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他夜里又被恶梦惊醒,她会用自己的双臂抱住他,一次又一次。
「我吵醒你了吗?」
她摇头,替他擦拭额际的冷汗,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到底在怕什么?」
她可以一辈子都不问,却没有办法坐视他受困痛苦的灵魂,他一定不知道,他睡梦中卸下伪装时的破碎呢喃,有多绝望无助,任何一个爱他的女人,怎可能装作没这回事?
话一问出口,感觉他身体僵了下,拉开她拥抱的双臂,掀被下床。
晕黄灯光下,他伫立在窗前的身影,孤绝而苍凉,那是谁也拂不去的寂寥。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与他的距离好遥远,似乎,她从来不曾到过那个地方,踫触到他的心——
「你要不要……去看个心理医生。」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心里的结解不开,夜里总是睡不好,他的身体已经够差了,禁不起更多的精神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