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著任凝初已经快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不是进录音棚录音,就是飞外景拍MV,有时她还要跟著她去上声乐课。虽然天天都能接触新的事物,让她觉得新鲜得不得了,但是这样的日子也让她严重睡眠不足。
「还好今天进摄影棚拍照,如果再像前几天那样在太阳下拍外景,我肯定第一个倒下。」服装部的小妹首先叫苦连天。
「嗯,是啊。凝姐当然不觉得,我们这些帮她打伞遮阳的人可蜕了一层皮。」有人急忙附和道。
「乔黎,你怎么不出声啊?」
她哪里有空参加她们的八卦,她正瞪大了眼楮看著岳伟伦替任凝初拍照的过程。本来她还挺期待能够见到他,现在好了终于进入写真集拍摄日程了,可是却得忍受他们两个眉来眼去暗送秋波的情景。
「去年的年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她那个什么动作,裙子怎么提得那么高?
「切,夏天都过了,有必要穿那么清凉吗?」她居然脱掉衬衫,只穿泳装?
乔黎不停地自言自语著,这些场面她确实是看不下去了。但是她怕她不盯著,会有更离谱的镜头,所以还是勉强自己的双眼好了。
「哎呀,伟伦,我左脚扭到了。」任凝初将手递向岳伟伦。
岳伟伦将她扶起来,「严重吗?」
「你扶著我就好些了。」
「那先休息二十分钟吧。」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哼,一对奸夫婬妇!」
乔黎抱著手机走到一旁和莎莎交流最新情况去了,她才不要看他们两人卿卿我我呢。
「伟伦,你不要走,你帮我看下脚嘛。」任凝初拉著岳伟伦的衣角撒娇道,一旁已有人暗自轻笑。
不著痕迹地将自己的衣角解救出来,岳伟伦从一旁随便拉过一个小妹。
「女孩子心比较细,你让Judy帮你看看,我还要去看看刚才拍的照片有没有问题。」
见他快步逃离自己的样子,任凝初用力地将Judy一把推开。
「都给我走开!」她会不知道他急著是去找谁吗?
终于离开任凝初的视线,岳伟伦长叹了口气。他终于可以做他想做的事了,可是左看右看还是没有寻到那抹身影。
「到底跑哪里去了?」他小声嘀咕著。
就在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翻开手机屏幕上居然显示著乔黎的名字。
看完短信,岳伟伦好气又好笑地摇著头,真是败给这个丫头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角落里韩世终于抓到偷懒的乔黎,「给,这个是后台送来的鸡汤,是拿给凝姐的,你送过去。」
「哦。」接过暖壶,对著韩世的背影乔黎扮起鬼脸抡起拳头。
「凝姐,这是后台给你送来的鸡汤。你是现在喝?还是放著?」
「嗯,你帮我倒一碗出来吧。」任凝初看著乔黎若有所思。
拧下壶盖,乔黎小心翼翼地将鸡汤倒在其中,递给任凝初。
「凝姐。」
任凝初一个抬手,只听到乔黎一声叫喊,壶盖掉落在了地上。
声音引来不少人的围观,明眼人知道这正是个表现邀功的机会。
「你是怎么做事的?凝姐,你有没有烫到?」
「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居心,万一凝姐有个闪失怎么办?」
「就是,我看她是故意的。」
任凝初一贯温柔地笑著,任由一旁七嘴八舌,看著乔黎狼狈地用纸巾擦著自己的双手,她竟有一丝快感。鸡汤很烫吧?刚才她还看到冒烟呢。眼神一掠,她已经收敛了笑容。
「你们不要这么说小黎,是我自己不小心打翻的。小黎,你有没有怎么样?」
「哦,我没事。」对于任凝初突如其来的关心她不知如何反应,「凝姐,对不起,是我太毛躁了。」从小到大她最受不了人家对她好了。
听到声音赶来的岳伟伦一脸严肃,拉了乔黎就往外走。
「跟我来。」
「喂,你干吗?快放开。」
看著渐行渐远的两人,任凝初的笑再也挂不住了。
「你是猪啊?端个汤都会烫到。」把她拖到后台休息室,他才发现她的手背红了一大片。
「你才猪呢!你知道那个汤多烫吗?要不是我反应快,怎么可能只溅到手背上,我整个腿上恐怕都蒙上一层油了。」
拧开药酒,岳伟伦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算你命好,后台还剩了瓶药酒,否则看你再逞能。」
「那么大一片,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乔黎叹了口气摆手道,「算了,留疤就留疤,这样比较有大姐大的派头。」
早已习惯她思维方式的岳伟伦将她的话自动略去,只一心关心她的情况。
「痛不痛?」
他在干什么?帮她上药?因为怕她痛,居然还那么温柔地帮她吹气?他对她干吗那么温柔啊?他的唇离她的手那么近,似乎每吹一次气就会亲上她的手。
没有听到乔黎回应的岳伟伦抬眼看她,却发现她双颊泛满了红晕,别扭地别过头去。
「被烫傻啦?」他逗她。
「你、你才傻呢。」她干吗口吃啊,不就是帮她上药吗?抽回左手,乔黎狠命地瞪著自己已经上过药的手背,仿佛跟它有仇似的。
