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她还能做些什么?
当初说好一个月的时间,很快的,一个星期之后她便得永远放弃他,他会展开追求凌婧的计划,他将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想法,不会知道自己爱著他……
这段日子,已经带给莫堇许多宝贵的美丽回忆,她会记著这些,她曾经拥有过他的日子。
剩下的一个星期,她要留下特别的回忆。
「子𫄤,后天开始的连续假期,你打算怎么安排?」
「怎么安排?我没有做任何的安排,大概就像以往一样在家补充睡眠吧?」
「拜托你好不好?一个月的时间就快要到了,你到底学会了没有?不过依我看,你虽然有不错的进步,但还无法独力作战……这可不行,喏,现在开始要展开特训!」
「特训?!」莫堇又想玩些什么?
「对,你知道球队在进行比赛以前,都会找一个特别的场地进行特训的,我们也要如法炮制一番。」
「我们哪还有什么特别的场地?你该不会是说公司仓库吧?」
「拜托你有点想象力好不好?在熟悉的环境之下,人是会有惰性的……所以我们需要找一个陌生的环境来刺激你的企图心,而这个合适的场地我已经找好了。
「哪里?」
「垦丁。」
「垦丁?」
是的,积极的教练手下,不容许有懒散的球员。
温子𫄤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被说服,又如何打包好行李上了飞机。
反正这将近一个月以来,什么事都不对劲……还好再过几天「刑期」就可结束,一切又可以回到原来的样子,还可能因为有效的训练,凌婧因此投入他的怀抱呢!既来之,则安之吧!
「这是你的房间,我的就在你隔壁,三十分钟之后我们在海边见吧!」
她和子𫄤过去的记忆,将只属于她自己,那有没有什么是两人共同拥有的呢?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日子对他存有期望,在这个星期之后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得把子𫄤交出去,交给他心中真正想要的人。
她知道两人之间没有共同的未来,但她还是极力想留下些什么……就留下一些子𫄤也曾经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回忆吧!
这一次,莫堇拟好了完善的计划,为她即将开始的七天。
翻开旅行袋内所有的衣物,布料都是能有多省就有多省,就拿她的泳衣来说好了,上次那件黑白格纹的比基尼,可能就是因为式样大过缺乏「想象力」,才不能引起子𫄤的注意……明明就像有了开头,过程却怎么也不顺她的意。
也许这和他已经心有所属有关?难道他就不能暂时忘记凌婧几分钟?
她知道,她知道子𫄤终究不会属于她,可是她的私心却央求著,为她自己留下些什么,只要一个吻,一个真实的吻……这是她想要的。
一个人先行走到沙滩上,莫堇其实不太习惯这种被盯梢的感觉。
当她穿著连身细肩带的泳装出现在约定地点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视,暖暖的鲜黄色泳装,在弹性布料紧紧的包裹下,胸前那条白色醒目的拉链只拉到一半的位置,正好露出那浑圆的胸线,以及深邃的沟痕,提供了最完美的视野,却什么也看不到……饱实紧翘的臀部下是修长健美的腿线,每一个轻微的举步,都会引起人群的一阵骚动。
温子𫄤的出现更让她相信,纵使有小小的不自在,但一切都值得。
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瞳仁的舒张,一副讶异又忍不住赞赏的尴尬模样……
「这是你的新泳装?我没看你穿过……会不会太暴露了点?」
他简直想拿浴巾往她的身上盖,有这么多色狼的眼光……包不包括他自己?
「会吗?是店员鼓励我试这套的,我试了觉得还不错就买了。你觉得不好看吗?」
她还夸张的将身体逼近,希望他流露更多的想法,也希望听到他的赞美。
「不难看……只是太暴露了点。」
不难看?真是令人失望的形容词。
「别土了,在海边大家穿的还不都差不多。快点,帮我擦防晒油。」
「还擦?不要,你找邻座的小姐帮你擦吧,我想先试试水温。」
子𫄤一说完,没有任何迟疑的,简直就像逃难一样的离开……他可不相信自己还能继续「坐怀不乱」下去。
而莫堇则望著他离去的背影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只会这一招吗?温子𫄤,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即使在餐厅吃饭的时候,莫堇穿的衣服也没有保守到哪里去。
半截齐胸的中空装,露出臀部的超短热裤……这顿饭让温子𫄤愈吃愈热,愈吃愈烦躁,愈吃愈食不知味……几乎要用毛巾不停的擦汗,才不致让它滴落在食物上。
这算什么?这次的集训重点就是要考验他的自制力?
