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斗相思 第六章

她张著嘴巴,说不出话来。

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从前面走到后面去,全部是空房,要说唯一看得出有人住的房间,就是地上铺了一床被那一间。

「难怪……你会生病了。都已经变冷了,你怎么可以睡在地上呢?」花喜语看著他一脸疲倦,一回来就倒在墙角,愈来愈觉得他根本像个小孩子。

赫连嘉聿连动都不想动。看完一趟医生回来,他是完全病情加重,全身僵硬,肌肉紧绷,口干舌燥,火气过大,累——到不行!

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坐女人开的车,特别是花喜语。他瞄她一眼。绕远路看风景吗……哼,真是彻底被她的车速和方向感给打败。

花喜语若有所思,偏著头想了想,眼里浮现淡淡的困扰。犹豫了一下,她说:「你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也没办法帮你熬粥。我去买晚餐。」

「不用!」他喊得太快,也太用力了,巨大的声音在空屋里回荡。

她一愣,畏缩了一下。

「不、不,我是说不用麻烦你……」唉!他欲言又止,最后是深深叹了口气,「小语,趁天还没黑,你快回去。……我画张地图给你。」想了想不放心,他从地上爬起来。

原来是担心她啊。花喜语的视线从地上拉了起来,高高仰望著他,随即浅浅一笑,「我已经走过那么多趟了,总是可以找得到路回去,你尽避放心。而且……」

她脸红红,突然没说话。赫连嘉聿就是最不放心她这句「总是可以找得到路回去」了,听得他脑袋轰轰作响。

「小语,我看我找人带你回去好了。」

「不用了,我要留下来照顾你。」她小小声地说。

轰隆!她的一句话炸得他脑袋差点开花。

「……你说什么?」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的手指上。她紧张绞握的手指,戴著他的赤龙戒,看得他眼发红。

「我留下来照顾你,不然你半夜又发烧怎么办?而且我明天早上还要帮你煮饭,你生病不能吃泡面。」

他现在已经「又发烧」了。赫连嘉聿呆了好半晌,这里只有他和她而已,再说他也不是病得爬不起来,她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更何况——他这里只有一床被,她是打算睡哪里?

想归想,面对这么大的诱惑力,他已经点头到一半……她扯著弯弯的嘴角,笑得纯真又可口——不,是可爱。混帐!他的脑袋快烧坏了。

「不行、不行,你留下来很麻烦,快回去!」他一吼,又把她给吓到了。

花喜语脸上那抹笑容瞬间抖落,牙齿打颤。

好不容易她才贴近他那么一点了,他……是在吼什么吼啊!可恶……赫连嘉聿自我嫌恶地暗咒自己。

他深吸口气,豪迈地笑了两声,「哈哈……你看这里没有家具、没有寝具,难道你跟我一起打地铺吗?」

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他第一天就先把欧洲的进口家具和寝具搬进来,特别是一张加宽加大的床!

「我没关系,车上也可以睡。」她高高仰著头,看他脸色愈来愈难看了,一定相当不舒服吧。她那天去看了医生回来以后也是这样,还好有阿姨熬粥给她吃,还有妈妈陪著她。可是他……原来不是台湾人,所以没有健保卡,家人也都不在身边。

「不行,我怎么可以让你睡在车上!」

他的话只是掠过她耳边,在她的心里深深地「种」著回程时赫连嘉聿对她说的话。他来台湾不久,虽然只是过客,不过大概以后会常来,因为他喜欢这块地方,才会在这里盖他的私人工厂。她终于想起他曾经说过赫连家族住在欧洲……会常来是表示欧洲才是他的家。

当时那些话没有深入她的心,不过现在……莫名的淡淡失落感袭来。她忙碌地找著她的皮包,而且匆匆忙忙地说:「你……你去躺著休息,我去买东西,很快就回来。」

「小语,等一下,你还是……」赫连嘉聿没来得及阻止。她一转身,拿著钥匙就出去了。「啧!……记得左转!」

「知道了!」从外面传来一声回应,

赫连嘉聿又倒回地上。他伸长手在窗台上模了模,找到他的手机。他按了一组快速键,电话顺利打出去,但是响了半天没人接。白龙到底在忙什么?

