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的吾爱卿卿 第六章

君怀麟在山庄过了好几日,心情舒爽,每晚要入睡时,仆人已将他的房间打理得有条不紊,早上醒来时,整理房间的仆人,也将他的房间擦得干干净净,还常在花瓶里放一些盛开的花朵。

他要是忽然早上起来想画画,书桌上的绢纸早已铺好,连墨都已细心的磨好;若是他哪一天早起时想要读书,会发现他想读的书已经放在桌上,不必他去寻找;若是他心烦了,想要出去游山玩水,却遇上不好的天气,门口就放著一把伞,天气若好,门口就放著扇,君怀麟从未遇见如此解情解意的下仆,他叫总管一定要赏这个下仆银钱。

总管也对这个下仆赞不绝口:「少爷,不是我在说,这个人刚来,但是他刻苦耐劳,做得比一些老长工还认真,你叫他做什,他就做什,一点也不嫌苦。」

「他叫什名字?」

「他说他姓青,单名一个争字。」

「青争,竟然有人叫这种名字。」君怀麟好笑的说道。

总管也点头道:「我在少爷身边做事,也略懂文墨,看他取这个名字,以为他是个草包,但见他外表堂堂,应该是一时落魄异乡,后来要他写字,才发现这人字写得真好,我想少爷老是嫌服侍你的人不用心,所以就叫他做做看,想不到少爷你这满意他,那我得给他加银子了。」

「怎,给他银子少吗?」

「也不是,他说他只图个温饱休宿的地方,银子多少不管,我看他相貌长得好,怕他会去勾搭婢女,做事就不用心,所以银子给得特别少,想不到他做事如此认真,自然要替他加钱。」

「好吧,总管,随你办吧!版诉他,我觉得他做得很好就够了。」

「有啊,少爷上次吩咐赏银给他的时候,我对他说少爷夸他做得好,他还一脸开心呢!」总管接下去道:「他长得真俊,就连我是个男的,也觉得他长得过于英俊。会来当下仆,也真是命啊!」

君怀麟不理会总管的话,只当是耳边风,一直到过了好几日后,史艺英与他一同散步时,对他提到:「表哥,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很俊的下仆呢?」

君怀麟皱著眉道:「谁啊!你是说小陈哥吗?」

「不,是一个长得更俊的下仆,我的婢女们都在讨论他呢,」

「是那个英俊的下仆去勾搭你的婢女吗?」

史艺英轻皱著眉,「不是,我那日经过花园时,看到一个很俊的男子正在剪花,他一直盯著我瞧,我看他穿的是下仆的服装,也不知道他是谁,想不到他还问我是不是史小姐呢?」

君怀麟道:「那又怎样?」

史艺英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也没什,只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

「他有轻薄你吗?」君怀麟有些生气,再也没有任何事比轻薄他表妹更让他生气了。

「没有,只是他充满打量的目光,看起来不太像仆人的目光。后来有一次,我又见到他在挑粪,只不过他停了下来,不是擦汗,也不是休息,就只是站著,我看他有些奇怪,便躲著看他在看些什。表哥,你猜他在看什?」

君怀麟猜不出来,「一定是看什有趣的事,对不对?」

史艺英皱了皱眉头,「表哥,我不知道你算不算是有趣的事。」

「我?」君怀麟不敢置信的比著自己。

史艺英点头,「是啊,你那时在花园的亭里画画,他就站在那里看著你,因为他站的地方是死角,所以你不会发觉有人在看你,我本以为他是在看别的事物,但是你画完一走,他也挑著粪走了。」

「表妹,你想太多了吧!也许他只是在看花园的景色也不一定。」

史艺英道:「表哥,我原先也是这样想,但是你在那儿画了两三个时辰,他就呆呆的站在那里看了两三个时辰。有人看景色,可以看个两三个时辰的吗?」

君怀麟闻言吃了一惊,而史艺英还继续说下去:「我看那个人长得这般俊,他的眼神看起来也不像是屈居他人的下仆,而他竟在做些挑粪、剪花的事情,总让人觉得有些怪异,而且让这俊的人在家里待著总是不好的,听说婢女们都为了要引起他的注意,险些儿闹出事来,他还没来几日就这样,长久住下去,岂不是更管不住下面的人了。」

君怀麟没有想过这些,他道:「我去叫总管带他来问清楚,表妹,你放心,我会处理的。」

回到厅堂,君怀麟立刻叫总管带著那名仆人来到大厅,那人帽子压得低低的,看不出什美丑。

君怀麟有些不耐,只好道:「把头抬高给我看看?」

那人似乎有些犹豫,最后他终于抬起头来,君怀麟本来在喝茶,一看到他的脸,手上握著的茶杯连盖掉落地面,君怀麟想弯身去捡碎片,手指因此而流血,他不敢相信的道:「你……」

斑逸静看他流血,便冲了上去,就要帮他止血。

君怀麟甩开他的手,老总管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事,只觉得他们之间的情况跟气氛怪怪的。

