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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舞 第五章

她又关上门了。

默默站在冬舞门前的温玉对著紧闭的门扉发呆,除了搔头之外还是搔头。

要怎么做她才会理他,怎么陪罪她才能停止生气?

温玉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想了老半天,还是找不出答案。

算了,他还是别自讨没趣好了,省得找骂挨。

带著手上的博浪鼓,踩著迟缓的脚步,温玉决定打消找冬舞这个主意,不料却踫上管家。

「怎么样,少夫人开门了没有?」管家热心地问,自从少爷那天拿玉佩同人换了他手上那枚博浪鼓被少夫人发现后,原本关著的门就闹得更紧了,著实教人担心。

「没有耶,她还是不肯开门。」温玉又搔头。

「您同她说过话没有?」温玉不急,管家可急著呢!照这个情形下去,温家很难有后。

「她不肯同我说话。」温玉扯了点小谎。

「是少夫人不肯同您说话,还是您根本没同她说过?」管家十分了解温玉,光看他那张心虚的脸,就知道他根本没尝试。

「我……我怕挨骂。」被当场戳破险皮的温玉只得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他就知道。

「我说少爷,您不做错事,少夫人是不会乱骂人的。」别看管家老归老,识人能力可是一流。

「我知道我做错了。」温玉渐渐知道自己这么胡乱花钱是有些不应该,不过话说回来,以前无论他再怎么挥霍都没人念他,他怎么知道哪些行为是不对的?

「唉,您知道错了就好。」说起来,他也有责任,他不该随著老爷子放任他胡来。

「不过您既然知道错了,就该想办法认错,请少夫人开门。」老管家又说,就怕小俩口一直相敬如「冰」。

「我也很想请她开门。」温玉从善如流的点头,他正无聊呢!「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啊?这是主仆两人共同的问题。

只见管家低下头,想尽镑种方法,才突然想到。

「有了!」老管家兴奋地提议。「今天晚上大街上的戏园子不是正要上演一出新戏吗?我看您就带少夫人去看戏,算是给她陪不是,也好趁此培养感情。」

不是他想鸡婆,而是少夫人进门都快一个月了。这期间别说是睡在一起,就连房间也分开住,再这样下去,温家就要断后了。

「老管家,您这提议不错。」培养感情啊,他也想。「可是她都不肯开门耶,怎么邀她去看戏……」

「这您可得自个儿想办法了,少爷。」总不能事事都靠别人。「前两天您不是才和少夫人谈心事而已?想想看,怎么才能哄她开门。」

总管丢下这条线索后便拍拍走人,留下他抱头苦思。

那算谈心吗?温玉纳闷。他只记得他买了一枝博浪鼓想送她,她却气愤不已,拼命否认自己的小名像博浪鼓的声音,一直到谈论到她爹的时候,她的口气才缓和下来。

她讨厌她的名字,因为她觉得可笑。讨厌她的小名,因为「咚咚舞」这三个字就像博浪鼓发出的声音,很吵。

换句话说,只要他拼命摇动他手上的博浪鼓,她就会开门就会搭理他。

对,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主意最好不过!

毫不浪费时间地,温玉右手握紧博浪鼓,三步跨做两步。一晃眼便重新站上冬舞房门前,摇动手中的博浪鼓。

他用力地摇,拼命地摇,死命地摇。终于在麻绳即将扯断之际,听见房门被甩开的声音。

「你摇被了没有!」踹开门的冬舞气得脸色胀红。「摇摇摇!你当自己还是三岁小孩啊,整天玩博浪鼓。」也不晓得他是头壳坏掉了还是真的长不大,没瞧见她正在为温家的生计烦恼吗?

冬舞气得喘吁吁,一双灵粲的大眼目光如炬地瞪著温玉。霎时只见温玉笑得跟傻子一样,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你终于开门了。」他傻兮兮地看著手中的博浪鼓。「看来我猜对了,你真的很讨厌博浪鼓的声音。」

说话的同时,他不自觉地拿起搏浪鼓又敲了两声,敲出冬舞满额青筋。

「你真聪明。」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掐死他。「既然你已经证明了你很有脑筋,恕我不多奉陪。」

