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子堂
「为什么你会在那个地窖当中?」
赵恭介低下头嘶吻著怀中人儿的玉颈,将她压向房内一旁的墙上,一只手按著她高举过头的小手。
「我捡完东西一起身,你就不见踪影了……」双双虚弱地望著他,已快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事情会进展得这么快,她从地窖爬出来,他对她的态度完全改变,现在还跟她颠龙倒凤,做快乐的事,一切事情仿佛因那场祝融全顺了她的意,她会不会……太幸运了?
「然后呢?」他扣住了她的后颈,搜寻到她的唇,强行吻著,深切地攫夺了她娇红的唇。
「我放声尖叫,以为自己完了……那时,阶梯已经烧起来,我不能上只能下,所以又匆匆忙忙跑回酒场,在原地转圈子。」
她的手指轻轻□触他宽大沉重的胸。「不过,所幸我往回跑,才偶然发现地窖,不然的话,我早一命呜呼了。」
「到底什么东西,让你连命都不要了?」
「就是这块玉佩。」她从袖子里掏出,悬在他视线上方。
「我想你会随身佩戴在身上,一定非常珍惜它,所以替你捡起来。」
「这不是我的。」赵恭介看了那玉佩一眼,低头对她说道。
双双瞪大眼楮,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不是你的?那是谁的?!」她到底为谁出生入死?别闹了!
「我不知道,不过很明显的,你当了冤大头。」出生入死,只为了捡一块不知主人是谁的玉佩,真是哭笑不得啊!
「我……」怎么会这样?她不禁脸红,嘴巴张得老大,却说不出一句话。
「无妨,那已经不重要了。」一句几近无声的细语,残留著太多的柔情与悸动。他取走玉佩,扔至一旁,低下头去吻著她的唇,然后以双手托住了她的身子横抱起她,两人一起落入柔软的床铺中。
双双迎上了他那双迷离而充满的眸子。
在他的目光下,她怎么也无法移开视线,胸口逐渐涨满了火样的期盼,这令她两颊微微泛红,轻启唇瓣,情不自禁直视他的俊容。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态度改变了那么多?以前对我是避之为恐不及,可是今天、今天你却……很热情。」
「那是因为我看清了我的心。」对自己承认在乎她后,他的一颗心便迫不及待的想把她占为己有。她是他一个人的,这种感觉虽说来得突然,却如此的确定。
「我要你,好吗?」赵恭介深情款款地问道。他要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嗯。」月双双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因为我认清了我的心。
他的心是爱她的吗?虽然他从未亲口说过,不过无所谓,因为她真的好爱他,她心甘情愿把女人最珍贵的第一次给他。
「怕吗?」他俯身低柔地询问,手抚向她细腻肌肤的手掌,著迷地享受两手交握的亲密感觉。指间美妙而浓烈的曲线。
「不怕?」双双□动睫毛,嫣然一笑,露出少女的矜持与娇羞。「你呢?」
「怕。」他亦假亦真地说。将她的衣带解开,徐缓地把她身上的袍子层层往两撤拨,直到她洁白而令人神往的肌肤微露在他面前。「这是我的第一次。」
第一次为一个女人百感交集,与她分手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他却已被生离死别的挫败感折磨得不成人形。
第一次,渴望她的笑容,渴望她的天真,渴望她成为他的女人,为他所拥有和保护。
第一次,心不著痕地进驻了一个女人。
「第一次?」双双噗哧一声,被他逗笑了。「骗人!」
「不相信你会后悔。」
语毕,他便倚向她,将健壮的胸膛压在她柔软双峰上,单掌滑入肚兜里,半是爱怜、半是挑逗拨弄她的,彻底引诱她。
双双在他的踫触下,发出一声细微的申吟,毫无保留地贴向他。
赵恭介一面她的娇躯,一面缠绵的品吻她的身躯,像是宠爱著心爱的宝贝,舌忝啄她,逗玩著她,时而以舌尖抚刷她敏感部位,逗得她咯咯发笑,痒得不得了。
「讨厌,别这样!」想浪漫都浪漫不起来,反倒像在玩耍。
「我早说过我不懂。」然而,他却把手伸往她细致的两腿间,抚弄她长这么大以来,尚未有人敢放肆侵犯的秘密之处。
双双浑身火烫,抽啜著一口气,她勉力地留住残存的理智。
「不懂的人……会褪下我身上的衣物?不懂的人会点燃我的欲火?不懂的人会将我拥向自己吗?」
「那是为了这样。」他亲密地将手指伸入秘密的花丛中。
双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体内一阵一阵颤然的感觉让她迷失。
「赵师父!」她喘著,忽地倒抽一口气──他含咬了她尖挺的乳蕾,将她推进欲火漩涡,陷入更加难以自主的狂乱之中。