君怀麟一见老总管疑惑的表情,立刻斥退地道:「你下去,我有事要对他说。」

老总管退下去,君怀麟不顾手上被割伤的伤口,反怒道:「你竟然混进了我家里。青争,原来就是个静字,我竟没想到。」

「我们到我住的地方,或是到你的房里再谈,好吗?在这里怒吼,只怕会被大家听到。」

君怀麟知道他说得有道理,这件事要是在君家渲染开来,他就不必做主子。要谈话可以,但他绝不会让高逸静踏进他的房间,他恨怒道:「好,我们到你住的地方去。」

*******************

斑逸静住的地方,是花园最角落那间废弃的柴房,他告诉总管他爱静,所以想住这废弃的柴房。这柴房经由他打理过后,虽然不算雅致,起码也很干净,还有一张床可以躺著。

一合上柴房的门,君怀麟就对高逸静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这个疯子,竟然来我家当下仆,若非我表妹一再对我说你怪怪的,我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发现。」

「我只是想见你,远远的看著你就行了,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痴心温柔的言语,就是高逸静一向对他说话的语气,充满了无限的深情,只是他的深情温柔却让君怀麟感到恶心。

「你还顶嘴,你是苏州高家的三少爷,却在这里当仆人,任何在武林大宴里看过你的人,难道会认不出你吗?到时他们都要怀疑你为何以此身分在这里挑粪、剪花?」

斑逸静的确无法回答君怀麟的话,他痛苦地道:「我想见你,自从见了你那一刻起,我便无时无刻不想著你。麟,我控制不了自己!」

一听到他叫他叫得如此亲密,君怀麟难以忍受的怒叫道:「你够了吗?我已经对你说过无数次了,我要你消失在我的眼前,你没听清楚吗?我快要成亲了,更何况我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好,我知晓了。」

斑逸静淡淡的说著,忽然走了出去,君怀麟见他如此冷静,感到有些怪异,于是他也出门瞧看,想不到高逸静却拿著剪花的刀,往自己的脸上刺去,流下一道血痕,所幸伤口不深,只流了些血。见他还要再刺,君怀麟吃惊大叫:「你在做什?」

「只要我毁了这张英俊的脸,别人就认不出我是高逸静,那我就可以留下来了吧?」

他这清清淡淡的话,加上他流著血的右颊,虽然举动不算狂暴,但内心的坚持似乎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这样的爱意,连君怀麟一时之间也为之震动,因为他知道他说的话,都是真心且诚意的。

君怀麟见他脸上流满了血,立即握住他拿刀剪的手,心弦撼动之余,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种人。

「你这个疯子,凭你这张相貌,要什样的男人或女人都有,干嘛非得缠著我不放?」

「我不要其它人,我就是要你。」

轻轻的话,带满了浓情蜜意且坚定无比,君怀麟若是女子,恐怕早已被感动了;但就算他是男子,也对这般痴情的人感到怜惜,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对他简直是无可奈何。

「你这个疯子,竟然疯到这种地步,我是个快要成亲的男人,这你难道不知道吗?」

斑逸静怔怔的不说一句话,他的眼角泛湿,显示他的心情也十分痛苦。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知道你心里挂念著你的表妹,但是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只要能看著你就好。」

君怀麟完全不知道该怎处理这样失控的情况,只好对高逸静提出恳求:「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快要被你逼疯了。」

「我在远处看著你,也会让你这痛苦吗?」这一路上不断对他叫骂,甚至态度冷冰冰的君怀麟,竟然无奈到恳求他。高逸静身体僵直,难道自己真的让君怀麟这痛苦吗?

「没错!你这样不断苦苦的纠缠,我岂止是痛苦而已,简直教人难受。你虽然一心说你爱我,但是你知道你带给了我多大的苦恼吗?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爱,更别说是希望你在我身边了。」

斑逸静僵直的身体忽然有些颤抖,「我只是希望能在身边保护著你,这是我一点小小的愿望,难道也不行吗?」

「我求求你,你走好吗?要我下跪都可以,你再缠著我,总有一天我会发疯的。」君怀麟苦恼的扯著自己的头发怒吼道:「我真的快被你逼疯了,你知道你带给我的精神压迫有多严重吗?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就想吐吗?我对你的感觉就只有恶心这两个字可以形容,听到你的名字,会让我不舒服。」

斑逸静似乎被他的话击倒,他脸色发青、全身颤抖,「原来我让你这厌恶,我一直以为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对,我对你是有感情,但只有憎恶这种感情。」君怀麟大吼,代表著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出自他的肺腑之言。

再也没有比被心爱的人当面说出这种话更可悲的了,高逸静痴心的爱著君怀麟,寻了一辈子却换来这样的结果。他颤抖著,血沿著他的面颊往下流,就像他的泪一样。他像是站不稳,整个人倚向柱子,他的头垂下,靠著柱子,竟然呕出了血,可见刚才君怀麟对他说的话伤害有多深,让他连自己的气息都难以控制的呕出血。