他紧紧扯著眉头,犹豫了一下,又按了另一组快速键。

响下三声,对方接了,冷冷地丢来一句:「说吧!」

「……没礼貌!好歹我比你大——」

喀嚓!嘟——嘟——

「这尾死黑龙,臭小子!混帐!」竟敢挂他电话。赫连嘉聿光火地按下重拨键。

三声,赫连灵五重新接了电话。

「灵五你这个……」现在不是和他玩「挂电话游戏」的时候。好……忍他!「我有事情找你。」

「不然你会找我聊天吗?」黑龙冷冷地讥刺,「什么事?」

「嗯,咳、咳……我生病了,你过来照顾我。」他粗鲁的口气显得不自然。

起码有十秒钟只有冷空气窜流,接著赫连灵五的声音才冷屑地出来,「一,我不是医生。二,我不当看护。三——你生病?去死!」

「你这个烂嘴巴!臭灵五!我是跟你说真的!」

「真的……一点都不好笑。懒得理你!」他厌恶的口气表明了自己不想被整。

「等一下!别挂电话你这个混……听我说,不来照顾我没关系,你起码搬一张床过来给我吧?」他不能让小语睡车上或打地铺的。

赫连嘉聿一副哀求的语气,终于惹起黑龙的注意。要说赫连嘉聿曾几何时对人低声下气?可能打出生以来这是头一回。

「……你真的生病了。」黑龙不可思议的语气听起来充满同情,直觉认为他的脑袋一定被病毒入侵,才可能用这么「变态」的声音求他,害他起了满身疙瘩。

「废话!我——」他差点又破口大骂,想起可爱的小语,他强忍下,「我……有点发烧。帮我送张床来,可以吧?」

「……好吧,先谢谢我。」他不知道床和他发烧有什么关联,不过他也没兴趣问就是了。

「死王——」八蛋。可爱的小语,不能让她著凉生病了。赫连嘉聿咬牙切齿,打齿缝进出声音,「我谢谢你!」

「好,帮你打电话给家具店。」

喀嚓!

……他怎么没想到,找家具店就好了……真是混帐,被这家伙占了便宜!赫连嘉聿磨牙气到不行,差点把手机给摔出去。

只是没一会儿,他又想到了。有床,也要有寝具。没有枕头、被子那不是太委屈小语了……他望著屋子里空荡荡,连张椅子也没有。他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工厂,那里反正有汽车座椅,但是搬进屋子来坐,说不定小语会不习惯,不过总不能要小语跟他一样坐在冷硬的大理石地上……

他拢著眉心,瞪著手机按下重拨键。

他实在不想听那小子冷得要死的声音,所以黑龙一接电话,他先声夺人,「嗯哼!顺便……一组客厅的家具,另外衣橱,寝具……餐桌也要。」

他脑袋里突然晃过和小语一起早餐的画面,如果没有餐桌岂不委屈了小语。

「……你是脑袋烧坏了,出现疯言疯语的症状了吗?」手机那端的黑龙陷入深思,认真的考虑起来,是否应该找个脑科医生过去检查看看他的脑袋里面这会儿到底剩下什么?

「你少——三小时内帮我办好,我当欠你一次,谢了。」全身脏兮兮的,先去洗个澡,懒得跟这只口没遮拦的黑龙抬杠。

「好,同情你当真病入膏盲了,两小时内帮你搞定。」主动道谢,还说欠他一次,这尾赤龙看样子没救了。三小时?他还不屑领情。

喀嚓!

