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洛天结婚之后,一下班就回家找老婆报到,简直成了妻管严一族,想约他吃个晚饭、打打屁,可谓是比登天还难,不过今晚他却主动提出邀约,吃得陈唯整颗心沉甸甸的,这对夫妻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今天怎么有空请我吃饭?」在享用完主餐之后,陈唯才故作轻松地问道。
啜了一口咖啡,洛天好笑地说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你也知道我今天晚上没有交际应酬,我怎么会没空?」
「我知道,可是……」他不希望自己像个爱管闲事的人,但对唐玦,他总觉得自己有份责任。
了然地笑了笑,洛天说道:「你以为我们夫妻吵架了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要不然,今天怎么没有回家陪老婆吃饭?」
笑著摇摇头,洛天反问道:「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吗?」
「欲擒故纵?」
「你的意思是……」
「要一个人感觉到你的存在,天天陪著她,有时候她会将你忽略掉,反之,当一个习惯你的陪伴,你如果适时消失那么一下,她才会意识到你对她的意义。」
「挺有道理的。」
「所以你也不必替我们两个担心,我和小玦现在进行得很顺利。」
这会儿算是松了口气,不过陈唯还是忍不住说:「说真的,如果我是你,我还是觉得早点回家比较好,唐玦那么会闯祸,你放得下心吗?」
「自从那天为了捉青蛙,弄得一身都是泥巴,她就乖得不得了。」是啊!小玦是变安份了,这阵子一回家,一定可以看到她坐在客厅等他,可是她每天都摆张哀怨的脸看著他,仿佛他剥夺她的人生自由,让他真是啼笑皆非,想著,洛天嘴角不由得弯起一个弧度。
「是吗?」陈唯奇怪地皱了皱眉头,「怎么我听说前几天唐玦跑去超市疯狂大采购,要付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钱不够,因为难以取舍什么要买,什么不买,超市的收银员被她弄得头昏眼花,最后人家受不了的跟她大起争执,叫她干脆什么都不要买了,偏偏她又懒得将每一样东西都物归原位,不得已只好打电话回家请江伯拿钱去帮她脱困。」无奈的一笑,洛天伤脑筋的说道:「你知道的倒是挺清楚的嘛!」他都忘了这件事,不过这也难怪,他那个老婆把戏可多著呢,又有那么点小迷糊,会发生这种事一点也不足为奇,他已见怪不怪。
「洛奇是个忠实的播报员,他不会错过任何精彩的细节。」
「是啊!也许我应该拿针线把他的嘴巴给缝起来。」
「千万不要,」连忙摇了摇头,陈唯道:「要不然我的生活可是一点乐趣也没有了。」
「真的吗?」突然笑得有点诡异,洛天饶富兴味地看著他。
「你干么用那种眼神看我?」陈唯心虚地回避洛天的目光,洛天该不会已经知道他和心蓝的事?
「好心虚的口气,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洛天不答反问。
「你……别开玩笑了,我的为人你还会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坏事。」
「你紧张个什么劲,我有说你做了什么坏事吗?」洛天一副「你不要自己不打自招」的笑看著他。
「我哪有紧张?」喝了口白开水,陈唯试图冷静下来,他可别自己乱了阵脚,他和心蓝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两个人谈情说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碍于诸多现实环境的考量,决定暂时不对外张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耸耸肩,洛天满不在乎地说道:「真要有什么就有什么,不管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一脸狼狈地轻轻一笑,陈唯坦然道:「是啊,那就请你高抬贵手,别再说话折腾我,我的胆子可不像你,禁得起人家吓唬。」
洛天随即哈哈大笑道:「别说得那么可怜,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我可没这个意思。」
摇了摇头,洛天不再绕著此事打转,转而说道:「阿唯,等一下到你那儿喝一杯,欢不欢迎?」
