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天使 第四章

她动作优雅地切著铁盘上的上等肉块,再小口小口咀嚼著……眼神完全不敢移离盘面半分,这是为了想完全回避前方炯迫的两泓深幽刺进她的灵魂深处。

他干么锁住她不放?沉重的压力几乎教她透不过气来。

他到底在探索些什么?

「我脸上沾了东西?」踟蹰了好久,商觉儿忍不住宣泄满腔沉重。独孤占押解她上餐厅用膳,自己却是一口也不尝,只对她浓眉斜峭的绽送爱笑不笑,尽用放荡不羁的神态欺凌她。

「你再不吃,东西就凉了。」她小小声提醒一直端坐不动的奇怪男人。

独孤占索怀点起烟,悠哉闲适向椅背靠去,炯炯目光依旧紧盯她的粉脸瞧。

「这里禁烟。」鼓足勇气,她请他注意公共道德。

独孤占却报以微笑,旁若无人的吐出一口烟圈。

见状,清丽的容颜无奈低俯下,闷闷吃著桌上的食物。早该知道这世上除了他自己以外,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眼;一位俨然自封帝王的男子,又怎会倾听小沙粒的卑微谏言,她太过奢望了。

「生气啦?」独孤占捻熄烟——有点可笑,被她显露的无奈落寞给撩拨了心绪,做出了连自己都不解的举动。「你也太会计较了。」口头可不认输。

又是她的错?

商觉儿缄默不言,只是快速吞咽食物,她得费尽力气才能控制自己继续跟他面对面而不逃。

「吃慢点,别跟自己的胃呕气。」他擒住她的柔荑,阻止她报复式的狂食。「会消化不良的。」

胃口早失了。

她咬咬唇,暗忖了下后才慢慢抬起头来,噙著无奈的眼光,央求他的放过。

「我不是呕气,而是因为我有几份报告等著要写,时间来不及,所以必须赶快吃完回去。「她道出合情合理的解释,而且与他无关。

「又是一个逃开我的理由。」他半揶揄地低语。

「我不是……」

「没有吗?那么我要怪我自己太过敏感喽?」他嘻笑道。

商觉儿气馁地手持刀叉,悻悻切著盘中飧。

明知她在生气,但到底是心性羞弱,展现出的却是压抑的退让温吞,不敢和一般女孩一样大胆倾泻心中不满,心绪都隐藏在胸臆间。

她也畏怯得太过离谱了。

汤里的热气不断盈绕飘上,氤氲中,他一瞬不瞬凝睇的娇容全被包围在一片朦胧里,在他被模糊的视线中,却突然攫住一道从她脸上闪掠过的傲气。

傲气?畏怯?

矛盾的组合呵……

「觉儿。」独孤占手指摩挲下颚,满怀兴味地笑开来,且问:「老实说,你是不是隐藏了很多秘密呀?」

低垂的螓首一动也不动,只是捧起杯,紧饮热茶。

「不明白我的意思?」浓密的眉宇盈满孤疑。「那我换个方式问你好了,在学校,你可有参加杜团什么的?」

她蹙起眉。「你愈说我愈是不懂。」

他自顾自地继续道著:「比方说参加话剧社之类的游戏?」

「没有。」不回他话似乎不肯干休。只好成全他。「我不喜欢面对人群。」

「这样呀……」他留下暧昧不明的低语。

商觉儿愈想愈不对劲。他明明话中有话。

「很奇怪?」

「不!不奇怪,对你来说理当如是。」他若无其事地将手横过桌面,执起她的柔荑,放在掌心中欣赏她的雪白娇小。「别在意,刚才那些话不过是要提醒你记住我的吩咐罢了。独孤占这辈子最痛恨的事就是被人出卖、被人耍玩,一旦被恶整,以牙还牙可是我唯一会做的回击手段哟。」他的声音非常的温柔、非常的无辜,却掩不住噬血的魔性,听得人如坐针毡。

「我又做错事惹你不开心了吗?否则你何必这样警告我。」她小媳妇状的委屈万分。

「你还没有做错事?」

还?

