
罗纭站起身,两人的高度差距一下子缩减到半颗头。她抬起手,轻放在他厚实的胸前,感受到他略略急促的心跳。
「我说过我要这个。」这话不是第一次说,但她还是不免脸红。
「凭什么?」该死的,他又问了!
「我喜欢你。」她说得斩钉截铁。
他可以用更狠毒的话来伤害她的自尊,逼她知难而退,但他仅抿唇眯眼,凌厉的视线想要看透她的灵魂深处,辨明话中的真假。
「我做了那么多,你还是不信?」那她真要叹气了。
饼了一会儿,他方道:「第一次在丹尼耶相遇的时候,你不觉得似曾相识吗?」
她抬眼,纳闷的望著他,「我们之前见过?」
很好,果然贵人多忘事。
「说到底,我还该感谢你。」唇角往上勾出嘲讽的笑。「十年前,我们就见过面了。同样是在一家高级法式餐厅,我是侍者,你是客人,丹尼耶发生的事不过是历史重演……」
随著他的娓娓叙述,罗纭的瞳眸难以置信的瞪大。她万万没想到当年改变她性情的年轻侍者竟然会是唐斐华。
当时人生陷入谷底的他,意兴阑珊的随意找了个服务生的工作,赚钱的意义对他而言不过就是填饱肚子而已。
望著座位上的衣香鬓影,他不免自怨自艾的想,一直以来,他都是被服侍的人,怎知现在竟变成他服侍人。
心底有怨、有不甘,但是过多的打击使得心情始终调适不过来的他,在不慎将冷汤倾倒在罗纭的雪纺裙上,被罗纭骂得臭头时,整个爆发开来。
罗纭拒绝他的赔偿,以鄙视的声调说他一个月的薪水连裙子的一角也买不起;她要求餐厅经理直接将他革职,因为他配不上餐厅的格调。
三个月前,他也是个贵公子,三个月后,他的自尊却是被踩在地上羞辱。经理怕得罪大客户而将他当场开除,使得他怒不可遏。
他在罗纭一家人吃饱餍足离开餐厅时,冲到她面前对她撂下狠话,他会爬回到与她平起平坐的世界,他会让她的眼不敢再对他有一丝不敬!
他做到了他的誓言,而昔日的恩怨早已淡忘,直到重逢那天又被清楚揭起。
十年后,娇美的女娃褪去稚气,被宠溺过头的骄纵也已不复见。她有著最温婉甜美的笑容,如沐春风的温煦谈吐,高雅纤细的仪态,落落大方的出现在他眼前。
他故意将历史重演,但她却早已忘了这段插曲,她不再是暴跳如雷,也不出言相讥,她平淡而宽容的告诉他,她不在意,也不在乎,却仍是激恼了他。
有鉴于以往的经验,他不相信她会对贫困的他动心,不相信她会对作践自己的他包容,可她却一直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不懂她对他抱持的到底是何种心态!
她终于懂了为何她会受到他的吸引。
十年前对那大男孩的愧疚始终缠绕不去。即使她忘了他的长相,忘了他曾对她的咆哮怒骂了什么,但她一直都是记得他的。
看著他的美眸漫进薄薄泪光与如释重负的笑意。
「原来是你……」她上前半步,双手握住他绷紧的右手。「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这女人的反应为什么都不在他的逻辑推理之内?面对著她,他总是感觉到一股挫败。他完全抓不著她的心思,猜不透她小小的脑袋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
这记忆中任性骄纵的大小姐啊,为何现在脸上浮现的却是如慈母般的光辉?
不曾在两人历史中留下痕迹的这十年,她究竟经历过了什么,以至于性情大变?发疼的脑袋细细回想著罗家这十年是否有过任何变动,可答案却是否定的。罗家的事业并不比十年前差,经济虽不景气,但罗老不是个泛泛之辈,他自有办法应付,所以大小姐的生活依然优渥,她还是最受宠的掌上明珠,所以照理来说,她应该仍是骄傲不可一世的。
还是她酷爱挑战,越是得不到的,她越想不挥手段夺取?得了他的心之后,放在她的战利品展示场中,接著再去寻找下一个猎物?