「干么?打算让你老婆今晚独守空闺啊!」陈唯挪揄地说,依照过去的经验,这喝一杯的下场通常是留在他那儿过夜,因为喝醉酒开车可不是闹著玩的。
「不让她独守空闺,她怎么能够深刻的体会到有我和没有我的差别?」
「洛天,你别玩得太过火,把你老婆惹毛了,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洛天放下手中的杯子,「把她惹毛最好,这才表示我在她心目中是特别的。」他不怕受罪,就怕小玦不会爱上他,对她,他是愈陷愈深。
陈唯好笑地道:「你啊,真是走火入魔。」想一想,他比洛天幸运多了,他和心蓝的感情一路走来平平顺顺、无风无波,不像洛天,一颗心被吊在半空中,飞不上天,也著不了地,真是个折磨。
但笑不语,洛天优雅地拿起那杯冷却的咖啡,慢条斯理的送进嘴里。
☆☆☆
他昨晚一夜没回家……
虽然她每天睡的是沙发,但是睁开眼楮,她躺的一定是床上,唐玦知道是洛天趁著她入睡的时候把她抱上床,不过今天醒来,她全身僵硬的躺在沙发上,房里也不像往常一样有著他整装的身影,很明显,他昨晚一夜未归。
他整个晚上跑去哪里?这个问题像只小蜜蜂,在她脑海嗡嗡叫个不停,困扰著她,让她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这么浑浑噩噩,心里头若有所失。
「小玦,你今天是吃错药啊,话说到一半就发起呆,一点也不像你哦!」二十六岁的王云拓,看起来总是吊儿郎当,一副游戏人间的模样。
缓缓地把思绪拉回来,唐玦懒懒地应了一声,「哦?」她都忘了这会儿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她对面还坐了一个云拓,因为担心洛天今晚又不回家,而姚家每个人又要用那种关切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她跟洛天吵嘴似的,所以她才打电话约云拓出来吃晚餐。
「大小姐,振作一点,帅哥当前,你不要给我苦著一张脸。」抓著唐玦的肩膀晃了晃,云拓皱了皱眉头,「你今天是怎么了?」
「烦啊!」
「哈!笑死人了,你跟人家烦什么?」云拓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堂堂‘姚氏集团’的大少奶奶,要什么就有什么,你有什么好烦的?」
瞪了他一眼,唐玦没好气地道:「你懂什么,你以为当大少奶奶就很好命吗?」喜欢的话,我的位子送给你好了。」
「不好意思,我是男人,不是女人,我想姚洛天应该没有断袖之癖才对。」
「那你去变性好了。」
「谢了,当男人多好,我又不是头脑秀逗,干么把自己弄得不男不女?」
不管云拓怎么说,唐玦还是想象他上了妆、穿上裙子,然后很娇羞的抛了个媚眼的俏模样,想著想著,她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干么?觉得我不男不女的样子很好笑,是不是?」佯装不悦的看著她,云拓很清楚她那颗脑袋瓜又在想什么了。
「云拓,说真的,其实你打扮成女孩子还真是迷人。」唐玦边笑边道。
翻了翻白眼,他很不以为然地啐道:「你又知道了!」
灵光一现,她兴致勃勃地问道:「云拓,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吗?」
眼里闪过一瞬的不安,云拓随即笑了笑,不正经地说道:「怎么,想帮我介绍女朋友吗?」
「聪明,我就是要帮你介绍女朋友。」
「少来了!」他嗤之以鼻地笑道,「你不是嫌我长得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说我是个超级不安全的男人,还不时的警告我不准对你老妹伸出毒手,怎么现在竟然主动送女孩子给我摧残?」
「你还是长得一副招蜂引蝶的风流相,不过跟你当了两年的同学,我看你倒也满洁身自爱的,所以我想,帮你介绍女朋友应该不至于违背我的良心。」唐玦很好心地道,其实她是日子过得太无聊了,若是再不找点事情让自己伤神,会把她闷坏的。
神色一振,云拓开心的说道:「听你这么说,如果我现在去追你老妹,你不会再持反对票喽?」
「那才不,我还是反对你和小静,你太孩子气了,不适合小静。」
脸一垮,云拓懊恼地叹了口气,他还以为他和小静的恋情终于可以公诸于世,没想到还是空欢喜一场。
他和小静的结识,是缘于两年前小静出了车祸住进医院,小玦因为拜托他载她去医院,才让他见到比她小两岁的小静,而第一眼,他就忍不住为佳人心动,为了追求小静,他对小玦又是巴结、又是奉承,希望她能多提供小静的资料,可是小玦说什么也不肯,直认为他是个花花公子,她不会让小静羊入虎口。
