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小妾 第一章

临山县东北边明福桥下,有间红砖绿瓦的平房,静谧幽然、舒爽合宜,这里就是单微沙的家了。

单家世代以纺织为业,直到单微沙父亲那一代,正好遇上纺织业萧条时机,于是,单父便毅然决然地将经营百年的家业收起,改以务农维生。

虽然生活比不上以往富裕,但是,他们却自力更生,心灵上感到更充实了。

单微沙与乔郡的婚约则是订于二十年前,当时乔父与单父为同窗好友,感情甚笃。

有一回,两人酒酣耳热、交谈欢畅之际,他们便约定往后所生的后代,若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将他们这一代的情谊延续下去。

但自从他们单家家业收起,少了以往的风华,乔家就不再与他们连系,也就在他们以为乔家有意毁了这项婚约之际,他们竟于失去联络的十年后突然上门提亲,这倒是颇让单家人意外!

毕竟,乔郡身为八王爷的义孙,怎么会看上他们这种平民百姓?

但他们却能信守承诺,答应在下个月便把微沙风风光光的娶进门,著实让单父放下一颗心。

「微沙,那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呢?」

单母见女儿房里尚有烛光,于是轻敲了一下房门问道。

「女儿正在为爹爹赶制一双新鞋,待会儿就去睡了。」单微沙边说,边走去打开房门。

「新鞋什么时候都可做,何必赶得那么急呢?」儿女儿有此孝心,单母亦欣慰的一笑。

「娘……」她摇摇头,扶著母亲进屋坐下,又为她倒了一杯茶水,「下个月女儿就不在家中了,实在放心不下您们两老,只能为爹爹做双鞋聊表心意。」

说著,她便忍不住鼻酸,婚嫁虽是喜事一桩,但只消想起必须与爹娘分离,她还是放心不下。再想想自己要到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待一辈子,还真是有点儿害怕。

这婚约虽定于二十年前,但自从十年前乔郡的父亲去世后,便不曾听他们再提及,甚至两家也不再有往来。

原以为对方有意悔约,哪知道就在前阵子,她无意间在路上遇见乔郡,让他惊艳一瞥,在打听出她便是与他有婚约的单微沙后,竟立即叫媒婆上门提亲。

单微沙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那个乔郡似乎有点儿……轻浮又不安于室。

但为人子女,婚姻大事本该由父母决定,既然她的命运早在二十年前便成了形,她也无意改变它。

「唉!说实在的,娘也舍不得你,你也不过十六,再晚个一年也行。那乔家十年来不闻不问,为何现在又急于一时呢?」单母不禁发起牢骚。

「娘,女儿迟早要嫁人的,况且,汴梁城离我们这儿又不远,如果我想回来看您也是很方便的。」单微沙倒是先安慰起母亲来,既然这场婚约是改变不了,何不让她娘安安心心的看著她嫁人?

「娘就是不服气,都是你爹,随随便便地答应人家,说来迎娶就来迎娶,连一点骨气都没有。」单母愈说愈气愤。还记得当时为了这事,她还跟自己的丈夫大吵一架呢!

再怎么说,微沙都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又是这么孝顺、善解人意,实在是个贴心的好女孩。她还想多留她陪在身边一些时日,想不到她爹就这么急著想把她嫁出去!

其实,嫁人她也不反对,但嫁的却是那个无情无义的乔家,说什么她都是一肚子的窝囊气。

「您也知道爹向来重允诺,既然二十年前他与乔伯伯定下了这种誓约,他自然要遵守了。」

「你哟!就是偏袒你爹,娘可是为你著想。」

单母拿起圆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又道:「反正我就是觉得这么匆促决定了你的终身大事太大意也太冒险。隔壁的杨大叔经常跑汴梁城做生意,我想他应该听说过乔郡这个人,于是偷偷向他们打听过……」说到这儿,单母又发出一声叹息。

「他们怎么说?」单微沙也很好奇。

单母摇摇头,「他们给我的回答都不是正面的,可是,却让我心急得很。」

「哦,是这样的吗?我想,可能是乔郡没什么功名在身,所以,大家对他的评价自然降低了几分。」单微沙听娘这么说,心底也在瞬间紊乱了,但是,她还是强颜欢笑的安慰著母亲。

「你应该明白,娘不是个势利眼的人,有没有功名都无所谓,可是……可是他的名声不好啊!」单母眉一皱,随即喃喃又道:「不过,他倒是有个知己好友名叫佐尚羽的,那人可就比乔郡有出息多了,还因护驾有功,被皇上册封为「护主侯爷」呢!」

她为之羡慕地说,如果女儿嫁的是这样一个人才,她可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啊!