君怀麟见他气息紊乱,而且全身颤抖,知道自己说得的确过分,看著高逸静呕血的样子十分可怕,他全身骨骼都发出了声响,且身上冒著汗水,脸部表情扭曲著,好象快要发狂。

君怀麟被他吓得倒退好几步,高逸静伸出手来,却没有捉到他,君怀麟看他的脸色像鬼一样泛青,害怕得又倒退了几步。

斑逸静掩住自己的嘴已,却难以抑制嘴中的鲜血吐出,他低声喃喃道:「静心,静心,静心……」

吐血的情况渐渐缓了下来,他似乎顺著自己的呼吸在调气,全身骨骼作响的声音已然停止,当他再抬起头来时,除了眼泪之外,已不再呕血。

「我吓到你了吗?」

君怀麟是真的吓到了。

斑逸静擦拭嘴巴上的血,「我一时气息不稳才会这样。抱歉,我吓著你了。」

「你肯走了吗?」

君怀麟不在乎高逸静是不是吓到他,他在乎的是,高逸静什时候走。

「你就这希望我走吗?」高逸静声音细若游丝,好象说出这一句话,他就要难过的死去了。

「对。」

君怀麟不会对高逸静说谎,纵然知道他刚才是因为他的话才会呕血,他也不想让高逸静破坏他平静的生活。

「好,我走。」

「立刻吗?」

「对,明早。」

君怀麟脸上所呈现出来的欣喜,让高逸静的心感到非常的痛苦,他忽然握住君怀麟的手臂。

「但是有个条件。我世世与你都是夫妻,这我已对你说过了,所以起码在这一世,我想要拥抱你一次,只要一夜就好。」

君怀麟的脸色铁青了起来,「你说什!?我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另一个男人……」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只要一夜,假装我们是夫妻,我在看到你的同时,就一直很想拥抱你,我知道你不会肯,但是只要这一夜就够了,明早我立刻就回苏州,一辈子不踏上山西这块土地来,好吗?算我求你。」

斑逸静语意殷切,而且充满感情,但君怀麟光是想到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他就全身不自在的打颤。

然而高逸静的眼神、姿态跟口气,都充满紧迫,好象只要他一拒绝,高逸静就会立刻死去。只要能摆脱高逸静,也许这件事真的可行。

「真的只有一夜?而且你不会再到山西来,更不会妨碍我的亲事。」

斑逸静点头,「对,但是今夜你要穿著我送你的衣服来,我想看看你穿著那件衣服的样子。」

「然后再被你脱掉吗?」君怀麟忿忿的道。

「是的,然后再被我脱掉。」高逸静非常深情的说著,而且语意相当缠绵,抵消了君怀麟的怒气。

对方说话如此坚决,君怀麟知道再怎跟他说都是白搭,只好道:「好,今夜我会到,不过你最好现在就打包你要带走的行李,我不要明天早上还见到你。」

******************

夜晚很快就到了,君怀麟穿上那一套价值不菲的衣服。他当然知道自己穿起这身衣服的样子十分好看,但是被高逸静用那样深深赞慕的目光一看,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坐在高逸静为他备好的小座位上,高逸静试著跟他说话:「麟,你住的地方真雅致,果然是适合你住的地方。」

君怀麟冷冷的别过头去,不说一句话。

斑逸静模著他衣服上的彩饰,他痴迷的眼神,以往在大众面前已经算露骨了,现在只剩下两人独处,更不必掩饰。

他的眼神充满著感情。

「这套衣服你穿起来真好看,以后每一年,我都为你订一套不同颜色的,好吗?」

「不必了,明日我们就不再见面,多谢你的好意。」

君怀麟所说的话全都是刺,高逸静讨好不了他,只好一直看著他的脸,直看到君怀麟再也受不了他这种变态的眼神,冷冷的转向他问道:「我脸上长了什吗?让你这样看著我。」

「没有,你长得好看极了,在这个世间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斑逸静弯过身,忽然抚模起他的脸,他的温柔藉著抚模传递了过来,君怀麟难受的闭住眼楮,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却感到一阵发麻,阵阵的颤抖窜了上来,明明心里讨厌死这个人,但是他的抚触却是如此熟悉。

君怀麟受不住这种奇怪的感觉,忽然用力的打开他的手,有些喘息地道:「你要做就快做,别玩弄我!」

他才刚说完,高逸静的手忽然扶住他的肩膀,被他手模到的地方,热流忽地涌上心口,他的心一下子热了起来。而高逸静看他的眼神更是如燃火一般,烧得他身体一阵火热。

他别过头去,气息越来越喘,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怪异,只不过被这个疯子踫了一下,为什整个身体都不对劲。

「我要吻你,可以吗?」

斑逸静说话非常轻柔,音质极为低沉,眼里还显出对他无比的著迷,若不是同为男人,他一定会有种自己真的是他前世妻子的错觉。

「反正今夜随便你了,况且我说不要,你会停手吗?」

「不会,我不会停手。就算你哭喊,我也不会停手,因为我只有这一夜而已。」高逸静十分温柔的说著,而这份温柔更带著坚定的执著,他拂开他的发丝,嘴唇吻在他的眉角。

君怀麟被他的唇一踫,眉角像要融化似的,他抓住了高逸静的衣衫,嘴里吐出轻轻的气,一时之间像是呼吸不过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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