这比较符合他记忆中的她会做出的事。
「什么太好了?」他柔化了语气中的僵硬。
「我终于有机会可以跟你道歉。」她满怀歉意的说。
「你记得?」演得真好啊。
「我一直耿耿于怀。」她轻叹了口气,「后来我彻底反省了我自己,明白以前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我一直很想找到你亲口对你说道歉,却找不到你的人。」
明知她不是真心的,可她真诚的语调却仍打动了他,差点儿就对她的话信以为真。
「所以你才对我百般容忍?」修长五指爬梳浓密的发,扣住她的后脑勺。
亲密的举动使她芳心一悸,双颊染上淡淡红晕。
「我并不记得你是当年那个人。」她诚实以告,「我本来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在一开始就莫名的在心里惦著你?现在我才发现……」
「你将我跟十年前的我重叠了?」
她点头,有些难为情,「原来我早就惦念了你十年……」
脑后突然感觉到一股压力,接著她的唇就被他所侵占了。
「如果我交付我的心,你打算以什么回报我?」他边啃咬著她的唇角,边沙哑呢喃。
「一样。」她气息微喘,双手勾住他的颈项,两具身躯紧密贴合。
一样?她有心可交付吗?他嗤之以鼻,却情不自禁加深了这个吻,占有意味十足的夺取她所有的唇齿空间,使她的呼吸里盈满著属于他的气息,她的脑子里除了他以外,容不下其他。
大手沿著玲珑曲线往下,指尖翻起长度盖及臀部的毛衣时,他猛然终止了两人之间的亲密。
「你还穿著廉价品?」化学纤维所织成的毛衣,质感粗糙,料子僵硬。
这是他当初装穷时对她的要求,没道理身分已揭露的现在,她还要扮平民。
「我以为你对我的测试还没结束。」她的语气没有任何哀怨与不平,而是理所当然。
他紧闭上眼,防止心墙再度崩落。
「这衣服不适合你,它会弄伤你细致的肌肤。」他快速脱下她身上扎得细嫩肌肤隐隐发痒的毛衣。毛衣里头还有一件衬衫,一样也是地摊货。「你适合高级品。」说著,指尖俐落的解开钮扣。
「等等!」她羞红著脸阻止。脱了这衬衫,她身上就只剩内衣了。「我里面没有其他衣服……」
他挑眉,「那又如何?」
「我不能……」
他突然低在她白皙的胸前印下轻吻,她好似受到惊吓的细喘。
她的反应未免太过清纯了。唐斐华嘴角一撇,双手扣住她的腰,轻轻一提,抱著她旋人背后的主卧室。
柔软的床铺因两人的重量而下沉。他优雅的跨在她身上,让她清楚的感觉到顶著她的。
「我交付了我的心,」粉唇在他的吮咬之下透著艳光,红润润的煞是诱人。「所以你该给予我你的一切。」
他隔著衣服在她身上撩拨,大掌四处游走,在她身上点燃奇异的火焰。
她愿意将自己交付给他,但她得先确定一件事。
她捧起他的脸,细细端详,「你喜欢我吗?」
他的瞳色深浓,她看不清楚里头的情感,看不清楚他眼瞳中倒映著的她,是否也印入了他的心底。
喜欢。是的,他的确喜欢著她,但他不会让她感受得到。他会让她作一场美梦,短暂而胜利的美梦。
「喜欢。」他笑,褪尽了两人身上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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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自她身上抽离,她眉间仍因痛楚而轻蹙。他表情僵硬的瞪著床上沾染的点点血迹,莫名的怒气盘据胸口。
「你月事来了吗?」
当痛楚与快乐的余韵自她身上缓缓散去,他突如其来的问句,她完全无法理解。
「没有,我固定月初才来。」
「你是处女?」该死的,他以为她的痛苦是假装的。「你竟然没有告诉我?」
他看起来非常非常的震怒。以往他即使脸色再难看,也只是绷著一张脸,嘴角紧抿,以冷冷的眼光瞪视著对方。她从不曾看过他气得快跳起来暴吼的模样,这让她心头笼罩著深沉的不安。
双手紧捏著遮掩赤果雪胸的绒被,她的嗓音轻如蚊呐,「你……后悔了?」
「废话!」他恼怒的翻身而起,大踏步走向另一端的浴室,用力摔上门,声音之大几乎震坏了她的耳膜。
冰冷的水争先恐后自莲蓬头跳落,洒在精壮健美的挺拔身躯,迅速将散发著高热的躯体转为冰凉。
水温低得使人不由得打哆嗦,可唐斐华却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一动也不动,任凭冷水自头部由上往下冲击。
三十二年来,即使当他在父亲的病床前,信誓旦旦会将濒临倒闭的唐家企业救起却仍功败垂成时,他也不曾这么恨过自己。
唐斐华,你刚刚做了什么?!掌心敲击著脑袋,他咬牙切齿的在心底狠狠的痛斥自己。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混帐东西!再也控制不住怒火的他,一拳击向了对面的粉白瓷砖。
床上的罗纭以被子包裹起娇躯,洁白脚掌行走于长毛地毯上,直走到浴室前方停止。
门里传来哗啦水声,规律而持续,这表示著里头的男人并未有任何动静。他后悔了。后悔了什么?后悔占有了她的清白之身?后悔告诉她,他喜欢她?