一天之内,她可以用尽镑种理由换衣服,流不到五西西的汗水,便抱怨自己流了一身汗,得马上换上的衣服。烈日当空,她躲在大型遮洋伞下,戴著墨镜,擦上厚厚的防晒油,却嫌身上的衣服不显眼,和海边的细砂不相衬。晚上到餐厅用餐、稍晚到酒吧小酌……还要准备消夜服、夜巡海滩服、星光服、月光服……薄纱的、镂空的、高衩的、紧身又薄纱镂空高衩的。
喔,但它们共同的特色是:一套比一套清凉「上火」,稀薄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了高血压而不自知?
连举手投足之间,都丝毫不吝惜展现她的优势。
不小心掉了手帕,至少有五个人抢著帮她捡。到餐厅没位置,还有经理为她安排的特别保留席。参加水上活动不用排队,潜水教练抢破头要一对一指导……
如此美丽的喷火女郎,温子𫄤根本不敢离开她的身边,就怕有个空档马上就有登徒子介入。大而化之的个性让她随时处于走光或穿帮的「惊骇」边缘——惊骇的人当然不是她自己,而是周围那些有所期待的男人……很可能包括温子𫄤在内。
虽然有时同性会对他投以欣羡的眼光,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虚荣感,但若和冒著随时会流鼻血的危险性相比较,他可不见得是那么乐意如此的。更何况他和他们一样,只能用眼楮看……简直备受煎熬。
「我想去拍照,这里的风景这么美。」莫堇提出新的要求。
他们从来没有两人合照过,不是有哪个二百五插花,就是年代久远已不可考……她才不要这趟旅行又留下遗憾。
「拍照,你每天看镜子还不够呀?」
「我不管那么多啦,难得穿这么好看的衣服,我要拍几张照片纪念一下。」
她今天又是紧身T恤加上随时会走光的短裙,看著那服贴的T恤,让人不禁想一探里面的「线条」,说有多养眼就有多养眼。
「好吧,那就到饭店的花园好了,那里的人比较少。」
子𫄤之所以这样提议,第一是可以省掉走路的麻烦,第二是可以省掉被观看的麻烦,而后者的危险性则会让他有疲于奔命的感觉。
「到那里有什么好拍的?那些都是人工的,我要自然的景观……后面不是有个小山坡吗?那里有白色的沙滩,我要到那里。」
「那里?离饭店还有好一段距离!」
那得经过多少人?这才是他考量的重点。当然,最好的方法就是留在房间内,随便照两张就算了……但是看了看她坚决的神色,他还是得模著鼻子跟上她的脚步。
「哇,这里好漂亮呀,子𫄤,你请他帮我们两人拍一张好不好?」
「我帮你拍不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照相。」
「我就是想拍那种两个人的嘛,我们又没有合照过,你忍耐一下行不行?」
「怎么会没有,我明明有一堆照片里面都有你。」
「那不算啦,那里面还有很多人……」就像耍赖一样,她央求道。
「女人就是这样,真是够麻烦的……」
但莫堇不管他的抱怨,随意拉了位中年男士,就把相机交给了他。
「好了吗?」踫巧他又是属于那种热情的拍照者,热心的提供了许多的意见。「你们需要站得这么分开吗?那位先生,你要不要有一点笑容?」
原本就不擅摆姿势的温子𫄤勉强挤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呆样,两人分别站立在镜头的两侧,一看就知道很疏远。
「再靠近一点……」
温子𫄤简直想捶他了。他以为这里是摄影棚,他是摄影师呀?
