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二度上任 第10章(2)

听了,陈士勋哑口无言。

「所以你打算坦白了没?」陈士诚睨著他,淡漠地道:「我本来是不该管你们的私事,可是你这样已经影响到我的公事,我不能不过问。」

陈士勋又沉默了好半晌,终于,他缓缓启唇,「昨天晚上……我告诉她,我们暂时不要联络了。」

陈士诚楞了一下,完全不能理解。

「你真是莫名其妙,一直想把她追回来的不就是你吗?」难道他误会了?可陈士勋却没抢著辩解,只是低下头,露出苦笑。

半晌,他才叹口气,平静地叙述,「昨天晚上我去急诊室,静静地坐在角落看著她工作时的样子。」

「然后?」

「她真的很认真。病人一直来,她忙得团团转,被呼来唤去的,可是她从头到尾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嗯,所以呢?」这到底有什么关联?

「于公事上,我也很认真。」

「妈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当他时间很多吗?

「我每天都很认真查案、出庭,该起诉的我一件都不会放过,该重判的被轻判我也绝对会上诉到底,所以,不管是讨好还是灭胁,我一律不买帐。」

陈士诚静静聆听,他或许有些理解了。

「今天,两颗子弹是打在我身上,我可以无所谓。」陈士勋继续说:「可是,会不会有哪一天是打在她身上?」

尤其急诊室为开放空间,出入复杂,再加上她经常值夜班,他怎么能放心让她在深夜里独自一个人走进停车场?

「照你这个逻辑来看的话,开飞机的都不要娶老婆了?」

「一个是坠机意外,一个是恐吓灭胁,怎么会一样?意外是不挑人的,恐吓是针对我,这哪里会一样?」陈士勋揉了揉太阳穴,他花了整夜才平复的情绪,这下子全都被拉了回来。

「在我看来是差不多的东西。」陈士诚眉一挑,总算踩下油门缓缓往出口行骏,「况且,你的出发点根本完全没有任何公平性,你担心她的安全,难道她就不担心你吗?」

陈士勋哑口无言,毫无平时辩论的口才了。

「有件事情我没对你说过。」陈士诚打下方向灯,车子离开了停车场,「你被送来医院的那一天本来是她值班,可是一听到是你中枪,她整个人吓傻了,动都动不了。这对她来说很反常,这样你还看不出来她有多在乎你?」

陈士勋闭上了眼,露出苦笑。「同样的,我也是人,我也有害怕的时候,这样我案子还办得下去吗?岂不是被人掐著脖子?」

「所以你选择牺牲她?」

「我不认为这叫做牺牲。」

「怎么不是?」陈士诚冷笑一声,「你为了让自己无后顾之忧,选择了把她给抛在脑后。」

「我没有把她给抛——」陈士勋正要辩骏,却硬是被打断。

「而且,你问过她的意见吗?」陈士诚瞥了二弟一眼,颇有责备之意,「从头到尾,你只是自以为离开了就是最恰当的处置,不管是你高三的那一年,还是昨天晚上,你从来就没有给过她出声的机会。」

陈士勋没答话。

「你自己说,这样公平吗?」

他还是保持静默。

话说到这里,陈士诚也不想继续逼他,便换了口气。「总之,你的事情我本来就管不著,但是你搞走了我的下属,这点我绝对不能保持沉默。我不在乎你们两个到底要不要在一起,反正你想办法把我的下属留下来就对了。」

听了,陈士勋吁了口气,闭上眼。

「就想说你怎么可能会主动载我一趟。」

「啧,想也知道。」

「好无情的哥哥。」

「你少娘炮了。」

被一个全身都是刺青的肌肉男叫「哥哥」,感觉大概只比被胡碴男坐大腿好一点点而已。

陈士勋本来不打算理会大哥所下的通牒,可十几日过去,他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

他开始产生怀疑,为了一个不确定的风险而选择离开刘巧薇,值得吗?

可另一方面,他也不禁扪心自问,万一将来她真的因为他而遭遇不测,他岂有可能原谅自己?

答案分别是「不值得」与「不可能」,这两者之间明显互相抵触。

然而,人是一种容易耽溺于安逸的生物,两颗子弹留下来的疤痕虽然不会消失,但是疼痛早己退去,当人们不再牢记教训有多么血腥的时候,七情六欲便会渐渐浮现。

例如想见她,想拥抱她,想亲吻她,想占有她……

「您好,需要帮忙吗?」女店员亲切的声音传来。

陈士勋乍然醒神,意识到自己挡在人家花店门口,盯著花束发愣。

他尴尬地抓了抓头发,道:「没有,花很漂亮,只是看看而已。」

「觉得漂亮的话,可以买回去送给喜欢的女性呀!」女店员非常善于推销,笑容满面,「像是女朋友啦、妈妈啦,或是女同事、女上司之类,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花,送了绝对不会吃龄的。」

「是吗?」他怎么觉得刘巧薇会拿起整束花来鞭打他?