说著、说著,冬舞又要甩上门。幸好这回温玉很快收回傻笑,赶在她合上门板之前嚷嚷。

「等一下,你听我说!」他长手长脚一下子就阻止冬舞关门的动作。

「干嘛?」冬舞凶巴巴地回瞪他,把他帅气的动作一下子瞪回原形。

「呃……」她为什么老是这么凶啊!「我只是……只是想请你看戏。」

「看戏?」温玉这突然的提议成功地让冬舞愣了一下。

「看什么戏?」冬舞狐疑地看著温玉,不晓得他脑子里又装了哪些浆糊,怎么会想到请她看戏。

「呃……我也不知道。」温玉搔搔头答道。「管家说大街上的戏园子今晚上演一出新戏,叫我邀你一起过去看看。」

原来是老管家的主意。

冬舞看著一脸赧然的温玉,猜想八成是管家见他老做错事,特地教他用这个陪罪。

不过……也好啦。说实在的,她也太久没好好放松,老待在房里和那些挤不出油水的帐册奋战也不是办法,不如放自个儿一天假,也好养足精神,从头再来。

「这戏什么时候上演?」冬舞没好气的回上这么一句,换得温玉欢天喜地的表情。

「傍晚。」温玉咧嘴一笑。「傍晚我准时过来接你。」

☆★☆★☆★☆

傍晚时分。

由于时序正值寒冬,太阳下山的早,除了少数还在营业的特殊场所,其余的店家老早关门回家抱棉被去,戏棚子就是其中少数的一例。

此刻,位于长安大街上最大的一处戏园,就高朋满座。抢著看戏的每个人皆不畏冰霜,只想求得一个座位,好让他们仔细观赏这出难得的全新创作。

温玉和冬舞,就和人挤在最中间的位置。

「戏要开锣了。」在一片嘈杂的人声之中,只见温玉咧大嘴,神情专注的看著前方搭好的戏台,表情万分期待。

冬舞耸耸肩,没他那么期待,因为这出戏的名字相当诡异。

「幽女飞魂记」,好奇怪的名字,单单这几个字,就颇有几分中元普渡的味道。真害怕演到一半的时候,会有什么从舞台上飘出来,到时候逃命都来不及。

冬舞坐立不安地想著,无论周遭的讨论有多热烈,说这出戏是根据哪个名人写出来的传奇小说改编,都引不起她的兴趣。

别看她凶巴巴,其实她最胆小了。她不怕人,就怕鬼,尤其是穿著白衣,飘来飘去的女鬼。

戏就在心惊胆跳中开演。首先出场的就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女鬼,差点没把冬舞当场吓昏。

「冬舞,你怎么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温玉马上就发现她的不对劲。

她的脸色难看?她还口吐白沫哩,这白痴一点都没现她的异状吗?

冬舞很想臭骂温玉干嘛带她来看这出鬼戏,幸好台上的女鬼只是鬼哭神号叫了两声,然后突然消失不见,故事即回到最起点。

这个故事大致上是在讲,有一个姓张的姑娘与一个姓王的公子指腹为婚。十七岁那一年,姓王的公子前来拜见岳母,张女一见到王某为之心动,为之情牵;但张女的母亲嫌王某家道中落,又没有功名,不肯招赘,硬打发他进京赶考。

别离后,张女怅然若失,感伤而病,由于太过思念王某,灵魂竟高体而去,追至王某的身边。而笨蛋王某呢,却担心「奔则为妾」,「有沾风化」,反倒哀求她返回……

这是什么跟什么!人都已经变成魂体了,还管他什么妾不妾,风不风化的,简直食古不化。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换做她是王某的话,恐怕早被忽然飘进窗子的女魂吓昏了,哪还有力气劝她回头?