「你的手放到我的肩膀上……我又不是要拍大头照。」运气真好,遇上个这么「专业」的人!莫堇正好提出要求。
子𫄤心里却开始造反了起来。
他们是认识彼此很久了没错,可是从来没有在肢体上有非必要的接触,他可不是那种会乱占女人便宜的人……但话虽如此,他还是将手搭上了她的肩——真正只有搭肩而已,不敢乱动的那种。
「我有那么可怕吗?这样,好一点了!」
莫堇干脆大方的抓过他的手,并将自己的身躯偎进他温暖的怀里。
「可不可以麻烦你多拍几张?谢谢。」
她可不想回去之后发现有什么意外闪失的。
「好了!这几张应该拍得很不错才对。」他将相机递还给温子𫄤,并对他说:「你们两人很登对,女朋友很漂亮呢!」
「她不是我女朋友。」温子𫄤接过相机,冷淡的说了声谢谢。
但是这些话已经听进莫堇的脑海里……气氛顿时沉静了下来,莫堇没有再说些什么。
「怎么了?剩下的底片要不要拍完?」也许是察觉到她难得的沉默,温子𫄤问她。
「没事……我不想拍了,这里……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她知道自己不该生气,知道自己没有生气的理由……可是为什么她做了这么多,他还是没有任何感觉?她是失望、她是伤心……
「啊!」莫堇发出了一声惊叫。因为走得太急太快,不小心扭伤了脚踝,整个人也因为重心不稳而摔倒……
「小心!有没有怎么样?」温子𫄤一个箭步的冲到了她的身边。
「我的脚……好痛!」
眼眶里马上聚满了泪水……她想大哭,她的身体、她的心都好痛!
「让我看看。」他在她的脚踝处轻轻的抚模检视。
「我背你回去吧!你的脚有点肿,可能扭伤了。」他脱上的运动衫,露出结实的肌肉。「穿上它。」
穿上它?莫堇看了看自己的上衣……他是因为怕自己会贴住他的背?
「不是上半身,是你的裙子……这样背起来会穿帮……」
要他说这些比杀了他还难受,真是够尴尬的了。
喔,原来如此!
子𫄤,还是一样,就像她熟悉的,体贴认真……
她将它撑开得几乎变了形,滑稽的模样惹得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上来吧!」他蹲。
也许,她永远都无法生子𫄤的气。
将近午夜,温子𫄤早就瘫软在舒适的床上,电话铃声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子𫄤,我睡不著……你陪我喝杯酒好不好?」
「喝酒?」
想著莫堇单独一人到酒吧的危险,他还是跟去会好些。
「那到顶楼好了,那里的酒吧营业到凌晨。」
「我不想出门,在房间喝比较舒服……我买好了酒,你要不要过来陪我喝几杯?」
房内……两人……孤男寡女,这……
子𫄤知道自己随便都可以想出五十个拒绝的理由,但电话里的莫堇听起来似乎需要帮助,光是这个,就让他无法拒绝地起身更衣,不管他是不是累坏了,他还是得去看看她的情况。
不需要多少时间,子𫄤已经来到她的房门口,按下了门铃。
「门没关,你可以进来。」
「莫堇?」
以细肩带随意在颈后打了个结,低胸露背的黑色短洋装……莫堇就这样捧著酒杯,随兴的坐在地毯上。眼前的景象让温子𫄤觉得自己有了第五十一个不该来的理由。
「红酒好吗?还是你想喝威士忌?」
「红酒就行了。」
她将酒杯递给他。子𫄤也「入境随俗」的坐在地板上,可是离她有颇远的距离。
莫堇不禁皱了皱眉头。如果情况继续维持下去,等到「训练」结束之后,她什么也不会留下的……她应该放手一搏,这是她想要的,她应该采取主动。
「子𫄤,我的脚踝痛得我不能睡……你可不可以帮我按摩一下?」
温子𫄤听见她这么说,很快便靠了过去。
「我看一下……还好,没有肿得太严重,不过明天还是让医生检查一下比较好。」
他就在她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滑过她敏感的肌肤……也许是敏感,也许只是出于礼貌,检查完后,子𫄤马上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这让莫堇不由得丧气了起来。
他怎么这么……难道他都不会想?莫堇只好又唤他:「还有啦,我的背也好痛。」
「怎么会?是不是你这几天玩得太疯了?」