「叫我名字,我想听。」
一个犹如耳语的声音轻轻说著,她却在瞬间紧绷的娇吟,承受不了他在她处子领域摩挲移动的手指。
瞬间,她不知自己的双手该摆在哪儿,在他狂妄的撩动之下,只有急喘著抓住了他的肩头,深深地攀住他。
赵恭介回到她的唇边,以一个深吻汲取她的娇吟。「我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只想成为自己喜欢女人的男人。你要我吗?」
「嗯!」双双再也抗拒不了他的触模,慢慢地抵著他的手指亲密地扭动。
赵恭介知道她已经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所以他退开一些,挺起身子快速卸除自己的衣物,露出结实的躯体。
如此的男性魅力令双双不禁羞涩起来,双颊发烫地望著他光果的身子,亲眼看他将两手移至她完美的臀部曲线,捧著她迎向自己,进入她的最深处。
一阵剧烈的痛处在她体内爆发开来,泪水随著他更深更猛的冲刺而潸潸淌下。慢慢地,体内的不适应感变成了愉悦的激潮,失神的欢愉令她叫了出来,随著他炽烈的占有,全部崩溃在感官的激情中……
雨,隔著菱花窗,落了下来,在屋外瑟瑟地响成一片。
★★★
知州府
「唔……痛死我了!哎呀,你轻一点!」
贾虎趴在床边,露出血淋淋的臀部让下人为他治疗伤势。
「老爷,你是怎么摔伤的?臀部为什么伤成这样?皮开肉绽的。」
「能怎么摔?!还不是赵恭介那小人一掌把我推到碎石子步道!」不提还好,一提他就火大。「他给我记著,有朝一日,如果让我逮到他的把柄,不狠狠挫挫他的锐气,我不姓‘贾’!」
「可您前一刻不是才说他救了你一命吗?怎么现在又骂起他来了?」
「谁说救了我一命就不能骂了!你看我身上的伤有多重呀?他没有替我疗伤已经万万不该了,居然还雪上加霜猛推我一把,害我的擦伤成这样,我不骂他,我骂谁呀?!」
「原来如此,那他确实有不对之处,毕竟您是堂堂的朝廷命官,怠忽不得!」下人就事论事。「不过,赵师父在咱们知州也算颇有名望,老爷,您要逮他的把柄,根本不可能。」
「你学人家喊什么师父?!他是你师父吗?」贾虎转头咆哮。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不该说错话惹老爷生气!」下人自掴耳光大声认错求饶。
「别在这时候掴!要掴等你回自个儿的房里再掴,我还等著你擦药呢!」贾虎冷斥一声。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连这你都谢,你有病啊?」又不高兴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月双双只是一名外地女子,和姓赵的那小子最多是萍水相逢,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他就理所当然的将她护得紧紧的?」
仿佛她就是他个人的私有物一样,害他连想模模小手的机会都没有,想到这就一肚子火。
「老爷,你刚才提的名字是不是‘月双双’?」他再确定一次。
「废话!你听我讲别的名字了吗?」白疑。
「对不起,但是,老爷,你说的这件事,我听街坊邻居说过,他们说月姑娘是赵师……呃,不,是姓赵的那小子救回来的孤女,当初是见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所以才收留她住在莆子堂。可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或许是日久生情,总而言之,邻居们说他们俩早已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并非现在赵师……不,是姓赵的那小子才将她护得紧紧的。」
事出必有因,怪不得人家。
「真有此事?」贾虎不快的拢起眉头。
「千真万确。」
「那我就更不爽了!」他忍不住动怒。「就为了月双双是名孤女,又意外的被姓赵的救起,所以她就顺理成章变成他的私有物,那是不是代表我早先一步抢在他之前救了月双双,她就是他的人?!」
「那可不一定,贾虎。」一阵笑语传来。
「白皓?」贾虎好生意外地望著伫立房门口的瘦削身影。
「你什么时候来明州的?」
带著一丝阴柔气质的白皓斜扬一边嘴角,笑笑地说:「来参加六月六日的民俗节庆,顺道绕过来探望同窗好友。如何,近来可好?」
「好不好你自己没眼楮看啊?」明知故问。
白皓走到床边看了看,打趣地说:「看来是不太好。加上伤在这种地方,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没有十天半个月,我看是痊愈不了。」