赫连嘉聿瞪著手机,这小子挂电话的本事一流!……嘴巴虽然烂,还眼高于顶,却不能否认他的才干和行事效率是第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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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嘉聿,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花喜语呆傻傻地站在工厂后面一片广大的空地上,直到一架飞机起飞,载走了一队「蚂蚁雄兵」消失在星光点点的空中,她才缓缓转头,仰著小脸儿望著他。

如此壮观浩大的场面,似乎看在他眼里是稀松平常的一桩小事。……赫连这个姓算稀少,我们整个家族都在欧洲,因为生意做得不错,家里一群老头子怕年轻人树大招风,给他们惹麻烦,所以我们在外头大部分都不用赫连这个姓氏。

花喜语转头仰望满天星光,眼里有点胆怯和讶异。……生意做得不错?说得真轻描淡写耶。

「台湾不熟」都能做到这种地步,如果是在欧洲他土生土长的地方,他说不定呼风唤雨都没问题……难怪哦,只是为了表示歉意就帮她还清庞大债务。果然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的……

奇怪,为什么她的心里这样不舒服?

「小语,进去吧。」

「嗯……」她点了点头,走在他身后,心里莫名的空洞起来。

回到屋子里,那原本形同「空屋」的房子,现在有了完整的空间规画,玄关、客厅、厨房、餐厅、卧室都划分得清清楚楚,大大小小的家具都摆放了,就连窗帘都有。

罢才随队而来的有室内设计师,装潢师傅,工人,还有清洁工,现在整个房子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两个人坐在餐桌上,吃著她买来的清粥小菜。

赫连嘉聿狐疑地看著她,从刚才她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了。

「小语,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你不喜欢的?」他的口气忽然有点严肃和恼火。

「咦?……喜欢……什么?」她抬头,一脸茫然地望著坐在对面的他。

「装潢。你不满意?」果然是设计师敷衍他!虽然是叫他「赶工」,不过一再偷偷交代他要以女孩子的喜好为主。他一定是随随便便弄一弄,小语才会不满意,真是个混帐!

「咦!……我觉得装潢得很好啊。」只是她的感觉应该不是重点吧?这是他的房子,她满意与否有什么关系呢?花喜语错愕之后,是满脸困惑。

「哈哈哈,那就好。」赫连嘉聿随即欢喜地笑了。「不过,为什么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没有,没有啊。」她赶紧扬起弯弯的嘴角,带著害羞微笑。「你等一下要吃药哦。」

「哦……好、好。」这尾赤龙完全降伏在一抹迷人的笑容底下,却迟钝毫无自觉。

花喜语低头,努力吃著晚餐,却食不知味,反而脸色微微的红。她自作主张说要留下来照顾他,但现在想想很多余……如果他有需要,说不定整个医院的护士都可以叫过来了。

她很不安,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我留在这里……对你……真的很麻烦哦?」

「不,怎么会——」

花喜语连忙说:「虽、虽然你也许不需要,但是我……我希望自己多少能够帮得上忙!因为、因为……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想不到其他方法报答你。」

赫连嘉聿愣住,一脸空白地望著她。……他是脑袋烧得过热,开始发疼了吧?连他的心都扯起一阵、一阵的痛楚。

「报答?你留下来只是为了这个?」他瞅著她手指上的赤龙戒,推开了面前的食物,突然之间难以下咽了。

「嗯……」花喜语傻傻的点头,却被他脸上的神情给吓住。

「那你回去好了。」他站起来,走出餐厅。

花喜语全身僵硬,面对他狠狠泼来一桶冷水,她更在意的是……为什么他脸上竟是受伤的神色?……她说错话了?……说错什么了?

圆滚滚的眼楮直望著他高大的身影消失,都还傻傻怔愣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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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答,你留下来只是为了这个?