「娘——」单微沙直摇头,无奈地笑说:「人家再怎么好,跟咱们家都没有任何瓜葛,您提他做什么?」

她又怎会不明白她娘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这种事再怎么想也轮不到她的头上。既是如此,她又何必自寻烦恼?

「难道娘想想也不成?」单母睨了她一眼。

「行行行!只要娘开心就好,不过,这话千万别让外人听见,那可是会不好意思的。」

「你当你娘是老糊涂了,我当然知道事情的轻重。」她拍了拍单微沙的手,突然想到了什么般地说道:「你明天替娘跑一趟汴梁城可以吗?」

「有事?」单微沙坐进椅内,拿起篮内的布鞋缝制了起来。

「你还真健忘,难道忘了明儿个是你玉珊表姐的儿子满月的日子,娘明天刚好有事无法分身,你就代娘跑一趟,送个小礼去。」不巧的是,她早已和杨大婶约好明天一大早去为单微沙准备嫁妆。

「对呀!我怎么给忘了?」她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连忙说:「我要去,当然得去,不但要看一下小外甥,我还有好多话要跟玉珊表姐谈呢!」

「但是,汴梁城离咱们这儿也有一段距离,娘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家走那么远的路,我会顾一辆马车送你过去。」单母又道。

「谢谢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将东西带到的。」

想到明天可以进城和玉珊表姐见面,单微沙早已忘了自己的婚姻所带给她的恐惧,一心只期待著明天的来临。???单微沙开心地坐在马车内,等待著和表姐见面的那一刻。此时,她袖里放著的就是娘交给她的红锦盒,里头是一颗瓖著珍珠的玉簪子,细致又漂亮,连单微沙见了都爱不释手呢!

想想娘年纪虽大了,但是,挑东西的眼光可不输给他们年轻人。

就在马车要进入汴梁城的前一刻,路经北岳桥时,突然,桥头两侧跃下数名蒙面人,车夫吓了一跳,倏然拉紧缰绳,马儿前脚猛然抬高,车轮打滑,震得单微沙一阵头晕目眩。

「车夫,发生了什么事?车子怎么了?」单微沙坐在马车内提高嗓音问道,但是,等了半晌却不见车夫回应。

马车也静止在原地,没有再启动。

「天!究竟是怎么了?再不赶快就要来不及了。」单微沙没辙,便掀开车帘,探头出去张望了一下。

但这一看,可让她吓破了胆!

马车外围著四、五位蒙面人,看他们那魁梧又带著杀气的身形,让她直觉联想到抢匪,而车夫也不知何时已被他们捆绑在马车边,吓得直喘著气。

「你们……你们究竟是谁,难道眼里没有王法了吗?」

单微沙虽然害怕,嗓音带著抖瑟,但是,以目前这种状况看来,除了自己,没人救得了他们,她根本没退缩的权利。

「小妞,我们本是住在北方的善良老百姓,但这几年兵荒马乱,弄得我们连口饭都没得吃,所以,才来你们这王畿之地瞧瞧,想分一杯羹。王法算什么,你们吃著山珍海味,却把我们弄得穷途潦倒,这也是王法吗?」

其中一名冷著声又说:「快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我们无意要你的命。」

「东西……」单微沙顿时不知所措,「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们找错人了。」

「去你的,我们特地躲在这条进汴梁城的路上,到目前为止,就只见你是乘坐马车进城的,既然你有银子坐马车,会没有银子给我们吗?」另一名黑衣人立刻拔刀抵在车夫的脖子上,吓得那名车夫差点昏厥过去。

「我身上真的没银子,你们别为难他,我是远从临山县来的,所以才会坐马车,几位大叔行行好,放过我们吧!」单微沙立刻走下马车,跪在他们面前恳求道。

「少废话,搜身。」

突然两名大汉钳住她,单微沙在一阵恐慌挣扎下,从袖口掉出了那只红锦盒!

