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机场今天人头攒动,到处是鲜花和闪光灯出没。
梅森站在簇拥著他的人群中,面无表情。如果说四周是潮涌的海浪,他就如同海岛中的礁石,死静无波。
九点的飞机即将起飞,但是机场上依然没有她的身影。
她真的不准备来了吗?要和那个托尼去见鬼的非洲?他的魅力还抵不过那些狮子斑马,老虎大象吗?
「梅森,这次来美国有什么感受?」记者抓住时机的采访。
他的眼看著机场大门,头上广播正在催促登机。
「梅森,美国和英国相比,你比较喜欢哪里?听说你在美国有不少产业,以后是否会考虑来美国长期定居?」
「梅森……」
没有,最后一刻,她依然没有来。
他黯然将目光收回,落在记者身上,想到记者刚才提到的问题,终于回答:「美国比英国更让我伤心。因为在英国我丢了我喜欢的人,在美国我带不走她。如果有一天她愿意留在我身边,在哪里定居对我来说都一样。」
他突然曝露感情隐私,现场即刻一阵哗然。当记者和歌迷都想追问他口中那个「她」究竟是谁的时候,梅森已经走进出境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在机场遥远的一角,有位女孩戴著帽子围巾墨镜,将自己密密实实的掩饰起来。只是在那个宽大的墨镜后面,一双明眸是忧郁哀伤的。悄无声息中,有滴泪从镜框旁滑落,沁湿了围巾一角。
她的脚边放著几只箱子,手中握著一张机票,上面清楚的标注著目的地——非洲。
爱情和自由,应该选择哪一个?
他选择爱情。
她选择自由。
只是当她来到这里,看到他黯然神伤的容颜时,她开始后悔,问自己是否做错了?
最后登机广播传来,她走入另一道人口。
终于,还是与他——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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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巴黎
苏青莲一下飞机就接到苏青荷的电话,命令她立刻到饭店会合。
谁知道刚到饭店就看到一出好戏。向来霸道强悍的苏青荷居然会在一个温文尔雅的俊美男子面前手足无措。这不由得让青莲很好奇,像苏青荷这么一个大刺刺的女孩子,怎么会和那样一个优雅贵气到了极点的男子认识?
但是还没有等她多问,苏青荷便诡异地一笑,「你走了之后,有人总打电话问你的下落。这回你‘重现人间’,可要小心了。」
苏青莲的心咚的一声,知道她在指谁,但是不想表现得太明显,打著哈哈:「无所谓,有本事就让他一直追吧。哈,我本来还以为会在非洲踫上他呢。」
走出电梯,她伸了个懒腰,「我好累啊,刚下飞机,浑身都是汗,我先去洗个澡,你去参加酒会吧,我有空的话会考虑出席的。」
虽然说得这么轻松,但她的心中却满是忧郁的痛。
当初她伤害了梅森的满腔真情,以为他不会再理睬她了,没想到此后梅森还经常打电话给她周围的人,从她老妈到苏青荷,都被他「打搅」过,而最有趣的现象是,青荷和老妈对梅森的好感与日俱增,每次她在非洲打长途电话给她们,都惨遭轰炸,骂她不知道珍惜这样一个好男人。
想笑,但其实更多的时候想哭。所以面对那些大象斑马,狮子老虎的时候,她并没有自己所期待的那么兴奋。面对著美景,脑海中盘旋的竟然是梅森灿烂的笑容,好像中了邪一样。
在非洲隐姓埋名的苦苦熬过两个月,渐渐明白了一种味,名叫相思。
这次「重回人间」,若是再遇见他,她该说什么呢?