冬舞越想越觉得王某勇敢,于是连忙集中精神观看后续发展。只见戏进行到王某一直要求张女回去,张女不肯,用著如泣如诉的声音请求王某让她留下来。

「我君啊!」张女扬袖挽泪。「你为何赶我回程呢?」

台上的女角用著哀怨的眼神,尖亮的嗓音,配合著竹笛、云阳板和木鱼,娓娓诉说她的委屈,流转的唱腔,听起来格外动人。

「娘子啊,我也不愿。」台上的男角亦以凄婉的语调表达他的无奈。「然而苍天无情,进化弄人,我又有什么办法呢!」王某卷起衣袖两手并摊,一颗头摆动不已。

「我求你让我留下来。」饰演张女的女角唱腔又起,一样哀怨。「虽然苍天无情,但我相信只要真情以对,必能感动天地。」

「娘子,你这是何苦呢?不如趁早走了吧!」饰演王某的男角奔至女角面前,拉起她的手。

此时,三弦琵琶声响起,起坡在一旁帮腔,加上男女主角哀怨的合唱,使这出「道情戏」达到最高潮。

「不,你就答应让我留下来陪伴相公你吧!」台上的张女抱著王某痛哭。

「我想留在你身边。」张女又补充一句,深情款款的告自,让人不禁为之辛酸。

随著台上的戏渐入高潮,冬舞可以感觉到四周的气氛变了,每一个人都为台上的女主角紧张,深怕她会被男主角撵走。

「你就让她留下来嘛!」

丙然,她才在想可能会有人发戏疯,没想到立刻就有人开口说话。

「她想陪你,这没有什么不对啊!」

发戏疯的人显然比台上的演员还激动,不但铆起来和台上的演员比大声,还带头哭。

「你不要赶她走,不要嘛!」

说到最后,那人索性放声大哭,轰动全场。

于是乎,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所有人都盯著他?「我伤心嘛!」伤心也不对啊。

话毕,他又哭,哭声响彻云霄。

「姑娘,你是跟他一起来的吧!」

众人大翻白眼,纷纷问和他坐在一起的冬舞。

冬舞霎时觉得丢脸透了。原来发戏疯的人正是她相公,此刻他正哭得像泪人儿一样,看呆了台上的演员。

「您想想办法吧,姑娘。台上的演员都僵成木头人了,咱们还要看戏呢!」虽说台底下的戏码也很精彩,但大伙儿还是渴望看到结局。

「对不起!」冬舞右手捂住脸,左手拉起温玉,当场把他拉出去。

「等一等,冬舞!」干嘛一直拉著他跑?「我还没看到结局呢!

温玉的叫喊声,就这么随著他和冬舞远去的脚步消失,硬是被他娘子拉出戏园子,还给众人一个清静。

冬舞一面拉著他跑,一面诅咒自己为什么答应和他来看戏,她这一辈子从没像今天这么丢脸过。

等他们跑得够远了,确定再也没有人会看到她出糗,她才甩开他的手,转身瞪他。

「我还没看到结局……」温玉一点都不知道即将大难临头,还在担心他没看到最后。

「结局、结局,结你去死啦!」冬舞当场破口大骂,怒火当头,什么承诺全滚一边去。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多丢人,害我一张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一个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丢死人了。

「冬舞,你……你骂我?」温玉觉得相当委屈,他只是真情流露,何罪之有。

「我当然要骂你了,笨蛋!」她决心再也不守什么狗屁约定,她要毁约。

「可是我又没做错。」最近他都守在家,没有出门乱挥霍。

「你还敢说你没有做错?」冬舞真想撬开他的头。「一个大男人当众放声大哭,像话吗?」

他是当众让她下不了台,那是因为……

「因为我感动嘛。」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啊,干嘛骂他。

靶动?感动不会跳进故事里面去娶那女鬼啊,跟人哭什么哭。

「也不过是一出戏,有什么好感动的?」冬舞咬牙切齿,永远忘不了方才的羞辱。

「话不能这么说,冬舞。」温玉的想法跟她大不相同。「它虽然只是一出戏,但却有很深的涵义。」就是这深奥的涵义使他不知不觉掉泪。

「我怎么看不出来有什么狗屁涵义?」冬舞没好气的回话。就她看来,再怎么感人的戏也不值得嚎陶大哭。

「不,冬舞,它的涵义很深。」温玉难得坚持。「你想想看,剧中的女主角,为了得到爱情和幸福,不惜灵魂脱窍,陪伴在爱人的左右,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话是没错,可是人家根本不屑一顾。」她是不否认女主角很有勇气啦,但是同时也笨得可以。

「那是因为男主角怕会伤害到女主角的名节,所以才会下定决心赶她回家。」从另外一个角度看,男主角也很伟大啊。

「既然你都知道他的苦衷了,那你还鬼哭个什么劲儿?」说起方才那一阵混乱,冬舞就有气,当时他简直哭得跟黄河泛滥没两样,丢脸透了。

「我……我忍不住嘛!」说到令他感动的地方,他的眼眶又红了。「你可还记得,当男主角离开女主角,女主角灵魂脱离身体,追赶男主角那一折?」

她当然记得。那时戏棚子还故意把腊烛吹熄,且不知打哪儿弄来一阵阵阴风,然后云阳板和木鱼又敲得僻哩啪啦响,再加上女主角阴惨惨的脸色,差点没把她吓得当场从椅子上跳起来,最后还是靠她的毅力才勉强留在位置上的哩。