不然,还能为了什么?花喜语脑袋里被满满的烦恼给困住。

虽然他后来收回了话,还是把她留下来了,但她知道他只是为了安全问题,无法在夜晚把她「赶走」。

而且……她抚模著柔软的被子,躺在柔软的床里,望著飘逸的窗纱和可爱粉红色的妆台。她再笨再迟钝,也已经能够明白他匆忙叫来一队人整理这空屋,都是因为她说要留下来照顾她……都是为了不让她睡在冰冷的地板或者车上,都是为了她。

赫连嘉聿……声音粗犷,笑容豪爽,行为鲁莽而率性。虽然他突然发了脾气,还是会先关心她的安全,看似大刺刺的人,却似乎……是相当温柔的男人。

咦?脸怎么好热。花喜语推开被子,坐了起来,两手抚模著脸颊,脑袋里还不停钻出对赫连嘉聿的感觉。从初识的陌生的惧怕到慢慢接触以后的发现和改观,现在想起他,已经没有可怕、恐惧的感觉了。

他其实……是个好人啊。

她顿了会儿,穿起拖鞋打开房门。她只是要看看他有没有好一点,就像半夜阿姨还会爬起来模模她额头,看她烧退了没,要不要喝水,需不需要再吃药……

他的房间就在隔壁。她轻轻打开,悄悄的走进去。

他房里点了一盏夜灯,光线偏向昏暗。他没有盖被,身上整齐地穿著睡衣,侧身睡著了。

她轻轻抚模他额头,却模到一手的汗。她吓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不但满脸是汗,伸手一模,他身上的睡衣也都湿了!

啊……怎么办?她赶紧去拿毛巾帮他擦拭一脸的汗,又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来。但是睡衣……就算她有心帮他换,她也无法拉起他壮硕高大的体格,她的臂力也承受不了他的重量。

还是……还是把他叫起来好了。

「你……起来一下!」她轻轻摇晃他,心里很讶异他的手臂不但很粗很结实,还很硬。她的轻摇没有任何作用。

「你……嘉聿……你衣服都湿了,要换掉……」她脸红耳热,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一样……和阿姨照顾她不一样……她似乎太轻率了,一心只想到他是个病人,忽略了他……其实是个大男人,而她是个女生。

「……嗯……」

以为他醒来了,但他只是翻个身,毫无清醒的迹象。

「嘉……嘉聿……」唤他的名字很不习惯,但他都叫她小语……他翻过身去,背对著她,她只好绕过那一张加宽加长的大床,到另一边叫唤他。

他似乎很不舒服,层间聚拢了两条深纹,嘴唇紧抿著。得、得赶快把他叫起来。

「嘉聿……嘉聿……你要起来换衣服……嘉聿……」他的床很宽很大,她得趴在床侧才有办法使力摇他,但是他毫无动静。……先把他的睡衣脱掉,不然怕他病情会加重。

她红著脸,厚著脸皮,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抖著手,帮他把睡衣上的钮扣解开。安静无声的深夜,昏暗的房里,她爬上床,帮一个大男人脱衣服……妈!我快要哭了啦。

她使劲地和湿透的睡衣奋战,拉高袖管把一只长臂抽出来,然后又不停的摇他,直到他翻身,她赶紧让另一只手滑出袖口,总算帮他把上衣脱掉了,她也气喘吁吁了。

她赶紧拧了一条湿毛巾,帮他擦拭身体的汗……他的胸膛结实得仿佛铁块,而且身上没有一点赘肉,肩膀好宽阔,跟小友、跟她都不一样,果然有男女之别啊。……她好丢脸,这种时候还能胡思乱想。可是她紧张得心脏都快从喉咙跳出来了,只有这样才能不哭啊……

好了。她放下毛巾。得赶快帮他把上衣穿上,至于湿透的下半身……妈!我已经尽力了。

她当作没看见。

拿著衣服,她举高他的手臂,套入袖管……呜!好重哦——啊!完、完了……啪。

她不小心扑倒,狠狠的摔在他身上。好痛……像直接扑到铁块上的感觉。而且她的力气都快用光了,好累。……应该是热热的铁块,他在发烧,身体的温度偏高。

她趴在他身上喘息了一下,缓缓爬起来,打算继续奋战……耶?什么……什么

东西勾住她的腰?她转头一看,原来是赫连嘉聿的另一只手。……啊!怎么抱住她了?……咦!等等……救命啊,妈!