女店员见他动摇,更是积极询问,「这样好了,您想送给什么人呢?我可以帮您配一束特别一点的捧花喔!」

他思忖了几秒。「送给一个……很想把我杀掉的女人。」

女店员一愣。「前妻?」

他露出苦笑,耸耸肩膀,「差不多就是那样吧。」

女店员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点了点头,「那您等我一下,我包一束最适合的给您。」

于是,他理所当然被狼狠敲了一笔,花束则是华丽得夸张,他几乎无法将之塞进副驾驶座。

二十分钟后,他将汽车停在刘巧薇的家门前,熄了火,他没急著下车,而是静静坐在车内,望著那扇陌生的白铁门,顿时思绪翻转,胸口里满满都是遗憾。

他想起高三那年,两个人刚交往的时候。

他记得,自己几乎每天骑著摩托车去补习班接她回家,然后他们会在她家门前吻得难分难舍,压根不在乎被哪家的婆婆妈妈给撞见。

思及此,他唇角微扬。

那时候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可为什么现在却有这么多的禁忌与烦忧?简直就像是回到了国中同班的那个时候……愈是喜欢她,反而愈不敢靠近她;愈是离不开她,就愈是害怕自己会搞砸了什么……

想著想著,他自知这样坐下去也不是办法,终是深呼吸了几次,熄火,然后下车。

他捧著那把夸张的花束,战战竞竞地走到她家门前。

在按下门铃的瞬间,他忍不住想象,如果是她母亲来应门怎么办?然而念头一转,反正最后还是得PK大魔王,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不过,显然是他多虑了,门一开,是刘巧薇。

她大概没料到会在自己家门口看见他的脸,还捧著一束花来,顿时呆若木鸡,毫无反应。

她穿著浅蓝色的睡衣,披著毛巾,一头湿发,如此居家的模样是陈士勋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的武装逐渐剥落,碎成了一地的散沙,反复在脑海里演练的攻防与辩论,此时竟连一个字也记不起来。

在这当下,他只想做一件事——

吻她。

说做就做,他回过神,连花也不要了,直接手一松,大把花束落地,并提步向前,与此同时,他己伸手捧住她的小脸,俯首牢牢吻上她。

原来,他仍是天不怕地不怕,哪怕未来的岳父岳母拿刀冲出来要砍他,他也毫无畏惧了。

真是,他怎么会傻到以为时间会洗去他对她的感情与思念?

半晌,他结束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定定地望进她的眼里。

她的眼里尽是茫然,好像在说「你到底在搞什么?」

他唇角微扬,笑著说:「我被我哥念了一顿。」

「所以这一吻是因为你被念?」

「当然不是。」他笑出声。

「还有……」她抬著头,两个人的距离是如此的近,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鼻息,「地上那束花是怎么一回事?」

就算她不需要低头,眼角余光仍然可以瞥见那束花有多么的……巨大。

「我也不知道,花店小姐建议我买的。」

「她建议你买康乃馨送我?」

他只能耸耸肩。

「算了,那不重要。」她吁了口气,又道:「你还来干什么?该不会只是因为被你哥念了几句吧?」

如果是的话,她一定二话不说,捡起花束打得他浑身花香。

陈士勋弯身捡起那束花,挺直身道;「虽然现在说这句话有点欠揍,但对不起,我是混蛋,你愿意再次原谅我吗?」

闻言,刘巧薇沉默了,她冷冷地瞪著他,好一会儿,终于说话了。

「我要休息了,再见。」语毕,她作势就要关上门。

「等等,」他抢先一步挡住了门板,「我还没说完。」

「你在耍我吗?陈先生。」她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我发誓没有。」

「十二年前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你这一次又这样愚弄我,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是觉得这样玩弄我很有趣吗?」

「不是,当然不是!」他揉了揉眉间,「让我解释好吗?」

「解释什么?让你可以继续伤害我第三次?还是让你可以……」话语至此,她喉头哽咽,说不下去了。她深呼吸,平复了情绪,才接著道:「事到如今我也不需要你解释什么,拜托你走吧。」

「不需要的话,」他向前靠近了一步,「你为什么要哭?」

「那是因为生气。」

「生气就是在乎,不是吗?」他又向前踏了一步。

「我不想跟学法律的混蛋辩这些。」她别过头,不愿再看他的眼。

「我现在告诉你为什么,」他却自顾自地说道:「我从来没说过你妈来找我的事,是因为我不想造成你们两个对立。」

她冷笑一声,「我都不怕了,你怕什么?」

「那是因为我想娶你!」他不自觉地提高声量,「我找你诉苦,然后你找你妈吵架,把事情闹大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以后还要不要娶你?」

闻言,她沉默无语。

「那时候我心想,只要我达到她的标准,就可以抬头挺胸跟你在一起了吧?但是没有。为什么没有?因为你搬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消失的人是你!」她忍不住吼道。