将药瓶归回原处,岳伟伦拉过一个椅子坐在她身边。
「怎么?还在生气?」
「生气?我哪敢跟你生气啊,你现在可是御用摄影师。」
「御用?」
糟了,差点把和莎莎的暗号给泄露了。乔黎捂住嘴,不耐道:「听不懂就算了。」
岳伟伦故意坐在她的正面,诚心道:「上次是我误会你了,不过你打也打过了,算扯平好吗?」
「啊炳?」乔黎对著他放大声音道,「这样就算扯平啦?你那一点点身体上的小惩罚怎么比得上对我人格的侮辱啊?」
有那么严重吗?岳伟伦皱眉看著她。
「知道这样就下手重一点了。」
乔黎的喃喃自语却落在了他的耳里。
「小姐,你那天下手已经很重了……好吧,」岳伟伦弯下腰将脸凑近她的,「如果能让你消气的话,那你打吧。」
他干吗靠她那么近啊,害她脸上又是一阵发烫。
「才不陪你发神经呢。」乔黎对著他肩膀一推,本来希望能把他推开的,谁知竟然「 啷」一声岳伟伦连人带椅倒在地上。
「喂,你别装死啊。」见他捧著头始终不站起来,她有些紧张。
「很痛。」他声音低低的。
「我不会上你当的,你别装了。」她才没那么蠢呢。嘴上这么说,却探出身观察他的情况。
「刚才……头先……著地。」
「啊!」低呼一声,乔黎赶忙跑到岳伟伦身边,「竹竿、竹竿,你没事吧?」
「好啦,我原谅你了,你千万不能有事啊。」见他的神色似乎真的很痛苦,看来还是叫救护车吧。
「你原谅我,我就没事了。」帅气地直起身,将乔黎的右手握在手中,岳伟伦笑得有点像无赖。
「鬼才原谅你!」乔黎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坐回自己的位子生闷气。这根竹竿,居然耍她?
「好,又是我不对,别气了。」岳伟伦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讨饶道,「这样吧,我给你读条短信消消气?」
短信也能消气?大概是什么好笑的笑话吧。哼,她才不上当呢。乔黎将头扬得高高的,耳朵却也竖得挺高。
「什么叫最新密闻:竹竿和慈禧有‘暖味’?」
哦,就是这条啊,她还当什么呢。
「你真是笨耶!这就是说你和任凝初在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嘛,这么简单你都……」
捂住自己嘴巴的乔黎已经发现岳伟伦促狭的眼神,只能对著他干笑。
敝不得说他是御用,原来给任凝初起的绰号是慈禧。
「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和她卿卿我我了?」
「两只都看到了!」他居然还想赖账,「就在摄影棚里,别以为我没有看到你扶著她,她揽著你的腰。」
「那是她扭伤了脚,我扶一下而已。」岳伟伦突然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吃醋了?」
乔黎顾左右而言他:「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卑鄙,偷看我发给莎莎的短信?」
「小姐,是你自己发到我手机上的好不好?」他掏出手机递给她。
丙然是这样,「那个……发错就发错,你那么大声干吗?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到底是谁大小声,是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你用的什么输入法?」
乔黎被他突然蹦出来的一句愣了几秒,「笔画,有问题吗?」
「原来如此。」岳伟伦伸手将她的发揉乱,「你啊,看看自己写的什么吧。你想说的是‘暧昧’吧,写什么‘暖味’?」
「哦,原来那两个字读暧昧啊。」怪不得她看著有些碍眼呢。
当看到岳伟伦无奈的表情后,她急忙敛起笑,「这有什么关系啊,差不多就行了。你那么笨都看得懂,莎莎当然也看得懂啦。看得懂就可以啦。」
呵呵,她这个什么歪理啊?
「我笨?」
「承认就好啦,别强调了。」
「那我应该还要谢谢你??」
「那是当然。」
「你这样咧嘴笑很丑耶。」
「丑你就别看啊,谁让你看啦?」
就在两人互相调侃时,一个娇柔声音的插入显得格外突兀。
「伟伦,我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开工吧。」门边任凝初笑得像朵花儿。
「哦,好啊,那就开工。」
「不过伟伦,人家的腿还是有些不方便,你扶我过去好吗?」
不方便还能亲自走过来,乔黎翻著眼楮望向房顶。
「这个啊……」岳伟伦回头向乔黎唤道,「凝姐交给你了,我去看看灯光准备好了没有。」
说完便在任凝初身边擦肩而过,他可不想再被乔黎误会一次。女人的醋海可比汪洋还深。
暗笑在心底,乔黎几乎是一蹦一跳地过去扶住任凝初。
「唉,凝姐。」乔黎一脸无辜地望著任凝初的脚,「你刚才不是左脚扭了吗?现在怎么换右脚了?」
「哼!」狠狠地瞪了一眼乔黎,一跺脚,任凝初径自大踏步走了开去。
呵呵,班门弄斧也该找对地方。
「凝姐,你等等我,这下换我的脚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