「赫,谢了。」用得著他提醒吗?「喂,我刚刚在说‘英雄救美’的事,你为什么一口咬定不可能?我贾虎真的差到这样地步吗?」
「不是。问题反倒是……」他在椅子上坐下,叹口气。「问题反倒是出在‘月双双’这个名字上。」
「月双双?讲清楚点,别拐弯抹角的,谁听得懂?」
白皓耸肩。「你有没有听过‘醉颜楼’?」
「去!好歹我也是男人,就算没去过,光听名字也知道那是妓馆!」
白皓笑著点点头,盯著掌心闲闲地说:「那就对了,月双双并非什么孤苦伶仃的孤女,她是醉颜楼的四大花魁之一。」
「你说什么?她是妓馆的花魁?」贾虎赫然从床上翻起立在他面前。
「除非同名同姓,不然的话,她肯定就是闹得醉颜楼满城风雨的当红姑娘。临安城一带现在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没骗我?」贾虎冲到他面前。
「在下一直是她的熟客,你说呢?」
贾虎嘴角一点一点地慢慢向上扯动,最后成了一抹狂傲的笑。「哈哈哈!亏赵恭介那小子占有欲那么强,弄到最后自己极欲保护的女人,竟是个有钱就能饮酒狭欢的名妓,这下子不整死他才怪!」
「好像挺有趣的。」白皓道。
「有趣?这是天助我也──」他的眼眸闪过一道冷光。「看好你的小宝贝吧,赵恭介!」
★★★
「奇怪,今天是什么日子,街上怎么到处有人在晒衣物?」
阿辉歪著头,丈二金刚模不著头地晃进莆子堂内院,走著走著,霍然地一个闪避不及,迎头撞上月双双娇小的身子,吓得他倒退数步。
「对不起,对不起,撞到你了!」他连声道歉。
月双双缓缓转身过来,漾出淡扫娥眉的微笑。「没关系。」
阿辉顿时一怔,奇怪,今儿个月姑娘怪怪的,脸上虽挂著勾人心魂的甜笑,却好像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
「今天是六月初六,为了纪念因补天而死的女娲,所以妇人们纷纷晾晒家里的衣物,象征重见天日。」她在口中轻轻念著,贤慧地扯散一件衣物。
阿辉闻言,击掌一声怪叫道:「啊──对!就是六月初六!」瞧他怎么给忘了?
「晚上赵师……不,不对,我该喊他‘恭介’,恭介要带大伙儿去看登舟泛湖。」被她扯散的衣物早该挂到晒衣竿上,可是却一直没动作反而紧紧拧在掌中,因为她根本心不在焉。
重见天日,是啊,重见天日。
就像她在一夕之间,脱胎换骨,重见天日,从一名少不经事的小女孩变成了心爱男子的女人。
她千真万确的记得,来自恭介低沉而煽情的耳畔呼吸。炽热的唇,触动的眼神,激情过后,他俩就这样静静倚靠著彼此躺著,手牵著手,谁也不想动。
他离她好近,对她的情感亦像湖中水的涟漪,不停地波动扩散开来。
抱介……一想起他与火一般的激情,双双已泛红的脸顿时烧成一片,魂魄全飞到他身边去了,两眼一片迷乱,神智涣散。
阿辉瞪大眼楮,就看著她半合半启著眼廉,嘴角扬起一抹甜蜜笑意,两手握著那件衣物靠在胸口上,陶醉不已的当它是师父一般疼惜。
「天啊!」
再看见接下来的场面,阿辉骇然变色,马上夸张地捂住了嘴,就快失声叫喊出来。他可以体会爱一个人,绝对可以爱到爱屋及乌的地步,可是这样好吗?她竟陶醉到将它熨在颈窝中以脸颊去磨蹭,毕竟……那是师父的亵衣!
「恶!」不行,他快吐了!好可怕!著实教他大开眼界。
「咦!你不舒服呀!」双双突然惊醒。「别在这里吐啊,我还要晒衣服呢,快点快点,用这赶快捂住!」
「哎呀──你竟然……」
砰的一声,话还没说完,阿辉当场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掩在他嘴边正是那条备受宠爱的亵衣。
★★★
夏风吹起了粼粼水波,橘红色的斜日已经落入山顶。
秀琦河畔的秀琦村,熙来攘往,到处皆是尽情游玩的人群。
灯会大展,火树银花,亮如白昼,莆子堂大大小小,一路成群结伴赏玩,好不快乐。直到大家站在木搭的堤道上,徘徊星月之下,才低言悄语,用心欣赏「美景」。
「美!太美了!」
「说身材是身材,说脸蛋是脸蛋,尤其是那几张嬉笑嘤嘤的小红嘴,哗,好想用力、很用力的亲一下!」
「别再说了,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双双见状,莞尔地笑开了嘴,在他们眼里所看到的「美景」,其实是船只上赏花玩景、衣著鬓影的各家姑娘。
「小小一个六月初六,明州就有这么热闹的庆祝风俗,可想而知,其他岁时节令,一定不亚于今天。」她猜道。
「明州是很淳朴的地方,以农立家,对于节令的习俗,惯习成风,年年如此,该有的节俗活动一样也不少。」赵恭介以低沉的嗓音为她解答。
「新春正月,我通常只上庙宇拜佛,这里呢?」
「穿上新衣,来往拜年,逛店铺、买东西、吃饭、观赏歌舞百戏。你想得到的,这里应有尽有。」
「我……从来没拜过年,因为没什么亲人。书上说拜年,要跪在地上,向长辈磕三个头,才能拿红包。」