心绪纷乱的收拾著衣箱,在最底层看到了一件男装外套,也就是在纽约的饭店门口,梅森披在她肩头的那件。
将外套抱在怀中,她轻轻低语:「梅森,你还好吗?我真的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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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装之都巴黎,每天都会上演最新装的时装秀,今天在巴黎倍受瞩目的服装秀,据说是由梅德里伯爵的独子,当今服装设计界的宠儿雅兰‧梅德里领饺,展示由他设计的最新一季的秋冬新装。
苏青莲对巴黎时装一直很有兴趣。这两年梅德里家的服装在欧洲知名度非常高,主要归功于雅兰‧梅德里的超凡才华,所以此次回欧洲苏青莲也有意亲眼一睹梅德里的风采。可惜飞机误点,还是没赶上表演时间,好在晚上有场庆功酒会,据说雅兰‧梅德里会亲自到场,而郑君伟代表的郑氏因为有意和梅德里家族合作,所以此次在酒会邀请名单之列。苏青莲便趁机和苏青荷一同出席。
盎丽堂皇的酒会让苏青莲一阵冷嘲热讽,多亏郑君伟将她拉走才可以让苏青荷耳根子清静一些。
不过出乎苏青莲意料的是,白天在饭店大厅中踫到的那个「阿波罗」居然也出现在这里,更让她想不到的是,那人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雅兰-梅德里。
还有更奇怪的事情,苏青荷似乎和雅兰‧梅德里八字不合,两人在舞池中横眉立目相对,彼此说了几句话后,就见苏青荷气鼓鼓的走到她这边来。
「看到旧情人另结新欢,心里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今晚雅兰‧梅德里带著一位绝色佳人出席,据说是当今的顶尖模特儿,还有可能会成为雅兰的未婚妻。
苏青荷怒道:「哼,我才不会那么没品,看上这种人!」
苏青莲笑著眨眼,「哦?是吗?我看他翩翩风度,气质高贵胜你百倍,哪里没品了?」
她的这句话气得苏青荷转头就走,大步走出舞会大厅。
唉,明明姐姐对雅兰是有情的,但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坦诚自己的感情,非要搞得两人像冤家似的。
苏青莲摇摇头,屋内空气有些闷热,于是她避开人群走到阳台上。
阳台上可以看到远处的巴黎夜景,这里和伦敦、纽约仿佛相似,又仿佛又有千百种不同。相同的是都市的繁华时尚,不同的是,这里没有那个可以为她披衣的人。
有脚步声靠近她,她的心忽然跳得有些厉害,本能的有些期待,霍然回头——有些意外,又有些失望。站在她身后的是雅兰‧花梅德里。
「你在等人吗?」他温文开门,看穿了她的心事。
她笑笑,「是啊,不过我知道这里等不到他的。你呢?在找人?」
雅兰笑了,他的笑容竟然与梅森有几分相似,同样纯真,同样的灿烂,「是啊,我在找一个人,你知道我要找的是谁吗?」
苏青莲用手指指阳台下面,「你要找的人刚才去了花园。」站在阳台上可以将下面的情况一览无遗。
「谢谢。」雅兰转身离开,笑容中有些顽皮,又似胸有成竹。
这笑容,为什么总让她想起梅森?
屋内好像有些骚动,传来几声女孩子的尖叫。
又有什么大人物到了吗?
她侧过脸,透过阳台上的落地玻璃窗看到屋内的情景——纷乱的人群、欢呼的声音,如众星拱月一样缓步走进的高挑身影……神啊!难道你听到了我的祈祷吗?
苏青莲瞠目结舌的看著那道熟悉的、让她两个月来百般思念的身影逐渐清晰,听到场内的主持人以麦克风大喊:「让我们热烈欢迎摇宾天王——梅森‧琼斯!」
人群分开一条路隙让梅森通过,他如王者般的气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梅森走到台上,接过主持人的麦克风,低沉的声音盘旋在会场的上方。
「感谢雅兰‧梅德里先生此次对我的邀请,祝大家今晚愉快。」
「梅森!梅森!梅森!梅森!」会场中早已群情激昂,大家有节奏的鼓著掌,要求他表演一曲。
有人送上吉他,梅森笑著撩了一下脸颊边的乱发,沉声说:「那我就为大家演唱一首我刚刚写完的歌曲。」
他的手指拨动琴弦,从唇齿间唱出的是一首缠绵婉转的情歌:
「那天在机场,你未出现,我的心在那一刻听到了世界的倾裂。每日每夜,回想著和你一起望月,你可还记得,那些心心相许的缠绵?你的头枕靠著我的肩,我的心依偎著你的脸。只愿望著你沉睡在我的臂弯中,一生一世,地老天灭……」
苏青莲没注意到究竟是什么时候她的脸上爬满了眼泪,只是后来被如雷的掌声惊醒,她急步走回大厅,想走到舞台旁,却看到有位美丽的女孩子跳到舞台上,抱住梅森的脖子狂亲。
梅森似乎皱了皱眉,但没有推开,还还以对方一个职业化的微笑。
屋内依然是沸沸扬扬。
这就是他的世界,高高在上,万人瞩目,一举一动都会牵动无数人的心跳。记者疯狂拍照,不放过任何一个报导。
忽然间,苏青莲又却步了。那个世界,是她能接近的吗?