「我的用意不过是想让你了解自己丈夫的个性和脾气罢了。」他说得轻松。

「我记在心上了。」

「那就没事啦。乖,多吃一点。」

她乖乖听话,不敢造次,太明白正面冲突绝对讨不了任何便宜,尤其是面对一只狡诈狐狸,稍微的一个闪失,都对能成为最致命的伤害。

「三少爷。」就在他们用完餐,正准备起身结帐的时候,独孤占的心腹卓翼突然走进餐厅,发现主子身边还有商觉儿,连忙唤道「三少夫人。」

「你好。」她对他颔首,为免节外生枝,就不纠正他恭谨的称呼。

「有事?」独孤占只好暂时打消离开的念头,卓翼会飞奔来找他,定然有事禀告。

立即,他倾身附在他耳畔神秘兮兮地说了一长串话。看得出卓翼表情虽然沉重,但隐隐之中却又闪烁著兴奋的彩光,挺诡异的。

「太爷收到消息没有?」终了,独孤占问出这句。

「应该接获通报了。」卓翼瞧望主子毫不意外的神色,胸口不免闪过一丝的疑惑。

难不成他早知悉了?或者说根本就是三少爷派人下手的结果?所以骤闻这条惊人消息才会显得不痛不痒,连一丝丝讶异的情绪也吝于给予。

不过他不会僭越身分主动询问,他没有这种资格。

「三少爷,对于这件事的后续处理我应该怎么做回应?」卓翼只问他所能主导的范围内的事。

独孤占下指示:「你别妄动,就当作什么都不清楚,太爷若是问起你来,就推到我身上。」」明白了。「应了声,卓翼旋即匆匆离开。

一场明明蕴藏风暴的对白就这样简单对应完了。」我们可以回家了吗?「商觉儿抬起小鹿般的无辜大眼,只专注于她自身的事务,对卓翼方才的匆匆来去,以及神秘兮兮的一番举动,仿佛视若无睹,连问也不想问。

「当然可以回去。」

唯有这个命令能让她兴奋得展露贝齿。

「那就走吧。」

相伴踏出餐馆,往她独居的公寓行去,一路上她步伐疾快,好像恨不得立即投入家的怀抱。

「那间房子对你真的有这么强烈的吸引力,能教你满心欢喜的一心只想快快回家。」离她三尺远的独孤占连机带刺出声,刺耳透顶。

商觉儿顿时停下脚步,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这样子也能惹起他的不快。

「对不起。」她的唇紧张颤动起来。

踱到她面前,双眼像探照灯似地先梭巡她一遍,才寓意深长地开口说著。

「实在太可惜了。」

「啥?」

「要是当初他能学你一样,了解识时务的重要性,或许今天也就不会落到这么凄惨的下场。」独孤占既挖苦又邪恶地逸出一长串的莫名其妙,商觉儿听得一愣一愣。

「谁要跟我一样?什么凄惨下场?」他莫名其妙的一串话究竟意指什么事情。

「有兴致听了?」好像她必须有这等反应才能顺遂他的期望。

她无辜极了。「是你自己没主动开口……我也不晓得怎么问?该不该问?」

「那么我来告诉你吧。」他兴之所至的揭晓答案。「伯老死了。」

「伯老?」那是何方人物?

「你不认识他?」

她摇头。

「独孤机构的大股东,一位喜欢翻云覆雨的老糊涂。」

老糊涂?他怎么可以这样批评一位老人家。

「原来……实在非常遗憾。」不过她真心表达哀悼。

「不遗憾。一点也不遗憾。对我而言,还是个求之不得的好消息。」他冷血地左右摇晃食指。

商觉儿娇容瞬时一变,不敢置信地苍白凝固在夜墨中。

「吓到你啦?」他笑得很恶毒。

「人死为大,你怎么可以……可以如此不敬,甚至还用幸灾乐祸的口吻谈论这种生死大事。」唇线抿成微怒的线条。

「为什么不可以?」那对射出的峻冷残酷地讥笑商觉儿那充满圣洁的生命,似乎不打垮她的良善就不甘心。「对一个千万百计打击你、伤害你,甚至卑鄙的想置你于死地的人,好不容易眼见他遭受天谴报应,身为被害者的我难道不该开心的笑、大声的赞叹老天有眼!我不擅长矫情。」

「不可以。」说不出心底那股荒凉之悲因何而起,在惊悚中,除了讶异他的冷残,也哀伤他的凛寒。

他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搂住她微颤的肩头,反倒安慰地扯出笑。「傻丫头,到底是没经过人间丑陋事,才会这么天真无邪。」

她抖得更厉害。

「好啦好啦,反正人都死了,谈他也没用,不说这个了。」他将脸孔伏靠在她肩头,先深深吸口气,才放开她。「好香,教人闻得心旷神怡。」

「你……」她脸一红,素手推他一推。商觉儿窘迫地退开几步,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呀。

「有什么好害臊的,这可是情人间的爱意表现,旁人看了只有羡慕的分,不会取笑的。况且你早晚都要习惯我。」

荒唐!

却不能争辩。

她只好把问题转回原点。「请问,我……可以上楼了吗?」

「当然可以。」

她踌躇了会,终究还是问:「那你要不要上楼坐坐?」

「有进步,敢邀请我了。」他笑得奇坏。

商觉儿急躁不安的解释。「我没……」

「你没有。」他替她说完。「我明白。所以今晚我就不上楼打扰你,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与机会与你朝夕相处,又何必急在这一时,上去写你的‘报告’吧。」

他在隐喻什么吗?