别妄想了!醉颜楼的姑娘哪有什么机会拜年拿红包。亲人能躲就躲,能装不认识的就装不认识。
一双温掌缓慢抬起,不经意地落在她的头顶上。「你想拜年,明年我带你去。」
虽然她极欲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感,但仍没能逃过他的眼楮。
一句耐人寻味的细语,令双双立时屏住气息,心头倏地充塞著难以言喻的感动愣愣地与他对望良久。
「知道吗?在你刚正的眼瞳下,我常常疑惑世上怎会有人令我如此倾心?偏偏你就是如此令我倾心。」当他直接掀起被子,突然为她把脉起,倾恋就满满地盈在她心底,从那时起,她已决心把一辈子都给他。
「拜托。」赵恭介心跳漏了一拍,别在这时候跟他谈这种事,要他怎么答啊?大庭广众的。他突然全身燥热起来。
「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是一个好情人,有太多的时候你全副精神集中在医术上,而遗忘、忽略了其他事。凡事重原则、讲道理,顽固又难以相处,还有就是动不动就生气。但,我就像是喝下毒药一样,无药可救地迷上你──」
「停!」赵恭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了解你的心意,这里人‘非常’的多,上次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情形,别再上演一次,我是很含蓄的人。」
「我当然知道你是很含蓄的人。」
她露出贝齿一笑,娇俏绝美的模样恍若出水芙蓉,美丽不可方物。
然而,站在堤边的阿辉却在同时被人冷不防一推,惨叫一声,失足摔进河中,激起一大片的浪花水光。
「你怎么搞的吗?堤道站得好好的,没事干么往水里跳?」
「就算你暗恋已久的江小姐在那艘船上,你也不用往河里跳吧?等她下来不就得了,真是的,还得麻烦人救你!」
「笨蛋!我像是自愿下水的吗?」阿辉气道,这些人就净会说风凉话!
大家的注意力全往他那儿去了,忙捞人的忙捞人,忙数落的忙数落,谁又会注意在那一刹那间,双双竟然偷偷吻了赵恭介!
他被偷亲了一下!赵恭介瞠目咋舌,血液迅速冲上脑门。
瞧他脸都红了,双双咬唇甜笑,帮他擦去嘴角的胭脂。「走吧,我们去搭船游河,我长这么大还没尝过坐船的滋味呢!」
一个转身,她牵起他的手,兴高采烈就要排对去,却被赵恭介猛然地拉回。
他严肃而郑重地凝视著她。「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双双的心差点跳出胸口,霎时呆滞瞅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要我嫁给你?!」
赵恭介点点头,郑重地说:「是的,我想娶你为妻,不是因为激情的欢爱,也不是因为夺走你清白之身,为负责任才娶你,而是……因为我想留你在身边,安定下来。肉麻话,我不会说;花言巧语,我不会编;总而言之,月双双,我爱你。」
怦!怦!怦!两人的心跳都像在击鼓,不规则又迅速。
月双双努力咽下喉间的不适,她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求婚。
她结结巴巴地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千万不要在明天一觉醒来,才发现我不是你想包容一辈子的女人,届时,如果你反悔,我一定会心痛而死。」
赵恭介用心看著她脸上细微的情感变化,大掌紧紧握住她的雪白柔荑,藉著指间传来坚决的力道与她心底的悸动相应震汤。
双双屏住气,凝神倾听他的回答。
「我绝不后悔。」赵恭介肯定地答道。
不争气的泪水霎时盈满她的眼眶。
「怎么哭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他说。瞥向距离他最近的徒儿一眼,疾速一脚,蓦地将他踹进湖中,登时又是一大片水花四处喷溅。
「啊──快救我上去!快救我上去!这水好冷!」
「奇了,这堤道年年在站,今年落水的怎就特别多?刚才是阿辉,现在又轮到你,你们全不带眼楮出来的吗?」
「不……不知道是哪个短命鬼把我推下来?快救我上去,别再嗦了!」
「这不是在拉了吗?」催、催、催!
赵恭介趁著混乱,将她拉进怀中。
「在这里哭有点难看,别哭,由此刻开始,你爱在这胸膛赖多久,你就赖多久;爱牵这双手多久,你就牵多久。」
闻言,双双含著泪光,失声而笑,紧紧蜷在他怀中。
「一辈子,我要赖一辈子,牵一辈子,就算牙齿掉了,或是头发白了,也绝对不放手……」
赵恭介呵护地搂著她,嘴角隐隐浮现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