虽然小玦反对,但是他并没有放弃的打算,毕竟他要追的人是小静,跟小玦一点关系也没有,于是瞒著小玦,他卯足全力展开追求行动,不过小静已早他一步接到小玦的警告,害他追得苦不堪言,还好日久见人心,在奋斗了一年半之后,小静总算被他感动了,然而在顾虑小玦的反对声浪下,小静坚持此事暂时保密,直到小玦赞同为止。
说真的,他不明白小静为什么那么在乎小玦看法,可是拗不过她,他也只能任他们的恋情像地下情,偷偷模模地进行著。
「小玦,你这么说很不公平,你怎么知道哪一型的男人才适合小静?」
「我是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你这一型。」话锋一转,唐玦马上又绕回原来的主题,「云拓,你放心,我要帮你介绍的那个女孩子,长得是美若天仙,保证你看了之后,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可是弱水三千,他却只愿取那一瓢饮啊,唉!有时候他真的搞不懂小玦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说是浆糊,偏偏她是教授最得意的学生,可是说她高人一等,她的某些神经又迟钝得教人无法理解,即使他常常在她耳边暗示、提示,她还是怎么也听不出来他对小静情有独钟。」
「小玦,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兴趣交女朋友。」
「大话不要说得那么快,有没有兴趣,看了以后你再来决定。」
「小玦……」
「云拓,说不定到时候是你看上人家,人家反而看不上你。」
云拓充满无力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真不是普通的麻烦。
「云拓,你要相信我的眼光,人家真的是美得……」
耳边听著唐玦叽叽喳喳的吹嘘,云拓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
挥别了送她回家的云拓,看著已经笼罩在睡眠状态的宅子,唐玦脱下鞋子,像个偷儿,小心翼翼地穿过大厅,踏上楼梯,慢慢的走回卧房。
卧房一片黑漆漆,像是没人在,唐玦心里忍不住一阵失望,也许是担心洛天又是一夜不回家,她又要像昨天一样,一个人孤独地睡在沙发上,所以她硬是拖住云拓,不放他回家,直到她累了、困了,不得不回来面对现实,不过,虽然心里头已经有了准备,这会面对黑漆漆的房间,她还是很难过。
伸手模了模墙壁,找到电灯开关,唐玦轻轻一按。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随著电灯的开启,洛天的声音也跟著响起。
「咚!」手上的鞋子直线落地,唐玦定楮一看,是洛天,他正跷著脚坐在沙发上,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你怎么不开灯,想吓死人啊!」喘了口气,她拍了拍胸脯。
「你的胆子有这么小吗?这么一点小事就把你给吓死了。」
「这跟胆子一点关系也没有,谁要你关著灯,害我以为你不在。」
寒著脸,洛天冷冷地质问道:「你就这么希望我不在吗?」
「没有啊!」
「是吗?难道你不是因为认定我今晚不会回来,所以才这么晚回来?」
瞪大眼楮,唐玦傻气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误以为唐玦是希望他今晚也不要回家,洛天生气的站起身,粗鲁地抓起桌上的红玫瑰,大步的走向落地窗,朝著黑夜扔了出去。
下班的时候,他特地让小何载他去花店买了束红玫瑰,甚至还听花店老板的建议,用二十一朵玫瑰来向她传达——她是他的「最爱」,结果……
「你在生气?」看著板起脸孔的洛天,她后知后觉地问道。
「我老婆不知道跟谁出去外头鬼混,而且还玩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你说,我不应该生气吗?」咄咄逼人的瞅著唐玦,他满脸的不谅解。
「人家才不是跑出去玩,只不过是跟同学聊晚了,哪像你,昨晚一夜未归。」唐玦委屈地看著他,「这还不是要怪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昨晚没回来,害人家一个人孤零零的,我担心你今晚又不回来,我也不会约云拓出去吃饭。」真搞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那么爱生气,她闯祸,他生气还情有可原,她跟人家出去吃顿饭,他也要生气,他怎么会有那么多气可以生呢?