于是她悄然隐身到屋子最后面的角落,自以为不引人注意,端了杯红酒,刚要走回阳台,忽然被个陌生人拦住。
「你是苏氏企业的千金吧?请问你和郑氏企业的少东郑君伟先生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们的感情进展到哪一步了?今年是否会考虑婚嫁?」
原来是将她和苏青荷的身分弄混了。苏青莲连忙摆手:「你认错人了,你要找的是我姐姐。」
「啊?」记者愣了愣,显然他的消息不够灵通,不知道苏家有对孪生姐妹的事情,但他仍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请你随便说两句吧,透漏一点最新进展。比如郑君伟先生曾说会在最近将你们的感情给大众一个交代,是怎么样的交代?他私下向你求过婚吗?」
苏青莲被纠缠得很烦躁,挥手说道:「你真的认错人了,抱歉,我不想接受任何采访。」
记者很不识趣的跟在她后面追问,因为走得太急太快,一下子踫翻了苏青莲手中的酒杯,红酒立刻洒了苏青莲一身,最糟糕的是,酒杯从她的手中滑落跌到地上,啪啦摔了个粉碎。
虽然会场很热闹,但是这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立刻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原本吵闹的会场骤然安静下来,让苏青莲极为尴尬,好像自己一下子就暴露于所有人的眼前。而最让她不安的是,梅森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他站在高高的舞台上,微眯著眼,神情一怔,不知是吃惊还是喜悦,眉心淡淡蹙起,然后就神情漠然地走下舞台,笔直走到苏青莲的面前。
他高挑的身材带给苏青莲海潮一样的压力,她努力对他露出一个看似轻松的微笑,打著招呼:「嗨,梅森,好久不见。」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异常的微小。
梅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情景,最终将目光定在那名记者身上,开口:「是你干的?」
记者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我、我不是故意的。」
梅森侧身打了个响指,叫住身旁一位手捧托盘的侍者。他从侍者的盘子中取下一只酒杯,接著不动声色,手腕干脆俐落的一扬——飞出来的酒液洒了那名记者一头一脸。
还不等周围人反应,梅森的右手紧紧拉住苏青莲的手臂,将她半拉半拽,如劫持般的姿态带出会场。
苏青莲的心提到了喉咙,什么话都来不及和他说,只是感觉身后的世界沉默了两秒之后,按快门的声音又连成了一片。
她知道,又一则将轰动世界的消息刚刚诞生了。
向往自由的她再度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只因为站在她身旁的是这个人——梅森‧琼斯。
「非洲的阳光很伤皮肤。」梅森将苏青莲圈在汽车后排的一角,车中的小灯散发著幽幽的光,他的瞳眸仿佛玻璃水光。
他的手指踫触著她的脸颊,微微一笑,「虽然黑了很多,但好在欧洲的天气会很快让你变回来的。」
苏青莲几乎是半靠半躺在椅背上,仰视著他。
「你好像……一点也没变。」她问:「枪伤都好了?」
他动了动胳膊给她看:「好了,不会影响什么。」
于是苏青莲也笑了,「我看也是好了,要不然不会一露面就和媒体结怨。」
梅森蹙紧眉头,「那个笨蛋记者?既然惹到我的人,我当然不会放过他。洒他一身酒已经算客气了。」
「你的人?」苏青莲表情怪怪,「请问你这三个字指什么?」
梅森的眼中都是戏谵的味道,「中国人不是有什么男女授授不亲的规矩吗?不是说被男人看到身体就要委身下嫁吗?你被我抱过了,亲过了,当然算是我的人了。」
苏青莲哈哈笑道:「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拿几千年前老掉牙的故事来说。」
梅森的下半身完全贴合她的身体,勾住她的脖子,「这么说,对你来讲,被抱过、亲过都不算什么了?」
苏青莲的呼吸有些急促,嘴上却还在死撑,「当然不算什么,从小到大追求过我的人虽然没有你的歌迷多,也可以排成一个方阵。」
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争这种事情,其实挺无聊的,但也许是因为刚才看到女歌迷和他亲热的样子,心头泛酸,就忍不住想和他斗斗嘴。
听到她的「豪言壮语」,梅森脸色变了一下,转而笑意更深,「是吗?那为什么两次吻你,都觉得你的吻很青涩?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他的这种笑容苏青莲太熟悉了,她的心突然揪紧,脸孔热得发烫。
梅森看著她脸颊的红晕,浅浅一笑,每次和她拥抱、吻她,都会发现她的反应不一样。
第一次在舞台上,她僵硬得像块木头。
第二次应该算是那场枪击,他受伤,朦朦胧胧中看到她焦虑的街上来抱住他,她的拥抱温暖有力。
第三次是在医院,他任性的要求她扶住自己,其实为的是可以和她柔软的身体靠在一起的感觉。
第四次是在琼斯饭店的会客室,他突然吻她,她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眼楮瞪得圆圆的,都忘记了应该闭上。
第五次是在月亮城堡,她已经睡熟,他轻拥著她,仿佛拥著一个梦。
第六次是在饭店门前,他再度吻她,虽然用了强迫的手段,但是听到她喉间的叹息,感觉到她身体的顺从,他自信的以为已经征服到她的心。没想到,她居然还是走了,这是第七次,她滚烫晕红的脸颊仿佛是天边的红云,美得艳丽,让人……忍不住想去追逐。
她可能不会知道,为了爱她,他改变自己许多。
原来,被千万人爱著想爱一个人其实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要学的还有太多太多。
他俯下头,攫住她的唇,将他的爱注入到这一吻中,希望,也能注入到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