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而来的激情退去后,酒,终于完全醒了,张宜 完完全全意识到这不是春梦,废话,她不可能作这种春梦。
「小 。」孟北低沉的男音轻轻勾著她的心弦。
她呆滞的目光往上,看到了蒸气中英俊的男人,「你……」
「你的皮肤泡皱了。」他柔声提醒,随手扯了一件浴巾抱起了她,「该睡觉了,宝贝。」
她吞了吞口水,心一阵阵地慌,而脑袋一下又一下地晕。他们赤/果的肌肤贴合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感觉更为强烈,她喘著气贴著他坚实的。
等他抱著她出了浴室,她被他压在了床下,她全身无力,她想,一下子被他的温度熨烫得似乎又醉了,她嘀咕著说:「我、我酒还没醒……」
他抱著他,炙热的薄唇贴著她的脸颊,「现在还没醒吗?」他吻了一下她的眼,「有没有不舒服?」
「不知道。」她头很晕,都不知道他是在问她喝酒之后舒不舒服,还是在问他的吻令她舒不舒服。
他的吻顺著她的脖颈,一点一点地往下,火苗在她的身上燃烧著。她晕晕地看著天花板,嘟囔地说:「孟北,我们上床了?」
他的动作一滞,黑眸幽怨地看著她,「你在说什么。」这个欠揍的女人是皮在痒了,说的是什么废话。
她转了转身,背对著他,「没什么。」心中想的却是她跟他上床了,真的上床了,明明他们不是这样那样的关系,却变成了这样那样的关系,越来越乱。
她现在完全没有立场说什么解除婚约,连床都上了还说这种话不是显得她很口是心非吗。虽然她心里觉得上个床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事实上,有了的纠缠就意味著他们之间不再简单,因为他们不是简单的炮友,他们是有婚约的未婚夫妻,所以也很正常。
但她想解除婚约,她就不该上他的床,可她上了,所以……她该怎么办?
她正哀叹的时候,火热的男性躯体靠了上来,紧紧地贴著她背部,她的耳珠忽然一阵疼,她眼一斜,果不其然地看到他在咬著她的耳珠。
「喂,很痛,你不要乱咬。」她伸手推著他的下巴。
他松开她的耳珠,眼神微冷地说:「跟我上床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糟糕,她还没想出绝佳的方法,他已经开始折磨她,已经小心眼地记住了她刚才无意识说的话。她绞尽脑汁,最后只说了一句话:「我好累,我要睡觉了,晚安。」
看她像一只落败的小狼夹著尾巴逃了,他却一点没有想笑的心情,她不会到现在还想著跟他解除婚约吧,他危险地贴在她的耳畔,「张宜 ……」
她的身体变得僵硬,他到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既然她心知肚明,他多说什么也没用,他抿了一下唇,「晚安。」
他的手像两条钢丝一样紧紧地箍住她,她动弹不得,听他没有多问,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闭上眼楮,心中再一次想,酒果真不是好东西,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踫了,打死她,她也不会踫!
早晨的阳光照了进来,孟北率先醒了过来,怀里紧挨著他的小女人让他一愣,随即心情很好地扬了扬唇角,他收拢手,将张宜 好好地圈在怀里,如珍如宝,格外爱护。
指尖踫到的如玉肌肤微烫,他眷恋地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直至她不堪被他骚扰,手一挥,往他的手臂上捶了一记软弱无力的拳头,弄得他笑意更深。
他看了看时间,现在差不多快八点了,他们两个都必须起来了,她似乎十点有课,若是不喊她起床,她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会记恨他,他可不想被她讨厌。
他温情地抓著她的手指动了几下,没有醒;他俯首在她的肩头上轻咬了一口,她仍然在沉睡。他抬起头,发现她脸红得古怪,再也没有嬉闹的心情,他伸手模了模她的脸颊额头,她发烧了!