顿了一下,洛天终于知道是自己会错意了,脸色因此缓和下来,心里也一阵窃喜。
「你这是在跟我抱怨吗?」
摇了摇头,唐玦可怜兮兮地说:「我才不敢跟你抱怨。」
走过去搂住她,洛天下巴抵著她的头,温柔地说道:「昨晚我不是故意放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我是有要事在身,没办法回来。」
「那你也应该打一通电话告诉我啊!」
「对不起,事发突然,所以忘了打电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他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以后这一招当然不能再用。
难得换她威风一次,唐玦推开洛天,学起他训人的口吻,「你最好不会,要不然,以后我再也不要跟你说话了。」
「亲爱的老婆,遵命!」这个心结是解开了,不过,洛天还有另一个困扰了他一个晚上的心结,「小玦,你今晚跟谁出去吃饭?」
「王云拓啊!」看到他皱起了眉头,唐玦赶紧补充道:「我有跟江伯说。」
江伯是告诉他了,只是他关心的重点是……「他应该是一位男士吧?」
「是啊!」
努力平抚心里正冒出来的酸意,洛天冷静地交代道:「小玦,你现在的身份不是唐小姐,是姚太太,以后你不可以单独跟别的男人出去吃饭,知不知道?」
「可是,我跟云拓是好朋友啊?」
听到「好朋友」这三个字,洛天顿觉芒刺在背,心里强烈的感到不安。
「好朋友也一样,反正男女有别,你要跟他保持距离。」就是因为是好朋友,才更要避嫌,免得好朋友升了级,变成了情人。
「没这么严重吧!」都什么时代了,还在那一套男女有别,唐玦颇不以为然。
「这不是严不严重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你只要记住,不能单独跟其他的男人吃饭,就对了。」
什么原则问题,根本是歪理嘛!心不甘情不愿,唐玦嘟著嘴道:「好啦,知道了!」先答应了再说,要不然他又要生气。
「还有,以后晚上出门,不可以超过十点才回来。」
「十……十点?」
「如果违反,以后就让小君寸步不离地跟著你,由她负责提醒你。」
又是拿这一招来威胁她,太没创意了吧!可是,偏偏她就吃这一套,唉!是她自己没用,老是落把柄在他的手上。
点了点唐玦翘得高高的嘴巴,洛天笑道:「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去楼下拿个东西。」他得想办法把他那束玫瑰花救回来。
洛天一走出房门,唐玦马上打了个大哈欠,好困哦!她就边打盹边等好了,于是拿了枕头、棉被,她走到沙发,把她的床给铺好,咚一声倒进沙发里。
等到洛天带著那束有些落魄的玫瑰花返回了房里,她已经呼呼大睡了。
轻柔地触模著熟睡中的脸庞,他满是怜爱的摇了摇头,真是个让人伤透脑筋的妻子。
一如往常将唐玦抱回床上,洛天从那束玫瑰花里挑出最漂亮的一朵,去掉一根根的刺,将玫瑰花放在她的枕头边,然后柔情似水的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这才打开床头小灯,熄掉房里的大灯,在她身旁躺了下来。
夜深了,且将烦烦扰扰暂告一段,让睡意眷恋地袭上眼眸。
☆☆☆
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对唐玦来说都是一样,从左耳进去,在大脑里绕了一圈,再从右耳出去,已经没那么一回事,所以今个儿一觉醒来,她又是没烦没恼的唐玦,十一点接到了一通邀约的电话,匆匆忙忙的又要出门去了。
「江伯,我出去了,我跟朋友约好一起吃中饭。」做完例行性的交代,唐玦朝著江伯挥了挥手。
「大少奶奶,你等我一下。」
「江伯……」看著江伯没命似地往楼上跑去,唐玦不解的抓了抓头发,「什么事啊?」
三分钟后,江伯带著小君走到她的面前,「大少奶奶,大少爷有交代,以后你要出门都让小君跟著你。」
「江伯,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笑著一张僵硬的脸,唐玦充满哀求地看著江伯,希望他能日行一善,放她一马。
「大少奶奶,你就别为难我们,我们只是下人,大少爷怎么交代,我们就怎么做。」江伯一脸抱歉地看著她。
姚洛天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昨晚说的又没有这一条,怎么现在……可恶!她现在一点出门的兴致也没有,问题是,人家已经在半路上,这会儿她怎么取消?
看了一眼也很委屈的小君,唐玦忍不住又道:「江伯,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大少奶奶,我只是姚家的管家,请你体谅我的立场,让我好做事。」
那谁来体谅她的立场?唉!早知道刚刚就不通报一声,直接用溜的。
脚一跺,唐玦转身朝著大门走去,要跟就跟,最好把她给跟丢了。
这会儿跟在唐玦后头的小君也哀怨的叹了口气,怎么坏差事老是扯上她呢?