「快,上去。」他挥挥手。

「那我上楼了。」

「嗯。」

娉婷的身子转了个漂亮弧度,才起步,步履却又顿止在独孤占更迅速的拦截下。

什么意思?前一秒钟才答应放过她,才转个身就又改变主意。

「别紧张,我不过想跟你道个别。」他的唇倾近,飞快地在她不染色彩的唇瓣啄了一啄。「记得。要想我。」

望著他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商觉儿百味杂陈。

「白主……」

对著萤光幕,商觉儿头一回主动上线连系「侠客居」要员,当密码输进成功接上秘密线路时,她却又犹豫了会,须臾后,才狠下心似地敲打按键——

「情况起异变。」这是商觉儿的第一句话。

「出了什么变化?」白主的问句也随之出现。

「拥护独孤克权的首席支持者伯老去世了。」

白主顿了下,似乎有点讶异。

「你也接到消息?」

「是的,独孤占主动告诉我这项讯息,就在方才。」

「独孤占主动告诉你……糟了!觉儿,我要立刻停止所有计划,销毁和‘侠客居’有关的所有文件资料。」

「为什么?」

「独孤占一定是有所察觉。觉儿,听我命令。立即收手。」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发现蛛丝马迹,我们刚刚分手时,他连一点异样也没有。」

「不能小觑独孤占的能耐,否则你以为他凭借什么爬上独孤总裁的候选人地位。」

「白——」

「收手。」

她真斗不过他吗?

「白……」

「到此为止,善后我会收拾。你只要静待我的下一步指示。」

她还想争取,啪一声头上灯光忽然大放光明!

商觉儿大惊,却也临危不乱地立即按下切换键;原来和「侠客居」对谈的画面迅速消失,取代的是一份她准备印成表格的报告。

当她回过头去看清不速之客是谁后,整个人震住!才分手的目标居然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家里。

「占?」

「对不起,还是吓著你了。」他含笑晏晏。

别以为他的道谢有任何的真心诚意,其实逸出口的歉意根本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并不代表任何意义,更甚者他极有可能直接把吓人当游戏玩。所以这个男人肯定不会为自己不按牌理出牌的狂傲性格做任何反省。

他来到她身后,笑眯眯地轻拍她吓坏的小脸才半敛下腰来看著萤幕上的文字,很关心地开口询问:「论文写得顺不顺利?」

「你……你不是回去了吗?」商觉儿只想知道他回头的理由。

他站直身,双手一摊。「是要走了,没想到车子引擎出了点麻烦,怎么发者发不动,只好通知车厅来拖去修理。我只好折回来。」

「那怎么办?你要怎么回家?」

「大不了就不走喽。」他环视这层楼面。「你这里应该有房间可以让我暂住一晚吧。」

「你要住这?」小脸全白了。

「我就这么不受欢迎?」调侃够了,他才点点她微翘的鼻头。「骗你的,我等会儿会坐计程车回去。」

她总算暗暗松了口气。

「觉儿,你究竟要到哪个时候才能够坦然面对我。」他突然的一问又击退她的放心。

「我……我……」不得不怀疑他是否看穿了她的灵魂构造,所以才能轻易抓住她每一寸的心思波动。

「一辈子吗?」他的眼底充满狡黠。

「不用那么久,我只是……只要我们……」支支吾吾老半天,她回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揶揄淡笑。

「好啦,别紧张,我太了解本性难移这句话的含意,既然你改不了脾气,那么只好由我来将你喽。」

心思猛一动,他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没办法,谁叫我是那么的需要你呢——」他声音笑笑,眼光冷冷。「需要到再也不想离开你,所以只好选择为你牺牲。」

商觉儿宛如中了定身似地无法脱离这不寻常的平静。

眼前更是不断不断出现白主忧心的警告……

不能小觑独孤占的能耐……

不能小觑!

这晚睡得极不安隐。

胸臆间一直被某种沉重的揣测给折磨得纠痛不已。

那段不安不断放肆地在心口处颠覆,汹涌又翻腾,怎地也挥之不去。直到骚扰她的阴幽梦魇幻为形体后,才发现那居然是独孤占邪气的笑意……正在一寸一寸掠过她的心!

商觉儿一惊!睁开双眼霍然坐起身,瘫坐在床褥上,惊惧地支著额头平复急剧的心跳。

这是什么预兆?

独孤占真在影响她?

外头天色已大亮,金黄光亮迸洒在她身上,却是凉飕飕的连一丝温度也没有。

或许。她是该考虑收手了。

而安抚半天总算静下心来的她不得不开始思索下一步的行动。

事情已经明白显示,应付独孤占已非她能力范围所及之事,勉强自己下去,一旦真相被揭穿,暴露出她接近他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搜集他的犯罪证据的话,被伤害的人绝不止她一个,她不能在一事无成的此时反替「侠客居」制造更大的麻烦。

她不能害人害己。

懊请白主帮她安排离开的计划了。

悦耳的门铃声突然响起,屋内瞬即弥漫美妙的旋律,也击断商觉儿的思虑……一大早,谁会登门造访?