「哈……你这个女人就会说谎,没银子,那这是什么?」

其中一人正要弯身捡起它,单微沙却立刻冲上前,把东西揣进怀里,「不!这是要送人的,你们不能拿去。」

单微沙拼了命想护住那只红色锦盒,说什么也不希望被他们抢去。

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娘变卖了一些重要的首饰换来的,她怎么能辜负娘所交代的重任呢?

「你这女人还真唆,我们是不想要你的命,你还不赶快滚开,把那宝贝留下。」一班贼人对她出声喝令。

那位车夫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央求著单微沙,「姑娘,我只是名车夫,家里还有老小要养,求求你行行好,就把那东西给人家吧!」

原本紧紧将东西抓在胸前的单微沙听了他这么一说,心也渐渐软了……是啊!她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害了别人呢?

「好吧!你们拿去,但是一定得放了我们。」委屈的泪水落在她脸颊,她还真是不情愿。

正当她打算将东西交出的瞬间,突地从眼前飞掠过一道暗影,将要上前取物的贼人踢得掉在一边!

「啊——」贼人顿时发出了几声凄厉惨叫。

「你们是谁?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干起这种勾当?」佐尚羽身躯缓缓地由天空降落,猛一挥褂,转身对住那些贼人。

「呃!你是……」

那些人早就被他刚才所展露的几手功夫给吓得退了好几步,刚才的一副傲慢样早已不见,此时浑身还发著抖呢,「你们没资格知道我的身份,若要命就快滚——」

佐尚羽单手置于背后,以一双犀利的双眼瞪著他们,浑身充斥著一股无以伦比的气势。

「可是……」他们又舍不得单微沙手中的红锦盒,忍不住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可是吓得单微沙赶紧躲到佐尚羽的背后。

「你们还未犯下大错,我愿意给你们改过迁善的机会,若是你们还是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报官捉拿你们。」

佐尚羽出言恫吓,这几句话立刻将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当土匪是为了生计,可是,当起通缉犯那就一辈子无法翻身了,说什么他们也不愿冒险。

「多……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感激莫名,请受小女子一拜。」尚处于震惊中的单微沙,声音还带著颤抖,才要跪下,却被佐尚羽给抓住了柔荑,强迫她站起。

她震愕了一会儿,又连忙抽回小手,双腮泛红道:「公子您……」

「姑娘别误会,我无意冒犯姑娘,只是正好路过,有缘搭救姑娘,何必行此大礼呢?」佐尚羽客谦地说。

「但小女子受此大恩,却无以报答,难道公子要我带著这份歉意一辈子吗?」单微沙对他直言道。

「哈……」佐尚羽帅气地摇摇头,满怀兴味地说:「真是拗不过姑娘,改天若咱们有缘遇上,那就请姑娘请在下一杯茶,聊表谢意即可,这跪拜大礼我看还是免了。」

「这……」

单微沙知道他这只是推托之说,天涯茫茫,若非住在同一处地方,两人要再见面的机率是小之又小。

不过,对方已经这么说了,她再坚持就说不过去了,「公子既然这么说,小女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那好。咦——看样子姑娘是要进汴梁城,正好与在下顺路,就让在下搭一下马车,你的意思呢?」

他话虽这么说,但真正的意思只是想护送她安全进城,聪明的单微沙也明白他的用意,于是点头道:「公子真是位大好人,谢谢你了。」

「大好人!」佐尚羽眉一扬,随即狂野的哂笑出声,「聪明的姑娘,你先请了。」

于是,他俩便双双进入马车内,由车夫驭马进城。

「不知姑娘打算去哪儿?」

马车上,佐尚羽以一种非常和缓的语调问道。

他直觉眼前这位姑娘似乎与一般女子不同,尤其是方才誓死保住手中物的不畏死亡的模样,更令他赞叹!