☆☆☆
唐玦忘事的本领是一流的,一看到她大学最要好的同学之一刘雨文,她马上把她稍早安置在隔壁桌的小君给忘得一干二净。
「雨文,今天怎么有空约我出来,你没上班吗?」
「我哪有心情上班啊!」重重地叹了口气,刘雨文像个怨妇似的接著宣布道:「我被我男朋友抛弃了?」
「什么?你又失恋了?」眨了眨眼楮,唐玦佩服地看著刘雨文。说起刘雨文的恋爱史,十个手指头都不够数,她的每段恋爱都是伤心收场,但那似乎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新的恋曲一来,她已经忘了伤心的往事,又变成快乐的小女人,然后开始编织她美丽的爱情故事,唐玦笑称她是打不死的蟑螂,愈战愈勇。
「小玦,你知不知道,我帮他洗衣服、帮他整理房子,还不时帮他做饭,这些事我甚至在家里都没做过,可是他老板的女儿不过对他抛了一个媚眼,他马上不要我了,你说他可不可恶?」
好像肥皂剧哦!微蹙著眉头,唐玦诚恳地说道:「雨文,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早早散了也好,要不等你嫁给他,他再来个外遇,你会更不好过。」
「我不甘心啊!他那个老板的女儿长得又不怎么样,只不过是因为……」
双手放在耳边,唐玦偷偷塞住耳朵,然后用一副很认真的表情看著刘雨文,拼命地点头表示附和、赞同,依照自己过去的经验,她小姐念了十分钟之后,一切就会雨过天晴。果然,发完了十分钟的牢骚,刘雨文正了正自己,自我勉励道:「没关系,下一个会更好!」
「是啊,下一个会更好。」唐玦附和道,天啊!这个女人为什么就是学不乖?
「小玦,这结婚的感觉怎么样,好还是不好?」很显然,刘雨文忘事的本领也挺惊人的,这会儿她已经忘了自己失恋的事。
对刘雨文转变话题的唐玦,她早就习惯了,「很好啊!」结了婚的感觉她不是没有,但她唯一的感觉是麻烦死了。
「小玦,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懂,你怎么说结婚就结婚?」
「想结婚就结婚,这有什么搞不懂的。」唐玦说得很潇洒,唉!她自己又何尝搞得懂呢?「可是,我也没听说你谈恋爱啊!」
「报纸不是有写吗?我和洛天在宴会上一见钟情,然后陷入热恋,最后觉得彼此就是对方今生的唯一,所以才闪电结婚。」说真的,她也搞不清楚报纸的这段话从哪里听来的,反正她和洛天结婚的消息一上报,上头就是这么描述她和他的恋爱经过,虽然这里头只有闪电结婚是真的,不过她也没办法跟别人澄清,因为真相实在是太丢人了,所以唐玦搬出报纸那套。
「小玦,我真羡慕你,你好幸福哦!」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才怪!她那个老公又爱唠叨、又爱生气,这个也要管、那个也要管,她哪有什么幸福可言?嘴上虽这么说,唐玦心里却不这么想。
听到她这么幸福,刘雨文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感伤地道:「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一样,一见钟情,然后就此生不渝?」
「雨文,你也不要羡慕我,不同的人生有不同的快乐,如果今天你换成是我,你所感觉到的快乐,并不一定会比你现在来得多。」
「说得也对,像你,就没有办法像我一样,感觉一次又一次的恋爱,觉得人生真是多彩多姿,美妙极了。」
真懂得自我安慰,看著眼前又开始容光焕发的刘雨文,唐玦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位小姐恐怕是没药救了,相信很快的,她小姐又会找到新的恋曲。
这一刻,唐玦莫名地想起洛天,想著他生气的样子、想著他抱著她的感觉、想著那属于他的味道、想著他亲吻她的滋味……
「小玦,」刘雨文扯了扯她的手,压低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隔壁桌的那个女孩子好奇怪,一直盯著我们看耶!」
棒壁桌……哦,天啊!她都差一点忘了这一号人物,经刘雨文提醒,唐玦才想起来,「雨文,你别管她啦!」不用看,她也可以猜得到小君现在脸上的表情,小君一定是在乞求她——赶快结束这顿很无聊的午餐。
「小玦,她会不会是那个玻璃圈内的人?」刘雨文自顾自地接著又道。
玻璃圈内的人?天啊!这个联想力也未免太丰富了点,要是小君听到了,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感觉,欲哭无泪吧!
「小玦!」刘雨文突然瞪大眼楮,惊叫道:「她会不会对我有……」
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唐玦表示道:「不是啦!她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保镖。」
「保镖?」
「是啊,保镖。」唐玦干笑道,天啊!她真会掰,不过总比去解释那些有的没有的好啊!
「你出门干么还带个保镖?」
就知道她小姐著要问这句话,这下子自己有得累了,又要编故事了。
「事情是这样子的……」唐玦一边瞎掰,心里一边想著,这笔帐今晚一定要跟洛天算,她要问清楚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