轻轻一叹,大概又是那位跋扈得令人无法抗拒的独孤占吧。

不过这回倒是值得嘉许,相识以来他头一次实践「礼貌」这两个字的定义。

换上衣服,商觉儿前去应门……

卓翼?觉儿有些错愕地看著门外人,讶异这回登门的居然不是她所以为的对象。

「三少夫人。」卓翼对她应付的颔首。

「怎么是你?」她望了望他身后。「三少爷呢?」

「他等会就到。」卓翼弯下腰提起二只大皮箱,不待人请就主动走进屋。「少爷吩咐我先把行李带过来。

「行李?」

「是的,请问夫人房间是哪间?我得把皮箱内的衣服全部整理出来。」

「等等。」她拦住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

「你手上的皮箱?」天呀,这是做什么?

「夫人你不知道吗?」这可怪了,还以为两个人说好的。

「无缘无故他为什么命令你把行李送到我这儿来?」独孤占又在玩什么把戏?「这里是我的公寓。」

「不也是少爷的家。」卓翼不解,都快成夫妻的人还需要这么清楚划分彼此?

商觉儿一愣!起伏的心思开始沉淀下,绝俗的容颜乍现出卓翼从未见过的光华。

「他跟你说要住到我这里来?」

「是的!」卓翼这回不敢再虚应以对,因为三少夫人这回所展现的可不是寻常时候的怯懦无用,一样娇弱的风骨竟然隐生傲岸。

这和他以前所认识的觉儿差距颇大,简直换了个人似的——怎么么会这样?还是他眼花多心?

「行李提回去,我跟你一块去找他。」不能让独孤占住进来。这会让她往后的行动缚手缚脚。

「可是……」他顿时慌起了手脚。

「有困难?」

卓翼很为难地点头。「是很为难,三少爷在我临出门前曾经郑重交代过。无论如何都要我留在这里等他来到为止,一步都不准擅离。」

有独孤占那种主子,也休怪属下不敢犯上。

商觉儿也不愿以主人之尊欺压部属,于是不坚持他必须同行。

「那么你留在这里不必陪我,请把他的去处告诉我,我自己去找他。」她不疾不徐地跟他打商量。

卓翼的眉蹙得更紧了,忍不住细细地端详她——愈看愈是不明日她之前的唯唯诺诺怎么点滴不见,依旧柔和娇美的姿态,却是不温不火的展现让人侧目的光华气质。

面对他的犹豫,商觉儿柔问:「这也不方便。」

「不……不是……」怎么换他口吃起来。「是少爷交代,请你也留在家里,不要出门。」

「为什么?」商觉儿黛眉一锁,胸口的不安愈形扩大。

「我也不明白,他只是这样交代我。」

「我打电话给爹地。」

卓翼一个上前扯断电话线。「夫人,这也不行。」

清亮的目光直射而去!

「是……是……」面对这位娇柔的小女孩,看过多少大风大浪的他居然也会手心直冒冷汗。「我很抱歉,这也是三少爷交代的,我不能违抗。」

她停滞一切举动,只是静静望著局促不安的卓翼。

「夫人,请你包涵,卓翼无法回答你任何的问题。请你还是等三少爷来到时再详细询问他。」

「等他……」商觉儿慢慢敛下眼廉,思索片刻后却是转开头望向白纱窗外的天地世界——

那一片灿亮,突然好遥远。

独孤占计划软禁她吗?

「夫人,你别担心,三少爷绝对没有恶意的。」见她缄默不语,满腹心事重重,卓翼忍不住献出安慰。

「说得对极,我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妻子心生歹意呢?」一条俊挺的的声影无息掠进门内,俊容上那对异亮的瞳孔滑过她沉静的脸庞,甜甜腻腻的爱语轻轻逸送。「会搬来与你同住当然是有原因的。」

「你曾经答应过我不为难我的。」

「我当然没有为难你。」他没有一丝赧愧,对自己的这番举动颇觉当然。「我很慎重的考虑过,你既然不愿意住进我的房子,而我又放不下心让你一人独自在这地方,那么干脆就由我来将就你,搬过来陪你一起住好了,这样一来你既没有麻烦,而我又能放心,你说这个主意是不是很恰当。」

「你……」到唇的反驳还是吞了回去。算了,不必多说了,没有用的,她太了解他一旦下了决定断然不会更改。

「放心吧,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他望了望杵在门口的卓翼,以及卓角那条扯断的电话线笑吟吟地。「只要你按照我的安排过日子,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相信我,一切都会如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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