若他爱上一个女人,将会是一辈子的事。季焉然曾经这么告诉她。
若他已经有打算爱她一辈子,那何必说后悔?何必对她的未经人事介意?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答案冲击了她,膝盖不由得一软,跌坐在地。
所以他是说谎。他压根儿没喜欢上她,他只是顺应当时的氛围说著违心之语,当得知她是处子,他后悔了,因为他并不打算在她身上倾尽爱情。
有没有可能,她这十年惦念著他,而他却是恨著她的?
瞬间,她觉得自己的体内好像被掏空了。整个人空空荡荡,虚浮不著地。
这个男人……不爱她啊!
呆呆的望著眼前门上的模糊倒影,双瞳没有焦点。
门里的水声逐渐有了变化,一声伴随著某种物品碎裂的声响传了出来。
他在破坏里头的东西发泄怒气吗?涣散的眼睫缓缓闭上。他真的这么后悔要了她?她的心好痛,眼泪却落不下来。
饼了好一会儿,水声歇息,光果的男人大步走出,脚尖踢著了露在羽绒被外的膝盖,
「你坐在这里干嘛?」
男人的声音让紧闭的眼睁开,抬头往上,刺激的画面迅速沸腾了颊上血液,她慌忙将脸转开。
自发梢滴落的水珠随著他蹲下的动作洒在她白皙双肩,粉嫩藕臂,她不由自主轻颤,为那过低的温度。
「你洗冷水?」在这样摄氏不到十度的天气?
她抬手踫触他俐落的短发,果然触手皆是一片冷意。
「温暖我。」他说。
她与他凝视对望,脸上写著不明白。
他迅速拉开她胸前紧紧抓著被子的手,将两人裹人暖呼呼的羽绒被中。两具身体赤果相贴,他低于常人的体温冻著了她。
他拉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精巧下巴扣著他的宽肩。这样的姿势,她看不到他的脸。
「你后悔什么?」她心惊胆战的问。
希望答案出乎她意料之外,拜托……
他沉默不语,湿冷的发就贴著她的脸颊,冷得她轻颤,就像他对她的态度,几乎快将她温热的心冰封。
「你骗我?」小拳头敲著他的背,「你骗我说喜欢我?」落拳速度加快,但那样微弱的力道,对他而言却是不痛不痒。她一个冲动涌上,下巴一缩,用力咬住他的肩。
她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可那平时锻炼有素的健壮身躯仍是不受影响,仅留淡淡的齿印,一时半刻之后就无痕无迹了。就像她努力的配合著他,不将他说的谎放在心上,厚颜无耻的一路追到这来,却无法在他心湖留下任何涟漪。
她气恼的拉开两人距离,掌心贴在他的心窝处,第一指节弯曲,指甲陷入肌肉里。
「我要这里!」泪水自眼眶叛逃,她以任性的语调朝他大喊,「给我你的这里,给我你的心,给我!」如果她的手是一把刀,也许她会毫不犹豫的划开他的胸膛,将他跳动的心,实实在在的掌握在她的手里。
「任性的小姐。」紧抿的唇松动,勾起似有若无的笑,原本略显急促的心跳渐趋平缓。
在开门步出浴室之前,他承认他是有些恐惧的。他伤害她伤得彻底,她是否还能不改初衷的爱著他?