等到他再次靠近,莫堇大胆地靠近他的耳边,用充满磁性、像低喃一般的声音说道:「子𫄤……你不觉得我们的训练应该包含更多吗?」
包含更多?我觉得还太多了些!子𫄤心里想,谁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每天都得冲上好几次冷水澡……
「比方说什么?我觉得这些训练已经很足够了。」
「比方说……调情的技巧。」
她转过身,两人的脸对个正著,他们的距离好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已经融合在一起了。她微启的樱唇发出了无声的邀请,缓慢的靠近,若有似无的轻刷过他的脸颊、他刚毅的唇线……
「你不觉得这些很重要?」像请求,又像诱惑。
「莫堇……」
连日来,他受尽了视觉上的折磨,而现在,她就在身边,提出了不可抗拒的邀请……
他应该,他不应该……也许他有千百个不应该,但此刻紧贴住他的嫣然诱惑已经剥夺了他思考的能力,已经不能再控制灼痛的欲望。
他的目光陷入那半启的眼帘,不可解的情愫晕染成一片朦胧的湖泊,细密的睫毛*(出半迎半拒的讯息,泛著珠光色泽的樱唇则圈出了令人迷眩的漩涡……他先是探询般的贴近,像是在测试她的温度,沿著弯曲的菱角摩挲著细致又柔嫩的唇线,慢慢接住贝齿里填满的渴望……
原先的抑制在踫触到湿柔芳甜的舌瓣之后,他的呼吸与动作已经无法再依循游戏规则里的温柔。他的手滑上了她细致的双颊,固定住细喘不安的扭动,他的火舌伸入了她的青涩,引燃的燎原之火像霸气的狂风,瞬间将她的期待丰富的填满。
长驱直入的舌贪婪的吸吮她口中的蜜汁,她的芬芳、羞怯的灵魂,富含魅力的诱惑,试探著他的底限……
她的气息被狂烈的风席卷,忍不住嘤咛出声,修长的指尖埋入他的耳边、他的发际,像孤立无援的舟舶,只能紧紧抓住稍纵即逝的瞬间。
「喔……」
难舍难分的绵密纠缠,让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幻……放置在她颈部的手指顺著柔嫩的肌肤滑下,落在颈后的系带上,拉开那承载著过多想象的糖衣,让千百种幻境得到证实。
随著布料无声的滑落,白皙丰挺的柔软双峰已经巍然抖颤,粉红色的尖端变得密实坚硬,扩张的红晕诉说著她的恳求,整片肌肤呈现出一幅粉红的美景。
粗重的指尖沿著她饱满的边缘临摹,揉捏住尖端痛苦与欢愉的感觉,轻轻拉扯著雪白上的红圈,直到他完整的覆盖上她,直到他的粗喘说明了他的煎熬,直到他泛满红丝的眼眶逐渐靠近……湿热的舌尖印上了她的柔细,用双手捧起的膜拜姿态燃起炽热的火焰,吮吻在顶端的满足放肆的深入她的灵魂,拨惹肿胀的眩然,掠过嘶哑急促的娇吟,掏空了她整个曾经灰暗低沉的心。
当指尖的魔术开始侵入她的腿侧,顺著膝盖划上顶端的,无助的晕眩像波涛,引来她无法抑制的颤抖,整个人像触电了一样,痉挛的弓起自己的身躯……
「子𫄤……」她控制不住的喊了他的名字,「子𫄤……」
熟悉又陌生的叫唤声却将他唤回无情的现实世界……莫堇?
他不能这么做!
「对不起。」
他推开了彼此交缠的躯体……而那上面还遗留著所有的印记,像是提醒他曾经发生的事。
「我们不能,不能这么做……」
一时还无法了解出了什么问题的莫堇连忙用衣物遮掩住的胸部。
「为什么?」她不懂,声音里还有明显的欢愉过后的嘶哑。
尴尬的沉默迅速蔓延在两人之间,谁也没有移动,谁也没有再开口,谁也没有企图为这些说明什么……但没有人开口并不表示被激出的欲望已经完全平息。
她尝试再次靠近他,因不确定而颤抖的手指划过他耳后干渴的皮肤,轻轻的盘旋,像是想唤起他之前灼热的记忆……
他转身面对她,理智和情感在心中形成强烈的拉锯……他不可抗拒的再次迎上她的唇,轻缓得像是充满了矛盾与挣扎……然而,他终究还是推开了她。
「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做,莫堇……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们……我不能这样做!」
理智终于战胜情感,子𫄤终究还是选择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