他原以为她是睡得太热了肌肤才会比平时热了一些,没想到她会发烧,他立即坐了起来,快速地套上家居服,光著脚跑到储物间找体温计。
他给她量了体温,温度比正常人的温度偏高。他一边将手机夹在耳边,一边替她穿好衣服,通话一通,他就开口,「季医生,是我,麻烦你到我的公寓一下,小 发烧了……」
那头的季医生轻咳了几声,「好,我这就过去,」想了想,又八卦地问:「小 是谁?」
孟北挂了电话,懒得理八卦的季医生,一大把年纪的老头了怎么还这么喜欢打听呢,季医生要知道什么,到了他这里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帮张宜 穿好衣服,挑的都是长袖,领子也高的衣服,她的脸皮薄,如果被人看到了欢爱的痕迹,她一定会生气,而他也不想被别人看到他留下的痕迹,一点也不想。
差不多二十分钟,穿著笔挺西装的季医生过来了,笑呵呵地说:「我很少见你这么紧张,小 是你的女人?」
「是。」孟北领著季医生往卧室走。
季医生在孟家做了很多年的家庭医生,孟北小时候生病都是让季医生照看,那时候孟北就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孩,季医生想逗逗他、吓吓他,他都是一脸的淡定,俨然是一个小老头。难得啊,能看到孟北这样的神色。
季医生一脸的好奇地跟著孟北进了房,替张宜 看病的同时也打量了一下。孟北的眼光还算不错,小女生长得粉嫩可爱,怪不得能让孟北紧张了。
「她怎么样?」孟北的眉头攒著没有松开过。
「没事,吃点药退烧就好了,好好休息,多喝点热水。」大材小用,季医生无趣地说,突然又问:「咦,这几天天气也不错,怎么会发烧?」
季医生发誓,他的视力很好很好,所以他真的没有看错,孟北这个臭小子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奇怪,他问了什么,这个从不变脸的孟北居然会脸红了,天呐,今天他一定要去买乐透,都能看到孟北脸红了,说不定乐透也能中呢。
孟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就算他的脸皮再厚也说不出,是因为昨天晚上他跟张宜 在浴室做十八禁的事情导致她著凉发烧了,哎,这种话说出去只会丢脸。
孟北依旧酷著脸,不发一言地去倒热水,拿著药,温柔地哄著睡得迷糊的张宜哈吃了药,将一旁一直看戏的季医生给赶出去了。
「等一下,你要我走?」季医生指著他自己的鼻子,「我可以帮忙。」
孟北没有被他的理由打动,「你说只是发烧,没有大碍,我会看著的,如果有事我再打电话给你。」
孟北怎么可能忍受季医生一直用看好戏的眼神观察著他和张宜 的一举一动,所以冷酷地将季医生赶回去。
季医生又不毛头小子,知道孟北看穿了他的心思,不让他留在这里看好戏了,他惋惜的同时,也毫不客气地说:「臭小子,就知道折腾老人家。」
孟北动了动嘴,「老人家就不要太八卦了。」
季医生笑了笑,很好、很好,这个臭小子谈恋爱后整个人变得可爱多了,比那一副要死不死的成熟稳重模样看得顺眼多了,他笑呵呵地走出了孟北的公寓。
孟北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总算将恼人的季医生送走了。他记得季医生的交代,烧退了之后要给张宜 做点粥喝,身体虚弱不想吃东西是生病的后遗症,粥不会难以下咽,也能多少补充一点体力。
但他根本不会做粥,他拿起手机点了外送,又打电话替张宜 向学校请假,最后跟他的秘书蔡琳说了一声有事找孟西,他今天不去上班了。
他走回卧室时,张宜 还在睡,可睡得很不稳,他走到她身边,伸手连著她身上的被子一起抱住她,放柔声音说:「乖乖,好好睡一觉,等醒来就会舒服点了。」
她本蹙眉嘤咛的小脸听到他的声音渐渐地安静了,他突然爱上了这种哄她的感觉,正要继续说,她张开说了一句话:「孟北,混蛋。」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敢情他殷勤地伺候她,她在梦里只记得他的坏?他神色不悦地盯著她,料不到她又骂了一句:「色狼。」
他无奈地笑了,好吧,是他做得过分了一些,他怜爱地模了模她的额头,「不要在梦里骂我,赶紧好了,起来对著我骂,嗯?」
她轻哼一声,扭了扭身体,沉沉地睡著。
没过多久,门铃响起,他放开她爬起来去拿外送来的粥。回来时她还没有睡醒,他就把粥暂时放在一边,等她醒了再热一热给她吃。
鸡蛋瘦肉粥香喷喷的气味充斥在公寓里的每一处,但孟北仍是走回卧室,像一只不肯离开母豹的小豹子,守著张宜 ,全然不记得他早饭还没有吃。
天大亮,而室内的两个人过起了不分白天、黑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