然而当她嘶吼著要他奉献出他的心时,他却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他之前对她的确很坏,但往后,他会用千倍、万倍的好来弥补。
泪眼模糊的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变化。「十年前你就知道我的任性!」
她说得一点也没错。即使她懂得将心比心,即使她懂得体贴宽谅,骨子里仍是任性。
冰凉掌心贴上她的浑圆,轻按她的左心窝。
「你的,给了吗?」
「早给了!」她又羞又气的瞪著他。
「你要就拿去吧!」
「又要骗我!」
欲亲吻的唇在一公分外停住。「没骗你。」
「你刚刚说你后悔了,在……在跟我上床之后后悔了。」
「是。」叹息缠绕被泪水濡湿的嫣红唇瓣。「我后悔曾对你做过的一切,我后悔未在床第之间对你温柔。」
他以近乎粗暴的姿态强迫她的青涩接纳他。他错解她的痛楚,甚至为了逼迫她现出原形,尽情将她折磨得彻底。
若她经验丰富,那会是欲仙欲死的欢乐,但若她是未绽放的花苞,那将是难忍的痛苦。
是这样吗?她错愕。
「你不是因为怕我要你负起责任而后悔吗?」她惴惴不安的问。
「责任?」他思索了一会儿。「我不介意娶你。」
什么话?!「什么叫不介意……」
他封住她的唇,「我愿意承载你未来的人生。」
等等,别再吻她了,她的脑袋会一片混乱,无法弄清他言下之意。
她一掌推开他,掌心抵著方正的下巴,「你会喜欢我?」
「我已经喜欢你。」
啊……她张唇,一时之间不晓得要接什么。
「真……的?」他可以直接告诉她实话,她承受得起,反正再坏也不过如此,但不能将她拉至顶峰之后,再狠狠提落,她会因此心碎而死的。她的惶恐他全都看在眼里,紧紧扯住他的心。「我不会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他柔情万缕的说。
「我要听你说,」她双手捧住方正的脸,「说你喜欢我。」她很不安,非常的不安。
修长指尖突然在她胸前画起图来了,她觉得痒,笑著闪避。
「别动!」他把住她的肩,「我在写。」
「写什么?」呜……好痒,她快受不了了。
「小姐的愿望。」他将恋人之间最甜蜜的三个字写进她的心窝深处。
「不够!」最后一笔轻点,她迅速抓住他的指尖阻止他恶作剧似的承诺;「我要听你说!」
有没有可能,在若干日子之后,她的原始本性会一一显露出来?唐斐华偏头在她耳旁喃喃轻诉,总算获得大小姐一个满意的拥抱。
「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我以后也会让你喜欢我。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她攀著他的颈项,蛮横的宣示。
他是她的,她绝对不会放开他!
笑意注入他的眼。如果是这样的任性,他喜欢。
「我很冷。」为了让脑袋冷静下来的冷水浴,在此刻才侵袭他的知觉,「温暖我。」
他的头发还是湿的,身体仍是一片凉意。「我去拿吹风机……还是先将暖气温度调高。」
他拉住打算跳走的纤细脚踝,害她一个不慎,扑跌在长毛地毯上。
「用你的身体。」他低头在她笔直小腿上印下无数细吻,一路吻了上去,直到与她的双唇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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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缠绵之际,屋外有个男人皱著眉头踌躇。
当初是他未经允许,秘密将罗纭偷渡到唐斐华的屋子里去,唐斐华知悉之后的勃然怒气把也有责任。
嘴上虽说得漫不经心,在收线之后,他却是马上将中部的工厂会议丢给其他的股东主持,火速驱车上了台北。
做人要有情有义嘛!总不能在明知大小姐生命垂危之际,还能佯装不知情的忙著他的生意,这样他的良心会过意不去的,而且放任不管的结果,先没命的说不定会是他。
季焉然手上的卡片刚插入保全系统,眼角迅速窜入疾奔而来的人影,他心一跳,密码未按,就闪到柱子内侧寻求防护,以防被来人撞倒。
来人站在他面前,气息微喘,脸上挂著显而易见的焦虑。
啊,是尽忠职守的好保镖。每次看到他,姚青蓝的脸色总是罩著一片乌云,而他每次看到她,都不由自主的想笑。
「让我进去。」自从她看到唐斐华回家后,她的一颗心就一直悬挂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她怕唐斐华又欺负她心爱的大小姐,可又不敢贸然按电铃,也不敢强行突破。她答应过小姐,不再插手,可是她就是会担心啊!
「你担心你家小姐?」他明知故问。
「废话!」她真想拽下这死男人的头,让他一辈子开不了口。
「你很爱她吗?」
「她是我最重要的一个人。」
「喔。」他模模下巴,打量姚青蓝高约一六五,因练武而比一般女子较为壮硕的身材。她长得不难看,五官端正,只是线条太过僵硬,如果常笑的话,也可以算是个中等美女,不过要看她笑,八成比要她不出手揍人还要难。「依你的条件去T吧应该很受欢迎,放弃你家小姐吧,她心有所属了。」
「你在说什么?」姚青蓝的脸色转为铁青,「我不是蕾丝边!」
哟!她竟然知道蕾丝边耶,他还以为她很古板的。姚青蓝啊姚青蓝,脸色不是青的就是黑的,这名字取得真好,跟她人真搭。
依她这样死忠的个性,若爱上一个人,必定是那人的大灾难。
「我认为你不要进去比较好,我相信你家小姐会生气的。」
「我担心她的安危。」
「我帮你进去看,你在这等我的好消息。」他拍拍她的肩,却被她反手扣住。
「按密码!」她用力将他的指尖扯到键盘前,大有敢不听话,当场毁他五指的气势。
喔!暴力女,为人所不齿!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认命的按下四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