赫连嘉聿忽然打了个冷颤,便本能的往一股柔软的温热靠近,然后伸手抱住,并且收紧了手臂。

花喜语毫无挣扎的能力,瘦弱的身子无辜地变成赫连嘉聿的抱枕和取暖对象。

躺在他的怀里,两手被困住,她怎么也推不动他的胸膛,挣脱不开,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妈……妈……救命啊……」她慌张的低声嚷嚷,用尽了力气推他。结果,他反而把她搂得更紧、更紧,害得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他在做什么?

两副躯体之间找不到一丝空隙,她的娇小几乎快被他揉入身体里。他的下巴本来是抵在她头上,她的头发摩擦著他的下颚,让他觉得不太舒服,他本能的寻找舒适的位置,结果……

她张大眼楮惊惶地瞪著他——他的眼睫毛好长。他的鼻梁挺直,高高的鼻子踫到了她,他的唇是温热的,微微湿润……妈!

她张大嘴巴,吓傻了眼!……他湿滑的舌头顺势伸进她嘴里。

「唔!……呜……呜……」妈……她红著眼眶,眼泪不停的掉,慌乱无措的哭。

不要……不要……呜……

赫连嘉聿缓缓扯眉,张开了眼。昏暗的光线……连一盏夜灯都是新的,不太能够适应的晕黄灯光。

蒙胧意识里,不清不楚地,他感觉好像尝到柔软湿热的东西,有甜甜湿滑的感觉,忍不住吸吮起来……唔,原来是个女人。

这么说,紧贴著他胸膛的是女人柔软的胸部?嗯,挺舒服的……这肩膀好小。这腰……好细。这副身子真柔软……怎么在抖?他从来不强迫女人,不可能抱个会怕他的麻烦女人,那是他最讨厌的类型。

……这是谁啊?

他松开手,努力集中涣散的神智,眯起眼,定楮一看——

一张瓜子脸上爬满了泪,圆滚滚的眼楮仿佛惊吓过度的小鹿,无辜而无助地瞪著他,一副被欺负的模样,弯弯的嘴角流露恐惧抖个不停……

「小语!」哦,天啊!

喀嚓!霎时光线大亮。

「呜、呜……」小小的身子缩在床里啜泣。

「小语!这……我怎么……这是……老天,我真的爬上你的床了吗?」陌生的床,陌生的摆设,他连身上的衣服都脱掉了!

他一定是昏头了,真的是烧过头了!他居然兽性大发,果真闯进小语的房间对她做出下流的事!他真是个禽兽!

她望著他似乎快陷入神经错乱的现象,恨不得砍了他自己似的懊恼神色,他……好像误以为是他爬上她的床。

「嘉……嘉……」她又低又细的声音含著啜泣和颤抖,始终无法完整的出口。

「小语,对不起,我真天杀的该死!我居然……我……」他跪在床上,半果著身体。

「不是……不是的……」眼见他一副想痛宰自己的模样,她深吸一口气,抹掉眼泪,连忙起身解释,「这是……是你的房间。是我……进你的房间……看你流汗了……帮你换衣服……我、我、我……跌到你身上,才……才变成这样……」

赫连嘉聿望著她,脑袋里嗡嗡作响,他努力整理思绪,仔细看了一下环境……好像真的是他的房间。

他这才深深呼了口气。「还好——我以为我……」他皱著眉头瞥她一眼。「半夜不睡,你跑到我房里干什么?」

「因为、因为……我想照顾你……」他生气了,他吼了她,虽然平常就是这个音量,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心接近玻璃材质,轻轻一踫就会碎的。呜……妈……她是一番好意。

「又是想报答我?」他的心情相当恶劣,因为吻她的美好滋味还留在口腔里,抱著她柔软温热的身子的感觉此刻仍然令他血液沸腾,而她近在咫尺,在他的床上。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对于自动送上门来的猎物,他就算化身为狼也……

花喜语望著他,不敢点头。

「……你出去。」

赤龙的魂锁在那椭圆宝石里,嵌在白金戒台上。……戴在她的无名指上,红色光芒……今夜显得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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