「我是要替母亲送礼去汴梁城的表姐家,却不幸遇到那批贼人,由于东西是我娘亲手交代,说什么我也不能弄丢啊!」单微沙悠悠说来,想起刚才那一幕,她仍是余悸犹存。

「原来如此。」他轻轻扯笑,随即又试问:「对了,在下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得知姑娘芳名?」

佐尚羽扬眉瞅著她,奇怪的是,向来他对女人的姓名并没多大兴趣,可是,今天遇上她,他竟然有一种想要知道她姓名的冲动。

虽然不明白这样的冲动因何而来,但他知道若今天不问个明白,他很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这……」单微沙顾虑地一顿。

「若你觉得不妥,在下也绝不勉强。」他会意地说。

单微沙心想,对方竟拥有如此泱泱的气度,言谈语调也都是这般的有礼,倘若自己还这样拘谨,似乎就太无礼了。

毕竟,他也不算是个陌生人,终究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于是她轻启唇道:「小女子姓单名微沙。」

佐尚羽闻言一震,心中一直复诵著这个名字,「单微沙……单微沙……」

好熟的名字啊!

「公子,有什么不对吗?」她似乎看出了他的质疑,霍然说道。

「我想起来了!」他一拍大腿,深吸了一口气。

她倒是愣了一下,不明就里地问:「公子想起了什么?」

「你……你该不会就是乔郡未过门的妻子吧?」他又问,然而,心底好希望这只是个同名同姓的巧合。

单微沙张大眼,不明白这位公子怎会知道这件事?

「是吗?」见她傻在那儿,他带笑又问。

她猛地清醒,轻轻地点点头。

瞬间佐尚羽的心口深感一撞,不知是失望抑或是懊恼,他居然有一股「相见恨晚」

的遗憾。

「那么公子你是……」单微沙疑惑地问。

「敝姓佐名尚羽,是乔郡的知己好友,前几天才从他嘴里听见这个好消息,恭喜你们了。」他快速将混乱的心神拉回。

「原来你就是那位「护主侯爷」啊?」她惊呼!

犹记得昨天夜里她娘提的人不就是他吗?当时,她娘还不由分说地直拿他和乔郡相比,甚至希望她嫁的人就是他!

一想到这儿,她的俏脸竟控制不住地泛红了起来。

「原来姑娘也听闻过在下,是乔郡——」

「不,不是。是百姓们嘴里都传颂著侯爷您的丰功伟业,小女子自然有耳闻。」她可没将她娘昨晚所说的那番话转述给他听,否则,一定会惹得人家大笑一场。

「哈……别叫我侯爷,都把我给喊老了,什么丰功伟业?这不过是百姓们以讹传讹下夸大的不实消息,我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好。」佐尚羽撇唇轻笑,无奈地摇头轻叹。

这些年来,他是为大宋朝付出了不少心力没错,但百姓口中的他几乎已神化了,这倒也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

再说,过几天他便要远赴战场,是生是死都没个准。倘若计策失败,他不就辜负了这些百姓们对他的爱戴?

「是侯爷太谦虚了。」单微沙微笑地说,对于他这种谦和的态度更为激赏。

「咦!你怎么又叫我侯爷了呢?以后可直接唤我的名字。」

佐尚羽立即纠正她,这时候马车乍停。车夫在外头喊道:「单姑娘,目的地到了。」

于是,他们两人同时下了马车,分别嵌在两人心中的感觉却是这般的矛盾又暧昧,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久久,佐尚羽先行开口,「姑娘既已平安到达,那我就此告别。」

单微沙伸手喊住他,「公子请留步——」

佐尚羽顿住步履,回头望著她,扬唇笑道:「单姑娘还有事?」

「我……我……」她一时噎凝无语,根本不知喊住对方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谢谢您,希望有机会能让我报答您的恩情。」支吾了半晌,她才勉强挤出这些话。

佐尚羽率性的面容上勾勒出一抹温柔笑意,「在下已说过,不用你的报答。倘若姑娘坚持,那我也只能说「期待」了。」

纸扇一挥,他轻摇了两下,转首洒然离去。

单微沙望著他那磊落愿长的背影,怔忡了一会儿,直到他消失在街角,才赶紧快步前往表姐家门外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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