他就这样去了德国,音讯全无,她一直不能原谅他这一点。

他首次出声反驳,「你要不要去问问你妈,她挂了我几通电话,拦截了我几封信?」

一听,她整个人愣住了。

「我去德国第一年就后悔了,我打了十几次的越洋电话,写了十九封信,请问你知道这件事吗?」

电话、信件,这些关键字让她错愕,她居然完全……

「你不知道对吧?我一点都不意外。」他自嘲地笑了声,然后低下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些,放轻了声调继续道:「原本有机会可以和你重新交往,我其实很高兴,真的。」

刘巧薇茫然地盯著他手上的那束花,目光却没有焦距。「可是说不要再联络的人也是你。」

「我知道。」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自己到底在干么呢?「我怕你担心,怕你掉眼泪,也怕你被我拖下水,你懂吗?我面对的都是、抢劫、杀人的那些重刑犯,打从被开两枪之后,我怕了。」

怕自己遭遇什么不测,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怕自己又得罪了哪个神经病,害她陷入危机之中……

遇到她,他什么都怕了。

他当了一辈子的硬汉,而她就是他心里那块最软、最痛的地方。

刘巧薇听了,瞬间胸口涨满,像是有什么暖流灌进了她的心。她不自觉地倒抽口气,激动的情绪让她差点就蹬上前去紧紧抱住他。

蓦地,她想起当年他替她踹倒那名小混混的光景。

「你知道吗?」她露出了很浅很浅的微笑,握住了他那宽而粗糙的大手,「虽然被你保护的感觉很好、很甜、很窝心,可是其实,我并不需要你的保护。」

他无言,心脏像是被她拴住了,满是疼痛、酸楚,令人室息,却矛盾地有一种被紧紧抱住的归属感。

「我需要的……」她抬起头,定定地望进他的眼底,道:「是你的爱,就只是这样而已。」

一番话,让陈士勋像是被施了法术,动也动不了,话也说不出,内心却是激动不己。

瞧他久久没有回应,她难堪地问道,「我这么说还不够吗?」

他再也无法遏止自己的满腔情潮,张手狠狠地把她搅进怀里,以自己的脸颊亲昵地厮磨著她的发丝,花束又掉在地上了。

「重新让我选择的话,」他轻轻在她耳边细语,「我可以不要工作,但是不能没有你。」

「呆子,我才不需要你这样做。」她仰著头,下巴抵著他的肩膀,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没答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喂。」她突然又唤了他一声。

「嗯?」

「那花好可怜欸,一直被你这样反复丢掉。」简直就像她的遭遇一样,老是被丢丢捡捡的。

「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预设你会拿那束花来把我打出门。」

「喔?」这点子不错,「下次我会考虑考虑。」

「你都这样子说了,这辈子我还敢买花送你吗?」他情不自禁地在她耳边落了个轻似羽毛的吻。

「刺一朵康乃馨在你上如何?」

「这就免了吧……」他苦笑。

此时,第三人的嗓音从屋子里传来。

「巧薇,是谁呀?」

虽然陌生,但陈士勋立刻就认出了那是她母亲的声音。

两人相拥著,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几秒。

「你要进来坐坐吗?」她问。

「现在?」他放开了她。

「现在不好吗?」

他看了看表,晚上九点半;再看看她,一身睡衣、一头湿发。

「不了,改天吧。」他露出微笑,伸手替她顺了顺发丝,「今天的时间不太恰当,改天我再来正式拜访。」

「那花怎么办?」她弯身,捧起。

「你不想要?」

「这时候抱这束花进门?」她皱了皴眉,目测少说也有一百朵以上。她摇摇头,道:「我妈肯定会缠著我一整个晚上,问这束花是怎么回事,搞不好还会疑神疑鬼,逼问我是不是怀孕了,不然怎么会有人送我康乃馨巴拉巴拉,所以喽,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语毕,她吐了吐舌头。

他笑了。「好吧。」他伸手接过那束花,「那我带回去晒干泡茶。」

「亏你想得出来。」

「巧薇!你在干么?」刘母的吼叫声又从屋内传了出来,「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呀?」

「有啦!」她吼回去。

「刚刚有人按铃吗?」

「没事了啦!」她扬声解释道:「隔壁人家的小狈不见了,过来问一下有没有看到而已。」

陈士勋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轻捏她的脸颊,「是你这只小狈吗?」

「嘘,不要闹……」她故作嫌恶地拍开他的手。

「那我先回去,明天再call你?」

「Ok。」她微笑著目送他走远,却见他又踅身跑了回来。

「对了,」他低下头,又抬头看著她问:「那医院呢?你还是坚持要离开吗?」

一听,她顿住。「嗄?离开?我要离开哪里?」

听她这样一说,这下子换他傻了。

「那天晚上,你不是写E-mail跟我哥说……」他比划了一阵,像是在等她自行接话。

「我是有写E-mail给他没错。我告诉他,因为你那个该死的弟弟,所以我要请一星期的长假去散心,不然我可能很快就会在急诊室里医死人。可是,我没说要离开啊。」

原来他被耍了。

「怎么了吗?」她看著他,眨了眨眼。

「没事。」他抿唇一笑,「我还真不知道是要回去揍他一顿,还是买个礼盒去谢谢他。」

「到底在说什么啦?」只剩下她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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