「那一折又怎么啦?」她一路上就怕有鬼从后台上冲出来,没什么注意。

「那一折唱得很哀怨动人,你没注意听吗?」他一副受伤很深的样子。

「没有,你快讲。」他再这么吱吱喳喳,保证让他死得跟那女鬼一样哀怨。

「好,我讲。」温玉从善如流的点头。「那一折啊,唱出秋天江岸的月色夜景,又刻划出灵魂慌忙赶路的神态和思念情人的焦急心情。那淡淡的月光,轻轻的烟雾,好似薄薄的纱幕笼罩在江面上……

温玉带著如梦似幻的表情,回味方才所听闻的一切,差点没激出冬舞的眼泪来。

难怪管家会说他很敏感,一出只看见女鬼飘来飘去的戏码都能让他哭成这个样子,要是哪一天她对他说了重话,他不知道要哭成什么德行。

想起来,就觉得可怕。

冬舞默默在心中提醒自己,以后可得多担待著点,脾气不要乱发,因而错过温玉说的话。

「冬舞,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温玉叫醒冬舞,亏他讲得口沫横飞。

「你说了什么?」她忙著想他有多敏感,因此没注意到他谈论的内容。

「我说,你不觉得这种感觉很美吗?」他又受伤了。

「什么感觉很美?」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恍然大悟。「哦,你是说女鬼飘来飘去的感觉很美啊!」要她点头就说一声嘛,干嘛用哀怨的眼神看她。

「不是,我是说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感觉很美。」这下他是真的受伤了,她根本没在听他说话。

「是啊,是很美。」冬舞连忙敷衍他,以兔他又莫名其妙掉泪,那她就麻烦了。

「冬舞,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哦!」偏偏他就是麻烦,就是爱乱提问题。

‘你问。」冬舞无可奈何地点头,想不出他哪来这么多废话。

「好。」温玉兴奋地清清喉咙,腼腆地说。「如果……咳……我是说……嗯……如果有一天我也和戏中的男主角一样,不得不和你分离,你会不会也像戏中的女主角一样,灵魂出窍,追随我到天涯海角?」

「呸呸!」冬舞闻言连忙双手合十。「别诅咒我,我不想当女鬼。」尤其是为爱神伤的女鬼,要她为钱殉情还比较可能。

「这……好啊,你不当,我当。」他数不清第几次受伤。

「如果哪一天我们分离,我灵魂出窍追随你而去,你会不会赶我回去?」

温玉相当认真地问冬舞,清秀白皙的脸庞上挂满了期待,硬是把她原本否定的答案逼进肚子里,半天回不了话。

她会不会赶他回去?她当然会了!一来她怕鬼,二来他的性格比鬼还可怕,既柔软又敏感,是她东方冬舞生平仅见,而她最不懂得应付这种人。

她应该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你饶了我吧,我这一生不想和你有什么瓜葛。」可她又说不出口,无法这么直接的拒绝他。

「别问这种蠢问题,不然现在我就赶你回去。」既然没办法直接伤害他,冬舞只好转个弯逃避。

瞬间只见笑意在温玉的眼中扩大,万分欣喜地说道:「好,我不问、不问。」她没说会赶,就是不会赶。

「那……咱们回家烤火取暖去吧,天好冷呢!」温玉笑吟吟的牵起冬舞的手放人弯曲的胳臂中,冬舞也没拒绝,让他好生高兴。

「嗯。」冬舞点头,折腾了一个晚上,早该休息。

他们并肩走,行进了一段距离,温玉突然间又开口问。

「不晓得那出戏的结局怎样了?」他纳闷。「依你看,他们会不会在一起?」说到底,他还是放不下未能看完的戏。

「不晓得,可能会吧。」冬舞耸肩。

「不如我们找个时间去把结局看完好吗?」温玉哀求,好想看¥u结局。

「不成。」冬舞断然否绝。「到时你又会哭,丢死人了。」她可不想再从戏园子跑出来一次。

「如果我保证这次我一定会忍住,不让你丢脸呢?」为了想看到结局,温玉豁出去了。

「这……」冬舞沉下脸考虑。「你保证你真的忍得住?」她十分怀疑。

「我保证!」温玉兴奋地频点头。

「那……好吧!看就看吧,我无所谓。」其实她自己也满想知道结局。这次尤其要认真听他说的那段折子,看他们是怎么唱的,否则他怎么会这么感动。

「嗯、嗯。」温玉拼命的点头,高兴极了。「咱们明儿个晚上再来!」

大街上的戏棚,仍是上演著「幽女飞魂记」。

台上的女伶如诉如泣的声音一直吟唱著:「我忆君、思君。我的灵魂离体追随夫君的脚步而去,飘荡在这萧瑟的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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